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身而來的黑衣劍客,白雪龍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帶一絲嘲弄,,自言自語道:“你先前幾番大戰(zhàn),如今身上有傷,,實力大減,,就讓你嘗嘗我鐵砂掌的厲害?!崩湫嘛w身一劍刺過,,仿佛身體與劍合一,化作了一道奪目的劍芒,,穿過虛空,,白雪龍目光一沉,龍泉寶劍的威勢讓他不敢近戰(zhàn),,只得閃身一躲,,雙臀一振,鐵砂掌為內(nèi)家功剛猛霸道“氣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見冷玄月又一劍劈來,一股駭人的劍氣,,使人膽戰(zhàn)心驚,,白雪龍一躍而起,冷月玄見對方一只寬厚的手掌,,攜帶著一股肆意橫行的冷風(fēng)向她面部打來,,她此刻身體有傷,之前便已見識到白雪龍的鐵砂掌的剛猛之勁,,具有開磚裂石之功,,只得閃身一躲,,只聽對方猛的一喝,令她心神猝然一驚,,手臂突然伸直,,勁達掌心,便是鐵砂掌的妙處所在,,強勁的掌風(fēng)直刮得她臉面生疼,,急忙向后躍去,白雪龍重重的一腳踏在地面,,身上的剛猛之勁只將地面震裂開,,歷喝道:“不管你是受誰的指使?今日你休想走脫,?!彪S他話音大步上前,猛的出掌,,冷玄月倒飛而走,,反守為攻,觀察著對方掌法的精妙之處,,俗話說“腿打七分手打三,,全仗兩掌布機關(guān)”這鐵砂掌可是天下最難修煉的武學(xué)之一,沒得幾年苦功夫,,很難將這一對手掌練至無堅不摧,,掌似鋼鐵,其練法得仰仗藥力,,且須注意運氣,,以收內(nèi)壯之助,練個五六年時,,一旦出掌著人肌膚,,輕者傷,重則亡,。見白雪龍手腕翻動,,似如一條騰江的蛟龍,自是已將這鐵砂掌練得出神入化,,劈,,打,崩,,擊,,招勢兇狠,冷玄月腳面一踏,,沖天而起,,白雪龍一掌擊岀,,定睛一看,卻見那人飛身而下,,舞起一團劍光,,將他周身籠罩,猝然大驚之下,,劃起雙臂,,旋身一轉(zhuǎn),連續(xù)數(shù)掌拍出,,強勁的掌風(fēng)與那一團劍光并起一陣飛塵,,閻御奪過旁邊弟子的長劍,閃身上前助陣,,冷玄月見白雪龍手腕靈龍活潑,剛?cè)嵝铍[,,掌勁雄厚至極,,閻御又一劍含風(fēng)劈來,急向后倒走,。
白雪龍長嘯一聲,,腳尖一點地面,沖身上前,,一只鐵掌迎風(fēng)劈過,,冷玄月感覺臉上的那層面紗要被揭落下來,急旋身一轉(zhuǎn),,活用巧勁,,邊打邊退,與其一番交手下來,,見白雪龍的武功自是不弱,,擒拿點打,無不應(yīng)順,,想不到他為人卻是如此的卑劣,,真是可惜了這一身好武藝。一番激戰(zhàn),,冷玄月的身法尤為詭異,,總是能搶先一步找準(zhǔn)白雪龍出手的方向,在速度上要占一定的便宜,。
“凡是阻礙我的人,,都得死?!卑籽堧p眸之中怒火沖天,,勁達掌心,,歷聲一喝,似如一頭下山的猛虎來勢洶洶,,冷玄月眉頭緊蹙,,那雄厚的掌力逼向她的身前,閻御一劍于此又刺向她的身側(cè),,她急向后退走,,腳下一踏,凌空一翻,,落于地面,,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的凝視著二人,,心下暗道:“要不是先前與那趙老頭一戰(zhàn),,遭到神功反噬,此刻若用內(nèi)力,,只會讓傷勢更重,,我又怎會容得你二人在我面前張牙舞爪?!?p> 白雪龍與閻御面面一看,,二人似心照不宣,想要速戰(zhàn)速決,,將對方殺之而后快,,同一時間閃身上前,冷玄月見二人逼近,,眼神余光看了一下兩側(cè),,不見那女子到來,低聲一語:“那就以傷換傷……”突然閉上了眼眸,,那一襲染血的黑袍隨風(fēng)劇烈的擺動了起來,,空中只傳出一句歌訣:“傲笑天地間,黑白兩不分,?!睔鈩輨C然,風(fēng)過而劍動,,一股死氣洶涌的劍氣破風(fēng)而出,,便是青蓮九劍中的一招,“一劍乾坤”,。白雪龍,,閻御大驚之下急于躲閃,顯然沒有想到那女子的劍意竟如此恐怖,劍氣只將大地撕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讓人觸目驚心,,滿天的碎石、飛塵,,在看飛塵中的閻御,、白雪龍一身狼狽,灰頭土臉,。
“該死,。”白雪龍立時勃然大怒,,當(dāng)著他們雪山派幾百人的面,,他這個雪山掌門竟還拿不下一個外來之人,這讓他如何能坐穩(wěn)雪山掌門的位置,,腳下猛的一踏地面,,全身用勁,逼至右掌心,,那一只右掌變得發(fā)紅火燙了起來,,猶如火爐中燃燒的煤炭一般熾熱,,滿目兇光望著身前的黑衣女子,,隨著他長嘯一聲,,閃身而過,,人還沒有去,,洶涌的掌勁便已碾壓了過去,冷玄月張大了眸子,,這一招顯然不俗,,以對其的深厚內(nèi)力,若是打在人的身上不得將人當(dāng)場震的骨頭散架,,冷玄月心下快速一語:“這就是你的真實實力么,?”只邁出一步,身形外氣一震,,將龍泉寶劍震起,,腰如軸立,手似輪行,,手打太極,,那龍泉寶劍,竟然被她以氣運轉(zhuǎn)開來,,聽她嘴里念出一句歌訣:“萬戰(zhàn)自稱不提刃,,生來雙眼篾群容。”那柄令人忌憚的寶劍,,在她身前一米開外,,無處不在,散發(fā)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劍意,,讓場外人大呼稱奇,,瞠目結(jié)舌。
“這,?”閻御倒吸一口涼氣,,這詭異的一幕讓他震撼不已,這是何種登峰造極的劍術(shù),?此人的實力究竟強大到何種地步,?之前與趙無極一戰(zhàn)顯然留有余力。白雪龍急收掌勁向后退走,,他沒有想到對方劍士竟如此高超,,竟能以內(nèi)力御劍,將他的攻勢全然擊潰,,若是他在此時上前,,非得被那把鋒利無比的寶劍絞成肉泥。
白雪龍急干退出一定的范圍,,看著冷玄月操縱著龍泉寶劍將周身護住,,一眼便瞧出這一招顯然是有距離限制,冷笑道:“哼,,你的劍術(shù)固然高超,,但想必也是有距離的吧?!崩湫律焓肿ミ^龍泉寶劍,,嘴角抹過一次笑容,身如一道鬼魅而過,,他這一招反守為攻,,不僅逼退了白雪龍的攻勢,更是在一瞬間可以施展出青蓮九劍中的動字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白雪龍只覺一道冷風(fēng)從他身前撲過,,待他反應(yīng)過來時,,一把冰冷的劍刃已經(jīng)搭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在場一片沉寂,,瞠目結(jié)舌,,呆呆的望著那二人,,呼吸不適,白雪龍現(xiàn)如今是雪山派的第一等高手,,那人竟擒獲了他們的掌門,,武藝好似千軍萬馬中取上將人頭如探囊取物的關(guān)老爺,威風(fēng)凜凜,,傲視天下,,白雪龍全身暗用內(nèi)勁,逼至掌心,,冷玄月見到對方被擒,,還想著對她出手,冷笑道:“最好別動,,否則我一定會讓你腦袋搬家,,在我被你的屬下殺死之前,先讓你死在我的手里,?!闭f話間手中輕輕用力,那一把劍鋒一下子便劃破了白雪龍的脖子,,血跡涌出,,白雪龍意識到對方力量控到好處,未傷之他的筋骨,,只是擦破了點皮,,要是他這會兒出手的話,必然會死在冷玄月之前,,咬牙切齒的將凝聚身上的勁力散開了下去,。
閻御緩緩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見白雪龍被擒,,一臉憤青的喊道:“快放開我們掌門,,否則你今日必然走不出雪山派大門,?!彪S著他的話落,一眾弟子將冷玄月團團圍困,,挺劍相持,,冷玄月見對方出言威逼,而此刻她擒獲了對方的掌門,,可謂是有了生的轉(zhuǎn)機,,輕聲笑道:“我若是放開了他,想你們才叫我走不出這里,,不如死之前,,先行拉一個墊背,,黃泉路上也不孤單?!?p> “你敢,。”閻御瞪大了一雙老眼,,一副兇狠的表情望著冷玄月,。白雪龍驚恐之下急忙喊道:“且慢……”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劍刃,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死亡威脅,,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這一地步,,他才不想死,見到這個惡人也畏懼死亡,,冷玄月輕笑了一聲,,說道:“讓他們都給我退后?!敝灰浑p冷厲無比的眼神望著閻御,,白雪龍見到對方的強勢,他本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先前只因畏懼趙無極的實力,,就將自己的兄弟殺害,打算求取一線生機,,此刻生死握在別人的手中,,更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閻老頭,,你真的想讓我死嗎,,退后,沒聽到么,,快都給我退后,。”
閻御望著被劍刃架在脖子上的白雪龍,,冷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劍憤然折成了兩段,扔在了地上,,揮了揮手,,雪山弟子向后退開??粗顺鋈サ牡茏?,白雪龍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位俠士,,我們素不相識,,說來井水不犯河水,,也沒有多大的恩怨,更沒有必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只要你放過我,,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便讓他們放你走,,我們各自相安無事,,豈不美哉?!?p> 冷玄月冷冷一笑,,見到對方這份丑惡嘴臉,此刻生死掌握在她的手中,,方才知道她和他們沒有多大的仇怨,,她只是來此為了百年雪蓮,相救上官飛羽,,卻撞見了這一樁陰謀,,作為俠義之士,她又豈能坐視不管,,而白雪龍即是想殺人滅口,,又想著奪取她手中的龍泉寶劍,總之兩人是結(jié)下了梁子,,今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那可不行,是你先冤枉我的,,我本來是為救我的朋友,,來求你們的雪山圣物,并不想置身你們的陰謀算計之中,,更不想與你們?yōu)閿?,可是你卻演的一出好戲,生怕自己會身敗名裂,,欲置我于死地,,只要你將自己所做的丑事公然于眾,我就放過你,?!卑籽埪勓晕⑽⒁徽?,聽身前黑衣人的口氣,,是知道他殺害兄長,嫁禍于人的計劃了,,自己殺害白雪峰的時候根本沒有人在,,只是最后他三弟出現(xiàn),,他不得不殺人滅口,他自信嫁禍于人的手段極為高明,,確信可以瞞過所有人,,此刻這人顯然知道內(nèi)情了,要他當(dāng)著數(shù)百人,,把自己所犯下的罪惡說出來,,那無疑是換了一個死法,只要他一承認(rèn),,這里的人就會反叛于他,,對于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雪山掌門之位,他也就失去了,。
白雪龍臉色憤青,,緊咬的牙齒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非得要這樣嗎,?這樣對你我都沒有好結(jié)果,,名震西域的雪山派,今日可是因你而丟盡了臉,,我若是成了眾矢之的,,你必然也不會好過?!崩湫螺p聲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本來我是不想置身你們這陰謀算計之中,,但是見那女子確實可憐,,今日寧可玉碎,不為瓦全,,也要將你的丑事當(dāng)眾揭露出來,。”
白雪龍腦海中一下子涌出殘害白雪峰,,白雪松的畫面,,緊緊的攥住了拳頭,要不是顧及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鋒利的寶劍,,對于這知道他內(nèi)情的人,,他又豈能坐以待斃,好在他理智戰(zhàn)勝了憤怒,,壓低了聲音,,憤然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還要救你的朋友么,?我想你不想死在這里,,她看來已經(jīng)知道了我所作的一切,,更將我所做之事全然告訴你了,你把她究竟藏在哪里了,?”冷玄月眉頭一緊,,自然清楚白雪龍所說的“她”就是雪山派掌門白雪峰的女兒,上官飛羽此刻命在旦夕,,只缺一味藥材,,便可醫(yī)治,聽那女子之言是有東西可以救上官飛羽,,可那女子卻還是不見人影,,若是嫦曦不當(dāng)面揭穿白雪龍所做的一切,她在這幾百人的圍困之下,,今日難逃一死,,若由她一個外人揭露白雪龍所做的一切,更是行不通的,,她已經(jīng)被人當(dāng)做了尉遲恒的同伙,,而尉遲恒是被誣陷成了雪山派內(nèi)奸,此刻她正站在雪山派的對立面,。
冷玄月沉聲道:“我是什么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現(xiàn)在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若是走不出去,,你絕對也活不了,死,,并不可怕,,天地之間還有大于生命的東西,真相往往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你所做之事不仁不義,,有悖天理,若是能將你繩之于法,,我想我那朋友也不會怪罪我的,,將你這樣的人除去,也算是對死去的人有所交代,,我也是死得其所了,。”
白雪龍瞪大了一雙眼,,他這一代掌門此刻被人威脅,,只將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對于眼前之人所行的做法,怒火中燒,,緊捏著一只拳頭,惡狠狠的說道:“狗屁真相,,你們義正辭嚴(yán),,卻比我還虛偽,我被他整整壓制了幾十年,,只要有他,,雪山派就沒有我的存在,論能力,,我不比他差,,雪山派在我的手里,一樣可以壯大,,如今他好不容易死了,,我才有了出頭之日,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的出現(xiàn),此刻我便是雪山派的掌門人,,要我承認(rèn)自己所做的一切,,這不可能?!崩湫伦I諷道:“喪心病狂,,敢做而不敢承認(rèn),真是個懦夫,?!?p> 白雪龍一下子臉色變青,嘴里喘息的大氣,,憤怨的說道:“想阻止我,,大不了一起死?!睂τ谶@知道他殘害兄弟,,知道他內(nèi)情的人,不知他哪里來的底氣,,對著場外大喊了一聲:“閻老頭,,不要管我了,給我殺了他,?!睂τ谶@突來同歸于盡之語,閻御驚了一跳,剛才對方還顯得貪生怕死,,此刻卻要他急著出手,,閻御有所出神,驚疑的說道:“掌門……”
方笑天,,于楓陽,,盧天亦等人面面相覷,這種情況還讓他們出手,,他們這個叔師顯然是生出求死之意了,,有什么把炳落在了別人的手中?冷玄月眉頭一緊,,望著劍下所挾的男子,,又望著場外蠢蠢欲動的幾百人,尤為不可思議的說道:“你……”
想她知道了白雪龍的陰謀,,與之一番對話,,對方顯然害怕自己的驚天秘密一旦被人揭露出去,他不但會身敗名裂,,更會成為雪山派的公敵,,前后都是一死,還不如與破壞他計劃的人魚死網(wǎng)破,,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先前他為了活命,殘害兄弟,,向自己的敵人獻出自己的親侄女,,寧可不要名聲,也要不擇手段的活著,,此刻卻生怕自己會身敗名裂,,會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不惜一死,,也要和破壞他計劃的人同歸于盡,,命運總是在冥冥之中,有所定數(shù),,有違人愿,。
白雪龍見到冷玄月啞言失色,顯得尤為得意,,神情巔狂的喊道:“殺,,給我殺了他?!遍愑o著一雙蒼老的眸子,,望著黑衣人劍下挾下的男子,似在權(quán)衡利弊,微瞇著眼,,神色冰冷地說道:“只要你放了我們掌門,,我便讓你平安離去?!边€不等冷玄月開口,,白雪龍便搶先憤怒的喊道:“閻老頭,你想違抗我的命令不成,?殺,,快給我殺了他,?!崩湫乱妼Ψ揭退瑲w于盡,手間略加重了力量,,白雪龍慘叫了一聲,,鮮血直從他的脖子上涌出,冷玄月冰冷的眸子望著前方喊道:“我看誰敢來,,若不想看到他死在這里的話,,都給我退后?!?p> 她這一下震住了全場,,白雪龍畢竟是雪山派的下任掌門人選,生死極為重要,,更關(guān)心雪山派的尊嚴(yán),,萬不能有失,閻御再次確信那男子是一心求死,,顯然被人抓住了把柄,,比他的生死還重要,閻御瞪大了眼望著二人,,他還不愿意下令出手,,不是他多么在乎白雪龍的安危,而是他還沒有親眼見到雪山派之中的絕世傳承“天寒神功”,,白雪龍被那神秘人挾持著,,還不能出現(xiàn)意外,可此刻他卻生出了另一種野心,,白雪龍一死,,他便是雪山派最有身份的一人,閻御緊握著拳頭,,望過幾丈處的一個白衣男子,,那男子高傲的眼神也默然間與他交匯在了一處,兩人仿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那男子便是雪山派四君子之一的盧天亦,。閻御緊握著拳頭緩緩松了開來,,目光深沉,蒼老無波,,心下暗道:“為了吾兒的前程,,既然計劃已被打亂了,那就一起去死吧,?!?p> 閻御蒼老的嗓子喊道:“掌門所挾,這是我派的恥辱,,此人不得不死,,眾弟子聽令,給我將他拿下,?!彪S著他雪山長老的命令,雪山弟子雖然有所顧及白雪龍的安危,,但遲疑之下,,還是歷聲而喝,一起殺出,,剎時間劍影而出,,冷玄月眉頭緊緊的皺起,她身上本就有傷,,此刻面對數(shù)百人的圍攻,,怕是要交待在這里了,目光一沉,,叫道:“拼了,。”
夜幕之中,,冷風(fēng)吹過,,只見她目光閃爍寒芒,蘊含了無限的冰冷,,一下封住白雪龍身上的穴道,,此人雖對她沒有了用處,但是如何發(fā)落,,還得要那女子發(fā)話,,冷玄月握緊了手中的龍泉寶劍,抬頭見天上的月亮一下子躲進了云層里,,天地之間又黯然的幾分,,卻多了一份血腥,,只有火把燃燒著微弱的火焰,龍泉寶劍又仿佛嗜血一般,,寒光逼人,,天地之間響徹著廝殺之聲,冷玄月一劍揮出,,便是一道令人心悸的劍光,,劍勢盡情而去,卻是與天地風(fēng)雪混在一處,,最先沖進的人首當(dāng)其沖,,四面八方的劍光齊齊涌來,似是天羅地網(wǎng)一般,,讓人無處可逃,,冷玄月身形一閃,騰轉(zhuǎn)之間,,連連揮舞著這把鋒利無比的龍泉寶劍,,光影閃動,,劍意逼人,,只將最先沖來的幾人劍刃削斷,將數(shù)幾名雪山弟子以掌力震飛了出去,,可面對蜂擁而至的雪山弟子,,她顯得微不足道,一時間她身上又多了幾處劍傷,,要不是仗著龍泉寶劍,,此刻的她必然已被萬劍穿心,身上的傷勢越發(fā)嚴(yán)重,,但是她還在堅持著心中的信念:“我不能在這里倒下,,至少此刻不能?!彼纳砩铣袚?dān)著一份責(zé)任,,就是上官飛羽的性命,狂嘯一聲,,手中的劍意,,化作了一片死寂,她在這一刻無情無感,,只有殺戮之意,,身如一道殘影,盡管這些人是無辜的,,但是她必須得活著,,隨著她的劍氣揮灑,,滿天的血水如雨而下,讓得一些白衣弟子心生怯意,。
“都給我停手,。”只聽字正腔圓的聲音喊道,,眾人目光紛紛看去,,便見一道纖影匆匆而來,那女子身著一襲青衣,,外披著一件白毛狐裘褂子,,身姿窈窕,五官精致絕倫,,美麗不可一方,,每邁出一步,都令人心臟跳動,。
“師妹,。”
“不好……”閻御,,方笑天等人一同叫道,,那人的到來真相便會水落石出,冷玄月面紗之下,,嘴角抹出一絲笑容,,說道:“終于來了?!比珗鼍o張之下,,嫦曦走到眾人身前,冰冷的眸子望過全場,,似乎少去了從前的軟弱,,一時間骨子里多了一分英氣,手中舉出一件物見,,擲地有聲的喊道:“掌門信物,,碧羅法杖在此,若見此物,,如見掌門親臨,,雪山弟子,聽令,?!?p> 白雪龍雖被點中的穴道,無法行動,,但見到這件雪山派掌門歷代所傳的信物,,心頭猝然一驚,,臉上滿滿的驚恐之色,見那物碧綠晶瑩,,似翡翠一般耀眼奪目,,頂端鑲嵌著一顆耀眼奪目的菱形狀晶石,乃是世間最堅硬的金剛石,,此物是由雪山派第一任創(chuàng)造者所留下的圣物,,其本身堅逾鋼鐵,可御刀劍,,更是一切陰煞之氣的克星,,此物在雪山派的重要性,相當(dāng)于將領(lǐng)身上的虎符,,而他此刻還不是雪山派正式掌門,,此物的出現(xiàn)可謂是直接取代了他的代掌門之位,冷玄月見雪山一眾弟子紛紛跪拜,,連閻御遲疑之下也跪在了地上,,可見這玉杖意味深長,她目光不由得凝聚在了那件翠綠的玉杖之上,。
“方師哥,,于師哥,爹爹不是三伯殺害的,,而是他,?!辨详厍文樣楷F(xiàn)著憤然之色,,目光冰冷的注視過去,用手指著白雪龍,,此刻有的是底氣,,這一句可謂是晴天霹靂令得全場人措不及防,閻御見事情敗露,,漠然緊閉上了蒼老的眼眸,。白雪龍大驚之下急忙狡辯道:“乖侄女,你怎么了,,我可是你二伯呀,,怎會下如此狠手,殺害大哥,,你是不是被小人給蒙騙了,,或者被人給威脅了?”
方笑天,,盧天亦,,于風(fēng)陽等人面面相覷,,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此人可是他師父的親弟弟,,嫦曦見男子還在狡辯,,迷惑那些不知詳情的弟子,冷冷一哼,,臉上滿是厭惡之色,,冷笑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覺得還能置之身外,,你下不了毒手,,三伯他也是爹爹的親弟弟,他就下得了毒手么,?你怕是萬萬沒有想到,,你在爹練功之際,出手偷襲了他,,并沒有當(dāng)場將他擊斃,,爹爹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我,,是你趁他練功之際,,出手重傷了他,后來被三伯撞見,,你怕事情敗露,,有殘忍的將三伯殺害,嫁禍于他,,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事到如今,你還不敢承認(rèn)么,?”
“什么,?”方笑天一臉驚疑的望著白雪龍,他實在不敢相信他們幫錯了人,,神色怔怔的說道:“尉遲長老難道說的是真的,,我們……”想到這里全身打了一個冷顫,又將目光望向了嫦曦,,想從女子身上得到最后的確認(rèn),,此人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師妹,更是雪山派掌門的女兒,,沒有必要再次說假,,可如果這是真的,,他們殺害了揭露真相的人,誤以為尉遲恒被趙無極收賣,,想置雪山派于死地,,而聯(lián)手將他殺害,那他們可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必將終生愧疚,。嫦曦抬頭望了一眼木架之上的那具尸首,無盡的蒼涼,,俏臉上涌出了痛苦之色,,眼角淚光閃閃,緊攥著玉手說道:“尉遲爺爺,,你放心,,曦兒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必將還你一身清白,?!?p> “方師兄,難不成我們真的被惡人蒙騙了,?師妹她是不可能騙我們的,,師父之死,另有其人,?!庇跅麝栆荒橌@恐的說道。只聽一聲肆意的笑聲傳開,,讓人頭皮發(fā)麻,,白雪龍憤怒的吼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p> 方笑天,于楓陽親耳聽到,,有的只是惶恐之色,他們幫做了人,,更殺錯了人,,險些讓雪山派不復(fù)存在,于楓陽長嘯一聲,,猛地站起身來,,一臉猙獰的瞪著白雪龍,手中的斷劍指著,,吼道:“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可是師父的親兄弟,你能下得去手,?!?p> 白雪龍死死的凝視著眼前這個小輩,瘋狂肆意的笑道:“哈哈哈……你懂什么,,我被他壓制了整整數(shù)十年,,不得翻身,只要有他,,雪山派就沒有我的存在,,只有他死,我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權(quán)利,,漫長的歲月,,我終于迎來的這一天,趙無極的強大無人可敵,,本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白雪峰的女兒會被趙無極娶走,再也沒有人可以撼動我在雪山派的地位,,卻不曾想,,都是因為他,壞了老子的計劃,,事到如今,,成王敗寇,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來,,給老子一個痛快吧?!?p> 雪山弟子要不是親耳聽到,,他們自是不敢相信,和他們朝夕相處的師伯,,會干下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于楓陽手中的劍顫抖著,搖著自己的頭,,始終不敢相信,,方笑天苦笑一聲,身為白雪峰的開山弟子,,卻幫著殺害自己師父的人,,可謂是痛心疾首,深沉的目光望著手中的斷劍,悲切的說道:“我等身受師傅恩情,,卻遭奸人離間,,迫害尉遲長老,徒兒有愧于你,,但愿來生再報答您的恩情,。”嫦曦驚叫一聲“方師兄”,,見那男子舉劍便要插入自己的胸口,,卻被一記雄厚的掌勁將那柄斷劍震飛了出去,冷玄月收回了手掌,,望著那中年男子冷冷的說道:“我本是個外人,,不該插手你們門派之事,但確實可憐我這妹妹,,不得不多管閑事,,殺害你師父的兇手尚且站在你的面前,你卻自尋短見,,如何對得起你師父的在天之靈,。”方笑天深深一怔,,嫦曦細(xì)語溫聲道:“方師兄,,冷姐姐說的對,你們不知詳情,,只是受人蒙騙,,我們雪山派經(jīng)此一鬧,大傷元氣,,現(xiàn)如今內(nèi)憂外患,,師妹還得仰仗你們的幫助呀?!狈叫μ焱详馗械綗o比的汗顏,,神色痛苦的垂下了頭,叫了一聲:“師妹,?!?p> “渾蛋,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庇跅麝柋兄拢丝炭刹辉诤跏裁撮L輩有別,,面對這個被人點了穴道的卑劣之人,他寬大的手掌重重的一擊將白雪龍高大的身軀擊出,那一掌夾雜著仇恨,,被人蒙騙所受的冤屈,,用足的力氣,只打得白血龍氣血翻滾,,重重的摔在地上,,應(yīng)聲慘叫,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卻也無法動彈,,似如一尊木雕,眼神在無先前的光彩,,只多出了一絲黯然之色,,或許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良心發(fā)現(xiàn),,望著身前那貌美如花的女子,,說道:“曦兒,二伯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哥,對不起三弟,,是我利欲熏心,,貪生怕死,說實話,,我對你是非常喜歡的,,舍不得將你送給那老家伙,可我也是真的為了保全雪山派,,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能放過我,但求你親手來殺了我,,給我個痛快的,,來替大哥報仇吧?!?p> “說完了沒有,,殺了你,都怕玷污了師妹的手,,就由我來替師父報仇吧,。”方笑天撿起那一柄斷劍,,毅然的站起身來,,帶著一腔憤怒向白雪龍走去。嫦曦看著那躺在地上一頭散發(fā),嘴角一灘血水的男子,,原本厭惡的臉上,,多出了一分憐憫之情,白雪龍在她記憶中對他是非常好的,,小時候經(jīng)常給她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哄她開心,,在她貪玩任性時,受到他爹爹的責(zé)罵,,總是出面替她解圍,,今天的結(jié)局,是她萬萬想不到的,。
白雪龍見方笑天走近他的身前,,那雙眼神冰冷凝視著他,宛若死神來臨時的戲謔,,他或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自嘲自諷笑了一聲,閉上了眼,,將與這個世界毫無關(guān)系,,方笑天嚴(yán)肅著一張臉,冰冷的說道:“罪該萬死,,死不足惜,。”只見他目光一沉,,殺意一現(xiàn),,只將那柄短劍刺近白雪龍胸前兩寸之時,只聽一句無力聲音喊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