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威力較大且速度快,一旦靠近,,面前之人來不及反應(yīng),,必死無疑,短處就在于只能發(fā)射兩支短箭,,昨夜拼殺之時,,護衛(wèi)們身上的兩支短箭都用光才擊殺了五個殺手,但這批人不知道護衛(wèi)身上有暗器,,剛剛才裝備上的袖箭一個出其不意剛好殺了四人,,也算減輕了壓力,初桐依舊躲在一側(cè),,看準時機出手,,每枚暗器必中一人,護衛(wèi)昨日受傷還沒有恢復(fù)好,,打起來吃力,,初桐從包袱中拿出原本在路家設(shè)計的弓弩,盯準了一個與護衛(wèi)廝殺正酣的殺手,發(fā)射弩箭,,一擊斃命,,一人死,另一人又再次頂上,,殺手頭領(lǐng)指揮著要殺了初桐,,三個人緊緊將初桐護在身后,弩箭再出,,又是絕殺,,包中二十支弩箭,還剩十支,,十支弩箭,,成功擊殺三個敵人,其中三人被刺中,,護衛(wèi)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正無力之際,頭領(lǐng)再次發(fā)出信號,,直逼初桐,,就在此時,四人再次袖箭齊發(fā),,成功擊殺兩個離得最近的殺手,,殺手僅剩一半,初桐再次拉起弓弩,,向著頭領(lǐng)所在的位置射過去,,頭領(lǐng)提刀閃躲,在空中將弩箭砍成兩段,,初桐趁此機會扔出燕子翎,,頭領(lǐng)肩膀中鏢,落雨針被拿在手中,,射中面前之人幾處穴位,,那人無力癱倒在地,撕開了個口子,,三人立刻逃了出去,護衛(wèi)又死了一個,,初桐心里恨極了,,天上下起了雨,后面的人緊追不舍,,一個護衛(wèi)借力攀爬上樹,,朝著人追來的方向扔了兩顆煙霧彈,伴著迷蒙的雨,散起的煙霧擋住了視線,,看不見人影,,也就無從追蹤,待到煙霧散去,,哪里還有人,,甚至不知道他們逃命的方向,雨越下越大,,山路濕滑,,腳印都慢慢被沖走,初桐三人躲進了山洞,,先治傷,,再逃命,外面雨勢大,,殺手們也受了傷,,需要療傷,必然也會找個山洞休息,,殺手還有八人,,他們只剩三人,初桐拿出藥,,幾個人依次上藥,,初桐身上難受,挺著大肚子來回奔跑,,體力有些不支,,但看著受傷的兩人,心中自責(zé)不已,,“對不起,,若不是為了保護我,你們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薄靶〗悴槐囟嗾f,我們答應(yīng)過四族老,,一定護你周全,,職責(zé)所在?!眱蓚€人都點點頭,,初桐也不再說,時間不長,,他們就聽見了山洞外傳來的聲音,,先前追殺的人確實療傷去了,,但是首領(lǐng)已經(jīng)傳回信號,又新來了一批人,,正在滿山尋找初桐的蹤跡,。三個人在山洞中,慢慢向后退去,,山洞側(cè)邊有一條路,,不知道通往哪里,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們剛剛撤出不久,,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山洞,兩人發(fā)現(xiàn)了有人待過的痕跡,,立刻喊人聚集,,沿著側(cè)面的小路一直走,雖然山洞中只有一條小路,,但是走到后面卻有好幾個叉口,,兩人一組分散開來,初桐他們走了大約一刻鐘,,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兩個人等著兩個人的到來,出手就是殺招,,初桐在身后射出弩箭,,前面兩人受傷,初桐手中的暗器一個接著一個,,原本兩個人輕易致勝的局面翻轉(zhuǎn),,身上傷勢家中,護衛(wèi)一刀一個解決,,立刻和初桐一起往山洞外走去,,沿著半山腰下山,雨還在下,,三個人身上傷勢嚴重,,必須盡早休息,幾個人走得慢,,雨勢連綿,,分不清現(xiàn)在的時辰,山腳下還有四人正在等候,,初桐手中握著弩箭,,連發(fā)四箭,卻也堪堪射中了兩人,,弩箭只剩一支,,護衛(wèi)傷重,體力不支,,卻還在堅持,,透骨釘再次三枚齊發(fā),還是僅中兩人,,落雨針和四菱鐵一起射出,,對面兩人重傷之下被護衛(wèi)所殺,還有一人傷勢也不算輕,,護衛(wèi)大喊:“小姐快走,,趁著此刻他們?nèi)诉€未到,快走,,我們拖住他們,。”初桐知道若是再有來人,,就不可能跑的掉了,,最后一箭蓄勢,射穿那傷勢較重之人的心臟,,轉(zhuǎn)身跑向山下,,身上昏沉,肚子也疼著,,她知道,,兩個護衛(wèi)怕是活不成了,為了救她,,八個人的性命斷送在此,,她來不及多想,甚至不敢回頭看,,生怕再晚一些就會有新的殺手追來,。她一直跑著,不分路途,,不辨方向,,就一直跑,一直跑,,慢慢,,雨停了,天仍舊是黑的,,她沒聽到身后有聲音,,可她還是不敢停,但是她的頭越來越沉,,步伐越來越慢,,終于,,體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昏昏沉沉,,頭疼欲裂,,身上冰涼,初桐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是感覺到有人在喊她,,她卻睜不開眼睛。再醒來時,,入目就是屋頂房梁,,身邊有著淡淡的香氣,微微轉(zhuǎn)頭,,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驚喜出聲:“夫人,,她醒了?!币粋€打扮雍容的婦人走了過來,,面上盈盈微笑,聲音也溫柔極了:“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初桐看著眼前的人,二十幾歲的模樣,,眉目溫婉和善,,再看,似是也挺著大肚子,,初桐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一句話,她頭腦昏沉,,只想閉眼休息,,再次陷入昏睡。藝華郡主見她再次昏睡過去,,又叫來大夫,,大夫讓她不必擔(dān)心,感了風(fēng)寒,,又受了傷,,本就氣虛體弱,不會這么快醒過來,。藝華郡主稍稍放心,,命人看守著她,自己則回房休息了,。
藝華郡主已有近七個月身孕,,郡主的母親想念郡主,,就回來淮陰老家,在母親身邊安胎,,原本凌王府眾人是不讓她多走動的,,但是藝華郡主前一天晚上做夢,,夢見一位老者告訴她要上山禮佛,,護佑腹中胎兒,藝華郡主想來信天知命,,郡主的母親也說這些事要信,,第二日就準備好東西上山禮佛,在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昏倒的初桐,,身上還有傷,,就叫人將她救起,抬到了寺院的禪房之中,,找隨行的大夫給她診脈療傷,,等大夫診完脈,開好了藥,,吩咐了小廝下山拿藥,,又叫丫鬟仔細看著,自己則去佛前上香跪經(jīng),,半個時辰后方才回來,。
藝華郡主回來時,初桐還睡著,,藝華郡主等了好一會兒初桐才悠悠醒轉(zhuǎn),,可惜剛剛醒來就又昏了過去。夜里初桐起了高熱,,藝華郡主帶著大夫和丫鬟忙了半夜,,這熱才退了一點,連著兩日,,高熱反復(fù),,第三日,高熱徹底退去,,初桐才慢慢清醒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才確定自己當(dāng)時并未做夢,,看著眼前的美貌婦人,,初桐一下就知道了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剛要開口,,藝華郡主先問起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初桐沙啞著嗓音:“初桐?!薄澳膬蓚€字,?”初桐繼續(xù)回答:“月初的初,梧桐的桐,?!彼嚾A郡主有些驚奇:“姓初?”初桐點頭,,藝華郡主微笑,,“這倒是稀奇,我還從未遇見過這個姓氏的人,,姑娘,,你從何處而來?”“山陽縣,?!背跬]敢說自己是從江州一路逃到楚州的,一來怕是連累眼前的救命恩人,,二來則是與這些人不相熟,,沒有必要多言。藝華郡主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又看著她隆起的小腹,,心疼不已,眼眶中蓄滿淚水:“此處是淮陰縣,,雖然與山陽比鄰,,但這其間何止百里,你一個有了身孕的小姑娘,,是怎么過來的?。俊背跬┐瓜卵垌?,只說自己因人陷害,,被人追殺,不得已逃到此處,。藝華郡主憐憫初桐的遭遇,,只叫她安心住在此處養(yǎng)傷,初桐現(xiàn)在走動不便,,不曾拒絕她的好意,,聽到丫鬟小廝叫她郡主,想要起身跪拜,立刻被藝華郡主按了下去:“你有傷在身,,不拘這些虛禮,,要想謝我,就趕快把身子養(yǎng)好,?!背跬c頭,對于藝華郡主的印象又好了幾分,,藝華郡主原本是要禮佛七日就下山,,現(xiàn)下遇見了初桐,七日怕是下不了山,,派侍衛(wèi)下山跟母親說了一聲,,等初桐修養(yǎng)之后,一起接到府內(nèi)居住,。
將養(yǎng)了快一個月,初桐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對藝華郡主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凌王嫡女,性情溫婉,,心地柔善,,初桐原本不想麻煩的,但佛堂寺廟大多不愿見血光,,寺廟中的和尚也不會接生,,若是自己留在這里,恐怕還得麻煩藝華郡主,,如此一來,,倒不如跟著去藝華郡主府中,起碼在皇親府內(nèi),,不會有人敢來,,初桐答應(yīng)了。
兩個人都被人扶著下了山,,一路上說著話,,到山腳下一起上了馬車,慢慢向府里走去,。
凌王與凌王妃的府邸在京城,,但自從藝華郡主出嫁,世子成年后承襲郡王爵位,,兩人就回了凌王妃的淮陰老家,,住進了皇帝御賜的宅子,除非宣召,不回亓玉城,。
馬車停下,,兩排的人家,都是高門飛檐,,建筑規(guī)格十分相似,,能看出這巷中兩排人家都非富即貴,正對的這一棟,,朱門紅漆,,雕梁畫棟,門上雖沒有匾額,,但總感覺比起附近幾家人家更為氣派,,這便是凌王與凌王妃的現(xiàn)居之所,雖然比之京城之中王府的規(guī)格小一點,,但是兩人喜歡,。
下了馬車,家丁就出來迎接,,凌王妃正在門口等候,,看著藝華郡主回來,直接上前握住藝華郡主的手:“清珰,,還好嗎,?”藝華郡主點頭:“母親,我沒事,?!庇只仡^看看初桐,“母親,,這就是初桐,。”凌王妃看看初桐,,點點頭,,初桐當(dāng)即要跪下行禮,卻被凌王妃止住,,柔聲開口:“不必多禮,,我們夫妻住在此處,不欲聲張,?!背跬┬念I(lǐng)神會,鞠躬以示謝意,,幾人很快入府,,見了凌王,初桐還是對著凌王和凌王妃行了跪拜之禮,一是禮儀所在,,皇親國戚,,跪拜乃是常理,二是感謝凌王和凌王妃的收留之情,。凌王妃叫人將她扶起來在椅子上坐下,,繼而開口:“你的事情清珰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你年紀如此小,,又歷盡艱險,,如今身子越發(fā)沉重,該找個地方好好修養(yǎng),,等待生產(chǎn),,你所經(jīng)歷的事情一定很多,但你不愿意多說,,我們也不會多問,,你且安心在這里住著,待你生產(chǎn)之后,,愿意去還是留,,我們再商議,你看可好,?”許是因自己的女兒如今也有身孕,凌王妃在接到藝華郡主的信件時,,心底便心疼起來,,凌王亦是如此,如今看到初桐,,年紀這么小,,身形又如此瘦弱,更是心疼不已,。她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安頓初桐,,凌王端坐一旁,沒有說話,,但順著凌王妃的話微笑著點頭,,顯然是認同的。初桐心中感動,,連忙跪下感謝,,凌王妃叫人扶她起來,送回了給她準備的院子,,又拉住藝華郡主詢問了一番,,這才讓她回去休息。
此后,初桐便一直住在凌王府,,凌王妃從來沒有薄待了她,,每日送來安胎藥,府內(nèi)的大夫日日請脈,,初桐的身體被調(diào)養(yǎng)得十分健康,,藝華郡主也是有空就來找她說話,初桐也慢慢將自己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藝華郡主,,凌王妃自然也知道了,,被氣得不輕,更加心疼初桐的遭遇,,讓她安心,,她所記掛的那個人,若是能將所有事情查清楚,,再好好將她接回去養(yǎng)著就罷了,,若是不能,初桐他見也別想見,。
初桐知道了凌王妃的想法,,感嘆,不愧是藝華郡主的母親,,母女二人都是一樣的性子,,初桐心中的苦悶一個月間被消減了不少,反倒有些擔(dān)心起路鳴通來,。初桐給四族老去了一封信,,自然是發(fā)給龍興鏢局的,她知道,,若是直接傳信給路家,,難保不被人發(fā)現(xiàn),傳給龍興鏢局,,他們必然有辦法聯(lián)系上四族老,。
四族老接到信后就往楚州趕,原本四族老就在隔壁山陽縣,,來得也快,,兩天的時間,就到了凌王府,,叩門求見,,凌王妃請人進來,四族老見過禮后,,就被人引著去了初桐的院子,,彼時初桐正在和藝華郡主說著話,,旁邊還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著橘黃色的裙子,,扎著兩個丸子頭,,長得像極了年畫里的福娃娃,可愛極了,。兩個大肚子的女人就在一邊看著小娃娃,,笑得開心,初桐側(cè)頭看見四族老進來,,連忙站起來:“爺爺,,您來了?!彼淖謇线B忙扶住她,,看著她如今的模樣,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轉(zhuǎn)頭看著另一位坐著的婦人,,初桐介紹:“爺爺,這是藝華郡主,?!彼淖謇瞎硇卸Y,藝華郡主起身回禮,,“您一定就是小桐口中的四族老,,你們慢慢聊,我去命人準備膳食,?!彼嚾A郡主帶著孩子走了,四族老帶著初桐坐下,,眼中蓄滿淚水,一個多月的時間,,一直都在擔(dān)心她的安危,,可是真見了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初桐伸手抱住四族老,,輕聲說了句:“爺爺,我沒事的,?!彼淖謇吓呐乃谋常挚纯此亩亲?,心疼她的遭遇,,擦干眼淚:“小桐,,你受苦了,是我想的不夠周到,,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那里,,叫他們有機可乘?!背跬u頭:“爺爺,,是他們居心叵測,我們千防萬防,,總也躲不過的,,幸好,我遇見了藝華郡主,?!彼淖謇蠀⒓油隄M月禮回到山陽時,已是五日后了,,院子已經(jīng)被官府圍起來,,看著凌亂的院子,滿地的血跡,,殺手與護院的尸體被官府收走調(diào)查,,四族老立刻命人前去追查,幾日的時間,,又接到報案,,四族老趕著去看,又看到了護院的尸首,,最終,,所有護院的尸體被找到,沒有初桐,,四族老想著,,沒有初桐,就說明她應(yīng)該逃出去了,,四族老命人查找初桐的下落,,但她孤身一人逃出,沒有人知道她的去處,,更沒有人能夠給她幫助,,初桐該怎么辦。
接到信的時候,,四族老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查探這封信的真假,,就立刻相信了初桐還好好的,也不顧有沒有人在跟蹤他,,立刻就啟程來了凌王府,,見到她確實如信中所說,,自己的心才安定下來。初桐也沒有告訴他逃跑路途的艱險,,只說自己幸運地遇上了禮佛的藝華郡主,,這才被救了下來,凌王,、凌王妃和藝華郡主都是心善之人,,不僅救了她,還讓她在府里修養(yǎng),,如今她身體比從前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