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自然風干
“姐,,走吧,我都準備好了,?!?p> 走進休息室,見謝沅已經(jīng)從酒店收拾好了她倆全部的行李,,一副整裝待發(fā)的狀態(tài),。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規(guī)律,但凡跟謝沅出門,,行程都是匆忙的,。
衣服,安意是沒時間換了,,但臉上的妝還得卸了再走,,要不然等凌晨幾點到家,她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哪還顧得上,。
“阿沅,我想先卸個妝,?!?p> “早就替你想好了,吶,,用洗面奶就好了,,得虧我只給你用了個素顏霜?!?p> 今日謝沅沒去找人借化妝包,,慶幸自己出門帶了個素顏霜。
也慶幸安意年輕底子還好,,臉上只用個素顏霜外加一只唇膏,,妥妥的清冷美人坯子。
想到安意的臉,,擺明了就是用了人家的化妝包,,也不知道她對哪種產(chǎn)品過敏,既不能怪在他人頭上,,自家藝人還遭了罪,。
從包里隨便找出一細長的梳子,,將長發(fā)盤在腦后。
拎起洗面奶,,安意二話沒說便往外面的衛(wèi)生間跑去,。
在胡鈺眼里,眼前就像是一團黑綠色的光影閃過,,追隨過去,,“我的天,你在這就卸妝,?是為了幫酒店節(jié)省水費嗎,?”
大致讓泡沫覆蓋了全臉,輕柔地揉搓完,,一捧清水上臉,,清涼緩解了灼熱,安意抬頭,,在水流至下頜時,,上手將其抹掉。
透過鏡子看向胡鈺的眼神,,盡是無奈,,“我們訂了晚上十一點半的機票...”
“啥!明天回不行嗎,?”
“阿沅說經(jīng)費有限,,接近凌晨的機票便宜...”
胡鈺覺得匪夷所思,“咱倆是同一個公司嗎,?咋感覺你是后媽帶的,。”
任憑臉上的水漬風干,,安意將梳子取下,,長發(fā)入瀑布般散落至腰際,“行了,,我趕飛機,再見,?!?p> “你...臉都不擦的哦?!?p> “自然風干,。”
來去匆匆,,風風火火,。
胡鈺站在原地,,默默感嘆:真是風一樣的女子。
跟謝沅匯合后,,戴好口罩趕往機場,。
勞累的半小時車程后,再加上藥物作用,,安意一上飛機,,系好安全帶就昏睡過去。
一旁的謝沅見狀,,連忙要了個毯子強行給她蓋上,。
然后趕在飛機起飛前,給楊姐匯報完行程后,,又給顏灝匯報,。
忙慌著敲擊著手機鍵盤,謝沅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多給顏灝匯報一遍,,本能驅(qū)使,。
知道飛機幾點落地,顏灝便提前驅(qū)車趕往機場,,恰到好處地到達地下停車場,。
“姐,醒醒,,到了,。”
“嗯...”
松動松動筋骨,,經(jīng)濟艙的座位小巧,,無法伸展四肢,努力地支撐著疲倦的眼皮,,她算是清楚地認識到胡鈺口中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強大了,。
下了飛機,拿到行李,,看著謝沅有條不紊地帶著她往地下停車場走,,安意有些大腦糊涂,“阿沅,,這么晚還能叫到車,?”
從機場打車,一聽就貴得一批,,之前謝沅都是領著她坐機場大巴的,。
“不是我叫的,顏律師叫的,?!?p> 也沒多想,,安意此刻只想趕快回去睡去,只要不是黑車,,誰的車都行,。
畢竟這人生地不熟的,更多的時候,,對于顏灝給予的幫助,,安意都歸功于自家舅舅。
在能力范圍內(nèi),,幫忙照顧朋友家的侄女,,理所應當。
遠處目的地的車打著雙閃,,車頭布靈布靈的一個奔馳標,,沒等她倆走進,顏灝已經(jīng)下了車,,幫忙打開了后備箱,。
將行李放好后,見這兩個出差回來累成狗的孩子雙雙進了后座,,也沒多說什么,。
“阿沅?你家住哪,?”
“蛤,?什么?顏律師,,您在問我嗎,?”
“是?!鳖仦渲粡埬?,很難讓人相信他處于心態(tài)平和的狀態(tài)。
難得被人記住名字,,雖然不是全名,,但也足夠了。
謝沅受寵若驚地擺擺頭,,“您不用特意送我回去,,到您的小區(qū),我再打車就好了,,不是很遠?!?p> 靠在一旁的安意,,雖閉著眼,,但耳朵還是清醒的,她沒去過謝沅的住所,,但之前問過一嘴,。
遂也沒問謝沅愿不愿意,便幫忙回答了,,“南京路118號望郢小區(qū),。”
苦笑著一張臉,,謝沅體會到什么叫絕配了,,這兩個喜歡自作主張強勢的同類。
謝沅下車后,,顏灝放緩了車速,。
后座的安意已經(jīng)靠在窗邊沉沉睡去,顏灝即便有話想問,,也只能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
放緩車速,盡可能地讓她睡得平穩(wěn)些,。
到了小區(qū)地下的停車場,,已是凌晨三點多,顏灝既不想叫醒她,,也不想干坐著,。
索性下了車,在打開后座門時,,小心翼翼,,一邊開門一邊托著安意的頭。
待門完全打開之后,,彎腰附身,,將人一把抱起。
回了家,,直奔臥室,,將她平放在床上。
知道今日她回來,,床單被罩,,他都給換洗了。
幫忙脫了鞋,,擺好姿勢,,顏灝有些疲倦地喘了口氣,將這丫頭打量一番。
不得不說,,還是溫酌的眼光好,,挑得一身好衣服。
側躺在其旁,,顏灝睡在被子外面,,安意睡在被子里面,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后尺度,。
將覆在臉上的長發(fā)撥至耳后,,顏灝伸手輕點了一下安意臉上的紅腫部位,這才出去了幾天,,臉就成這樣了,。
也沒來得及問問發(fā)生了什么,顏灝略顯心疼地靠近了些,,將臂膀搭在安意的肩上,,像哄小孩睡覺一般,輕拍著她的后背,,企圖給予安慰,。
臨睡關燈后,有儀式感地在安意耳邊低語,,“辛苦了,。”
睡意正濃的人毫無察覺,,一夜無夢,。
次日,安意睡到自然醒,,在大床上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猛地一睜眼,起身巡視一番,,周圍都是熟悉的東西,。
仿佛醉了夜酒一般,一個勁地開始回憶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可惜無果,。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是怎么上樓的,記憶只停留在上車的那一刻,。
光腳下床,,蹬蹬蹬地奔向在廚房忙碌的人。
“昨晚我怎么回來的,?我咋沒印象了,?”
“乘電梯上來的唄,。”顏灝宛如一幅家庭煮夫的形態(tài),,穿戴著圍裙端著剛做蒸好的鹽水蝦,,與安意擦肩而過。
“快去洗漱一下,,過來吃飯,吃完飯我?guī)愠鋈??!?p> 剛睡醒的安意毫無形象可言,自己還不自知地撓著那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