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宗,位于大梁國東南部,,雁回山,。
早在百年前,雁回山就已經(jīng)成了禁地,,山區(qū)之中的凡人,,盡皆淪為冥河宗的奴役,僥幸逃離的,,也再不敢回到雁回山中,。
因為雁回山深處,有一座恢弘的白骨大殿,!
這座白骨大殿,,會吸收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凡人的氣血,,普通凡人生活在這個范圍內(nèi),最多兩三月就會被抽干一身精血,,融入白骨大殿內(nèi),!
而此刻的骨殿之中,幽冥王臉色無比陰沉的高居王座之上,,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片刻后,幽冥王目光幽冷,,聲音中略帶殺意,!
“也就是說,蕭紫菡回到梁都之后,,蕭龍河兩人才突破出竅,?而追殺蕭紫菡那隊人,最后失去蹤跡,,是在北麓山杏花村,?”
下面的弟子輕輕點頭,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大殿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他能感受到幽冥王的怒火,,此時稍有不妥,,他可能就會被幽冥王剝皮抽筋泄憤!
不過片刻之后,,幽冥王冷哼一聲,,吩咐道:“傳令冥血峰,派遣四大長老,,給我蕩平了杏花村,!另外,讓他們?nèi)ケ甭瓷浇乜匆豢?,是否有進(jìn)去的可能,?”
那弟子領(lǐng)命之后,幽冥王的臉色并未好看些許,,而是思索片刻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后殿。
這偌大的白骨大殿,,雖然只有一座,,可卻無比寬廣,后殿之大,,更是如同一片宮殿群一般,!
而在后殿深處,,幽冥王的住處,則是有一座血池祭壇,!
方圓上百米的幽深血池,翻滾著濃濃的煞氣和怨氣,,因為這巨大的血池,,其內(nèi)全都是人血灌注!
血池中央,,則是有一塊十米見方的顱骨祭壇,!
幽冥王踏空而來,落入祭壇之上,,大手一揮,,無數(shù)凡人尸身呈現(xiàn),被抽空精血,,潑灑在祭壇上,,隨即緩緩流淌而下,落入血池中,!
隨著精血潑灑,,祭壇之中,漸漸有一股無比詭譎陰寒的氣息升起,!
良久之后,,幽冥王跪在祭壇之上,五體伏地,,恭敬開口,!
“祈請上仙,恩賜弟子殺伐之器,,弟子愿獻(xiàn)上……”
長篇累牘的祝詞后,,便是一陣卑微的祈求。
幽冥王這等出竅大能,,竟然如同奴仆一般,,向那只是展露了氣息,根本未曾降臨的未知存在禱告,!
何況,,他還是堂堂冥河宗宗主,地位只在冥河宗老祖之下,!
這一幕若是讓外人看到,,必定大受震動!
當(dāng)然,,此時作為冥河宗排位第一的敵人的大梁皇室?guī)兹?,卻無緣得見這一幕了,。
因為此刻的蕭氏三人,已經(jīng)聯(lián)袂前往北麓山,!
這三人,,修為最低的蕭紫菡也已是元嬰,速度自是要比當(dāng)日帶著幾名金丹返回梁都要快了許多,,只用了一日,,便到了北麓山腳下!
杏花村內(nèi),,炊煙裊裊,,一派祥和。
這里,,位居北麓絕地之側(cè),,修士避之不及,哪怕外界修真界鬧翻了天,,也不會有什么人來打擾這里的清靜,。
也正因此,之前蕭紫菡等人,,是秦越來此五年中,,見到的第一批修士。
而眼下,,蕭龍河三人,,算是第二批。
三人落地之后,,凝眉向杏花村中望去,,而后祖孫兩人皆是一臉疑惑。
“皇祖,,這杏花村內(nèi),,無半點靈氣波動,分明就是個凡人之所,,這里……會有高人,?”
蕭龍河也看向了蕭紫菡,那眼神似乎在問,,你沒帶錯路吧,?
蕭紫菡輕輕搖頭,急忙說道:“秦前輩親口所說,,他便是住在此地,!”
蕭龍河想了想,心中嘆氣,看來蕭紫菡是被騙了,!
那秦前輩或許沒有惡意,,只是不想被人打擾,所以說了個假地址,,實際上根本不在這里,!
但既然來了,索性就進(jìn)去看看吧,。
蕭龍河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徑直便向杏花村中走去。
如此凡人村莊,,他平日里哪怕從上空飛掠而過,也不會多看一眼,,進(jìn)入村內(nèi),,自然也不會過分謹(jǐn)慎。
三人中,,唯有蕭紫菡固執(zhí)的認(rèn)為秦前輩不會騙自己,,自進(jìn)村之后,腳步便輕抬輕放,,神態(tài)也是恭謹(jǐn)至極,!
村口,幾個村里大媽正閑話家常,,看到有外人來,,都好奇的指指點點。
蕭龍河并未將幾人放在眼中,,但蕭紫菡卻急忙上前,,抱拳一拜后,方才輕聲問道:“敢問幾位,,村內(nèi)可有一位秦姓前輩,?”
幾個大媽看到蕭紫菡,眼睛都是一亮,。
好漂亮的小姑娘,!
其中一個大媽嘴快,第一個笑道:“女娃子,,你是哪個村的呀,?好生俊俏啊,我家里有個兒子,,那也是我們杏花村出了名的帥氣,,人還老實肯干,要不讓你們見見……”
她這一開口,其他幾人也都七嘴八舌,,說的都是同一件事,。
給人說媒!
要么是自家兒子,,要么就是侄兒外甥,,甚至有個家里沒晚輩的,儼然一副媒婆的樣子,,開口就是村里的壯小伙子隨便挑,!
蕭紫菡作為大梁公主,哪里見識過這等陣仗,?
一時間瞠目結(jié)舌,,根本不知如何應(yīng)對了。
“他李姐,,你就別裹亂了,,給旁人說媒什么時候不行?我家兒子可是一脈單傳的獨苗,,你們可別跟我搶,!”
“誰家還不是個獨苗?我那侄兒年紀(jì)輕輕,,有田有糧,,父母雙亡,和這姑娘才配呢,!”
“你們兩家那歪瓜裂棗也好意思拿出來說,?都別說話了,這閨女這么俊,,你們家的孩子把握不住的,,還是得我那外甥來!”
片刻后,,這幾個大媽竟然就當(dāng)著蕭紫菡的面爭吵了起來,!
蕭紫菡一臉的呆滯,臉色更是通紅,!
后面的蕭龍河皺了皺眉,,身為修士,長久不和凡人打交道,,這幾個大媽給他整的都不會了,,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上前,,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塊腰牌,。
“幾位,我們?nèi)耸橇簢磮@府的官差,來此是打聽一位姓秦的前輩的住處,,其他的話莫要多說,!”
蕭龍河可就沒有蕭紫菡那么客氣了。
蕭紫菡是覺得秦前輩很可能在村內(nèi),,這些凡人可能也和秦前輩相熟,,所以才如此恭謹(jǐn),但蕭龍河可不這么想,!
那位秦前輩,,九成九不在此地,那何必跟一些凡人客氣,?
看到腰牌,,幾個大媽急忙住嘴,都急忙起身,,滿臉陪笑擺手,。
“沒有沒有,我們村里沒有姓秦的老人家……”
蕭龍河點點頭,,就知道是這樣,。
剛收起腰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蕭紫菡卻神色一動,輕聲道:“幾位,,我們要找的不是老人家,,是一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大媽們這才恍然,。
“你說的是小秦?。∷妥≡诖逦驳谌?,我看他晨起就出村砍柴去了……王老瞎,,你家又缺柴了?”
正說著,,大媽沖不遠(yuǎn)處拄著拐杖走來的瞎老頭招呼了一聲,。
王老瞎笑呵呵的點頭:“是啊,昨天小秦就給我打了批柴,,但他說不夠用,,今天又去了,一會應(yīng)該就回來了,,我來村口等他,!”
大媽們說起秦越,也都熱情了起來。
“閨女,,你們是來找小秦的,?我跟你們說,小秦可是個熱心腸的好孩子,,而且還有文化,,什么都懂呢……”
隨即,幾個大媽便七嘴八舌的說起了秦越的好,,那架勢,,仿佛是不敢給自家孩子說媒了,倒想把秦越介紹給蕭紫菡,!
蕭紫菡哭笑不得,,扛不住這些大媽的熱情,急忙告退,。
離了這里,,蕭龍河才詫異問道:“你說那位秦前輩,是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模樣,?”
蕭紫菡急忙點頭,。
蕭龍河深吸口氣,目光震動,!
“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等修士,,雖有駐顏之術(shù),,但術(shù)法施展,畢竟耗神,,若是這秦前輩一直都是以此面貌示人,,那很可能便是他本來面貌,畢竟隱居于此,,不必為自己平白增添勞累,!可若真是如此,這秦前輩,,莫非二十歲出頭,,便已是化神大能?,!”
蕭風(fēng)眠和蕭紫菡父女都是大驚,!
是啊,修士若不借助外物術(shù)法,,想要容顏不老,,便只有突破化神,,肉身突破桎梏,自此容顏不變才行,!
可蕭紫菡這樣二十多歲便已是元嬰的,,還是因為天資絕頂,外加機緣深厚才行,,二十歲化神,?
這簡直聞所未聞!
何況,,就蕭紫菡所說,,這位秦前輩怕是實力深不可測,若是二十歲便能化神,,那這秦前輩如今的實力,,又該是何等恐怖?
一時間,,幾人都是相顧駭然,!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王老瞎走來,,蕭風(fēng)眠定了定神,,想上前去打聽一下這位秦前輩的事,畢竟,,這王老瞎可能是秦前輩的朋友,。
但剛邁出兩步,他就退了回來,,一臉的驚駭,!
蕭龍河問道:“風(fēng)眠,,怎么了,?”
蕭風(fēng)眠指向王老瞎手中拐杖,傳音震撼道:“皇祖,,您看那拐杖,!”
蕭龍河隨意掃了一眼,眼睛便猛地瞪大,,眼珠都要瞪爆了一樣,!
“清氣四溢,火灼虛空,,木芯泛紅,,這是……梧桐木!”
說到此處,,蕭龍河突然頓了頓,,而后駭然道:“不,,這不是普通的梧桐木,這是曾有神獸鳳凰棲居的火凰梧桐,!”
蕭氏三人,,都死死的盯著那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紅木拐杖,眼神呆滯,!
梧桐木,,那可是火屬性的頂級靈材,一兩萬金,!
何況是火凰梧桐,?價值更要翻上百倍!
哪怕是大梁皇室傾盡財力,,最多也只能買上一兩斤的樣子,。
可這小小山村之中,一個瞎眼老人,,竟就拄著一根火凰梧桐雕刻的拐杖,!
蕭風(fēng)眠忍不住,目露貪色,,疾步上前,,攔住了王老瞎。
“老人家,,敢問你這拐杖,,可否賣與在下?”
王老瞎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停下腳步,,連連擺手:“這是小秦給我做的,不賣不賣,!”
蕭風(fēng)眠急忙道:“在下可以出大價錢……”
王老瞎眉頭豎起,,雖然眼瞎,但從表情也能看出他的不耐煩,。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快走快走!”
蕭風(fēng)眠頓時語塞,。
他不知道,,這王老瞎是村里出了名的固執(zhí),根本不聽蕭風(fēng)眠開價,!
“老王頭,,我去割麥子咯,你家院墻該修一修了,,都破洞了,,這要是里面的跳子跑出來,,不得嚇?biāo)纻€人?”
這時,,路過一個青年朝王老瞎招呼了一聲,,揚了揚手里的鐮刀。
蕭氏三人一愣,,跳子,?
那不就是死人嗎?
敢情這王老瞎是個看顧義莊的,?
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蕭龍河三人下意識的看向那青年。
隨即,,便看到一抹通天徹地的刀氣,,攜滅世之威,懸于他們頭頂,,仿佛隨時都會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