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任慶遠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才剛從巡邏隊的審問室里出來?!?p> 寧海坐在一邊,神色復(fù)雜地嘆氣,,“阿玉就是為巡邏隊辦事才會被針對報復(fù),,他們還想關(guān)她幾次?”
寧玉在四座冰雕前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動手挖出水晶,。
“慶遠,這一次就靠你了,?!?p> “就怕慶遠也保不住你?!甭穽樀穆曇粼谌肟谔庬懫?,帶著他獨有的冷調(diào),“上一次你在居住區(qū)殺人,,本就超過了必要防衛(wèi)的限度,。難道你以為后手防衛(wèi)就是可以免責的殺人理由嗎?”
“路隊長,?!睂幒_B忙站起來向他解釋,,“我聽說巡邏隊最近嚴打倒賣水晶的人,,而這四個人正是因為這次嚴打才蓄意報復(fù)我女兒,她下手重一點,,也是為民除害,。”
“爸,,不必解釋了,。”寧玉朝他安撫地笑了笑,,“我跟你走,,路隊長?!?p> 中央?yún)^(qū)巡邏隊專用樓,,寧玉熟門熟路進入審問室,一臉坦然地坐在椅子上。
路崢走進來,,不耐煩地拉開抽屜,,翻找?guī)妆究阡洸荆罢f實話,,我不想在這里看到你,。”
寧玉挑挑眉,,“那你想在哪里看到我,?”
“在這棟樓的地下監(jiān)管室?!?p> 他整理好兩本筆記,,轉(zhuǎn)身離開。
“你去哪里,?”
“我去審問寧海,。”他滿意地看到她臉上露出片刻的愕然,,“而你,,則是喬依來負責?!?p> 半小時后,,審問室的門關(guān)上又被打開,喬依進來時,,便看到寧玉垂頭沉思的模樣,。
“本來不是很大的事,但凡你留了一個活口,,也不至于死無對證,。”
她擺爛似地把筆記本甩在桌上,,煩躁地坐下,。
“父母是我的逆鱗?!睂幱竦穆曇粼诳帐幍膶弳柺依锘仨?,“我?guī)脱策夑犠チ说官u水晶的人,他們想要報復(fù)我,,一定會針對我的父母,。我不敢保證我可以時時刻刻守在他們身邊,所以我必須下重手,,殺雞儆猴,。”
“最近一個月內(nèi),基地都不會組織外出采集,,你大可以守在他身邊,。等到下一次采集行動時,那些投機倒把的人也會被巡邏隊抓個干凈,,什么報復(fù)什么針對都不會出現(xiàn),。”
寧玉輕輕抬起眼眸,,與她對視,,看到她眼里最直接的擔憂。
“對了,,既然你和你的父親相認了,,你的母親呢?”
“我會和她相認的,?!?p> “什么意思?”喬依隱隱察覺她的不對勁,,卻又不知如何挑起話頭,,“你少當謎語人,有話直說,?!?p> “一個精神系異能者想藏起來,就沒人可以找到他,,所以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說誰,?王彥,?”
寧玉又不說話了,喬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正想再問她時,,一名巡邏隊隊員開門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喬依,,暫時不審了,有人提交了寧玉參與倒賣變異系水晶的證據(jù),,隊長讓你過來整理一下,。”
“你在開玩笑嗎,?”
“這……隊長說你先去審查一下那人提交的證據(jù),,再來審問寧玉。”
“行,,我馬上就去,。”喬依壓下心底的煩躁,,最后還不忘叮囑她,,“你在這,不要亂跑,。你說的那個人,,我會找人盯著?!?p> “好,。”
寧玉應(yīng)了,,只是她們都沒想到,,這一次的審問結(jié)束,再見已經(jīng)是很久之后了,。
中央?yún)^(qū)的一處地下室,,在王彥的示意下,歐東將剛接到手的一盒水晶還給暗處的人,。
“什么意思,?”
“張老板,寧玉殺了我的朋友,,能把她關(guān)在巡邏隊的監(jiān)管室,,也是我想看到的,并不需要您還我,?!?p> “既然如此,我想用這盒變異水晶向你打聽一個消息,?!彪[在黑暗中的張老板發(fā)出沙啞低沉的聲音。
“請說,?!?p> “你為什么要前往東原?”
王彥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張老板的消息很靈通,,只是這件事屬于無稽之談,我從未打算離開基地,,更加不想前往喪尸潮的源頭城市,。沒人會嫌自己命長,,我也一樣?!?p> 張老板沉默了片刻,,“這個答案我不滿意,但這一次合作的結(jié)果很好,?!?p> “如果您需要我,下一次的合作也會很愉快,?!?p> 兩人都未把問題擺在明面上,互相客套地道別,。
王彥離開之后,,一名屬下?lián)鷳n地說,“老板,,寧玉能夠破解衛(wèi)星信號連接外界,,估計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而這個王彥身邊集結(jié)了不少擁躉,,這次突然背刺寧玉,,也是一肚子壞水。我擔心他們進入基地另有所圖,?!?p> “放心,一個冰系異能者再怎么強悍,,也要被等階壓一頭,,另一個近身無敵的精神系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我們倒賣水晶不過是為了日子過得舒服一些,,至于有沒有人能打破這里的平靜,,我們看熱鬧就行?!?p> 五日后,,巡邏隊地下監(jiān)管室,王彥進來時,,寧玉并未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
“這幾天住得舒服嗎?”
“托你的福,?!彼诤喴椎恼郫B床上,余光瞥到門外傻愣著的守衛(wèi),,“我甚至不想走了,。”
“我被你們獵鷹小隊抓進去的時候,,也住了幾天這樣的房子,。”王彥裝模作樣地在房間里走動,,似是回憶那段日子,,“那里采光很好,還時不時有記者來采訪我的心里路程,,也不算無聊,。”
寧玉扯了扯嘴角,,“你要動身出發(fā)了,。”
他腳步一轉(zhuǎn),,停在她身前,,“明天日出之前?!?p> “地點,。”
“南區(qū)警戒區(qū)西南方向哨崗,?!?p> “好?!?p> 她低垂著眼睛,,王彥看不清她的神情,便伸手抬起她的下顎,。
“被喪尸咬過的臉愈合得不錯,,稱不上美人,但是令人越看越舒服,?!?p> 寧玉微微皺眉,想要掙脫他這調(diào)戲般的鉗制,,卻又被他的話吸引,。
“你的母親很好,我向她解釋了你所做的事,,她打心底為你驕傲,。”
她看到王彥眼里的笑意,,忍不住握緊雙拳,。
“本來你可以提前和她見面敘舊的,,只可惜,你并沒有遵守約定,,利用巡邏隊的力量監(jiān)視我,,差一點他們就能發(fā)現(xiàn)你母親藏身的地方?!?p> “說夠了,?”寧玉冷臉打掉他的手。
“還沒有,,探監(jiān)時間是五分鐘,。”
“安川省的喪尸潮有多恐怖,,你也領(lǐng)教過了,,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這踩我的痛處,還不如提高你那幾個走狗的異能等階,?!?p> “你會害怕嗎?”王彥半蹲下來,,與她平視,,“我相信你,為了你的母親,,你會突破你的極限,。”
“冠冕堂皇,?!?p> “謬贊了?!彼酒鹕?,理了理上衣衣擺,“好好休息,,明天凌晨見,。”
監(jiān)管室的門被輕輕關(guān)上,,寧玉的拳頭越來越緊,,冰霜緩緩覆上她的皮膚,昭示她內(nèi)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