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膽子真大
一個距離較近的偽人類壯著膽子走了過去,,看著金不換心口處貫穿的血洞,,兩腿發(fā)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死......死了!死了!”
它恐懼的大叫起來,,手無足措。踉蹌著爬起,,一溜煙,,跑的沒了蹤影。,。
第一個跑了,,余下的偽人類瞬間亂作一團(tuán)。喧嘩的叫嚷聲,,武器的錚鳴聲,,交織在一起。
沒了頭領(lǐng)的它們,,就像沒了爹娘的娃娃,,不知何去何從。有些見著情形不對,,麻利的逃走了,。有些想趁亂搜刮一波,可是想想頭領(lǐng)的下場,,立刻收住了心思,。,。。
王然抬頭掃了一眼,,幽幽道:“還好,,沒弄臟爪子?!?p>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嚇得在場的偽人類屁滾尿流。一個個如同撒了歡的野兔,,四散逃離,。
沒了西平城的偽人類,便只剩下部落里的那些靈猿了,。
抬頭望著聚集在入口的眾多靈猿,,王然從它們的眼里讀到了恐懼。
老靈猿捂著臉,,躲在族長的背后,。到此,它才明白,,這一巴掌,,打的不怨。
“干的不錯,?!?p> 白長生對著王然夸贊了一句。
“合作嘛,,自然要盡心盡責(zé),。”
王然隨口道,。
他此刻正蹲在金不換的尸體旁,,翻找著什么。
白長生邁步走到族長的跟前,,看了一眼充滿敵意的族人,,莞爾笑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要是沒有我,,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你不殺金不換,,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可如今,金不換死了,,便徹底斷送了我們的生路,!說吧!你到底是何居心,!”
族長凝視著白長生,,沉聲道。
“我父親沒完成的事,,由我來完成。我父親沒走完的路,,我來替它走完,。既然大家都是死路一條,何不與我背水一戰(zhàn),,殺出一條活路,。”
白長生一字一句道,。
它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堅定不移的決心。
族長陷入沉默,,
它眉頭緊鎖,,心里五味雜陳,可悲,,可嘆,,更多的還是無奈。
正如白長生所述,,它們這個部落已經(jīng)被逼的無路可走,,唯有拼死一戰(zhàn)。族人們包括它自己,,都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被壓迫的日子,,還不如拼一把,死了算求,。
“罷了,!死就死了!我再也不受這窩囊氣了,!”
族長咬牙道,,久憋心里的悶氣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可僅憑我們部落這點(diǎn)族人,,如何成事,?”
一旁的陳水根出聲問道。
他是個保守派,。對于這種臨時起意的事情,,感到擔(dān)憂,。
王然見那一群靈猿像娘們一樣,擔(dān)憂這擔(dān)憂那,,沒有一點(diǎn)成事者該有的樣子,。
他心中不禁一陣鄙夷。
這群軟弱無力者,,活該被奴役,。
六大家族區(qū)區(qū)六十人,就能奴役一個種族,,這是何等荒唐的事,?
果真應(yīng)了那句老話:世界上不缺人,缺的是有思想的人,。
長期的壓迫奴役已經(jīng)把靈猿族的思想磨滅掉了,。
像白長生這種有思想的靈猿,少之又少,。
王然不想當(dāng)圣母,,他只想如何搞到六大家族手里的資源。
可要想得到資源,,就必須推翻六大家族的統(tǒng)治,。
“算了,勉強(qiáng)當(dāng)一回圣人了,?!?p> 他搓了搓鼻子,朝著一眾靈猿走了過去,。
“啪啪——”
響亮的拍手聲,,將靈猿們的視線吸引。
被這么多雙眼睛注視著,,王然有些不適應(yīng),。
他需要把靈猿集中在一起,用信仰之力把它們激勵,,如此便能產(chǎn)生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
無助的靈猿們也會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這與其說是希望,,不如說是對未來的向往,。拋一次頭顱,撒一把熱血,,把所有問題解決掉,。
信仰之力是什么?
可以是一首歌。
簡簡單單的一首歌,。
但這首歌是獨(dú)一無二的,,絕無僅有的。
王然神色肅穆,,緩緩唱了起來:“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jīng)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這是最后的斗爭,,團(tuán)結(jié)起來到明天......”
一曲唱罷,,靈猿們已是熱淚盈眶。
歌詞的渲染力,,是無與倫比的,,這首歌將賦予靈猿族一個嶄新的思想。在歌聲的感召下,,在場所有的靈猿仿佛得到了新生,!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有了這首歌,,大事可成,!”
白長生看著王然,異常激動道,。
“天下苦秦久矣,,那么,就讓這首歌成為導(dǎo)火索,,引爆整個種族,!”
王然攥緊了拳頭,自信滿滿,。
白長生拍了拍族長的肩膀,,沉聲道:“你們現(xiàn)在所要做的,就是把這首歌傳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讓每一個族人都能聽到正義的號角,!”
“一定。”
族長擦去眼淚,,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
……
夜晚凄涼。
荒草里的小蟲,,唱起了野蜂飛舞,。泥灘地的青蛙,敲響著王子三重奏,??葜ι系臑貘f,開了幾嗓子昆腔,。
兩道影子行走在夜色中,。
“我們這是要去哪?”
“西平城,,那里有著一個傳送核心,。只有破壞了核心,傳送空間才會永久的閉合,。但核心周圍布滿了修煉者的法陣,,我們靈猿進(jìn)不去。所以,,還是要請你幫忙,。”
“那這資源什么的……”
“放心,,事成之后,,我會給你想要的,價值遠(yuǎn)超六大家族手里的資源,?!?p> “……”
王然與白長生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你能再唱一遍剛才的歌嗎,?”
“當(dāng)然,,咳咳……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jīng)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
嘹亮之音隨著微風(fēng)拂過大山大河,,盤旋而上,直達(dá)九天,。
……
……
莫道廣涼好,,只恨西平城,。百里血骨地,千里無人還,。
廣涼城與西平城是兩座罪惡之城,。
城內(nèi)烏煙瘴氣,嗜血?dú)⒙?,無所不在,。除了暴亂,還是暴亂,。
這是一片匪地,,寸草不生的匪地!
六大家族為了能夠永久的掌控靈猿一族,,可謂是煞費(fèi)苦心,,幾乎將人類絕大多數(shù)的文明帶到了這里,為的就是讓靈猿一族將他們奉為無所不能的神明,。
靈猿一族由原始社會逐步發(fā)展,,短短一千年,已經(jīng)形成了初期的封建社會,。
時代在進(jìn)步,,靈猿一族形成的社會也會向前發(fā)展。
不過,,六大家族的人不是傻子,為了防止靈猿社會過度的發(fā)展,,每隔一段時間,,也就是兩百年,便會實行大清洗,。
只要六大家族存在一天,,靈猿族所形成的社會將永遠(yuǎn)停滯不前。
與此,,西平城數(shù)十里外的小鎮(zhèn),,是這方圓百里唯一有活力的鎮(zhèn)子。
鎮(zhèn)子不大,,僅有兩條街道,。零零散散的靈猿小販站在街口,吆喝叫賣,,飯館早早的敞開門,,茍且營業(yè)。
“老板,!再來十個饅頭,!”
“要最大個,!”
......
“老板!再來十碗面,!”
“要最大碗,!”
......
飯館的老板是個壯年靈猿。此時,,它滿臉不安的站在那里,,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壘的半人高的瓷碗。
桌子前,,一個全身黑毛的靈猿正埋頭大吃,。
哧溜一聲。
一碗面就這么沒了,。
老板心慌,。
它對這位黑猿小哥的飯量不是很在意。
它在意的是能不能付得起錢,。
這年頭,,吃霸王餐的不在少數(shù)。尤其是在西平城附近營生,,不給飯錢是常有的事,,弄丟性命也不在少數(shù)。
“老板,,再給我加十,,不,三碗面,?!?p> 王然見飯館老板一副糾結(jié)的模樣,急忙改口,。
“好,,好,稍等,,稍等......”
老板擦了擦臉上的汗,,跑進(jìn)了后堂。
王然伸了個懶腰,,翹起二郎腿,,悠閑的等待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半塊碎玉,,不知這玩意能不能抵得上飯錢,。
白長生去召集人手了,讓他先行一步,,等到西平城外匯合,。一想到一個小毛孩對他吆三喝四的,,他就氣的牙癢癢。
突然,,飯館門口傳來動靜,。
“隔著老遠(yuǎn)就聞到一股騷味?!?p> 尋著聲,,王然朝門外看去。
兩個身穿黃色大褂的靈猿跨進(jìn)了飯館,。
一個鼻子上穿著金環(huán),,另一個耳朵上掛著銀環(huán)。
兩個環(huán)巴掌大小,,足有手指粗細(xì),。
在環(huán)的表面,刻著稀奇古怪的符文,。
王然尋思著,,這兩環(huán)應(yīng)該能賣上不少錢。
其中,,鼻子穿著金環(huán)的靈猿手里,,拎著一個方形的錦盒。
錦盒不大,,差不多能裝下一顆頭顱,。
果然。
里面的的確確是一顆靈猿的頭顱,。
王然收回神識,,望著桌上的面湯,頓時沒了胃口,。
不大會兒的工夫,整個大堂便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那不是西平城的金環(huán)銀環(huán)兩位執(zhí)事嗎,?”
“聽說它們今天早上出去清剿叛軍了?”
“是??!想必那錦盒之中,肯定是叛軍頭頭的腦袋,!”
旁側(cè)桌子的幾只靈猿小聲議論著,。
“滾出來!給老子上幾盤靈猿的肉,!再來幾壇好酒,!”
金環(huán)銀環(huán)相對而坐,,粗獷的吆喝聲直接把老板震了出來。
這通嗓子,,要多響亮有多響亮,,就連瓦梁上調(diào)情的兩只喜鵲,都給震暈了,。
老板心里犯苦,,這兩只兇神惡煞的靈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稍有懈怠,,說不定連店都給砸了,它擦去手上的油污,,客氣道:“兩......兩位,,我們這沒有靈猿肉,再說了,,自己人怎么能吃自己人的肉,?要不,我給兩位上幾斤盤羊肉,?”
“我看,,你身上的肉就不錯?!?p> 耳朵掛著銀環(huán)的靈猿冷笑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板。
這一笑,,毛骨悚然,。在場的食客,嚇得紛紛逃離,。
大堂空空蕩蕩,,只剩下王然巋然不動的坐在那里。
他看著碗里剩下一些面湯,,猶豫了,。
想喝。
又沒胃口,。
老板握著抹布的雙手微微一抖,,連忙賠笑道:“我這里有幾壇上等的美酒,如果不嫌棄,,權(quán)當(dāng)孝敬二位了,。”
說著,,它便朝內(nèi)堂走去,,堆笑的面容漸漸陰沉下來,。
可還未等它掀開內(nèi)堂的簾子,刺耳的聲音響起,。
“狐九郎,!你看看這盒子里裝的是誰的腦袋!”
金環(huán)靈猿將手里的錦盒高高的拋起,。
一顆沾血的頭顱從盒子里掉落,,砸在了桌子上。
黃九郎轉(zhuǎn)過身,,視線落向那顆頭顱,,瞳孔劇烈收縮。
“老大,!”
它顫抖著跑過去,,抱起頭顱,痛哭流涕,。
“怎么會這樣……”
狐九郎像發(fā)了瘋一般,,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莫不是它的老相好,?王然想著,,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湯,。眼角無意瞥到那顆血跡斑斑的頭顱,,胃里一陣翻騰,到嘴里的面湯又吐了出來,。
他放棄了,,看來這半碗面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他的肚子里了,。
“大家都是同族,!為何要趕盡殺絕!你們這群走狗,!天地不容,!”
狐九郎抬起頭,冷冷道,。
它將頭顱放到一旁,,袖子里抖出一柄短劍,,身形彈向金環(huán)靈猿,。
“不自量力!”
金環(huán)靈猿猛的跺腳,。
地磚沿著腳跟向四周裂開,。強(qiáng)勢的氣力迸發(fā)而出,,整座飯館崩壞離解。
狐九郎還未近身,,便被這股氣力掀飛出去,,摔在了王然跟前。
一時間,,泥瓦墻磚的碎屑濺射的到處都是,。灰塵彌漫,,唯獨(dú)王然周圍,,清爽如初。
如此強(qiáng)的破壞力,,讓周遭的房屋倒坍了大片,。有幾只靈猿躲閃不及,被房梁活生生的砸死,。僥幸存活下來的,,不顧一切的逃離。
整個鎮(zhèn)子,,不出半刻,,已無人跡可尋。
狐九郎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手中的短劍斷裂成兩截,。
“白熊死了,殘部茍喘至今,,在馮家的地盤上四處活躍,。最近馮家下了死命令,務(wù)必將你們這群抵抗軍消滅干凈,!”
陰森的話音剛落,。
一枚金色的鏢劍飛射而來。
距離狐九郎不足半尺,。
電光火石間,,王然彈出手中的一根木筷。
“砰——”
錚鳴,。
鏢劍四分五裂,,反觀那木筷,去勢不減,,釘在了凸起的地磚上,。
狐九郎緊繃著身體,驚出一聲冷汗。
“年紀(jì)輕輕,,實力倒是不弱,。”
金環(huán)靈猿略顯詫異,。
它雖未使出全力,,但力道之強(qiáng),也非常人所能抵擋,。
積腐木,,碎金石,一支木筷斷鏢劍,。
小黑猿這一手,,讓它大為疑惑。
“西平城辦事,,你也敢管,?”
銀環(huán)靈猿上前一步,沉聲道,。
王然瞧了眼銀環(huán)靈猿,,并未作答。
他一只腳擔(dān)在長腿板凳上,,反問道:“你們剛剛說什么來著,?”
“西平城辦事,你也敢管,?”
“上一句,。”
“年紀(jì)輕輕,,實力倒是不弱,。”
“不不,,再上一句,。”
“白熊死了,,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