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架無人偵察機在冰海上空盤旋,,特殊頻段的信號波段被源源不斷的送往下方的海域,,如果仔細看去,這里正是座頭鯨被狩獵的海域,。
片刻后,,無人機定位到了座頭鯨體內安置的生物信號發(fā)生裝置,。幾個小小的支架從無人機群下方伸出,將它們拼接到一起,。無人機們表面泛起波浪般的紋路,,當這些波紋達到同一頻率時,無人機表面的液態(tài)金屬通過支架交融到一起,,組合成為一個潛水小機器人,,只留下最上方的一臺作為動力源。
潛水機器人緩慢下降,,在沉入海水的瞬間,,作為動力源的無人機頂部噴射出強勁的氣流,推動著它快速下潛,。
一百米,、兩百米、五百米,、一千米...隨著一陣泥沙涌動,,它穩(wěn)穩(wěn)地將自己釘在海底。海底的水壓甚至能將金屬氧氣罐壓成一張薄片,,它抵達這里卻只用了不到三分鐘,。
兩道光束在潛水機器人頭部亮起,它穿過泥沙尚未平息的渾濁水層和漫游在海底的一些海參與多磷蟲組成的生物圈,,直線向生物信號發(fā)生裝置靠近,。很快,它到達了目的地,,一具掛著破碎血肉的巨型骨骼出現(xiàn)在視界里,,大量甲殼類生物在骨骼縫隙中穿梭游蕩。
這就是城市小資們津津樂道的‘鯨落’,,名字看似唯美,,其實不過是鯨類死后的殘骸被海底生物二次利用,下一批登場者將是多毛類和甲殼無脊椎類生物,,最后則是厭氧細菌,。
當有機物質消耗殆盡后,,鯨骨的礦物遺骸將以礁巖的形式成為一小片生物聚集地,,如果在熱帶就是珊瑚礁,,可這里是極地,此后路過它身邊的只有磷蝦群,。
潛水機器人前端伸出一個金屬鉆頭,,粗暴的鉆開座頭鯨的面骨,一個指甲大小的金屬球暴露在海水中,,它輕輕將金屬球收入體內,,而后金屬鉆頭形變成一只齒輪鋸,將表面帶有傷痕的部分骨骼鋸掉,,隨手放入背后的收容箱,。
浮上海面后,小機器人并沒有就此離去,,光譜分析儀清晰的顯示出冰原上已經(jīng)被積雪掩蓋的血跡和一些微不足道的痕跡,。
它在體表延展出一圈金屬層,隨著空氣的一陣劇烈波動,,以小機器人為圓心,,方圓十米內的積雪被這股力量一掃而空,恰好顯露出埋藏在下方的一灘血跡-----在零下二十度的嚴寒中,,這攤血跡居然沒有凝固,!
小機器人將這段影像完整的上傳至某個數(shù)據(jù)庫,而后小心翼翼的將血跡下方一大塊冰蓋整個的挖出,。體表的液態(tài)金屬波紋蕩漾,,它又分離成了無人機群,滑稽的托舉著這塊帶有血跡的冰蓋,,悄無聲息的遠去了,。
......
‘研究所’,最高會議室,。
一張法拉汗真絲古毯鋪蓋了整個房間地面,。這種古法地毯通體由真絲編織,純植物性染色,,每平方米的編結數(shù)量高達100萬個,。悠久的歲月讓它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fā)出柔和沉靜的光澤,淡紫,、玫瑰紅,、洋紅色以及從真絲底部透射出來的豐富次色調混合在一起,猶如幻境恍惚迷人,。
收藏家們愿意為一塊不到四平方米的法拉汗古毯一擲千金,,有幸在拍賣會上拍得之后會裝裱起來掛在收藏室的墻壁上作為傳家寶,。
然而在這個會議室里,這張面積夸張到足以驚世駭俗的古毯淪為了腳墊,。
閃爍著火星的煙頭掉落到古毯上,,一只腳伸了過來將它輕輕踢到一邊,煙頭微弱的火星在皮鞋上反射出古舊的光澤,,那是經(jīng)過精細打磨涂油的蘇門答臘犀牛皮的反光,,象征著至高的權力與財富。
而這樣視瀕危物種紅色名錄和華盛頓公約為無物的皮鞋,,在這個會議室里足足有五雙,。
五個人影坐在青銅寬椅上,昏暗的燈光映不清他們的臉,,微弱的火星隨著呼吸的頻率在嘴角明暗不定,。
“珀爾修斯,你家的小子越界了,,私軍沖營,,我們在這場可笑的沖突中損失了一名上校?!币粋€蒼老的聲音響起,,低沉卻威嚴有力。
“損失了一個上校,?!辩隊栃匏怪貜土艘槐椋捳Z中夾雜著嗤笑聲,,音調輕快又愉悅,。
“軍法至高,這是我們五家共同制定的規(guī)則,,沒有人可以逾越,。”
“損失了一個上校,?!辩隊栃匏乖俅沃貜土艘槐椋捳Z音調帶著滿滿的挑釁,。
“珀爾修斯,!”蒼老的聲音隱隱帶著怒氣。
“珀爾修斯,,帕伽索斯,,個人情緒不要帶入會議中,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钡谌齻€聲音響起,。
珀爾修斯收斂了挑釁的語調。那個聲音說的很對,,浪費時間對于他們來說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
“下個季度的聯(lián)邦軍費,讓你百分之五,,賞你的,?!?p> “成交,。”帕伽索斯也平靜下來,,沒有再提及那名上校,,也沒有計較珀爾修斯言語上的不敬。在百分之五額外的軍費面前,,一個上校......就因公殉職好了,。
“械淵戰(zhàn)場的輪換期快到了,這次的主導軍團是二十七軍,,隸屬徐家,。”最遠處的青銅寬椅上,,一個中性的聲音響起,,似男似女,光憑聲音分不清楚性別,。
“玩兒情報的消息就是靈通啊,。珀爾修斯家會提供最新型號的機甲設計圖和兩座軍工廠,呵,,新型號,,那可是劃時代的杰作...不,藝術,?!辩隊栃匏沟偷偷男α藘陕暋?p> “帕伽索斯家對徐家提供全方面的稅率減免,,百分之五十,。”帕伽索斯猶豫了一下,,珀爾修斯輕輕嗤笑了一聲,。
“多普勒家對于械淵戰(zhàn)場的情報,對徐家全面開放,?!敝行缘穆曇艉敛贿t疑,。
“米修斯家對徐家額外免費提供為期兩個月的后勤補給,米修斯家的從屬家族桑切斯家愿意提供兩噸的活鐵供應,?!钡谒膫€聲音嘶啞低沉。
“好大的手筆,,真是團結友愛一致對外啊......”珀爾修斯低低的笑了兩聲,。“徐,,不說點什么嗎,?”
“不勝感激?!蹦莻€一直保持沉默的黑影淡淡說道,。
“既然達成一致了,那就散會吧,?!敝行缘穆曇粼俅雾懫稹,!盎镉媯?,五年后見,希望那時不會有人缺席,?!?p> “咒誰呢,世界毀滅了我都能活著......”珀爾修斯嘟噥了兩句,,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哎等一下,還有個事兒,,在極地我發(fā)現(xiàn)了個好玩兒的玩意,,是一灘血....”
“...零下二十多度都不凝固?!辩隊栃匏箍粗帐幨幍臅h室,,砸吧了幾下嘴,硬是把那句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