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府
曲直一臉癡迷的盯著眼前的暖玉觀音像,,足足盯了一夜了,,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夠,。
他心想,雖然這次沒有扳倒李家,,可暖玉在他手中也算是別有收獲,。
“暖玉啊,世間奇寶??!”
“哐啷”一聲,,門被推開,曲子深怒氣沖沖地走進(jìn)來,,一眼就看見那尊暖玉觀音,,在曲直驚恐的目光下,他一把搶過來就往外走,。
“逆子,,你要做什么?把暖玉給我,,給我!”
曲直沖過去拖住曲子深,,曲子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撒手,,
“爹,你怎能干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你快松開我,,我要拿去還給相思?!?p> “你敢,!”
曲直急了,一巴掌扇在曲子深臉上,,還未散去的淤青更加明顯了,。
“你這個(gè)不孝子,整日跟著那個(gè)死丫頭,,他李天明的女兒哪里好,?我今日把話放在這,你趁早收起你的心思,,跟李家結(jié)親,,除非我死了!”
曲直當(dāng)真是被這個(gè)沒出息的兒子氣死了,,從小到大,,偌大的生意他從未沾手過,說什么商賈之家,,滿身銅臭,,哪如讀書香!
如此便罷了,,他與李天明明爭暗斗了半輩子,,自己的兒子居然總想著娶他的女兒,簡直是瘋了,!
“爹,!”曲子深被曲直罵得也來了脾氣,,竟然高高舉起暖玉,瞪著他爹道:“你若不讓我拿去還給相思,,我便摔了它,,反正這東西本就不屬于我們家,留在這也是莫大的恥辱,!”
“你敢,!你敢!”
曲直一蹦老高,,看那架勢,,曲子深若真敢給他摔了,他非剁了這小子,。
曲子深自嘲冷笑,,“我有何不敢,我還有何不敢的,!”說著,,高舉起手就要往下摔。
“兒??!”
誰能想到,曲直竟然膝蓋一彎直直跪在了地上,。
“兒啊,,爹求你,爹求你??!”
曲子深被驚得連連后退,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爹竟然做到此等地步,。
他痛心疾首的望著曲直,出口的聲音帶著顫抖,,“爹,,在你眼里,兒子的終身幸福還比不上一塊石頭,?你可知,,這塊石頭會葬送了兒子一生的幸福啊,!”
可是無論曲子深說什么,,曲直的眼睛一刻沒有離開過暖玉觀音。
他見曲子深略一放松,,便突然躥起將暖玉搶了過來,,驚慌失措的檢查著有無損壞,。
曲子深笑了,笑的既悲涼又無奈,。
是啊,,他這樣的人家,有什么資格娶相思,!
他家臟啊,,臟的很!
確定暖玉無損,,曲直暴怒的吼:“來人,,把這個(gè)逆子給我關(guān)起來!關(guān)起來,!”
……
李相思今日哪里都沒去,,甚至沒有出屋,鄭綃云來喊她,,她只說為了忙品石會的事太累了,想歇歇了,。
鄭綃云確定她沒有生病后便由著她了,,的確,這段時(shí)間這丫頭費(fèi)神又費(fèi)力,,歇一歇也是好的,。
獨(dú)自躺在床上,李相思卻是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李煜昨晚說過的話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鉆進(jìn)腦海,。
“李相思,原來你如此招人嫌棄,!”
自言自語后,,又嘆息道:“真是有意思,別人如此嫌棄你都擺脫不了你,,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p> 說完,,她咻然坐起,,看著手腕上的鐲子,開始用力往下拔,,卻費(fèi)力半晌,,就是拿不下來!
后略一思量,,找來皂角,,把皂角水涂在手腕上繼續(xù)往下拔,,依舊無果。
眼看著手腕紅腫起來,,她仍不罷手,,又找來一根細(xì)木棍,撐著手腕往下脫,。
“怎么會不行,,怎么能不行呢?快下來啊,,下來啊……”
眼淚到底還是落下來,,任憑手腕一片血肉模糊,她也不管不顧,,鐵了心的哪怕手殘了斷了,、哪怕砍了剁了也勢必要將鐲子取下來。
流光一閃,,男子出現(xiàn)眼前,,他扯著李相思的手腕,壓抑的吼:“你瘋了,!”
“你走開,,不要你管!”
李相思掙扎著,,拼了命的往下拽這只曾珍視如命鐲子,。
手腕上鮮紅的顏色令李煜產(chǎn)生了一種無力感,他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像他萬萬年的修為靈力都是廢物一般,。
“別白費(fèi)力氣了,你拿不下來,!”
“那我便砍了它,!”說著,姑娘竟然真的抄起了剪刀,。
李煜一把奪下,,“李相思,你到底想怎樣,?”
“我能怎樣,?我明知?jiǎng)e人煩我厭我我連躲的能力都沒有,我錯(cuò)了,,我不該去玉龍山,,不該把你拿回家,不該將你做成鐲子,不該將自己的血染到上面,,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悔啊……”
姑娘哭的梨花帶雨,,那顫抖的聲音又一次叫李煜生出了無措感,,他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該怎樣阻止,,他心里只有一個(gè)念頭,,便是不要李相思哭了,這哭聲擾的他快要走火入魔了,。
如此想著,,他突然用力,把姑娘擁進(jìn)了懷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句別扭的低喃:“別哭了……”
李相思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傻了般被李煜裹在懷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卻也再發(fā)不出一個(gè)音,。
只聽男人嘆息道:“怪我,昨日是我言語過分,,我只是想潛心修煉,,爭取早日修成正果,或許到那時(shí)可以解開血契,,并非嫌你!”
“可是……可是你說,,你想擺脫我,,叫我不要纏著你……”一句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哽哽咽咽。
李煜苦笑,,將她糊在臉上的發(fā)絲撥到耳后,,
“是我一時(shí)胡言亂語,只是與你一起,,我總是無法潛心修煉,。”
“為何,?我很鬧么,?”李相思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睛,抽抽嗒嗒的可憐極了,。
“你不鬧么,?”
“那你與我直說不就好了,以后我會注意些的,?!?p> “好,。”
李煜松開她,,捏起她的手腕,,眉頭微微皺起,“疼不疼,?”
李相思點(diǎn)點(diǎn)頭,,又甩掉一串淚珠。
只見李煜突然運(yùn)轉(zhuǎn)靈力,,絲絲流光開始緩緩流轉(zhuǎn)于血肉模糊的手腕,,不一會兒,便再也見不到一絲傷痕,。
“以后若再胡來,,便是疼死也不給你療傷?!?p> 李相思低頭沉默了半晌,,忽然抬頭問:“李煜,這只鐲子真的摘不掉了,?”
“是”,。
“我這一生,是否都會與你牽扯在一起,?”
“是,。”
“既然如此,,我們講個(gè)約定,,往后余生,好好相處,,我保護(hù)你,,你保護(hù)我,我們不要再吵架好不好,?”
李煜猶豫片刻,,張口,李相思卻先一步哽著聲音道:“你跟我吵架,,我心里好難過,。”
一句話,,李煜的心里仿佛被丟進(jìn)一顆頗有重量的石子,,泛起一層層漣漪,久久不散。
他暗啞著嗓音問:“為何,?”
李相思一愣,,“我,不知,?!?p> 她是真的不知,甚至從來沒有思考過為何會難過,。
為何李煜不理她,,她會如此魂不守舍!
為何李煜說的那些話,,會令她心如刀絞,。
她從沒思考過,不知從何開始思考,。
李煜被她茫然又委屈的小表情逗笑,,唇角勾起,勾魂攝魄,,
“好,,我答應(yīng)你?!?p> “那你還去客棧么,?”
李煜懶得理她著傻兮兮的樣子,自顧自的躺到床上,,慢悠悠道:“看你表現(xiàn),。”
李相思走過去蹲在他身邊,,小臉俏生生的帶著剛剛哭過的紅腫,,“我每日都有拿露水給你沐浴?!?p> “謊話連篇,,今日也沐浴了,?”
“今日,,今日天都快黑了,哪里還有露水,,明日,,明日一早我便去收集露水?!?p> “隨你,!”
“嘻嘻……”
看著她又哭又笑的傻樣子,李煜不自覺的抬起手摸上她的頭,嫌棄道:“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