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我們能安然無恙,,還多虧了夜影披風(fēng)的隱身能力,,否則今天就要成為禪杖上的一圈幽環(huán)了。我們到了一間遠(yuǎn)離儀式神殿暫且安全的仆人房間歇腳,,脫下夜影披風(fēng)現(xiàn)身,。
“康斯婭,,有在儀式神殿找到始祖之血嗎?”我將身上的紫鱗蛇王卸下,。
“沒有,,我找過了一遍,儀式神殿并沒有,?!笨邓箣I搖搖頭,不禁蹙著柳眉擔(dān)心起來,,因?yàn)槭O碌膬商幙赡懿刂宋锏牡攸c(diǎn),,有很大的概率會面對她姐姐,也就是吸血鬼女王。
也許這是她命中逃不過的一劫,。
忽然我感應(yīng)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妖力,,來源于蛇妖王,它醒來了,。
“多謝姑娘相救,。”紫鱗蛇王昂起了腦袋,,輕吐蛇信,,“寶物你拿到手了嗎?”
“嗯,,”我取出寶箱里拿到的那枚赤色丹藥,,對丹藥不了解的我,并不知它有什么功效,。
但蛇妖王似乎認(rèn)出了它,,蛇尾不受控地輕顫,“姑娘,,能把它給我嗎,?此枚丹藥名為【化形丹】,是妖修化成人形的必備丹藥,!對人類毫無作用,。”她越說越激動,,“本蛇此言若有半點(diǎn)虛假,,定遭天雷轟頂之禍!”
“既然對你有用,,那就拿去吧,。”我將手里的化形丹朝蛇王一拋,,它一口將它含在嘴里,。
“待化為人形后,本蛇愿為姑娘護(hù)法,,以報(bào)恩情,!”
“護(hù)法就算了吧,我又不是許仙,?!?p> “不可,本蛇恩仇必報(bào),!”
“那好吧,?!?p> “服下化形丹后,本蛇將陷入沉睡,,姑娘可有空間一借,?”
“來這吧?!蔽覍⒓幕晁囊潞竽贸鰜?。
蛇妖王化作一道幽光,飛進(jìn)寄魂水晶里,。我意識進(jìn)入寄魂空間一看,,只見她吞下化形丹,蛇身盤踞成圈,,進(jìn)入沉睡之中,,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醒來,期待它的全新形態(tài)吧,。
一枚化形丹換一位金丹三重的護(hù)法,,這是絕對不會虧的買賣,但我并不愿稱之為買賣,,這樣未免太世俗了,。萬物皆有情,就算它不來報(bào)恩,,我同樣也會把化形丹送給它。相遇便是緣,,既然與它有緣,,何不把對方急需的東西贈出去呢?我雖不信佛,,但我認(rèn)為,,仁愛未嘗不是一種力量。
稍作歇息后,,我們繼續(xù)踏上尋找始祖之血的路,。
康斯婭帶著我,來到了通往上層的樓梯,,它處在城堡略靠中央的位置,,是一段不斷蜿蜒向上的螺旋樓梯,并沒有樓梯間,,從第一級臺階抬頭向樓梯上看,,如同一道深淵旋渦,看得我頭暈?zāi)垦,!?p> 我們走上樓梯,,不知到底沿著樓梯轉(zhuǎn)了幾圈才抵達(dá)城堡第二層,。
第二層,依然是四通八達(dá),、沒有路標(biāo)的通道,。
女王的房間便在這一層,在康斯婭的帶路下,,我們利用城堡的機(jī)關(guān),,將一面墻打開,走進(jìn)了一條直通女王房間的暗道,,避開了許多抵達(dá)此地的修士,,免去了許多危險(xiǎn)麻煩。
暗道里昏暗無光,,我也沒什么可照明的東西,,康斯婭憑借著兒時記憶,找到了一盞油燈,,我們提著它,,在這充滿我們腳步聲回音的房間行走著。
走在這條暗道時,,不僅勾起了康斯婭的回憶,,她說,皇族的生活看似光鮮亮麗,,但卻極為枯燥,。童年她還生活在城堡時,要學(xué)習(xí)大量的知識,,最令她討厭的一門課便是禮儀,。每到禮儀課,她都與姐姐藏在這條暗道里逃課,。
康斯婭停下了腳,,面向墻,她先是吹開墻面的灰塵,,然后用手一抹,,一幅簡筆畫依稀露了出來,她舉起油燈照在這面墻上,,借助火光的照明,,我看清了這幅畫。
畫是用某種尖銳的器具刻出來的白痕構(gòu)成的,,但過了太久,,白痕有些模糊不清。我依稀能辨出畫上有四人,,一對夫婦與兩位手拉著手的小女孩,,在他們頭頂上還有一道彎彎的一撇與許多小白點(diǎn),,這些應(yīng)該是月亮與星星吧?
“我不記得有多久了,,”康斯婭望著這副畫嘴角上揚(yáng),,但眼里的悲傷比歡樂更多,“這是姐姐用劍刻的,,當(dāng)時我們躲在這里逃課,,這條暗道早就變成了我們的秘密基地......”她用手指指著畫上的人,“這是父王,,這是母后,,笑著的是姐姐,哭著的是我,。姐姐說,,我整天哭,于是就把我畫成了這樣,。她還給我起了一個綽號——鼻涕妹,。”
“為什么是鼻涕妹,?”我問,。
“因?yàn)榭蘖俗匀痪陀斜翘椋r候我整天哭,,所以......”她輕咬下唇,,“如果能回到那時候就好了?!?p> 我們提著油燈繼續(xù)往前走,,往暗道深處走去,偶爾能看到幾只不怕人的老鼠跑來跑去,,以及爬在墻上的蟑螂。不一會便到了盡頭,,一堵墻擋住了去路,。康斯婭輕車熟路地把油燈掛在墻上的鐵鉤上,,熄滅油燈,,蹲下身子,找到靠近角落的墻,,第三排從右數(shù)起地六塊磚,,輕輕一按。
嘎.....
盡頭的墻壁在緩慢翻轉(zhuǎn)間與地面摩擦,,發(fā)出悶沉難聽的聲音,,像是巨龍的呼嚕聲,。
這面墻就像個自動旋轉(zhuǎn)門,在它封上之前,,我們進(jìn)入了墻的后方,,來到女王的房間。
慶幸的是,,吸血鬼女王不在,。
高級絨地毯、精致木雕床架,、鑲著金邊花紋的紅松木酒柜,、偌大的壁爐等等奢華家具顯示了這間臥室的主人身份。還有那臺掛在墻上斷了根弦的小提琴,,這幾乎是最早一代的小提琴,,若把這古董小提琴放到前世去交易,買下一輛飛機(jī)不成問題,。那印花桌布上的三叉燭臺就更離譜了,,底座居然還是鑲鉆的。
“勇士,,我們開始找吧,。”康斯婭一邊整整齊齊疊著床上姐姐的裙子,,一邊道,,“留意小瓶子之類的東西?!?p> 盡管臥室很豪華,,但房間卻亂成一團(tuán),衣帽架掛滿了各種裙子,、絲襪,、蕾絲手套,我還在找到了一條束腰內(nèi)衣......桌上那個小瓶子里的裝的是血嗎,?
“是這瓶嗎,?”
她走了過來,從我手里接過小巧的瓶子,,打開瓶蓋嗅了嗅,,“這是處女之血,只是飲料,?!?p> “飲料......”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走到了門外,。
我們連忙披上夜影披風(fēng),,遁入無形中,。
門開來,走進(jìn)來的人是女王的仆人——弗蘭德,。
這位白發(fā)俊男關(guān)上門后,,血眸開始掃視著房間,并未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其他人存在,。隨后他東翻翻西翻翻,,把自己移動過的東西回歸原位,似乎并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他在尋找著什么,。
他停在衣帽架前,拿起那條束腰內(nèi)衣,,竟然把它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真是......要是女王知道你對她的內(nèi)衣做出此等下流的事情,恐怕饒不了你,。
在他嗅完之后,,眉頭一緊,怎么了,?是聞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他將束腰內(nèi)衣放回原位,隨后走到桌前,,看到了那瓶剛打開的處女之血,,臉色更是凝重。
“有人來過,?!彼哉Z。
原來我錯怪他了,。他先前的一番舉動,,只是在證實(shí)他不是第一個進(jìn)來的人。
弗蘭德再次巡視一遍房間,,目光三番五次掃過我們的方向,,好在并沒有被他發(fā)現(xiàn)。然后他走出了房間,。
“你覺得他來你姐姐的房間干嘛,?來打掃衛(wèi)生的,?”我說,。
“不,他是管家,,干的是執(zhí)事的活,,打掃衛(wèi)生是女仆的工作,。”康斯婭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略顯慌亂,,“恐怕他要找的東西和我們一樣?!?p> “始祖之血,?”
“應(yīng)該是。只要服下始祖之血,,他便能解開契約之戒的束縛,,也就是我手上戴著的這枚戒指,始祖之血也能讓他成為比姐姐更強(qiáng)大的吸血鬼,?!?p> “原來如此,那小子看起來一副衣冠禽獸,,屬于擅長從背后捅人刀子的那一類人,,始祖之血決不能被他找到?!?p> “勇士......我們跟著他吧,,”康斯婭主動牽著我的手,我發(fā)現(xiàn)她手里都是冷汗,,“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