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李夢陽即將扣下扳機之時,,李文弱忽然出聲喊停。
李夢陽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李文弱走了過來,在金逵身前蹲下,說道:“金旅帥,不知你可否告訴我們,你們礦場其他人的動向,?若是你能如實相告,我可以保證,,留你一條性命,。”
聞言,,李夢陽才恍然驚醒,,暗怪自己大意,這么重要的事,,竟然忘記打探了,。
面對李文弱的問話,金逵脖子一挺,,頗為硬氣地說道:“你還是殺了俺吧,!要俺老金出賣自己人,是不可能的事,!”
李文弱嘆息一聲,,站起身來,對李夢陽說道:“是條漢子,,給個痛快吧,!”
李夢陽點點頭,有情有義的漢子,,他也是敬佩的。但是,,若是不殺金逵,,他定然會把自己的行蹤透露出去。所以,,金逵非死不可,!
……
殺了金逵后,李夢陽在他的尸體上摸索一陣,,很快就摸到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金色晶體,。
“陽元晶石!”看著這塊金色晶體,,李夢陽不禁說道,。
晶石產(chǎn)自晶礦與部分靈元族體內(nèi)的晶田,分靈晶石與元晶石,,分別存儲著靈能與元能,。
“可惜雜質(zhì)太多,,只是一塊凡九品的陽元晶石,值不了多少錢,!”在礦場為奴數(shù)日,,李夢陽對晶石的價格也有所了解。一塊凡九品的陽元晶石,,市場價大約是一錢銀子左右,。
“還給你,作為你的陪葬吧,,金老兄,!”說著,李夢陽將晶石重新塞回金逵懷中,。
這些府兵都很窮,。身上沒多少值錢的財物。甚至,,普通士兵的大刀長槍都是銹跡斑斑,,散發(fā)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唯一值錢的,,也就兩匹駑馬,,旅帥金逵的環(huán)首刀,還有機關木槍,。
南荒多山林沼澤,,行馬不便,二人的身份又不適合走官道,。因此,,兩匹駑馬,二人決定舍棄,。
“文弱兄,,這把機關木槍給你使用吧!”李夢陽說道,。
機關木槍是墨家機關術的杰作,。李夢陽在神仙界時,就有接觸過,,里面裝配的不是子彈,,而是細小的箭頭。使用方法簡單,,只要手指輕輕一扣,,便能殺敵于百步之外。在李夢陽看來,李文弱一個文弱書生,,自然是使用遠程兵器較好,。
李文弱卻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射擊可不是愚兄的強項,,我還是使用環(huán)首刀吧,。”
于是,,環(huán)首刀歸李文弱,。李夢陽則是得到了機關木槍。
分配完戰(zhàn)利品,,二人將眾府兵的尸體往山林中一丟,,便再次啟程向南而去。
……
話分兩頭,,再說李夢陽的敵人崔文升,。
崔文升年過五旬,生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猶如彌勒佛一般,。
作為礦監(jiān)司的荒東主事,,此刻,他正與一眾同僚,,在平南關,、洪福樓招待一位從京師而來的貴人。
一間富麗堂皇的包間中,。
崔文升熱情地對坐在首座的少女說道:“公主殿下您嘗嘗,,這是清蒸鮑魚,所用的鮑魚都是南海特產(chǎn)的熱帶鮑魚,,比起北方的品種,,別有一番風味?!?p> 首座之上,坐著一名紅裙少女,。
少女名叫武妍嬌,,今年十七歲,乃是神武大帝武傲天最寵愛的女兒,,受封長樂郡公主,。不僅如此,她還是司天監(jiān)監(jiān)副的弟子,一名天才望氣師,,年僅17歲,,魂境界便達到了觀微境,魂能修為更是達到了凡三品下階,,可以望氣百里以上,。
武妍嬌年紀輕輕,面容卻一點也不青澀,,反而生得艷如桃李,,一張紅唇嬌艷欲滴;身材更是凹凸有致,,令人浮想聯(lián)翩,。一看就知道,是個從小營養(yǎng)良好的妹子,。
武妍嬌喜歡吃鮑魚,。作為一名望氣師,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恰好鮑魚就具有明目的功效,。因此,從三歲起,,她就大量食用鮑魚,。甚至,還因太過愛吃鮑魚,,有了鮑魚公主的雅稱,。
聽崔文升介紹清蒸鮑魚,武妍嬌頓時興致勃勃,。
“嗯,,我嘗嘗,鮑魚可是父皇的最愛呢,!”
武妍嬌愛吃鮑魚,,但若論天下最愛吃鮑魚之人,非得神武皇帝武傲天莫屬,。
帝曾作詩曰:日食鮑魚三百頭,,方能高枕入夢中。
武妍嬌夾起一個大約她嘴唇大小的鮑魚吸了一口,,頓時,,她黑溜溜的大眼珠一亮,贊道:“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汁鮮味美,不錯不錯?!?p> “公主您滿意就好,!”見武妍嬌吃得開心,崔文升的彌勒臉上笑容可掬,,笑得比菊花還要燦爛,。
雅間之中,氣氛一片融洽和諧,。
……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jiān)忽然神色慌張地推門而入。
武妍嬌正吃得興起,,見有人闖入,,她停下筷子,明艷的俏臉上寒氣凝結,,眼神中殺氣畢露,。
崔文升轉(zhuǎn)頭一看,見小太監(jiān)是自己的干兒子崔德子,。
不待崔德子說話,,崔文升便神色一冷,怒斥道:“滾出去,!”
崔德子被斥退,。
見雅間的大門重新關上,崔文升從座位上站起,,卑躬屈膝地說道:“公主殿下,,老奴手下的奴才不懂事,破壞了您的雅興,,老奴在這向您賠罪,。”
說著,,崔文升便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不知禮數(shù)的狗東西,?!蔽溴麐膳R道。
“是……是……公主您說得是,,奴才回去后,,定會打斷這狗東西的狗腿,給您出氣,。”崔文升連忙說道。
“算了,,打斷了腿怎么走路,?念他初犯,就饒他一次吧,!我們繼續(xù),,不要被狗奴才擾了雅興?!迸瓪鉂u漸平復下來后,,武妍嬌說道。
“對,,大家繼續(xù),!”平南太守高福泰出聲打圓場。
不過,,僅僅只過了不到兩刻鐘,,雅間外便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這次崔德子換了個方式,,沒有冒失地闖進來,。
可是,雅間中的眾位大人,,都忙著應酬,,哪有功夫理會他?
于是,,“咚咚咚”的敲門聲不斷響起,,坐在首座的武妍嬌眉頭越皺越深;最終,,忍無可忍的她,,一拍桌面站了起來。
“不長記性是吧,!”
再次被打擾,,武妍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拔出她的青虹寶劍,,向雅間外走去,,想要將崔德子當場斬殺。
“公主請息怒,!”見武妍嬌想要殺人,,崔文升連忙跑到她面前跪下,不住地磕頭,。
隨后,,崔文升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門外喊道:“還不快滾進來,跪下向公主請罪,!”
聞言,,門外的崔德子嚇得手腳瑟瑟發(fā)抖。他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進入雅間后,,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崔德子還沒跪穩(wěn),,崔文升便賞了他一巴掌,,怒道:“到底有什么事,快說,!今日,,你若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不用公主動手,,咱家親自取了你這個小雜種的狗命,!”
在死亡的威脅下,崔德子哆嗦著將手中的兩張紙條遞給崔文升,,磕磕絆絆地說道:“干…干…爹,,是…是礦場的急報!”
“急報,?”在眾人的注視下,,崔文升接過紙條,并將之展開,。
這是兩份急報,。
第一份,是荀滿倉逃離礦場后不久所寫,;第二份,,是他回到礦場,審問被府兵截留下來的礦奴后所寫,。
兩份急報,,基本把李夢陽造反的起因,經(jīng)過,,結果,,交代得一清二楚。當然,,所有的罪責他都推給了李夢陽,。
看著急報的內(nèi)容,崔文升的臉色迅速黑化,,礦奴造反,,襲殺官兵,,非同小可!而且,,李夢陽所殺之人,,還是他礦監(jiān)司的人!
“崔公公,,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見崔文升神色漸漸嚴峻,,平南太守高福泰問道,。
高福泰的話,問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他們都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竟讓崔德子兩次不顧公主的心情,,冒昧打擾,。
面對眾人關注的目光,崔文升知道此事已經(jīng)瞞不住了,,他神色嚴峻地說道:“礦奴李夢陽造反,,襲殺官兵!”
“崔公公,,你說清楚點,。區(qū)區(qū)礦奴,逃跑也就罷了,,又怎會造反襲殺官兵,?”武妍嬌說道。她可是知道,,礦奴們大多都是戴著腳鐐,;有修為的人,在被貶為奴時,,也會被廢去修為,。
“難倒我大武朝的官兵,已經(jīng)糜爛到連沒有修為,,且行動不便的礦奴都打不過的程度了嗎,?”武妍嬌心中不禁想道。
在場眾高官,,也是同樣的疑惑,。區(qū)區(qū)礦奴,憑什么造反,?又憑什么襲殺官兵,?
面對眾人的目光,,崔文升將信中的內(nèi)容,一五一十地說出,。
“什么,?徒手斷腳鐐?”
“什么,?赤手空拳,,僅憑蠻力就擊殺了兩名凡八品下階的元武士?”
“什么,?5秒一個,?不到10分鐘就將近百名礦奴的腳鐐全部劈開?”
“什么,?這還是在他昨夜受了40大板的情況下,?”
眾人越聽越覺得離譜,震驚的詢問此起彼伏,,連續(xù)不斷,。
聽完,平南太守高福泰皺眉思索半晌,,忽然拍桌而起,,說道:“此子斷不可留!”
“對極,!高大人此言對極,!此子潛力巨大,留之必成大患,!”在場眾人紛紛附和,。
武妍嬌的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心道:“沒想到,,剛來南荒歷練,,便遇到了一件這么有趣的事。這李夢陽怕不是悟出了力之道吧,?若是能將他擒拿,,回京之后,便可以好好地向姐妹們炫耀一番,!”
想到這里,,武妍嬌說道:“賊子李夢陽無視我大武天威,實在可惡至極,,本公主定要親自將他擒拿歸案,,押回京師,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