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木柱木板搭起來的比武臺上,,一位身穿黑衣的清瘦老者正擺出大鵬展翅的姿勢,。
而他對面的對手,是一位光著膀子的,,身形健壯的中年,。
風(fēng)繩看了好幾場,都是那位穿黑衣的清瘦老者輕松取勝,,但這次的對手,,看起來沒那么簡單,也許這回沒那么輕松了,。
只見光膀中年右腳踏前一步,,擺出一個攻擊姿勢。
“呯,!”,,這一腳下去,震得比武臺木板上的灰塵四處飛揚,,沒想到他的底盤居然這么沉穩(wěn)扎實,。
黑衣清瘦老者先出手了!
他兩腳用力朝臺面一點,,整個人像雄鷹一樣直沖云霄,。
“唳!”
一聲鷹啼般的破空聲,,黑衣清瘦老者此時仿佛一只鷹隼,,手呈鷹爪形狀,直沖光膀中年面門而去,。
既然下盤扎實,,那就專攻上路!
“好輕功,!”
風(fēng)繩見到黑衣清瘦老者一下躍了六七米高,,不禁贊嘆!
沒想到普通人的比武臺,,也能這般精彩,!
光膀中年臨危不亂,,一手抱肘護住頭部,另一只手不停格檔,,趁勢反擊,。
才幾個呼吸時間,兩人就過了幾十招,。
黑衣清瘦老者不停游走,,光膀中年則以靜制動,一時間比武臺陷入焦灼之態(tài),。
正在這時,,從三樓某個房間傳出一陣陣響徹天際的鼾聲,。
坐在茶館飲茶的茶客都好奇的抬頭議論,,
“這誰啊,?睡得可真香啊……”
“真是好福氣,,這么大白天的,下邊拳打腳踢聲不斷,,也能睡得著……”
“……”
“……”
聽得這么熟悉的韻律,,抑揚頓挫的鼾聲,風(fēng)繩有些不好意思的掩了掩面,。
“除了我家姑娘,,還能有誰?”
……
得虧現(xiàn)在還是白天,,要是晚上,,茶客們就不是好奇,而是直接開罵了……
然而正在這時,,
風(fēng)繩旁邊桌子上的青銅劍開始震動起來,。
這把劍是風(fēng)繩上午逛街時,看到路過的一個個俠士背后,,都背著把劍,,
他瞧著他們像世外高人一樣,仙氣十足,,于是他讓北斗特意帶到兵器鋪,,千挑萬選買的這把。
“不會吧,,咱家妞妞就打個鼾而已,,不可能讓青銅劍都跟著震動吧……”
他發(fā)現(xiàn),不僅僅是他的青銅劍,,其他有帶了佩劍的茶客,,都在死死的按住自己顫抖著的寶劍,。
“不好啦!天破啦,,天穿大窟窿啦……”
廣場上,,有一人像瘋子似的,在大街上亂跑亂叫,,惹得不少人都朝天空望去,。
風(fēng)繩將頭伸出憑欄,向天空望去,,
乖乖,,天還真的破了個洞……
“不至于不至于,咱家姑娘就打個鼾而已,,不至于把天都打出一個窟窿來,,不至于不至于……”
風(fēng)繩使勁安慰著自己。
那么可愛的小姑娘,,當然不可能打個鼾就把天給打破了……
雍州城主府屋頂,。
“城主,這是,?”
“那位,,終于要走了么……”
……
首山山巔。
一少年雙眼緊閉,,將手中寶劍舉過頭頂,,閉目養(yǎng)神。
只見寶劍周圍,,盤繞著幾千把開了鋒的利劍,,這幾千把利劍不停的盤旋著,漸漸的,,開始融合成一個整體,。
“萬劍歸宗!”
隨著少年一聲輕喝,,少年手中寶劍朝著前方一指,,那幾千柄利劍化作一道白色光劍,朝著對面山峰砍去,。
“轟,!”
一聲巨響,對面一座山峰正中,,開始彌漫出一條線狀灰塵,。
“跨…”
好好的一座山,竟被這一劍,,劈成兩半,!
“終于練成了,!”
少年很是興奮,他身后的幾千名劍宗弟子也很興奮,。
他們并不介意面前這位少年借了他們的劍,。
相反,他們覺得很是幸運,,因為見證了宗內(nèi)第一天才的舉世一劍,。
“不錯,軒兒,,我劍宗最后一式,,你終于踏入門檻了!
莫要驕傲,,這次只不過才借了整個劍宗的劍,,雖有其形,卻少了一道神韻,!
等你哪天,,能借一城的劍,,甚至能借整個天下的劍時,,便是真正的超凡脫俗,步入真正的劍道,!”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帶著金色面具的白衣老者懸浮于半空,望著北方天空出現(xiàn)的那條裂縫,。
感受到那條裂縫的召喚,,白衣老者搖了搖頭,用愧疚的語氣,,喃喃道:
“老夫當年糊涂,,不堪回首之事久久不能忘懷,哪有資格走這北天門……”
沒想到,,這位白衣老者,,因教導(dǎo)出一位絕世天才,竟引得北天門的自動開啟,。
不,,是引得南北天門同時開啟!
風(fēng)繩見到的天上那條裂縫,,自然就是南天門,!
“軒兒,你是老夫收的最后一名親傳弟子,,老夫很是欣慰,,也很是幸運,!
以后我劍宗,就由你來帶領(lǐng)了,!
為師,,要走了!”
“師尊,!”少年熱淚盈眶,。
“去吧,去體驗天下疾苦,,去感受人間百態(tài),,愿你早日悟透劍宗最強一劍!”
戴著金色面具的白衣老者,,有些不舍的多看了少年幾眼,,老懷甚慰的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朝南天門飛去,。
隨著白衣老者消失在南邊天空的那道裂縫,,那道裂縫也跟著消失不見。
……
雍州城主府屋頂,。
“城主,,那位是?”
“十二金仙之一,!”
十二金仙中的最后一位,,也終于離開了人間。
……
……
“蛇老九,,接下來可有打算,?”
鷹蒼望著天空逐漸消失的那道裂縫,對著蛇族族長蛇九問道,。
蛇九心肝主意多,,平時有什么大事,鷹蒼都會詢問他的意見,。
“這位終于走了,,我們九大妖族自然也沒了顧忌,讓人族安穩(wěn)發(fā)展了幾千年,,竟然進步得如此之快,,不可原諒!
以后可沒這么容易了,!”
“可別忘了,,南天門旁邊,還有一道女媧留下的九天金雷神符的,!”
鷹蒼提醒蛇九,。
若是大開殺戒,,殺氣過重,渡劫飛升南天門時,,還得額外遭受九天金雷劫……
“哼,,對付人族,自然不用我等出手,!
咱們族里那些后輩,,總不能窩在這山野一輩子,是時候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
“嗯,也好,!”
“我去一趟雍州,,跟那公孫老兒通個氣,
我打算讓天下所有七星入竅境以下的修行者,,每隔十年舉辦一場試練比武,!
嗯,就從明年開始,!
到時候,,我九族年輕后輩,將他們?nèi)俗鍙娬咭粋€個打敗,,直接從精神上摧毀他們,!”
“主意到是不錯,,你怎知人族會不會就范,?”鷹蒼不解問道。
蛇九自信一笑,,“他們?nèi)舨煌?,那從此以后,他們將得不到一株藥草,,得不到一塊獸皮,,得不到一顆內(nèi)丹!
要知道,,這萬頃深山,,那萬里海洋,可都是我們九大族的地盤,!”
“妙,,實在是妙!”鷹蒼點頭稱贊,,心想這蛇族族長,,果然心壞,!心壞至極!
……
……
梁州城城主府屋頂,,一人雙手背后,,望著天空中消失的裂縫,邪魅一笑,。
那笑容,,尤如亂葬崗的孤魂野鬼,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