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怪夢(mèng)
這時(shí),,門外響起了白芍的敲門聲:“姑娘,,該用晚飯了,。”,。
云棠整理好情緒,,頓了頓,朝門外吩咐道:“進(jìn)來,?!薄?p> 門被輕輕推開,,白芍提著食盒繞過屏風(fēng)走進(jìn)來,。
“擺飯吧?!?,云棠聲音平淡道。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又死過了一回,,她心里清楚膽怯萎靡只會(huì)讓身邊人憂心,敵人并不會(huì)因?yàn)樗蓱z就放過她,。
即便是她再?zèng)]心情,,再?zèng)]胃口,也得強(qiáng)迫自己吃點(diǎn)東西,。
白芍欣然應(yīng)下,,將食盒里的菜端上了桌。
看見那一小碟晶瑩紅亮的山楂糕,,云棠心底緩緩淌過絲絲暖流:“這山楂糕是秋桑做的吧,。”,。
“姑娘好眼力,,這正是秋桑為姑娘您做的?!?,白芍將裝有山楂糕的青花瓷碟推到了云棠面前,示意云棠嘗嘗。
云棠持筷夾起一塊咬下一口,,溫聲道:“也就是她有這樣的巧妙心思,。”,。
山楂糕酸甜開胃,秋桑這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怕她沒胃口吃飯,,所以才特意做了道山楂糕。
“姑娘您這樣說,,我可要向秋桑拜師學(xué)藝了,。”,,白芍玩笑般的醋意道,。
云棠被白芍成功逗笑了:“你去跟著秋桑學(xué)廚藝,那以后誰來給我梳妝???”。
白芍連忙改了口:“那我還是給姑娘梳妝吧,,交給別人可不放心,。”,。
與白芍說笑間,,云棠的心情不知不覺間緩和了許多,胃口也隨之好了些,,吃完了第一塊山楂糕又夾起了一塊,。
白芍見狀眼中浮起笑意,趁機(jī)將今日的主菜端到云棠眼前:“姑娘您再嘗嘗這個(gè),?!薄?p> 云棠目光看過去:“這薄餅里面卷的是今日買回來的烤鴨,?”,。
“姑娘說的正是?!?p> 云棠夾起來咬下一口,,薄餅里卷著的烤鴨被切成大小適中的片片鴨肉,混合著蔥絲醬料,,吃進(jìn)嘴里滿口留香,。
難怪父親獨(dú)愛那一家烤鴨。
烤出來的鴨子確實(shí)好吃。
“我父親此時(shí)可還在府中,?”
“在府中呢,,剛剛我還看見侯爺身邊的小廝去大廚房取了今日侯爺?shù)耐盹垺,!?p> 云棠看著桌上的烤鴨若有所思道:“我父親最愛吃這烤鴨,,你去廚房再拿一盤博餅卷鴨肉,我親自給我父親送去,?!薄?p> “噯,!”,,白芍應(yīng)了一聲,快步向廚房去了,。
正在用晚膳的寧安候見云棠提著食盒進(jìn)來,,眼底劃過一道驚訝:“棠兒今日這是要與為父一同用晚飯?”,。
“是啊,,今日出門路過一家烤鴨店,就買了兩只烤鴨回來,?!?p> 說著,云棠笑盈盈坐在寧安候?qū)γ妗?p> “是我常去的那家烤鴨店,?”,,寧安候面露感動(dòng)。
女兒長大了,,以前都是他給棠兒送烤鴨,,現(xiàn)在棠兒也知道用他愛吃的烤鴨孝敬他了。
云棠將食盒打開,,將烤鴨端上了桌,,“正是父親您常去的那家?!?。
“棠兒有心了?!?,寧安候笑著吩咐外面的小廝再添一份碗筷進(jìn)來。
不多時(shí),,小廝拿來了碗筷放至云棠面前,。
“你先下去吧,。”,,云棠朝著小廝吩咐,。
小廝面露為難的看向?qū)幇埠颉?p> 他下去了,誰伺候侯爺和大姑娘用飯,?
寧安候?qū)υ铺牡呐e動(dòng)感到有些奇怪,,卻還是朝著小廝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廝這才應(yīng)下,,退了出去,。
云棠訕訕解釋道:“我想和父親好好吃一頓飯,聊聊天,,有旁人在場(chǎng)總覺得有些拘束,,父親不會(huì)怪我吧,?!薄?p> “怎么會(huì)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著,,寧安候立刻朝外面吩咐:“你們都先下去吃飯吧,別在外面守著了,?!薄?p> 既然棠兒覺得拘束,,那他干脆就讓這些下人走遠(yuǎn)點(diǎn),,免得打擾到棠兒吃飯的興致。
外面的下人們一聽,,連忙應(yīng)下道謝,,邁著歡快的步伐吃飯去了。
府里的規(guī)矩都是主子們吃,,下人們?cè)谝慌院蛑?,伺候主子用飯,等主子用完了飯,,才輪到他們這些下人交替去吃飯,。
今日竟不用在一旁看著主子吃飯,還能提前吃上晚飯,,這可多虧了大姑娘,。
瞧著院子里的那些下人一窩蜂似的走了,,寧安候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真不愧是他院子里的人,,執(zhí)行力就是強(qiáng),。
云棠笑盈盈持筷為寧安候夾了一塊薄餅卷烤鴨:“父親您嘗嘗?!?。
寧安候收回目光,低頭嘗了一口,,神色夸張道:“咦,,這烤鴨怎么吃著感覺比我買的好吃呢?!?。
云棠輕笑道:“父親真會(huì)說笑,都是在同一家買的,,味道怎會(huì)不一樣,。”,。
寧安候擺了擺手:“那不一樣,,棠兒買的更好吃?!?。
云棠莞爾笑了。
飯桌上氣氛其樂融融,。
“父親,,我昨日做了一個(gè)怪夢(mèng)?!?,云棠突然轉(zhuǎn)了話題,半垂著的雙眸劃過一道認(rèn)真,。
寧安候一邊往云棠碗里夾菜一邊好奇問:“什么怪夢(mèng),?”。
云棠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父親:“夢(mèng)見父親的書房中被搜出了與大皇子結(jié)黨勾結(jié)的證據(jù),,父親被定了死罪,我和哥哥也沒能逃過,,皆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聞言,寧安候手中的筷子一頓,,不由蹙起眉來:“棠兒怎么會(huì)做這么奇怪的夢(mèng),,為父好端端的逍遙侯爺不做,,參與那些事做什么,我不參與那些事,,書房里哪來的什么證據(jù),。”,。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huì)做這么奇怪的夢(mèng),。”,,云棠目光定定,,見父親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的神情,接著道:“父親覺得將來哪位皇子會(huì)有望成為太子,?”,。
“咳咳……”,寧安候被云棠的話駭了一跳,,忙放下手中筷子下意識(shí)向門外張望,,想到院里的下人們都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低聲訓(xùn)斥:“這種話你豈能亂說,,萬一被哪個(gè)多嘴的人聽到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可就完了,!”,。
云棠抿唇道:“父親,下人們都走了,,這里只有我們兩個(gè)人,。”,。
哪怕是父親生氣,,甚至是責(zé)罵她,她也絲毫不能退縮,!
因?yàn)橹挥兴雷约赫f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怪夢(mèng),,而是真真實(shí)實(shí)發(fā)生的事情。
“所以你剛剛讓下人們退出去,,是早就決定好了要說這些話,?”,寧安候回過味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