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景隆聲淚俱下,,而且說得在理,朱元璋不由心中一軟,。
他想起小時候李景隆的奶奶對自己照顧的模樣,,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人人都說朱元璋殺伐成性,,但誰聽說過朱元璋殺過自己親人的呢,?
一想到此處,朱元璋的聲音便和藹了許多,。
他靠在龍榻上,,淡淡的道;“起來吧,!”
李景隆大喜,,心說自己這話居然能瞞過了圣明的朱元璋?
他連忙磕了幾個頭,,連聲道,;“謝舅爺爺隆恩!謝舅爺爺隆恩,!”
接著才敢站起身來,。
朱元璋看著李景隆唯唯諾諾的樣子,笑罵道,;“你呀你,,叫咱說你什么好呢?“
“你都已經(jīng)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知道朝廷的禮儀,。”
“今天這兒沒有外人,,你叫咱一聲舅爺爺咱不吱聲,,以后不許再這么叫了啊!”
李景隆躬身道,;“是,!舅爺爺!”但發(fā)覺又不是按照禮儀所叫,,便連忙又改口道,;“是!陛下,!”
朱元璋剛想發(fā)火,,但見李景隆又改了口,就嘆了口氣道,;“你退下吧,!”
李景隆這才躬著身子告退。
朱元璋在李景隆走后,,才自言自語的道,;“這是咱二姐留下來的根啊,!“
“咱知道他騙了咱,,但又不能將他怎么樣?”
“否則咱到了那邊,,二姐要是問起咱來,,咱怎么回答呢,?“
“難?。“?!”
說完,,又喊了一聲;“蔣瓛,!”
蔣瓛不知從何處而出,,躬身抱拳道;“陛下,!微臣在,!”
“你明日去將那酒樓封嘍!”
“咱要那小子知道咱不是好糊弄的,!”
蔣瓛低頭垂手道,;“是!陛下,!”
李景隆尚不知自己騙人的把戲早已被朱元璋識破,,還在為自己剛才的小伎倆沾沾自喜。
他哼著小調(diào),也感覺不到滿身的疲憊,,在家將的護衛(wèi)下,,騎著馬向緩緩府中行去。
…………
涼國公府中,,藍玉的義子們忐忑不安的走進了大廳,。
見藍玉坐在酒桌旁,酒菜早已端了上來,,正等著他們的到來,。
“見過義父!”義子們大禮參拜,。
藍玉笑哈哈的虛扶了一下,,笑道;“快起來,!”
“餓壞了吧,!這是咱給你們準(zhǔn)備的壓驚酒!”
“來,!快點入坐,,否則菜就涼了?!?p> 義子們大眼瞪小眼,,都有些不知所措,心道,;“這不會是鴻門宴吧,?”
藍玉擺擺手,笑道,;“叫你們坐你們就坐,,何時變得如此客氣了?”
義子們這才期期艾艾紛紛坐下,,但還是拘謹,,手上端著酒杯,拿著筷子,,不知藍玉為何會如此待他們,。
藍玉看出了義子們的緊張,就笑道,;“孩子們,,今天咱為你們高興!”
“你們平日里雖驕橫跋扈,,但今日的做法卻讓人刮目相看,!”
“但愿你們從今以后就忘掉從前驕橫跋扈的本性,像今日一樣做個見義勇為的人!”
“做一個不欺凌百姓,,不惹是生非,,不欺男霸女的堂堂正正的人!”
“像咱們征戰(zhàn)沙場,,砍殺敵寇,,不就是為了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嗎?“
頓了一頓,,看了一下這些義子們,,見他們正認真的聆聽著聽他的講話。
就繼續(xù)語重心長的道,;“孩子們,,咱也不望你們飛黃騰達,愿你們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幾名義子聽藍玉的這番話,,頓時感動得眼睛通紅,有的用袖子擦拭著眼睛,。
但藍玉突然正色道,;“孩子們,咱剛才說的話,,你們聽進去沒有,?”
幾名義子紛紛離席,跪在地上,,向藍玉抱拳齊聲道,;“謹遵義父的教誨!”
“咱們不做那些欺凌百姓,,不惹是生非,,不欺男霸女的勾當(dāng)!“
“咱們要做一個保境安民,,讓百姓人人稱道的堂堂正正的大明將士!”
“好,!這才是咱的好兒郎,!這才是咱大明軍人該有的風(fēng)范!”
藍玉開懷大笑,,接著對著那些依然跪著的義子們道,;“都起來吧!”
“你們要時刻謹記你們剛才所說的話,,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是!”這幫義子們這才站起來,紛紛落座,。
等他們落座之后,,藍玉端起酒杯,望著這幾名義子笑著道,;“咱為你們剛才所說的話,,敬你們一杯!“
“望你們砥礪前行,,不忘今日所說的話,!“
“干了!”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幾名義子頓時褪去了剛來時的忐忑不安的心情,變得豪情萬丈,,紛紛也舉起酒杯,,躬身一飲而盡。
這次酒席就在這歡快而又慷慨激昂的氣氛中達到了高潮,。
而李景隆回到家后,,雖說糊弄了皇上,心情也很興奮,,但耐不過自己中午沒有吃飯,,晚上又在皇上老爺子那里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應(yīng)對老爺子的盤問。
身心俱疲之下,,草草的吃了幾口飯,,便倒床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陽光已升到了半空中,。
他趕緊穿起衣服,洗簌之后,,飯也沒吃,,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幾名家將出了府門。
騎在馬上,,他在琢磨著酒樓今日沒人看管,,要是有熟客進門,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再說,,那一天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那可是他瞞著自家的夫人,,自己在外面開的酒樓,,是為了方便日后在秦淮河畫舫中的開銷。
也是為了和關(guān)系不錯的勛貴們的把酒言歡的地方??!
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著,就看到了自家酒樓的門前,,聚集了不少人,。
李景隆吁的一聲停下馬,看著身邊的家將,,努努嘴道,;“你們?nèi)ヒ粋€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一名家將應(yīng)了一聲,,便翻身下馬,快步向酒樓奔去,。
不一會兒,,那名家將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咱家那個酒樓讓錦衣衛(wèi)封了,!”
“?。?!李景隆不敢置信的問道,;”什么?咱家酒樓被誰封了,?“
因為他有這樣的自信,,在應(yīng)天府甚至在全大明,他開的店鋪,,沒有誰敢封他的,。
除非那人是不想活了!
除非……,。
李景隆打了個冷顫,,除非是皇上老爺子,否則誰有那么大膽,,敢封他曹國公的酒樓?
可是,,他想了想,,又感覺不對,,要是老爺子知道了,那昨晚他能完好無損的回家,?
老爺子雖不至于宰了他,,但一頓皮肉之苦他還是免不了的!
左思右想,,仍不得其法,,李景隆煩躁的抓了抓頭。
這時那名家將見李景隆不言不語,,就獻媚的道,;“老爺,是錦衣衛(wèi)封的,,不行的話,,咱帶幾個人將那封條撕了?”
李景隆勃然大怒,,一馬鞭抽在那名家將的身上,,罵道;“撕,!就知道撕,!”
“撕你娘個腿的!”
“這是錦衣衛(wèi)的封條,,是皇上的旨意,,你也敢撕?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要找死,,莫要連累咱!”
“廢物,!”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