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奪舍重生的鳳凰
“沒想到,我們還沒進到神界,就已經(jīng)有人為我們建廟祭拜了,。”
奧斯卡搓了搓脖子,,有些不太好意思。
“其實只要心懷善意,,無論成神與否,,都可以受到別人的尊重?!?p> “小三,,這話你說的對,卻也不對,。”
從宴會上離開之后,,戴沐白已經(jīng)換了一身白金相間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尊貴無比。
“戴老大,,什么對也不對的,,都給我聽糊涂了,難道救人還能有錯不成,?”
馬紅俊顯然是聽不懂的,,嘴里還有一半的果子沒有啃完,汁水順著下巴滴落,,他隨后一抹,,又用火焰將指尖的水分蒸干。
“胖子,,你先別急,,救人自然沒錯了。我只是覺得小三的那句無論成神與否需要再斟酌斟酌,?!?p> 唐三眉頭一挑,開始認(rèn)真思考戴沐白的話,。
“沐白,,你的意思是,神祇與普通人類,,終究不同,?”
戴沐白嘆氣,,他知曉唐三一直在擔(dān)心他們會被神祇之名所累,越來越靠近無情,,但是自己說出這番話,,卻不全是因為這個原因。
“小三,,我明白你的擔(dān)憂,,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和竹清的出身是不同的,,我們見證過太多事情了,,難道那些被奸臣害死的人,他們不善良嗎,?心懷善意沒錯,,但是成為神祇的我們背負的卻更重?!?p> 小舞頭頂?shù)耐枚滢抢讼聛?,心里泛起嘀咕,為什么氣氛突然變得這么嚴(yán)肅了,?
“成神之后,,我們影響的就不再是幾個人了,而是萬千生靈,。善意固然可貴,,但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承載,說不定會事與愿違,?!?p> 唐三沉默了,他必須承認(rèn),,戴沐白的話是有道理的,。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二十四橋明月夜,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血色的記憶碎片,。
藍電霸王龍宗廢墟上飄蕩的焦煙,、七寶琉璃宗遍地染血的琉璃碎片、母親阿銀獻祭時飄散的藍銀草,,還有那漫天飛舞的相思斷腸紅,、科拉被武毅殺死,吉念兒被親生父親折磨...
一切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難道他們就不是心懷善良之人嗎,?難道他們就必須承受痛苦的后果嗎?
朱竹清嘆了口氣,,向前走了幾步拉住戴沐白的手,。
“三哥,,沐白的意思我明白,身處皇室,,我見過太多善良的犧牲者,。他們不是不夠強,而是...”
朱竹清頓了一下,,還是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這世間的惡,從來不會對善良手下留情,?!?p> “如此說來,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該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了嗎,?”
寧榮榮站起來,神情有些激動,,腦海里一遍遍地重現(xiàn)了宗門覆滅的場景,。
朱竹清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她看向?qū)帢s榮,,神情中帶著幾分悲切,。
“榮榮,不是改變,,是守護。想想我們救下的那些百姓吧,,如果單單憑借善意,,我們能夠打敗那些惡獸,逼退洪水嗎,?我們需要的是足以鎮(zhèn)壓一切邪惡的力量,。“
小舞抿著嘴,,她的心中也是難以抉擇,,但是大家說的有道理。
“所以這就是神祇與人類的區(qū)別吧,?!?p> 唐三牽住小舞有些發(fā)涼的手,沉聲開口,,“凡人可以不計后果地行善,,但是神祇,必須確保每一個決定都不會引發(fā)更大的災(zāi)難,?!?p> 戴沐白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燈光將他長袍上的星羅皇室暗紋若隱若現(xiàn)地照亮。
所謂力量越大,,責(zé)任就越重,,這一點他想得很清楚。
但是他也明白,,這份責(zé)任,,不該被成為束縛善意的枷鎖。
“我聽不明白這些大道理,,但是我覺得神和人最大的區(qū)別就不是束手束腳,。”
馬紅俊將左腳踩在椅子上,,順著窗戶向外看去,,宮墻外一片燈火。
那里就是他們要守護的地方,。
“而且有更強的力量就能保護更多的人,,驅(qū)散更多的寒冷?!?p> 這一點,,奧斯卡也深有同感。
成神之前,,他也可以制作香腸救人,。
但成為食神之后,他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整個村莊甚至整個城鎮(zhèn)的人都吃上熱菜熱飯,。
盡管討論到最后,,大家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唐三卻覺得這樣各抒己見是件好事,。
或許,,他們需要的本就不是一個非此即彼的答案呢?
“哥,,你還在想戴老大他們的話嗎,?”
“我的確是在考慮大家的話,雖然我們從年少相識的時候,,七人就是一體同心,,觀念一致。但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有些事情還是會有不同的見解,。”
小舞默默將頭靠在唐三的肩膀上,。
“以前無論發(fā)生什么還有院長,、大師,、爸媽他們在前面指引著,現(xiàn)在我們只能靠自己探索了,?!?p> 因為,他們早已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
唐三摸著小舞的頭,,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
沐白出身皇室,,見慣了權(quán)力更迭。
竹清在追殺中成長,,深知力量的重要性,。
榮榮經(jīng)歷過宗門覆滅,更加懂得弱者的無助,。
小奧五年來獨自歷練,,見過太多因為一點小事而引發(fā)的悲劇。
胖子雖然整天嘻嘻哈哈,,可他是草窩里飛出來的金鳳凰,,最能明白底層百姓掙扎求生有多么艱難。
至于小舞...
唐三的手臂收的更緊了,。
小舞出生于星斗大森林,,見過最純粹的弱肉強食,也經(jīng)歷過最無私的獻祭,,所以她其實要比誰都懂得,,力量的真諦在于守護。
“大家的想法看似不同,,其實都是在往同一個方向而努力?!?p> 唐三怔了怔,,隨即會意地笑了。
他指尖輕點,,一株金色的藍銀草從地板縫隙中生長而出,,在月光下舒展著葉片。
“你說得對,,也許這就是和而不同的道理,。院長也說過,就是因為我們這幾個小怪物各有不同卻又能互相彌補,,才讓這個團隊變得無懈可擊,?!?p> “所以啊,你就不要糾結(jié)了,?!?p> 小舞仰起臉,踮腳蹭了一下唐三的鼻尖,。
“管他是人是神的,,我們永遠都是...”
“史萊克七怪!”
馬紅俊的聲音突然從窗外傳了進來,。
唐三和小舞探出頭查看,,卻發(fā)現(xiàn)不止有馬紅俊一人,奧斯卡,、白沉香和寧榮榮都在,。
“胖子,大半夜的不睡覺,,怎么上房頂了,,還偷聽我們說話?!?p> 馬紅俊盤腿坐在屋脊上,,火紅的衣袍在月光下像一團不滅的火焰。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壇中的明月碎成粼粼波光,。
“三哥,也就你和小舞能睡著吧,。被你和戴老大這么一整,,我的心情都變差了,難不成還不讓我補回來嗎,?再說了,,我可沒有偷聽,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p> 白沉香的臉上帶著幾分歉意,不過她也是被今晚的一番談話弄得有些魂不守舍,,想起敏之一族以前的一些事情,。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馬紅俊坐在屋頂上了,。
寧榮榮提著裙擺輕盈地躍上屋脊,,從馬紅俊的背后探出頭來,也出聲解釋著。
“我和小奧本想著去城里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被胖子看見,,喊我們和他一起喝酒賞月?!?p> “戴老大和竹清呢,?你怎么不把他們也喊出來?”
“胖子去過了,,敲了好幾下窗戶,,屋里都沒有反應(yīng),想來他們兩個跑的比我們還快,?!?p> 奧斯卡直接搶過馬紅俊的酒,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
道理有很多,,爭來爭去的有時也挺沒意思的。
其實成神后該怎么做事,,他們心里清楚得很,。
馬紅俊喝到興起,抬手就將壇子扔了下去,。
白沉香反應(yīng)迅速,,立刻用一陣風(fēng)將酒壇卷了回來,這才沒有吵醒其他人,。
“你喝多了不成,?這里離福兒的房間那么近,把她吵醒了怎么辦,?”
馬紅俊抱歉地笑了一下,,搓著手跟大家道歉。
他也是酒氣上頭,,行動也就不過大腦了,。
“我只是覺得何必糾結(jié)呢,咱們史萊克的規(guī)矩就是不違背本心,?!?p> 放眼看看,身邊這些人哪一個也不像是會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顧疾苦的人啊,。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
馬紅俊打了個響指,,一對燃燒著的鳳凰翅膀在背后浮現(xiàn)。
他懸浮在皇宮之上,朝著白沉香伸出手,。
“香香,,我今晚應(yīng)該是睡不著了,想著好好放松一下,,要不要來一場比賽,?”
晚風(fēng)驟起,鳳凰羽翼在月色中舒展開來,,每一片翎羽都流淌著熔金一般的光澤,。
細小的火星似有靈性地在白沉香身側(cè)飛舞,與她紫色的發(fā)絲糾纏在一起,。
白沉香輕哼一聲,,尖尾雨燕的虛影在背后凝實。
“就憑你這副醉醺醺的模樣,?”
她嘴上嫌棄,,卻已經(jīng)輕盈地躍起,魂力在足尖綻開朵朵風(fēng)旋,,儼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你要是輸了可別不認(rèn)賬?!?p> “帶我一個,。”
奧斯卡舉著手站起來,,飛行蘑菇腸在他的手指之間來回翻轉(zhuǎn),,衣領(lǐng)處還帶著幾分酒漬。
寧榮榮的九寶琉璃塔也驟然放大,,橙色的光暈立刻被施加到身上,。
她召喚出小彩,親昵地摸了摸它的頭頂,。
“榮榮,,你怎么還增幅呢?這我怎么能贏得了,?”
馬紅俊十分抗議寧榮榮這種“作弊”行為,。
還沒等寧榮榮反駁,奧斯卡卻已經(jīng)搶先一步開口,。
“你光說比試,,又沒說其他規(guī)則,再說了,,小彩的速度不快,,要是不增幅速度,,那豈不是不公平了?”
馬紅俊被懟的無語,,只能吃了啞巴虧,,去拉白沉香的手。
“行吧行吧,,說不過你們,。三哥,小舞,,你們一起嗎,?不來的話,我們就開始了,?!?p> 馬紅俊倒是想著和大家再來一次久違的飛行比賽,但是這也得看唐三和小舞的意愿,。
唐三搖頭失笑,,也拿他沒辦法。
能夠這么快就從情緒中抽離出來,,并且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恐怕也只有馬紅俊了。
他踩著窗框一躍而出,,憑借著飛行技能飄浮在空中,。
“我們當(dāng)然要參加了?!?p> 回頭望去,,小舞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飛揚,背后的翅膀更是光彩奪目,。
“好,,那就出發(fā)?!?p> 幾道流光劃破夜空,,驚起大片的飛鳥。
名義上是比賽,,實際上更多的放松心情,。
馬紅俊的鳳凰火焰在天幕上拖出華麗的尾焰,白沉香的紫色風(fēng)旋時而穿過火幕,,激起流螢般的光點,。
而奧斯卡故意飛得歪歪斜斜,好幾次都差一點撞到小彩,,卻又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隱入厚實的云層之間,。
唐三也起了興致,突然俯沖而下,,用神力在云彩上寫下史萊克三個字,隨即又被小舞長長的發(fā)辮抽散,。
寧榮榮的九寶琉璃塔投射出絢爛的光幕,,將整座星羅城都籠罩在夢幻般的光暈中。
唐三和小舞懸停在最高處,,注意到伙伴們肆意揮灑的魂力光芒和時不時傳進耳中的放聲大笑,。
那些光點交織成網(wǎng),溫柔地籠罩著下方的萬家燈火,。
“其實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小舞突然指向遠處,,一白一紫兩道身影映入眼簾,。
戴沐白和朱竹清不知何時也加入了這場夜游之中,邪眸白虎和靈貓仙子的虛影正在田野間競相追逐,,所過之處稻浪翻涌,,卻沒有一株禾苗受損。
唐三的藍銀領(lǐng)域無聲展開,,無數(shù)金色的草葉從城中許多不起眼的角落生長而出,,將他們逸散的神力與魂力溫柔地包裹起來。
他望著伙伴們暢快的身影,,突然明白了,。
所謂神祇的責(zé)任,不過是將這份赤子之心,,化作守護世間美好的力量,。
一開始他們本也想著趁這個機會直接前往龍炎行省,但是朱竹清答應(yīng)了福兒要和她道別之后再離開,,因此八個人也并沒有飛得太遠,,就在城邊轉(zhuǎn)了幾圈。
晨光微熹時,,他們就已經(jīng)并排躺在皇宮的最高處了,。
戴沐白的白金長袍鋪展在身下,朱竹清安靜地靠在他肩頭,。
奧斯卡四仰八叉地睡著,,緊緊攥著寧榮榮不肯松手。
馬紅俊的酒早就醒了,,正小聲跟白沉香道歉,,說是不該把酒壇扔下去,。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穿透云層時,整個皇城的藍銀草同時綻放出金色的小花,。
百姓們推開窗戶,,驚喜地發(fā)現(xiàn)昨夜夢中見過的光點,竟化作真實的花雨灑落眼前,。
“這就是我們的答案,。”
小舞的兔耳動了動,,也在晨光中泛起柔和的粉暈,。
皇城的鐘聲敲響,他們也陸續(xù)回到自己的房間,,等著和戴維斯他們一起吃早飯,。
福兒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小裙子,頭頂上還帶著一個花環(huán),,看起來像是個掉落人間的小精靈,。
仔細看后才發(fā)現(xiàn),那花環(huán)可不就是用藍銀草開的金色小花編制而成的嗎,?
餐桌上大家都一如既往,,好像昨晚的討論與放松都只是一場夢。
吃飯的幾個人時不時抬起頭與正對面的人對視,,默契一笑,。
隨后,戴維斯照常上朝,,由朱竹云目送他們離開,。
八人按照地圖一路朝著西南方向飛行,大約飛行了半個時辰,,白沉香指著下方的地面問道,,“戴大哥,我們是不是到了,?”
眾人向下望去,,原本綿延的翠綠色突然被一道赤紅色的界限切割。
戴維斯描述的赤紅寶石他們倒是沒看出來,,唐三倒覺得這像是用蘸著朱砂的畫筆在大地上狠狠劃了一道,。
“一定是了!”
馬紅俊格外激動,,羽翼上的火焰都不自覺地躁動起來,。
“好濃郁的火元素!”
他率先俯沖下去,,整個身子貼近地面,,指尖快速掠過那些龜裂的紅色土壤,,揚起的塵土在他的掌心燃起火苗,隨后又極快的熄滅,。
唐三和戴沐白湊在一起查看地圖,。
不同于馬紅俊的興奮,二人的眉頭卻是微微皺起,。
“原本這里應(yīng)該是龍血河的位置,,可是現(xiàn)在怎么卻是一片荒涼?”
“這里的火元素濃度比戴維斯說的還要高好幾倍,,照這樣下去,不出幾年,,達默斯河就會干涸,。”
唐三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將整個阿墨爾斯行省都囊括在內(nèi),。
“胖子,你等等我們,?!?p> 馬紅俊的鳳凰羽翼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漲,金紅色火焰將周圍空氣灼燒得扭曲變形,。
“這里真是火屬性魂師的修煉天堂,。”
他的聲音都在發(fā)顫,,瞳孔里跳動著赤金色火苗,,“我能感覺到身上每個毛孔都在呼吸火元素?!?p> 說罷,,竟又是一個俯沖直接沖向城內(nèi),速度快到白沉香的驚呼聲都被甩在身后,。
沒辦法,,她只能一邊喊著馬紅俊,一邊不自然地用手遮擋在口鼻處,。
硫磺的味道實在是濃郁到有些令人不適了,。
可是馬紅俊就像是著了魔一般,鳳凰羽翼拖曳出熾烈的尾焰,,整個人完全化作一顆流星,。
所經(jīng)之處,帶起的熱浪將地面烘烤的劈啪作響,,深紅色的土壤熔成了琉璃狀的結(jié)晶,。
“哥,,先別討論了,再不追胖子就來不及了,?!?p> “九寶有名,二曰速,?!?p> 來不及多想,寧榮榮立刻為大家進行增幅,。
“咳咳咳,,這什么鬼地方,連沙子都是硫磺味的,?!?p> 戴沐白聞言瞳孔一縮,雙翼猛地加速,,一個閃身擋在眾人前方,。
他寬厚的背影如同一道屏障,將最濃烈的硫磺煙霧隔絕在外,。
奧斯卡先是一愣,,隨即會意地笑了,乖乖躲在他身后,。
有神力不用,,他們也真是奇怪。
終于七人在馬紅俊一頭扎進內(nèi)城前,,將他攔下來了,。
“胖子!”
白沉香的聲音像一根繃到極致的弦,,在灼熱的空氣中顫出破碎的音調(diào),。
她又急又怕,纖細的手指死死攥住馬紅俊的衣袖,,指尖都泛出了青白色,。
一連叫了好幾聲,馬紅俊都恍若未聞,,瞳孔中跳動著詭異的火苗,。
胸口處的鳳凰軀干魂骨正散發(fā)著灼目的紅光,將衣料都灼燒出一個焦黑的痕跡,。
“馬紅?。 ?p> “香香,小心,?!?p> 朱竹清拽著白沉香后退,而白虎護身障則在下一刻和鳳凰火焰快速碰撞在一起,。
直到唐三的藍銀皇藤蔓纏上馬紅俊的手腕,,他才如夢初醒般渾身一震。
左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胸口滾燙的魂骨,,聲音飄忽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聽到了流火的呼喚,就在這里...”
馬紅俊目光呆滯地指向內(nèi)城的深處,。
遠遠地,,赤焰山脈的最中央,也是最高的一個火山,,正緩緩升騰起一道赤金色的光柱,。
光柱中隱約可見一只展翅而起的鳳凰虛影,每一片羽毛都是由流動的巖漿構(gòu)成,。
還沒等唐三看個清楚,影子就已經(jīng)消失了,,唯獨馬紅俊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凝望著遠方,。
“本以為這一趟只會和火神有關(guān)系,沒想到,,還是逃不開鳳凰之神,。”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可能,,這就是雙神一體必須要經(jīng)歷的吧?!?p> 對于這一點,,唐三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了。
曾經(jīng)自己不也是在海神和修羅神的神力之間不斷搖擺嗎,?
戴沐白彎下腰抓了一把紅色的砂礫,,又任憑它們從指尖散落,第一神技在周身形成著躁動的氣流,。
“胖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熱,,熱到快要燒起來了,。”
馬紅俊的胸口,,魂骨的光芒正與遠處火山保持著同步脈動,,就像兩顆共鳴的心臟,。
他的聲音也嘶啞得像是被巖漿灼燒過一般。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p> 寧榮榮蹙著眉,忍不住偷偷發(fā)動了自己的琉璃眼,,決定一探究竟,。
沒想到這一看,竟然真的看出了問題,。
視野之中,,從火山蔓延了無數(shù)赤金色的能量絲線,像是寄生一般扎進馬紅俊的身體里,,正從他的身上汲取著他的鳳凰本源之力,。
“有東西在吞噬胖子的魂力。戴老大,,三哥,,你們試試看能不能隔絕這些絲線?!?p> 白沉香再也忍不住了,,還沒等唐三動手,尖尾雨燕武魂全開,。
在寧榮榮的指點下,,紫色的魂力如旋風(fēng)般纏繞上那些絲線。
可她的風(fēng)刃剛觸及絲線,,就被灼燒成縷縷白煙,。
這下子所有人倒是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沒用的,,我們必須進火山才行,,這是流火的指引?!?p> 馬紅俊突然清醒過來,,眼中的火苗凝成堅定的光芒。
他攤開手掌,,掌心浮現(xiàn)出縮小版的鳳凰圖案,,“流火在等我,我必須趕過去,?!?p>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任何猶豫地跟上了馬紅俊的步伐。
“那我們就一起闖一闖,!”
原本打算在城內(nèi)稍作休整的眾人,,此刻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游覽。
八個人的身影如流星般劃過赤紅色的天幕,,直奔那座噴吐著毀滅氣息的火山口飛去,。
“快看那里?!?p> 小舞突然指向下方,,每一條街道都在詭異地變形,那些赤紅色的建筑如同活物般蠕動重組,,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陣法,,迎接著他們的到來。
而陣法中央,,赫然是戴維斯提到的那口坐落在生祠門口的鐵鍋雕像,。
寧榮榮手中的九寶琉璃塔突然劇烈震顫,她看到無數(shù)金色的光點正從四面八方匯入到火山口,。
“是信仰之力的反噬,,那些百姓的香火愿力被扭曲了!”
她沒想到,,大家昨晚還在討論這個話題,,今天就發(fā)生了變數(shù)。
戴沐白的雙眸驟然收縮,,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不好,,胖子是被當(dāng)成祭品了,。”
他猛地加速,,一招白虎流星雨在前方炸開了一條通道,。
可是越靠近火山,空氣就越發(fā)粘稠厚重,,就像是無數(shù)雙手在拉扯踩踏,,不讓他們靠近。
“跟緊我,?!?p> 唐三大喝一聲,海神三叉戟爆發(fā)出湛藍神光,,海神八翼在背后展開成防御形態(tài),。
當(dāng)他劈開最后一道火幕時,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呼吸一窒。
直徑千米的火山口內(nèi),,沸騰的巖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而漩渦中心處正懸浮著一顆金色的巨型卵,表面布滿著與馬紅俊軀干魂骨相同的紋路,。
幾十根粗壯的鎖鏈從卵中伸出,,而另一端連接著的余下的七十一座副火山。
“是有新的鳳凰要誕生了嗎,?”
奧斯卡小聲開口,,下意識地看向馬紅俊,這種事情怕是只有他才清楚了,。
“這不可能,!我親眼看到流火消散,天地間除了我和菲尼克斯前輩之外,,再沒有第三只純血鳳凰...”
胸口處軀干魂骨正在灼燒著他的皮膚和血肉,,鳳凰火焰也順著那些斬不斷的絲線灌輸?shù)侥穷w巨卵中。
“除非,?”
馬紅俊的腦海里冒出了一個答案,,但是他根本不敢細想。
火山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鳳鳴,,那顆金色巨卵表面的紋路開始流動,,如同活物般扭曲。
更可怕的是,,眾人清晰地看到卵中浮現(xiàn)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身形姿態(tài),竟是與馬紅俊施展武魂真身時一模一樣,。
“它是在抽取胖子的鳳凰本源之力破殼,?”
唐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也不希望答案如此,,但這卻是唯一的解釋,。
“三哥,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它真的是鳳凰,不過不是涅槃新生,,而是奪舍重生,!”
白沉香臉色煞白,尖尾雨燕武魂不受控制地顯現(xiàn),,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所以那里面是...”
馬紅俊苦笑一聲,,“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說,,是某個想要成為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