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懂得怎么安慰你,我也懂得不多,,我只想告訴你們,,死了的人他已經死,,我們只能把他的那一份加上一起好好活著,,一直的悲傷和難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p> 福貴在看到張雪琴和李慕白的神情低落,,眼睛吧嗒吧嗒的流著淚水,忍不住勸慰到,。文化水平不高的福貴,,也就只能這樣直白講給兩人聽。
“當務之急是如何躲過日偽軍的搜捕,,活下去,。你們的命是你們的老師同學救的,,你們兩還在這哭哭啼啼,有個卵用,。雪琴是個女孩子也就算了,,李慕白你一個男的一直在那哭個什么,你他娘的能不能像個男人點,!”
或許是這幾天的經歷,太過于印象深刻,,特別是看到不少自己朝夕相處的老師同學死在眼前,。
之前還忙于逃命,倒是想的不多,,現(xiàn)在給福貴二人講述起經過后,,張雪琴和李慕白的情緒有點失控,眼淚止不住一般,。
福貴見好言相勸效果不大,,最后人也煩躁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聽到了福貴的罵聲,,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哭聲被罵聲蓋過去了,,還是因為被富貴兇巴巴的樣子鎮(zhèn)住了,也停止了流淚開始恢復正常起來了,。
這時候張雪琴的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表達了對主人這么長未進食的抗議。
“表哥,,你這有吃的嗎,?我們身上的干糧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昨天到今天是滴水未沾粒米未進,,餓的不行了,。”
福貴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身回車廂包袱里拿出了幾個煮熟了的雞蛋,,還有涼了的饅頭油條以及水囊。
張雪琴和李慕白似乎是化悲憤為食量,,沒用多久便吃完了福貴拿出的干糧,。
之后張雪琴與李慕白便上了馬車,同福貴一起先去徐家避避風頭先,。
“阿黃,,要是迎面有人過來,記得停車,,我有事要問,?!?p> 福貴進車廂之前和趕車的黃杰說到。
“福貴大哥,,為什么還要看到路人停車,,問什么呢?不應該快馬加鞭趕緊回康城去嗎,?”
李慕白聽到福貴剛剛囑咐黃杰的話,,不解的問到。坐在李慕白一旁的張雪琴也是這般,,好奇著看著富貴,。
“你們都說鬼子和二狗子在掃蕩,天知道他們有沒有在路上設點盤查,,要是快馬加鞭的沖上去那是找死,。”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就是想給你們換身衣裳都偷不到,。你們這些學生是傻子嗎?都要連夜跑路了還得穿著一身正裝搞得與眾不同,,非得讓別人知道你們是學生不成,!”
張雪琴穿著“文明新裝”也就是那種中西混合式的裙衫,李慕白則是穿著那種模仿日本的立領制服,。
看著福貴真是一臉無語,,內心想著這衣服穿著翻山越嶺能不累嗎?
但是人都上車了,,只能想法設法的補救了,,福貴此刻變得特別冷靜。
這時李慕白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遞給福貴,,說到:
“福貴大哥,,這是當時我們二隊徐老師犧牲的時候,我撿來防身的,。我也不會使,,既然你和雪琴是表兄妹,我也相信你,,這槍就讓你用著吧,!也不知道到前面會是個什么情況?!?p> “呦,,這還是把駁殼槍。還有十二發(fā)子彈呢,!”福貴前世被國軍抓壯丁的時候,,用的是漢陽造,。
只有七八發(fā)子彈不說,裝彈退彈困難也還能忍受,。就是有次打仗一旁的一個人開槍竟然炸了膛,,炸的兩只手血肉模糊的,手指頭都少了幾根,。嚇得福貴都不敢裝子彈開槍了,,生怕也炸了自己。
后來在戰(zhàn)場上撿到了自家的長官的尸體旁,,撿過這種駁殼槍,,留著護身,倒是也算的上熟悉,。
可是一把手槍,,要是出現(xiàn)一兩個偽軍還能闖一闖,,人數(shù)多了估計就行不通了,。
這時候,天也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前進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福貴從車廂探出腦袋問到:
“怎么了啊,?阿黃,,是遇到人了嗎?”
“是的少爺,,碰到個放羊的漢子,。”
趕羊的漢子,,戴著一頂草帽在小雨中趕著十幾只羊,,一步步的向著馬車這邊走來。
福貴看著人快到了,,就從車上跳了下來,,走過去打算先打聲招呼,沒想到趕羊的漢子先脫口而出:
“少爺,,你怎么在這?。俊?p> 來人正是一年多前因為偷了兩擔糧食被解雇的長工徐結實,。徐結實偷了東西的事被其他雇工說了出去,,村里的流言蜚語讓老母郁郁而終,徐結實老母死去后,,他便下落不明了,。
不曾想到福貴今天在這遇到了他,,經過一番交談。原來徐結實也是因為母親死去后了無牽掛,,加上偷了東西在村里還要承受村里人的流言蜚語,。最后便來到附近的李家村,給附近的地主干起了長工,。
因為外村來的,,地主家的其他雇工也比較排斥他,連地主把他放牛使,,過得遠不如以前在徐家那么舒適,。
隨后福貴和徐結實問起了前方是否有有偽軍日寇設點盤查,問到這個問題徐結實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然后說到:
“就這路過去二十來里地,,就是李家村村口,前兩日才有的,。五六個二狗子用茅草搭起了涼棚,,往來路人都要盤查。今天我去趕羊出來,,這群二狗子,,端著槍搶走我一只羊說是要改善伙食。我遲點回家還得和東家說一聲呢,!哎”
車廂里的李慕白聽到徐結實說前方真的有偽軍,,就開口試著建議到:
“福貴大哥,要不我們掉頭先回鹽城吧,!”
“回去什么,?現(xiàn)在你就確定鹽城方向有沒有人追來,你是想要和鬼子三輪摩托比一比速度,,還是想和子彈比?。 ?p> 被福貴一說,,李慕白也覺得自己欠缺考慮,,也就不再多講了。
一行四人也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幾十里外的李家村村口是必經之路,,要躲根本躲不過去啊,!
“少爺,,要不要我去引走他們?”
徐結實看到福貴幾人似乎想躲開偽軍,不想和他們碰面就主動說到,。
“結實,,這要是被二狗子發(fā)現(xiàn)會死人的!”
福貴聽到徐結實這么說到,,雖然知道這是個好辦法,,但是一不小心就容易讓徐結實把命搭進去,一臉擔憂說到,。
“沒事的,,少爺。我到時候能脫得了身,,那時候要不是少爺求情,,我被拉去警察局打斷腿估計出來也活不久,我徐結實也是知恩圖報之人,!”
徐結實脫下了草帽,,平靜的和福貴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