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倉的真金白銀,,卞元祖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幾年的辛苦還是值得的,可是看到旁邊那一坨大石頭,,卞元祖表情立馬就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少爺,不好了,,巡河官兵要上船來檢查,。”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趴在船艙口大聲喊道,。
卞元祖正在氣頭上吶,,聞言抽出腰間的短筒,怒喝道:“誰,,不想活了嗎?
一群巡河官兵也敢搜查我的船,?”
官場自有官場的規(guī)矩,,卞世純那怕告老還鄉(xiāng)了,那也是從四品的京官位置上退下來的,,這可是相對于地方知府的級別,。
來到甲板上,卞元祖瞇著眼睛看了看下面矮小的巡河船上不斷叫囂著停船的官兵,,先對著河道開了一槍,。
“砰”
巨大的響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卞元祖這才冷笑道:“你們不知道這是誰的船,?”
為首的官兵咽了咽口水,,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這位爺,咱們知道這是誰的船,,可是咱們也有職責在身啊,,不然這么大冷天的誰愿意吹著寒風出來巡河啊,?
咱們也要養(yǎng)家糊口不是,,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卞元祖挑了挑眉,看向了一旁自家的老頭子,,問道:“你沒給人家賞錢,?”
卞世純臉色不自然的看向了別處。
“我~,!”卞元祖舉起手中的短筒,,作勢就要給卞世純砸過去,嚇得卞世純脖子一縮,,連忙躲開了一段距離,。
“你要不是我爹,真想一下子打死你,,貪財好色,,還小氣的要死!”
陳華隨手從腰間取了一錠五兩的銀子對著巡河船丟了過去,,罵道:“趕緊滾,!”
這時代過路給過路費,行船給過河費是慣例,,不然那怕你沒事兒,,人家沿途就只是讓你時不時的停下來檢查一番,翻東翻西的也能讓你難受不已,。
更別說還會出現(xiàn)騷擾女眷,,看見好東西順手牽羊什么的了,到時候難道你還能真花費時間和精力和人家掰扯清楚嗎,?
五兩銀子雖然多,,可是卞元祖又不缺這點錢,而且也不可能真的讓人家檢查船艙,,就算他那些銀子都是合法的,,可財不露白啊。
卞元祖船上可沒多少護衛(wèi),,下人倒是不少,。
這次回老家短時間肯定是不會再來北京了,所以卞元祖把所有下人都帶了回去,,包括自己產(chǎn)業(yè)原有的店鋪伙計,、掌柜什么的,只要愿意跟著自己走的,,全部都帶在了身邊,。
加上卞元祖在北京找的各種人才,全部一起一二百人吶,,一些暈船的家伙安排走陸路,,卞元祖自己肯定是要跟船的,,不然可不放心船艙里面的銀子。
收了銀子,,巡河官兵樂呵呵的讓開了,,還揮手道別來著。
卞元祖看得一陣無語,。
如果說清朝還有好皇帝吧,,嘉慶能算一個,現(xiàn)在的道光帝算半個,,至于所謂的康乾雍還是算了吧,。
特別是乾隆,直接就留給了嘉慶一個爛攤子,,到現(xiàn)在整個大清的行政體系已經(jīng)徹底腐化透了,,大家都在忙著搞錢,因為想要當官管你科舉考得怎么樣,,反正都得花錢運作才行,。
當然,科舉考的好,,能少花點錢,。
卞元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開始拿出鐵簽子清理槍管,,對一邊的一個老人說道:“老吳啊,,子彈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這總是清理槍管不但麻煩,,還很費時間?。 ?p> 老吳陪著笑,,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兇巴巴的喊道:“哪有那么容易,?
你那么聰明都不知道怎么做,,我爹怎么可能做的出來,你完全就是在為難人,!”
“丹丹?。 北逶嫘毖坌χ?,說道:“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吧,?
過來,少爺給你檢查身體,!”
“呸,,臭流氓,你要是再敢打我屁股,我就咬死你,,這次我可不會松口了,。”吳丹丹惡狠狠的說道,。
卞元祖笑了笑,,說道:“您就喊吧,早晚有讓你服服帖帖的時候,?!?p> 老吳父女是卞元祖收集的人才之一,小姑娘自然是沒什么才能的,,不過老吳卻會做火銃,,而且手藝特別高明。
只不過吧,,現(xiàn)在大清的火器監(jiān)同樣也爛透了,,那怕是原材料也是各種手段克扣,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不怎么樣,,出了問題之后,,也就只能看問題的大小安排人去背鍋頂罪了。
只有一身手藝再無其他的老吳不巧的也給人背了一次鍋,,正好遇到卞元祖在打聽會做火銃的人,,也就花銀子把他給贖了出來。
老吳樂呵呵的看著自己女兒和少爺吵嘴,,卻并不擔心什么,。
老吳跟著卞元祖也已經(jīng)一年多了,接觸下來他發(fā)現(xiàn),,卞元祖這人雖然對所有人都喜歡動輒打罵,,卻從不下狠手,那怕是罵人也很少傷及自尊,。
而且卞元祖出手還相當大方,,只要是幫他做事的人,基本上一家人衣食無憂是沒有問題的,,有了傷病什么的,,也舍得花錢醫(yī)治。
能做到這些,,在老吳看來,,就已經(jīng)是一個很好的東家了。
老吳甚至覺得,,自己女兒給卞元祖做個小妾應該也不錯,,既不用窮苦受罪,,還是活成個人樣子,因為卞元祖把所有人都當人看待了的,,并不會像某些大戶人家那樣,,把下人和小妾當牲口看待。
經(jīng)過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卞元祖一家人才回到了重慶府江津縣的卞宅,。
重慶多丘陵,卞家祖宅占地在五畝左右,,核心區(qū)域在一個淺丘上面,,卞元祖站在遠處看著像一顆印章一般的祖宅,心里感慨萬千,。
卞元祖在這里出生長大,,所有美好的回憶都在這里,只是這里最后破敗了,,等卞元祖戎馬一生再回來之后,,那怕核心區(qū)域也只剩下了殘垣斷壁。
就連老爺子的墳頭都在特殊時期被毀了,,摻著糯米汁的三合土連炸藥都沒辦法,,最后被用強酸泡開的,老爺子陪葬的朝珠,、朝服,、頂戴花翎什么的也一一被毀。
就連這次費勁心力運回來的大石頭也被轉(zhuǎn)移走了,。
“怎么樣,,老子修建的院子還可以吧?”卞世純一臉得意的問道,。
卞元祖深吸了一口氣,,笑道:“還行,走吧,,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