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發(fā)給鄭雨婷的是什么?”

　　看著小污女同桌紅著臉,，像癡女一樣笑著,，蘇松屹覺得有些奇怪,。

　　“一部電影?！?p>　　覃敏挑了挑眉,，壞笑道。

　　“什么電影?”

　　“Miaa-335”

　　“哦!”

　　蘇松屹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diǎn)奇怪,，但是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說出來有些羞恥,，他迄今為止看過的唯一一部小電影,，還是因為好奇，被王斌帶著一起看的,。

　　看過的尺度最大的東西,，拋開那些名著和文學(xué)作品里的開車橋段，就是那個宇智波狂笑四杰的沙雕書友畫的本子,。

　　見蘇松屹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覃敏促狹地笑著道：“你要不要看?很好看的?！?p>　　她突然覺得把蘇松屹這樣的好孩子帶壞,，是一件挺有趣的事，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因害羞漲紅臉的樣子,。

　　“內(nèi)容主要講的是什么?”

　　“愛情，還有一些打戲,，打戲很精彩,，難以描述的精彩?！?p>　　覃敏一本正經(jīng)地道,。

　　“哦，那就看看吧,?！?p>　　蘇松屹思量了一番，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我這就用百度網(wǎng)盤把種子分享給你?！?p>　　不知道為什么,，蘇松屹總覺得這個小污女沒安好心，但又相信她不會騙自己。

　　窗外的陽光隱沒到了云層里,，光影變換之間,，忽明忽暗，在少年臉上投射出斑駁的剪影,。

　　做完了新發(fā)的一張英語試卷和幾道數(shù)學(xué)題,，距離上課還有一會兒時間，蘇松屹揉了揉酸澀的眼眶,，趴在桌子上開始小憩,。

　　覃敏看著，將塞在課桌里,，經(jīng)常用來裹住腿防寒的一件大衣蓋在了他身上,。

　　“謝謝，小敏,?！?p>　　蘇松屹縮在她的衣服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那張略顯疲倦的臉龐上應(yīng)該會有酒窩吧,。

　　“兒子，跟媽媽道什么謝??？”

　　覃敏嘿嘿一笑，眉梢彎彎地,，偶爾也想占一占蘇松屹的便宜,。

　　蘇松屹把她當(dāng)妹妹，她卻想當(dāng)蘇松屹媽,，兩人的關(guān)系就是很奇怪,。

　　好比王斌和蘇松屹之間，嘴上說著都是兄弟,，其實背地里都想當(dāng)對方的爸爸,。

　　蘇松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沒有媽媽……”

　　他在說這話時,，聲音很輕,，有著難以掩飾的失落，還有連他自己都尚未察覺到的一絲怨恨,。

　　沒有人希望自己是被拋棄的,。

　　覃敏有些訝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于是把手放在他頭上,，隔著衣服,，輕輕拍了拍。

　　蘇松屹的情緒似就這樣被安撫了下去,，像缺乏安全感的貓經(jīng)過一番掙扎后終于安睡,。

　　冬日晴空像是倒懸著的湛藍(lán)湖泊，浮云像是湖泊中的碎冰,。

　　伴隨著水波的蕩漾,，碎冰緩緩散開，陽光再次灑滿了窗格,，照在身上很暖,。

　　鄭雨婷坐在講臺上維持著紀(jì)律，班上的同學(xué)大多把頭埋在書籍和做不完的試卷里,。

　　筆尖在紙上游離,，勾勒出一個個英語單詞和從句，或者畫出一道道輔助線和函數(shù)圖像,。

　　也有人戴著耳機(jī)趴在桌上昏睡,，還有人拿著手機(jī)坐在后排和朋友開黑玩著游戲，樂此不疲,。

　　他們桌上堆積著的厚厚一摞的書本,，潔白如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熱鬧,，并沉浸于其中互不打擾,。

　　上課鈴聲響起，蘇松屹將覃敏的衣服折好,，交還給了她,，覃敏則迅速把衣服蓋在了腿上，嬌憨地笑了笑,。

　　晚自習(xí)是政治課,，正好講到了哲學(xué)部分關(guān)于唯物與唯心的內(nèi)容。

　　講到主觀唯心主義,，總繞不開的一個名人就是王陽明。

　　“所謂格物致知,，是一種窮究事物原理,，從而獲得知識的方法?！?p>　　政治老師講課沒什么激情,，哲學(xué)內(nèi)容又比較枯燥，以至于學(xué)生們在課堂上都沒什么熱情,。

　　聽到王陽明獨(dú)自“格竹”了七天,，最后頭昏腦脹，大病一場,，無奈感嘆道：“圣賢是做不得的,，無他大力量去格物了?！?p>　　覃敏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人是不是多少沾點(diǎn),。

　　“對著竹子看了七天，哲學(xué)大師是不是都是些神經(jīng)病?”

　　她捧著臉看向蘇松屹,，撅著嘴,，嘴唇上方和鼻子中間夾著一只鋼筆，看起來倒也可愛,。

　　“不要總是用現(xiàn)在的眼光看過去嘛,，先賢們不像現(xiàn)代人能輕易地獲得知識，他們獲取的知識是通過探尋這個世界得來的,?！?p>　　蘇松屹微微笑著。

　　“格物致知,，先格物后致知,。格物為深入實踐，認(rèn)真研究客觀事物,，致知即是尋求真理,。”

　　“對著竹子看了七天,，看起來是很傻,，但也并非一無所獲?！?p>　　“至少他知道空想空看是不夠的,，這才有了“知行合一”嘛?！?p>　　覃敏微微頷首,，繼續(xù)聽課。

　　聽到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頓時就坐不住了。

　　媽的,，這什么狗屁理論,，純粹就是反人類啊。

　　而蘇松屹卻是告訴她：“朱熹所指的“人欲”是“私欲”,，與人的正當(dāng)欲望并非同一概念,?！?p>　　“肚子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這是不能避免的欲望,，即為“天理”，無需消滅,?！?p>　　“所謂的“人欲”，是指不符合社會道德規(guī)范的私欲,，這些才是應(yīng)該被消滅的,。”

　　“程朱理學(xué)禁錮了思想自由是不假,，但也有可取之處,。”

　　蘇松屹很是認(rèn)真地說道,。

　　“哦哦!”

　　覃敏乖巧地點(diǎn)頭,，連忙拿起鋼筆開始記筆記。

　　“肚子餓了就要吃飯,，渴了就要喝水,，發(fā)春了就要來一發(fā)，這是天理(///ˊ?ˋ///)”

　　小污女微微笑著,，想了想,，又在后面添了一個破折號，加上了署名“朱熹”,。

　　蘇松屹看到了她寫在筆記本上的這段話,，沒好氣地道：“朱熹要是看到了你寫的這一段話，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土里鉆出來,?！?p>　　覃敏小臉紅撲撲地，趕緊捂住了筆記本,，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一整天的課程結(jié)束，蘇松屹看向覃敏,。

　　“下樓梯不太方便吧,，要我背你嗎？”

　　“唔……你都這樣說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絕呢？”

　　覃敏別過臉不去看他,，臉頰泛起酡紅,。

　　“上來吧,。”

　　蘇松屹倒是也沒想到覃敏會這么干脆,，索性蹲下身,。

　　“謝謝，松屹,?！?p>　　覃敏掛在了他背上，略微有些羞澀,。

　　高三所處的樓層是在五樓,，而且沒有電梯，樓道更是擠滿了人,。

　　背著她上下樓也算是個體力活,，蘇松屹雖然不太喜歡運(yùn)動，但經(jīng)常幫著方槐做飯,，去外面做兼職,，力氣也還是有的。

　　為了防止有人趁亂揩這姑娘的油,，鄭雨婷特意護(hù)在了她身后,。

　　放學(xué)的浪潮中，教導(dǎo)主任看見了一對牽著手的男女生,，立刻扯著嗓子大喊：“給我把手松開!”

　　女孩子下意識地想要松手,，那男生卻是鼓起勇氣，抓緊了她的手朝著校門跑去,。

　　女孩子跟著他一路奔跑,，洋溢著歡聲笑語，像是逃婚的新娘,。

　　“媽的,，小兔崽子!”

　　教導(dǎo)主任當(dāng)場就氣炸了，一個箭步就沖上去,。

　　可惜那兩人一溜煙就沒影了,，教導(dǎo)主任累得氣喘吁吁，也追不上,，只是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好”,。

　　要是年輕點(diǎn)，他就可以逮住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了,。

　　正好這時,，蘇松屹背著覃敏從他身旁經(jīng)過。

　　少女把臉埋在他的后頸,，嗅著他身上的清新氣味,，一臉迷醉,。

　　“你什么情況?”

　　教導(dǎo)主任板著臉，連忙走了過來,。

　　蘇松屹茫然地轉(zhuǎn)過臉,，覃敏也抬起頭，一臉無辜,。

　　“她腳受傷了,，走路不方便?！?p>　　教導(dǎo)主任看到了覃敏,，怒火漸漸平息，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是你啊,，那沒事了?！?p>　　兩人繼續(xù)往前,，擁擠的人潮里，看向蘇松屹和覃敏的目光各不相同,。

　　即便沒有抬起頭,，覃敏也能感受到那些圍繞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看吧,，你們最向往的,，最美好又求之不得的男孩子。

　　他這一刻是屬于我的,，只被我一個人擁有,。

　　她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視線，喜歡其他人看向她時嫉妒得發(fā)綠光的眼睛,。

　　啊啦,，方知嬅，我們學(xué)校的?；ㄅ?。

　　我知道你為什么總是針對我了，因為蘇松屹對我好,，而你喜歡蘇松屹對不對?

　　只有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嘻嘻,。

　　覃敏把臉貼在他的后頸,，雙臂繞在了他胸前，仔細(xì)感受著少年的體溫。

　　那份溫度,，和少年的赤誠一樣灼熱滾燙,。

　　“唉，看來蘇老板已經(jīng)淪陷了,。”

　　“隨他吧,，那句話是怎么說來著的?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p>　　劉璇和王斌看著兩人的背影,，小聲議論著，他們正拿著借來的學(xué)生證,，準(zhǔn)備去網(wǎng)咖雙排,。

　　也許有人會嗤之以鼻，但那個叫做召喚師峽谷的地方,，確實是他們的青春,。

　　蘇松屹背著覃敏走出校門沒兩步，一個輕柔的女聲從一輛勞斯萊斯里傳出,。

　　蘇松屹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間竟然想不起從哪里聽到過。

　　“敏敏?”

　　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名女子側(cè)臉的輪廓,，秀發(fā)半掩著她的臉頰。

　　“媽,，你今天特意來接我嗎?”

　　覃敏似乎有些意外,。

　　“聽老師說你腳受傷了，好些了嗎,？”

　　“沒事,，我同學(xué)幫了我很多忙?！?p>　　“他是?”

　　那名女子看向蘇松屹,，瞳孔微縮。

　　“這個是我同桌,，蘇松屹,。”

　　覃敏輕輕地道,。

　　聽到這個名字,，那名女子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瞬錯愕，旋即微笑著道：“謝謝你照顧敏敏了?！?p>　　“沒事,。”

　　蘇松屹輕輕搖了搖頭,，走到車門前,，蹲下身。

　　覃敏從他背上下來的時候,，倒是有些舍不得,。

　　覃敏媽媽打開車門，接過覃敏,，將她扶上了車,。

　　淡淡的薰衣草香水味繚繞在鼻尖，讓蘇松屹覺得有些不適,。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送你?！?p>　　“謝謝您的好意,，但是不用了?！?p>　　蘇松屹微微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甚至都沒有抬起頭正眼看過她,。

　　“阿姨再見!”

　　沒有再多說一句,，蘇松屹轉(zhuǎn)身就走。

　　“哎!等等!”

　　覃敏連忙叫住了他,，急得想要翻身從車上下來,。

　　“有什么事嗎？”

　　“糖!”

　　她從口袋里摸出了幾顆奶糖,，朝他伸出手,。

　　“謝謝，明天見!”

　　從她手里接過糖果,，蘇松屹便迅速逃離了這里,。

　　他不喜歡有那個女人在的空間。

　　只是嗅著她的氣息,，和她呼吸著同一片地方的空氣,，他就覺得一陣惡心。

　　“嗯,，明天見,，回家路上要小心,，別暈倒了?！?p>　　覃敏招了招手,，那少年的背影已經(jīng)融入了擁擠的人潮。

　　她也想不明白這個男孩為什么會急著告別,，只當(dāng)他是見到了自己后媽感到害羞,。

　　女人看著那男孩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謝謝您來接我,。”

　　躺在后排的坐墊上,，覃敏略帶感激地道。

　　“我現(xiàn)在是你媽媽,，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女人輕輕地道,。

　　覃敏不說話了,，只是看著車窗外燈紅酒綠的大街。

　　靜默了許久,，女人輕輕問道：“那個男孩子,，家里情況怎么樣?”

　　她一邊說，一邊有些緊張透過后視鏡看向女兒,。

　　“單親家庭,，沒有媽媽?！?p>　　覃敏淡淡地道,，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蘇松屹提起自己的家庭。

　　“其他的呢,？”

　　“不知道了,，他很少跟我說起自己家人，只說爸爸對他很好,?！?p>　　覃敏想了想，關(guān)于記憶里最深刻的就是他總是會一臉驕傲地提起自己爸爸,。

　　缺少父愛的覃敏,，偶爾也會很羨慕。

　　“爸爸?”

　　那女人低聲喃喃地道,，有些疑惑,，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黯然,。

　　……

　　“我知道你的過去，你的背景,，我都托人調(diào)查過了,。”

　　老人說著,，將一疊文件放在了桌上

　　她坐在他對面,，顯得拘束不安。

　　“我只有一個要求,?！?p>　　“您請說?！?p>　　“你得和過去撇清關(guān)系,。”

　　“如果決定要做我們覃家的媳婦,，就要對家哲好,，對安邦和小敏好?！?p>　　“家哲是真的,，很愛你?！?p>　　“我不想看到你和過去再有牽扯,。”

　　她低著頭不說話,。

　　“另外,，你兒子我已經(jīng)派人幫你找到了?！?p>　　老人思忖了片刻,，還是不忍心欺瞞。

　　牧君蘭聞言,，猛然抬起頭看著他,，眼里悄然掠過一抹漣漪。

　　“他……在哪?”

　　她的聲音顫抖著,，眼里的光灼得有些滾燙,。

　　“隆盛小區(qū)，七棟二單元105,?！?p>　　他很干脆地報出了地址，順帶從口袋里摸出了幾張照片遞過去,。

　　“這男人叫方槐,，目前單親家庭,，帶著一個九歲的女兒。在樓下開了一家面館,?！?p>　　“據(jù)那里的顧客說，這人很實在厚道,，你兒子現(xiàn)在就寄養(yǎng)在他家里,。”

　　“你前夫還去看望過,?！?p>　　以他的人脈和關(guān)系網(wǎng)，查到這些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她的手指顫抖著,，看著一張張偷拍到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孩背著書包,，牽著男人的手,，稚嫩的臉頰微微笑著。

　　還有小知嬅和小松屹一起坐在方槐的面館里吃面的照片,。

　　那女孩將自己碗里的肉夾到了他碗里。

　　她看著這些照片,，悲喜交加,。

　　“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不需要擔(dān)心,?！?p>　　“我怎可能不擔(dān)心?”

　　她一邊說，一邊抹眼角的眼淚,。

　　“我有言在先,，如果你要帶孩子過來，我是無法接受的,?！?p>　　老人不留情面地道。

　　見她望著那些照片出神,，他繼續(xù)道：“你前夫和公公欠下的債務(wù),，我可以派人幫你解決。不會再有人找他們的麻煩,?！?p>　　“你老公，還有你兒子,，我能確保他們以后安然無恙,?！?p>　　“就連你兒子上學(xué)的戶籍和檔案問題，我也可以捎人安排妥當(dāng),?！?p>　　“但是，請你和他們不要再有任何瓜葛,?！?p>　　老人上身微微前傾，一字一頓地道,。

　　“我不會準(zhǔn)許你拿我們家的東西去資助他們,，我也不想看到你和那邊的人再有來往?！?p>　　“我可以,，去看我兒子嗎？”

　　她抹去眼淚,，抽噎著道,。

　　老人凝視著她的眼睛，還是冰冷地道：“不行!”

　　“我連看他都不行嗎,？”

　　老人仍舊搖頭

　　良久,，她都沒有再說話。

　　“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派人解決你前夫的麻煩,。我知道他被人做了局，現(xiàn)在正在被追殺,?！?p>　　……

　　“你和那個男生的關(guān)系，好像挺好的,?！?p>　　她一邊打著方向盤過彎，意有所指地道,。

　　“呃……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覃敏說著,，略微有些害羞,，不敢去看她。

　　“放心吧,，我不反對你正常的交友,，周末的時候，你可以邀請他來家里做客,?！?p>　　“真的可以嗎,？”

　　覃敏瞪大了眼睛，似有些期待,。

　　“可以的,。”

　　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問問他吧?！?p>　　覃敏遲疑了片刻,，拿出手機(jī)開始給蘇松屹發(fā)消息，心跳得很快,，滿懷期望,。

　　“以后還是少和爺爺吵架吧，你的事,，我跟他說了一些,。他現(xiàn)在脾氣好點(diǎn)了，但一時半會還不會給你生活費(fèi),?！?p>　　過紅綠燈的時候，她停下車,，從錢包里拿出了一張卡遞給她,。

　　“對不起，媽媽,?！?p>　　覃敏從她手里接過銀行卡,，有些羞愧,。

　　“沒事，少抽點(diǎn)煙,?！?p>　　女人淡淡地道。

　　覃敏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血癌去世,，父親再婚不到一年,，就和哥哥在一場車禍中遇難。

　　最后只剩下了爺爺奶奶和這個后媽照顧她,。

　　這個女人本可以卷一大筆錢一走了之,，卻始終對她不離不棄。

　　不管她有多么叛逆,，這個女人總是出人意料地耐心,。

　　爺爺奶奶常說媽媽是個好人,，要她對媽媽尊敬一點(diǎn)。

　　可她天性叛逆,，與后媽的爭執(zhí)總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