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羽一雙眼睜得鼓鼓的,，倒是從未見過他先生笑得如此開心,，簡直就是癲狂至極。
司馬長攖緩緩平復(fù)下來，一雙眼神變得溫和,，望著上官飛羽，聲音低沉的說道：“阿猛,，你這一子落下去,，可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有可能會因你的卷入,，江湖,，朝堂會引起一場更大的腥風(fēng)血雨，鬼谷一怒則諸侯懼,，安則天下息,。你可以選擇認(rèn)輸，不落這一子的,，但卻要終生被囚困在這山中,，做一個不問紅塵的修道之人，是選擇清修,，還是出山,，這最后一顆黑子便是你的命運。現(xiàn)如今,，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自己選擇吧?！?p> 司馬長攖話音一落,，便站起身,，背過了身，他已看出了棋盤的局勢,，只要他這個學(xué)生落下手中棋子,，他就輸了，也便安心了,。幾年下來,，他也是重感情之人，看的出來上官飛羽內(nèi)心善良,，不適合行那陰謀算計之人,，不想讓他走入那人間煉獄。
上官飛羽望著司馬長纓瘦骨嶙峋的后背,，覺得他先生今天極為奇怪,，心下詫異的說道：“總是覺得先生今天說話怪怪的，不就一盤棋么,，勝敗乃兵家常事,，再說我在先生手中已不知輸了幾千盤棋了，可先生既然說出了這番話,，就是說我已經(jīng)有了能力出山了,。”
他一對眼珠子左右打轉(zhuǎn),，一番暗自琢磨,，以為是他先生認(rèn)可了他的能力，當(dāng)即跪在地上,，說道：“學(xué)生常聽徐老前輩提及江湖過往英雄,，每日心馳神往，先生就讓學(xué)生出山吧,?！?p> 司馬長攖撇過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那還等什么,，落子吧?！?p> 上官飛羽往地上拜了三拜,，目光極為堅定的將那一顆黑子落在了那一片白子形成氣孔之中，這一子落下,，那一片白子傾刻間成了死棋,，這可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司馬長攖見到上官飛羽將那一顆棋子落下,，知道勝負已定,，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比上一次笑的還要瘋狂,。
上官飛羽看著那大笑開來的司馬長攖,，再無先前那冰冷的一面，方才見他先生還好端端的,，此刻為何表現(xiàn)的如此失態(tài),，他摸著自己的后腦勺，喃喃自語道：“先生,，這是怎么了,？我這個學(xué)生就贏了一局，先生就這么開心嗎,？早知道我贏了他,，先生能有這么開心，我以前就多用點功,，多贏先生幾次,，讓他好好開心開心?！?p> 司馬長攖心中的一顆石頭終于落地,，他轉(zhuǎn)過身，望著那一襲青衫,，模樣十分俊逸的男子,，笑道：“阿猛，你沒有讓先生失望,，我司馬長攖能教你的,，都教給你了。記住先生的話,，出了江湖,，勿被情字所困，否則終生很難有所成就,?！?p>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李唐所經(jīng)三百年太平，經(jīng)安史之亂,，蕃鎮(zhèn)做大,，官宦專權(quán)，后經(jīng)黃巢之亂,，如今已是名存實亡了,，縱使你有天大的能力,，已經(jīng)很難挽轉(zhuǎn)朝局了，我們鬼谷一派自認(rèn)為是誰有能力,，誰便做天下之主,，如今天下大亂，民生疾苦,，不過亂世必出梟雄,，你出山之后，可佐明君,，而助其安天下,。”
“你來看,，天上的太陽,，春天而明媚，夏天而炎熱,，秋天而溫和,，冬天而和煦，與其對應(yīng)的是,，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倘若一個君主若是能做到，像太陽這般的順應(yīng)時勢,，使萬物自然生長,，合理的安排人才，便可使天下安定,?！?p> “好了，該說的先生也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就看你怎么去做了，先生我困了,，退下吧,。”
上官飛羽見先生朝他揮了揮手,，既然聽到先生困了,，他也不敢打擾，只得起身拜過一禮，緩緩?fù)巳ァ?p> 司馬長攖則目視著那男子離去,，直到那男子走出草堂回過頭,，再次望著他，他臉上首次露出了一抹明朗的笑容,。
上官飛羽看見先生對他露出笑容，他那一張臉氣色也好了不少,，他此刻才發(fā)現(xiàn),，如果他先生臉上沒有那幾道傷疤的話，應(yīng)該是一個極為英俊的男子,。
上官飛羽微微一笑,，司馬長攖揮了揮手，上官飛羽躬身行過一禮,，說道：“先生好好休息,，學(xué)生告退了?！?p> 司馬長攖看著上官飛羽轉(zhuǎn)身離去,，目光充滿希冀，臉上仍是掛著笑容,，喃喃自語道：“小鬼,，你終于長大了，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p> 上官飛羽走到庭院門口的時候，還是覺得他先生今日有些古怪,，而且他這右眼皮子總是在跳,，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走到草堂門口的時候,，還是不忍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一襲白衣，滿頭白發(fā)的男子站在那里,，目送著他,，他揉著右眼，喃喃自語道：“老話常說右眼跳災(zāi),，我這右眼今日總是跳個不停,，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嗎？”
此時正值冬季,，外面天氣很冷,。上官飛羽心事重重之下回了山洞，在山洞里見徐老道架著火堆，烤著野雞,，滿山洞里的香味飄散,，徐老道拿著酒葫蘆時不時的喝一口。
徐老道見上官飛羽回來,，開懷大笑的說道：“哈哈……臭小子,，你這飯點把握的倒挺準(zhǔn)時的呀，去,，提壇酒過來,，陪老夫我喝兩口?！?p> 上官飛羽微微一笑,，從一旁取來一壇酒，坐在徐老道身旁,，他這些年來跟著老人,，酒量也是精進了不少，因為在山洞里,，有時冬天會比較冷,，他就用酒來御寒，久而久之酒量自然就大了,。
他這喝法倒比老人還要豪氣萬丈,，直接是用酒壇子往嘴里灌的，老人扯下一個雞腿,，遞給上官飛羽,，那肉已經(jīng)色澤鮮美，香氣騰騰,，上官飛羽也不客氣,，接過便啃。
上官飛羽一邊吃著雞腿,，一邊提著酒壇子猛喝酒,，讓老人看在眼里喜不自勝，拿酒葫蘆喝了口酒,，微微笑道：“你小子倒是隨老夫了,。”
上官飛羽一邊大口啃著雞腿,，一邊說道：“老前輩,，沒想到你的武藝不僅高強，燒烤的本事也是內(nèi)行嘛,?！?p> 徐老道聽到上官飛羽的夸贊,，哈哈大笑道：“那當(dāng)然，想當(dāng)年老夫我可是一表人才,，更是用這燒烤的本事,，俘獲了武林第一美人……的芳心……”
老人一下子捂住了嘴，上官飛羽聽到“武林第一美人”目光已經(jīng)死死的盯著他了,。
徐老道想到失口,，臉上只覺火辣辣的，瞬間閉口不言,，只是啃著雞肉,，一雙眼珠子卻暗轉(zhuǎn)，察看著上官飛羽的神色,，卻見上官飛羽還是一臉吃驚地望著他,，只覺得氣氛無比的尷尬,。
徐老道假裝咳嗽了一聲,，說道：“老人家我一向愛說大話，向來是口無遮攔,，小娃娃你可千萬別當(dāng)真啊,。”
上官飛羽經(jīng)老人一解釋,，反而更加信以為真,，往老人身前坐了一坐，緊挨著老人坐下,，一臉笑臉的說道：“老前輩,，什么武林第一美人？給小子我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