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直臣劇本難拿捏
接下來的官途可謂一帆風(fēng)順,,朝中那些老頑固看在刑部和女皇的份上,對于那日的事嗤之一笑后不甚理睬,。
新貴皆為國師一黨,,雖然知道這位膽大包天的家伙對自家國師不敬,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雖說女皇盛怒之下將她頭頂?shù)墓倜闭?,但是究其原因也是存著庇護的心思。
國師大人不知出于何種原因,,對這位草包惡女名聲在外的同僚,,實打?qū)嵉恼辗鳎粌H在女皇面前美言,,還幫她在朝中樹立威信,。
朝中風(fēng)云變幻,凰都城中更是沸水一般,,四五人湊成一茬,,反復(fù)講述那日殿堂之上焉潯月剛正不阿的英姿,說書人說的天花亂墜,,聽書人聽的津津有味,。
而頂流女官卻窩在家里睡大覺。
用她的話來說,,把人救出來,,她這場算殺青了,后續(xù)宣傳任由那些狗仔發(fā)揮吧,!
被救的男主角對外面的事跡渾然不知,,奄奄一息躺在李府里靠著家丁遞來的湯藥續(xù)命。
瘦桿黑胖子他們服侍姜瀾很是用心,,不僅僅他是李家主夫的緣故,,還存著攀上焉家高枝的促狹心思。
“那焉大人見了咱家主夫一面,,半夜都睡不著,,要不怎么會來咱府上查案呢?”
麻子臉奸笑幾聲,,眼神飄向后院的方向,。
“對啊,不然無名無利弄不好還得掉腦袋的案子,,她怎么會接過來嘛,!”
黑胖子一拍手,,圓睜環(huán)眼恍然大悟。
“要不人家都說,,寡夫門前是非多呢……嘿嘿……”
瘦桿說完,,幾人跟著一齊低聲暢快的笑了起來,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往后揚眉吐氣的日子,。
與幾個家丁同樣盼著焉潯月到來的,,還有留芳汀里的那位素來倨傲的公子。
自打那日焉潯月來過之后,,宮人順子便發(fā)現(xiàn)自家本就神游天外的主子,,現(xiàn)在更是喊個三遍也回不來魂,還動不動靠著柱子傻笑,。
順子雖然不知道二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仍然覺得主子的狀態(tài)看著危險的很。
若不是女皇向來慣著這位公子,,即便主子從不侍寢,,也賞賜不斷,不然連他這個小宮人看著對方性情大變,,也忍不住跑路了,!
這日剛下早朝,曇畫坐在鏡子前左看右看,,素來不喜胭脂水粉,,今兒卻打扮的光鮮亮麗。
“順子,,我這身衣裳是不是俗氣了些?”
曇畫站起身,,云黃色羅袍雅致輕盈,,襯得他唇紅齒白,臉蛋明艷艷的,,勝過三春桃李,。
順子恭維道:“主子穿什么都好看!”
想到主子終于開竅,,準備打扮自己爭寵宮斗了,,他忍不住激動的搓搓手。
“不行,,還是俗了,,不如換那套白色的?”曇畫轉(zhuǎn)身向里間走去,,被順子一把拉住,,“主子,,您都換了三套了,再換陛下該去御書房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曇畫這才想起時辰,急匆匆抱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出了門,。
順子仍處在主子開竅的歡喜中,,打算多準備些枸杞人參桂圓,給主子滋補滋補,。
直到聽見主子怯怯的喊住了焉潯月,。
順子瞠目結(jié)舌,滿臉問號:秋天了,,您在女皇殿前一枝紅杏出墻來,?
焉潯月聞言一怔,機械轉(zhuǎn)過身去,,余光還能瞥見女皇轎輦向后行駛的影子,。
嚇得小臉一白,“曇,,曇畫公子,?微臣給侍君請安?!?p> 曇畫眼里露出幾分悲戚,,咬著嘴唇?jīng)]有上前。
完了完了,,他不會來叫我負責(zé)的吧,?可家里已經(jīng)有對難纏的雙生花了,開的再嬌艷的桃花那也是女皇折去的呀,!
“焉大人免禮,。”曇畫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悅耳動聽,,只是今日莫名帶著點鼻音,,顯得楚楚動人。
“那日大人并沒有留下姓名,,但是進鳳宮的外臣很少,,所以我很快便知道是你,今日想向大人表達謝意,,大人不會怪我叨擾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焉潯月哪里還有怪罪的心思,不過總覺得他帶了點茶味兒是怎么回事,?哼哼,,又是女皇陛下的試探吧!
“微臣不敢,,只是我公務(wù)繁忙,,皇宮重地,微臣不敢久留……”
焉潯月確實又接了個任務(wù),,是為了秋日擢選事宜,。
本來攤不到她頭上,沒料到那個禮部尚書似乎很欣賞她,,極力舉薦,,國師與老媽跟著一唱一和,于是她成了監(jiān)查考官之一,。
曇畫有些失落,,眼神也向地面上飄忽,默不作聲抱著木盒來到焉潯月的面前,,賭氣般的往她懷里一塞,。
鼻音更重了,“那曇畫便不耽誤大人了,,大人上次落下的衣服收好吧,。”
話畢拉開距離,,福身一禮,,也不等焉潯月答話,便帶著順子疾步走遠了,。
焉潯月看著那道淡金色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想到秋日擢選,,瞬間收回了其余念頭,,嘆了口氣向?qū)m外走去。
景暮這幾日也沒能閑著,,白日伺候焉潯月,夜晚幫焉潯陽溫書,。
不省心的弟弟總想著跑前跑后,,結(jié)果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又不知道何時能恢復(fù),。
每到這時,,他便嗔怪道:“瞧你這一身疤,以后該怎么服侍小家主?”
景黎擺出戲謔的神情:“那不還有哥哥嘛,,再說了,,我還巴不得她一直討厭我呢!”
這樣遲早就能恢復(fù)自由身了,。
景暮聽到前半句便紅了耳垂,,后面更不愿再繼續(xù)搭理他,干脆閉口不言,。
待到換好藥后,,視線定格在手臂上那顆守宮砂上,匆匆一瞥又紅著臉向別處看去,,等到小家主與展公子成婚后,,他與小家主便也快了吧。
腳不沾地跟在禮部后頭忙了幾天,,擢選之日終于到來,。
凰都城里金桂飄香,處處透著振奮人心的緊張與激動,。
與歷史上的春闈取進士第不同,,欒朝將考取進士放在仲秋,來自四面八方的考生在前半個月陸陸續(xù)續(xù)進了城,,將客棧酒館占滿,。
處于凰都城中的輿論中心地帶,饒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她們,,也因為焉潯月屢次登上熱榜,,忍不住跟著八卦起來,之后又聽聞這位朝中新貴成了考官,。
個個更加好奇了,,送拜帖的有之,送詩畫的有之,,幸好沒有像安平那樣不長眼送美男的,。
這讓焉潯月稍稍心安,但又很快恢復(fù)了緊張,。
因為她此刻終于認識到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么,,以及自己手上掌握的權(quán)利,足以讓那些人的一部分躍上枝頭,,也能讓一部分灰心喪氣的回到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