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縣城飯館的菜肴陸續(xù)送來,,因為吳原要的是500份,足夠300人吃,,甚至還可以把今晚的那一份兒帶出來,,放在肚子里和放在馬背上的重量一樣,,這個年代的人,又經(jīng)常饑一頓飽一頓,,無所謂多吃點,,500份,全部干光,。
酒足飯飽后,,無碼騎兵們也并未休息,這些都是從山寨和山字軍中優(yōu)中選優(yōu)的精品騎士,,樓然找了一片空地,,將這些人分成若干小組,帶領他們進行騎兵戰(zhàn)術演練(步行模擬),。
吳原一直在旁邊看著,,不時補充一些內容——畢竟,他腦海中裝著古今中外所有的騎兵使用陣法。
練習到下午三點,,天色變得陰沉,,氣溫也有所下降,人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重新上路出發(fā),。
這一次,一口氣跑到了半夜,,不過,,因為沒算好路徑,人困馬乏之際,,卻是在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馬跑不動了,吳原無奈,,只得下令野營,。
又休息到天亮,再度出發(fā),,綿綿細雨,,溫度適宜,馬兒跑的更歡快一些,,樓然一直觀察著戰(zhàn)馬的狀態(tài),,這回一口氣跑過了晌午,到達江州,。
江州是一座大城,,有專門負責兵力轉運的大型驛站,劉營主在這邊還有戰(zhàn)友,,便沒有驚動官府,,在驛站修整到夜幕將近,騎兵小隊再度出發(fā),。
吳原按照地圖算了算,,前半程跑的有點快,已經(jīng)超額完成任務了,,便沒再著急,,等天亮的時候,到達洪州,,也就是鎮(zhèn)南軍的駐地,。
從這里,吳原得到最新情報:虞州已經(jīng)失守,,目前,,虞州的鎮(zhèn)南軍已經(jīng)退守吉州,,準備和洪州開過去的援軍匯合之后,再研究反攻的計劃,。
虞州失守,,朱大人的“三日到達”的命令就沒了意義,吳原決定先留在洪州鎮(zhèn)南軍的本部,,了解一下情況,,再做計議。
洪州是之前南唐的首都,,所以朝廷對這邊非常重視,,駐軍將近十五萬之多,最高統(tǒng)帥為洪州節(jié)度使蔡虛鯤,,吳原雖然只是個小軍使,,但因為是帶著監(jiān)國太后懿旨過來的,相當于欽差大人,,故此,,蔡虛鯤對吳原奉若上賓,表示可以將指揮權交給吳原,。
吳原不太敢接,,畢竟他初出茅廬,帶個2000多人還行,,統(tǒng)帥十來萬人,,稍有閃失,南唐的半國軍事力量可就不復存在了,,還談什么北伐?
“還是以蔡大人為主,,屬下只負責提供參謀建議,。”吳原謙虛道,,除非這個時候系統(tǒng)蹦出來,,讓他奪權,他才會奪,,但系統(tǒng)沒吱聲,,吳原就只能量力而行。
上午大概十點鐘,,蔡虛鯤可能是想在欽差,、郡主面前表現(xiàn)一下,決定親自帶主力部隊南下,,趕往吉州前線坐鎮(zhèn)指揮,。
吳原隨他一同前往,,不過步兵行進的速度太慢了,從洪州到吉州,,大概能有400里,,馬都得跑一天呢,更何況人,,至少得三天,。
而且,一路上,,來自吉州的情報如同雪片一般,,大部分都是告急,說漢國大軍占領虞州后,,幾乎未做修整,,便繼續(xù)向北推進,一路上勢如破竹,,唐軍設置的幾道防線,,均被漢軍輕松突破。
吳原在地圖上算了算,,如果情報準確的話,,那么雙方的大軍主力,極有可能同時到達吉州,,甚至,,漢軍如果依舊勢如破竹,還有可能比唐軍主力早到,!
“蔡大人,,吉州有多少守軍?”吳原忍不住問,。
“從虞州退下來將近一萬人馬,,加上原本的三千兵馬,大概……一萬五千人,?”
吳原眉頭緊皺,,不由得對這位蔡大人的數(shù)學能力高度懷疑。
“漢軍多少兵馬,?”吳原又問,。
“七萬!”
“七萬,?,!全國三分之二的兵力!他們何以如此下決心,?難道,,不怕失敗被滅國么,?”吳原不解道。
之前朱大人說過,,南漢國總共就只有十萬兵馬,。
蔡虛鯤微微一笑:“那豈不是正好!嶺南山一重,、水一重,,不利于我軍進攻,吉州城四野都是一馬平川,,十五萬對七萬,,二倍于敵,優(yōu)勢在我,!皇上保佑,,這是天賜良機,剛好可以將其一網(wǎng)打盡,!”
吳原冷呵了一聲,,沒有接話。
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某位來自浙省的仁兄也是這么想的,,幾倍的兵力,“優(yōu)勢在我”了好幾次,,也沒打明白,,反而讓對方圍繞著一座山,勢力越來越大,。
而這座山,,就在吉州附近,要不是軍情緊急,,吳原還真想上去瞻仰一下先輩們的榮光,。
“蔡大人,我?guī)П静框T兵先行趕往吉州,。”
“吳軍使請便,,萬務注意安全,,您和郡主要是有個閃失,本官可沒法向太后交代??!”
“蔡大人放心?!眳窃鎰e蔡虛鯤,,帶著三百騎兵,,離開大部隊,奔向吉州,。
夜幕將至,,吳原忽然覺得不對勁,一拍大腿,,高喊道:“遭了,,我們上當了!”
“怎么了,?”身旁的二小姐問,。
“漢軍這是聲東擊西,不,,聲北擊南,!他們的目的,就是把原本坐鎮(zhèn)我大唐中間位置的鎮(zhèn)南軍,,給調到南邊去,!”
“目的呢?”樓然問,。
“這樣一來,,一旦宋軍南下,鎮(zhèn)南軍就來不及揮師北上,,去支援長江防線,,等到他們從大南邊,再輾轉回到大北邊,,金陵早就淪陷了,!”吳原的腦門驚出了一層細汗,他停下隊伍,,下馬找了個平坦地方,,重新研究了一下地圖,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
“漢軍是假進攻,!等到十五萬鎮(zhèn)南軍到達吉州,他必退兵無異,!”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二小姐問。
“立即讓蔡大人掉頭,,揮師北進,!”
“吉州不管了么?”
“吉州,,咱們去救就行了,,我相信,,只要蔡大人的鎮(zhèn)南軍向北掉頭,宋軍的計劃失敗,,他們就會不戰(zhàn)自退,,而只要咱們能守住吉州半個月左右,漢軍補給線那么長,,又擔心主力被鎮(zhèn)南軍回頭吃掉,,漢軍亦會不戰(zhàn)自退!”
“有道理,!”劉營主終于轉過彎來,,“肯定是這樣,要不然,,漢國不可能這么蠢的,!他們的部隊在平原地區(qū),根本打不過咱們裝備優(yōu)良的唐軍,!”
“郡主,,靠你了!”吳原拍拍二小姐肩膀,,“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撒潑打滾也好,拳打腳踢也罷,,一定要讓蔡大人掉頭,,北上江州,去支援長江防線,!而且,,不要秘密行軍,要聲勢浩大,,只要把這個信息傳出去,,咱們就算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