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他們留宿的余家村是一大村,因為挨著官道,在江鎮(zhèn),、禹城中間充當著中轉(zhuǎn)站的角色,。
來往兩地的客商行人多數(shù)會在余家村外歇腳,晚一頓、早一頓也都得在這兒解決,這催生了道兩旁,幾家提供吃住的客店,。
前邊住的遭了殃,又等不到持有降魔杵的人出來,,凌晨時,,許冬和文小鳶選擇找別家客店歇著,坐等那人挪窩兒,。
反正離得不遠,,許冬能感知降魔杵,不怕追不到人,。
那時的他們尚不知正是這想法扯出了新的發(fā)現(xiàn),。
在另找的客店房間等店小二送早飯時,許冬再一次嗅到了魘鬼的“炁”,。
就在斜對面的房間里,,極其淺淡,要不是他精通此道,,可能都發(fā)現(xiàn)不了,。
“雖然現(xiàn)在我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些魘鬼出現(xiàn),但絕對有人在除魘鬼,。我們前邊住的店應(yīng)當是他們來不及……這邊下手早的,,悄然無息都搞定了,可一整夜……連個能察覺出問題的人都沒有,,很詭異對吧,?”
文小鳶頷首:“出手的人不會弱,魘鬼和被附身的人是一擊致死的話,,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那個持降魔杵的人了,?!?p> “嗯~你等等,我去看看情況如何,。”
許冬到斜對面門外向里瞄了一眼,,見房門有縫兒,,便化煙溜縫兒入內(nèi),徑直到死者身前查看死因,。
死者面朝下趴在地上,,面目,額……面目猙獰……
其背部有個茶盅大小的創(chuàng)口,,多半還是降魔杵所致,,不過背部那一下似乎是扎歪了,卡在了肩胛骨上,,沒能致命,。
這讓下手的人在死者后腦另補了一杵。
傷口流出不少粉豆腐,,看得許冬有點膈應(yīng),。
室內(nèi)沒打斗痕跡,沒過多的血跡噴濺,,顯而易見,,戰(zhàn)況趨勢一邊倒。
地上的血已干涸,,尸體體溫散盡,,保守估計死了有三個時辰。
許冬不是專業(yè)驗尸的,,簡單看過尸體,,返回說給文小鳶,征詢她的意見,。
“我一個女人……能有什么主意,?”
沒自信都找這么可愛的理由,嘿……
文小鳶一面說,,一面沒真的不置一詞:“我覺得等持降魔杵的人就成,,人都是他下的手,盯緊他沒跑,。除此之外,,魘鬼的來路也值得追究?!?p> “……事先聲明哈,,我說的僅代表個人觀點,,切勿輕信……”
“說得很明了么,有進步,!”
文小鳶撇撇嘴沒說什么,。
這時,恰好店小二端來了他們要的早飯,,許冬故作好奇問小二:“伙計,,你們這個地方過去聽說過鬧魘鬼的事兒嗎?怎么昨晚鬧得那么兇,?”
“沒有過……不瞞您說,,我就是余家村的人,幾十年了沒聽過有幾個魘鬼扎堆兒害人的,?!?p> 店小二望了眼房外,竊竊問:“客官,,您二位是在那家店住過的,?”
“是啊,別提啦~嚇死個人……半夜三更誰遭得住……”
“唉,,這人吶,,歷經(jīng)大難必有后福。我聽兩個從那邊過來的客人說他們當時就睡在魘鬼附身的人的隔壁,,親耳聽到那邊有人說什么‘邪祟生了靈智也還是邪祟’……結(jié)果出門時,,他們撿到一袋靈符!”
“撿靈符也算好事兒,?”
小二搖頭:“客官這就有所不知了,,近日符紙靈器一物難求。一袋靈符,,出去轉(zhuǎn)手就能賣千八百兩呢,。”
“這往日滯銷的東西都有人搶,?你說這魘鬼的事兒,,該不會是人禍吧?”許冬明知故問,。
“這可不是咱該知道的了……”
小二說完要許冬,、文小鳶“慢用”,他自帶門離開,。
人一走,,許冬沉吟道:“感覺……持降魔杵的人出事兒了……”
“魘鬼生智證明其兇戾,他的確有可能死在了那兒,。但降魔杵為什么沒人挪動,?”
“這得看官府是不是把真相壓了下去——我懷疑降魔杵要么在原地不動的持有者手里,,要么在發(fā)揮著作用,比如鎮(zhèn)壓魘鬼,,官府的人不敢碰,!”
文小鳶知道盲猜很難有結(jié)果,就提出吃完東西摸過去探探,。
他們速度夠快,,足以保障隱匿性,官府的人棒槌居多,,不會拿他們有辦法。
……
降魔杵,,其一端為金剛杵的樣子,,另一端為三棱帶尖之狀,中段有三個神像頭為柄,,一作笑狀,、一作怒狀、一作罵狀,。
通常用以降伏魔怨,,表示威猛具有法力。
捕快們來時看到死了人的房間墻壁上插著的,,極具辨識度的降魔杵,,統(tǒng)一商議過,決定不碰,。
實在是因為屋里戰(zhàn)況太過慘烈,,血、魂幡,、尸體臟器,、符紙碎片、座椅殘塊兒……
他們判斷降魔杵出現(xiàn)在門口,,因是房內(nèi)與魘鬼拼斗的修士擲出,,意在阻攔魘鬼逃竄,或?qū)Ψ结斔馈?p> 這么離奇的魘鬼作亂,,貿(mào)然行事,,不如靜待援手。
禹城那邊會派修為高的專人來查,,故他們幾個小捕快,,要做的就是保護現(xiàn)場。
封鎖,、清點,、值守,,他們自認為做得不錯。
可他們不知道有人在他們“嚴密”把控之下進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還是一女人,。
區(qū)別捕快們無作為,文小鳶進到房間中,,當即發(fā)現(xiàn)了以匿身之法從視覺上消失的那個降魔杵持有者,。
人就在房間一角維持鎮(zhèn)壓魘鬼的法陣,所以不動,。
“做好事不敢見人,,有點怪哦~”
隨輕煙一陣,文小鳶右手出現(xiàn)一副金白色手甲,,單看上邊蘊著的流彩,,足見不凡。
“妖女,,放跑了魘鬼,,必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眼看文小鳶要拔降魔杵,,修士現(xiàn)身喝止,。
那是個周身籠在黑袍底下的中年男修,戴著市面上賣的普通素色面具,,伸出黑袍的手向降魔杵緩慢傾注著法力,,看不出來路。
文小鳶順手在門上掰下一片木頭丟過去,,沒打中,。
再掰再丟,又因為修士躲避沒打中,。
“不識抬舉是吧……”
文小鳶抓住降魔杵,,搖了搖,籍此威脅對方,。
魘鬼尚在降魔杵的鎮(zhèn)壓下,,但修士不吃文小鳶這一套,只是義正言辭地聲討:“妖女,,你壞事做盡,,不怕午夜夢回,有魘鬼索命嗎,?”
“誒……我貪寶,,這我承認,你要說我怕魘鬼,,這不胡扯嗎,?”
魘鬼什么的,,與她不相干,愛誰怕誰怕,。
說罷文小鳶扔下儲物袋僅剩的兩枚轟天雷,,拽出降魔杵就要跑路。
沒想到許冬第一時間并未化身登云履,,而是以護身寶衣的形態(tài)上了她的身,。
“納命來——”
脫離降魔杵壓制的魘鬼聲嘶力竭地長嘯。
距離魘鬼最近的活人是文小鳶,,但文小鳶有寶衣,,它撞了一下奈何不得,被迫轉(zhuǎn)頭撲向黑袍修士,。
文小鳶以為這下兒能跑路了,,剛一跨出房門,一個和里邊修士一樣著黑袍的蒙面人攔在了她前邊,。
“交出降魔杵!”
蒙面人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