第24章 鐘胥山下
途中晚月問了陳潛不少關(guān)于京都的事,,比如說皇城真的有大家口中那樣繁華嗎?百里大街真的有百里嗎?京都真的有好幾個洛城大嗎?
陳潛一一點(diǎn)著頭,看著晚月如此興奮的模樣,,自己也不由得高興起來。
京都,好久不見,。
臨近京都的地方多是村莊驛館,就連官道都比之前走的順暢,。陳潛本打算快到京都的時候先找個客棧吃些東西補(bǔ)充下體力,,畢竟二人都沒有用過早飯就出發(fā)了。奈何晚月眼瞅著到了京都,,怎么都不肯在路上多做停留,,非要一口氣到京都去。
無奈,,陳潛也只能聽她的話一路快馬加鞭,。晚月倒是可以不吃東西,,這丫頭從早上啟程開始,到現(xiàn)在最都沒有停過,,不是吃餅就是吃芙蓉糕,,要么就是吃之前本打算帶給榮掌柜他們的吃食。
“無妨,,到了京都多少新奇的東西不夠我買給榮媽媽的,,這些就暫且讓我果腹吧,榮媽媽也定不會怪罪,?!闭f著晚月便大口吃了只昨日下午才買的雞腿,還不忘撕下一塊肉喂進(jìn)陳潛的口中,。
說是給榮媽媽買的,,可是燒雞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放的到他們回到洛城,在路上定然就壞了,,說白了還是晚月自己貪吃,,怕陳潛笑話她罷了。
果真在正午之前晚月和陳潛就到了京都城門外,,鐘胥山在京郊城門外,,于是在城門口晚月再三糾結(jié)還是決定先去鐘胥寺禮佛,先做了榮媽媽交代好的事情,,不能忘了此行只目的,。
“還是先去鐘胥寺吧,等禮佛回來我們再來京都,,都說夜間的百里大街才最是繁華,,燈紅酒綠好不熱鬧,我們從鐘胥山下來后,,今晚定要留宿在京都最繁華的酒樓,,就等我先辦了榮媽媽的事,再好好來會一會京都吧,?!?p> 晚月站在馬車車轅上,發(fā)表了自己的豪言壯語,,引得不少人側(cè)目,,此時的陳潛只想挖個地縫鉆進(jìn)去。陳潛此行來京都本就不想張揚(yáng),,唯恐遇到故人,。如此看來跟著晚月是無法不張揚(yáng)了,只能到了城中買個帷帽帶上了。
陳潛拉過晚月,,示意她做好,,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溜煙朝著鐘胥山的方向去了。
“干嘛啊時元,,我還沒看夠京都城門呢,。”晚月還責(zé)怪著陳潛走的急,,這京都的城門都如此宏偉,,比洛城的那是高大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自己都沒觀賞夠呢,?;食悄_下,城門重地,,都引得自己有了作詩的興致了,。
要不是肚子里沒有二兩文墨,自己高低得在城門下吟上兩首波瀾壯闊的詩,。
“再不去山上,,就趕不上在城門下鑰前回來了,咱們又要宿在山中,?!标悵擄w快地比這手語,雖說剛剛有些失了顏面是真,,但城門晚上下鑰也是真,。
與洛城不同,京都城門管理有著嚴(yán)格的規(guī)定,,京城要挨個核驗(yàn)人臉與攜帶物資,,以防混進(jìn)被通緝的犯人以及別國細(xì)作。更是有軍隊(duì)日夜巡邏,,在規(guī)定時間關(guān)閉城門,,沒有命令誰都不準(zhǔn)私自開了城門,。
這些陳潛自然明白,,從前在侯府時,自己也沒少隨著陳家的軍隊(duì)城門巡邏,、值守,。
晚月看明白了陳潛的意思,但真的不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了,,乖乖的坐在馬車上抿著嘴一句話也沒說,。倒不是因?yàn)橄耜悵撍f,她怕晚上來不及進(jìn)城,。
只是聽到時元說又要在山中過夜了,,想起昨夜在山中過夜陳潛抱著自己入眠,,今晨自己還不知羞恥的吻了他,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還不知道吧,?;貞浧疬@個淡薄的吻,那種冰涼又有些觸電的感覺又回來了,,晚月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衣裙,,一句話也不說。
看她這個樣子,,陳潛自以為是晚月?lián)耐砩匣夭粊?,怕不能到京都去領(lǐng)略夜京都的繁華,更怕錯過臨河的大酒樓,。
鐘胥山在京郊,,離城門不算太遠(yuǎn),陳潛和晚月到的時候也不過剛剛過了午后,,陳潛算了下時間,,上山、禮佛,、下山,、回京都,哪怕是算上晚月體力不支,,爬山較慢,,也是夠時間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回去的。
陳潛和晚月到了鐘胥山下,,就將馬車停在了山腳下,,喂好了糧草。鐘胥寺是皇家寺院,,鐘胥山又風(fēng)景秀麗,,所以前來禮佛、觀景的人甚是多,,皇帝特意命人在山腳下辟出一大塊空地,,專門用來停放馬車。
今日前來禮佛的人甚是多,,陳潛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停放馬車的地方,。
“跟著你出來真是個正確的選擇啊時元,馬車放在哪里,,咱們該往哪里走你全都知道,,真是一點(diǎn)都不用我費(fèi)心。”晚月抓起一把糧草遞給陳潛,,陳潛笑笑,。
晚月這會子是十分的興奮,整個人走起路來都是一蹦一跳的,。陳潛只能在后面默默地跟著她,。
將要出了停馬場時,陳潛忽然愣住,,整個人呆在了原地,,仿佛是要窒息一般,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那是...定遠(yuǎn)侯府的馬車,。母親,今日也來禮佛了嗎,?
陳潛不敢多想,,若真是母親,自己該如何與她相見,。四年未見,,母親可還記得自己這個兒子,可還掛念自己,。
往事一幕幕翻滾而來,,陳潛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向前。人人都說近鄉(xiāng)情怯,,如今再見從前的事物,,哪怕是侯府的馬車,都叫自己不能呼吸,。
“時元,?時元?陳時元,!”
晚月看陳潛半天沒有跟上,,在前面大喊了陳潛的名字。陳潛回過神來,,收拾了自己的情緒,,都已經(jīng)過去了,自己也早已不是侯府的人,,不該再為往事傷神,。
何況今日來禮佛的,,不一定是母親,,也可能是大嫂、二嫂。
陳潛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向了晚月,。
“怎么了時元,怎得忽然就愣神了,?”晚月剛剛正與陳潛說這話,,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這人還在原地站著。
陳潛搖搖頭,,解釋道只是忽然想起來一些事,。
“無妨吧?”晚月看陳潛有些不對勁,,陳潛也只是搖搖頭,,說自己沒事。便笑著向前走了跑了兩步,,示意晚月跟上,。
晚月看陳潛沒什么事,又恢復(fù)了愉悅的心情,,連忙跑著追上陳潛,。
只是兩人還未走幾步,就被一小廝模樣的年輕男子叫住,。
“公子,,前面那位公子?!标悵摵屯碓禄剡^頭,,“公子留步?!?p> “你是在叫我們嗎,?”晚月問他。
那人氣喘吁吁地跟上來,,看樣子是一路跑著過來的,,“是的,是在叫這位公子,?!?p> “你找他有什么事嗎?跟我說就行了,?!蓖碓轮狸悵搶τ谧约簡×说氖虑楦裢庠谝猓栽谕馊嗣媲?,晚月從來都主動擔(dān)任起陳潛的嘴巴,,替他說話,,擋在他的前面。
“我家夫人有請,,想請公子見面一敘,。”小廝趕上來對著二位施了一禮,。
“你家夫人,?你家夫人是哪位?為何要見我時元哥哥,?”晚月疑問著,,莫不是碰上了陳潛在京都的舊人?又或者是,,陳潛在京都時定了親,,如今被人認(rèn)出來要被抓回去成親嗎?想到這里,,晚月自然語氣不好,,又向這小廝宣誓著主權(quán)。
這小廝倒是不在意晚月的語氣如何,,只是向陳潛施了一禮,。
“我家夫人,是定遠(yuǎn)侯府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