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寬敞干凈的坡道,,踩過全由金黃落葉組成的道路,野原鶴來到了藤井家的門口,。
禮拜天下午,,他答應(yīng)過藤井樹要來打年糕。
秋日里陽光也擋不住氣溫下降,,呼呼吹過的寒風(fēng)從衣服的縫隙里鉆進去,,刺得野原鶴直發(fā)抖,。
他抬手敲了兩下門,又偏過頭去望向房子后面的大片草地和流動不息的小河,。
印象里,,上一次來這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了。
他還記得那一次,,他就站在那條河的旁邊,,看著梨花帶雨的藤井樹不知所措。
……
微微失神間,,少女的動聽話語從屋里傳出,,光聽這聲音就能感覺其中的溫暖。
不用想,,聲音的主人也必定是個陽光溫柔的女孩子,。
“誰呀?!鄙倥穆曇粲蛇h及近,,很明顯,她已經(jīng)靠在貓眼那里向外看了,。
“我,。”野原鶴的話十分簡潔,。
“‘我’是誰,?”那聲音又一次傳過來,只不過,,這次的音色明顯變得調(diào)侃而淘氣,,就像可愛的鄰家女孩。
“噢……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了,。”野原鶴愣了一會,,隨即故意說道,,而且邊說邊往回走,好像真的是走錯了一樣,。
“哎哎……小鶴,!”女孩明顯有些著急。
她說話的同時,,門也吱呀吱呀地打開了,。
可是野原鶴哪里像是要走的樣子,他分明站在原地,,眼神玩味,,有些好笑地盯著藤井樹。
“什么嘛……”藤井樹臉上的焦急一下子消失,,她嘟著嘴,,臉上畫下開朗的弧度,好像也在笑自己蠢蠢的樣子,。
“就知道捉弄我……”藤井樹‘責(zé)怪’地看著野原鶴,,只是似乎這種責(zé)怪看起來明顯充斥著快樂,。
由于是在家,她今天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和一條寬松的牛仔褲,。
突然灌進來的冷風(fēng)吹得她瑟瑟發(fā)抖。
“明明是你先裝作不認識我好不好,?”野原鶴說道,。
“快進來快進來……奶奶等你好久了?!碧倬畼浯鸱撬鶈?,笑著把野原鶴推進屋子,一把關(guān)上門,。
空氣一下子變得暖和起來,。
藤井樹給野原鶴拿來棉拖鞋換上,再讓他在客廳里的暖爐桌旁邊坐了下來,,自己則是去廚房給他倒了一大杯暖暖的姜茶,。
這所房子里的物件估摸著都得有十多年甚至幾十年的歷史,但無論是地板還是連接庭院的推拉門,,上面的光澤都十分透亮,。
應(yīng)該是藤井樹和奶奶時時擦拭,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啊……小鶴,,你來了啊?!?p> 這時,,奶奶聽到動靜,從廚房探出頭來,,手上拿著搗年糕的木槌,,看著野原鶴微笑道,臉上的褶子揉成一團,。
野原鶴點點頭,,從覆蓋著暖爐桌的棉被里抽出腳,正欲起身:“奶奶,,我來幫你搗年糕吧……”
“搗年糕……”沒想到藤井奶奶看起來卻很疑惑,,“我沒叫你來搗年糕哎……再說,這么一點年糕我一個人就能很輕松地應(yīng)付,?!?p> 野原鶴看向藤井樹,十分疑惑。
“奶奶……”旁邊的女孩早已羞得面紅耳赤,,聲音細若蚊蠅,。
老人家看見自家孫女這副摸樣,哪還沒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笑著走進廚房:“怪不得樹整天念叨著想吃年糕……原來如此,,哈哈?!?p> 野原鶴則一時沒摸著頭腦,還處于頭腦宕機的狀態(tài),。
“哎呀小鶴……你不用在意這些啦……”藤井樹則是趕緊拉著野原鶴坐下來,,生怕他再跑進廚房,“我們等奶奶把年糕做好就行,,嘿嘿……”
她不好意思地嘿了幾下,,可愛的模樣就像滿足地吃著糖的小孩子。
野原鶴懵逼地坐下,,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
電視上,東京電視臺依舊日復(fù)一日地放著時下流行的動畫,。
藤井樹又端來一大盤可麗餅,,先挑了一個大的給野原鶴,然后也拿起一個放在嘴邊慢慢啃,。
“小鶴……你們下個禮拜是不是要和我們學(xué)校合辦體育祭,?”藤井樹出聲問他。
“唔……沒錯,?!币霸Q點點頭,咬下半個可麗餅,,唔唔說道,。
“那你報名了嗎?”
“報了,,但具體參加什么項目,,還沒想好?!?p> “噢,。”藤井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默默啃著可麗餅。
……
暖爐桌周圍的空氣溫暖得讓人想就地睡著,野原鶴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干脆趴倒在地板上,望著庭院外面發(fā)呆,。
秋風(fēng)蕭瑟,,把庭院里往常茂密的雜草吹了個干干凈凈,連帶著那棵青梅樹也變得光禿禿的,。
但在不遠的冬天,,青梅樹上又會開出細細密密的花朵……
“小鶴,”藤井樹突然微笑著說道,,“明年夏天,,我們一起來做青梅酒吧……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