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拒絕觀世音,!
第1章開局拒絕觀世音,!
天空飄來一朵云,,云上站著兩個人,。
在前的,,是一尊手托凈瓶的菩薩,。
腳下踩青蓮,,腦后有佛光。
眉如小月,,眼似星辰,。
在后的,是一個環(huán)眉大眼的少年,。
金冠束發(fā),,眉心點痣,手提一根齊眉渾鐵棍,。
云彩自西向東,,一瞬千里。
邊行,,少年邊問:“菩薩,,天蓬不通教化,不修佛理,,咱們?yōu)楹味ㄒニ退@場機緣,?”
菩薩喃喃回道:“天蓬與我佛緣深,佛不渡他,,魔便渡他,。”
少年不以為然:“可菩薩已兩次三番前去渡他,,他卻一直不應這場機緣,,真是豈有此理?!?p> 菩薩淡淡一笑,,以師長的口吻教導道:“惠岸,我佛常言,,九九歸一,,方成正果,。佛渡有緣人,區(qū)區(qū)三五次,,何足道哉,?”
惠岸嘟起嘴來,不滿道:“菩薩,,佛渡人人,,人不渡己,。那頑劣的猴頭,、吃人的卷簾、驕橫的白龍均已得您點化,,靜候機緣,。唯獨這天蓬不信我佛,再是有緣,,又如何能渡,?”
菩薩笑容不減,卻也沒有多言,。
是啊,,那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孫猴子都被自己一語點化,在五指山下靜候大唐取經(jīng)人,。
而這轉(zhuǎn)世的天蓬,,只一心窩在高老莊做長工,任她三番五次前去點化,,卻真如豬頭一般,,不為所動。
取經(jīng)大計已然開啟,,唐三藏也已從東土出發(fā),,本座承諾有四個弟子為他護法,可這天蓬……
“唉——”
心事重重的菩薩微微一嘆,,暗道:“佛有慈眉善目,,亦有怒目金剛。若此次這廝仍舊冥頑不靈,,說不得就要施那雷霆手段,。”
念及此,,菩薩一彈蘭花指,,白云如電,瞬息萬里,。
片刻后,,重又自虛空中浮現(xiàn),,緩緩降于一座群山環(huán)繞的平原。
流水潺潺,,草木幽幽,。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三水交匯處,,一座大院矗立當前。
青瓦紅墻,,彩磚朱門,。
門楣上,掛著一塊朱紅牌匾,。
“高府”兩個漆金大字,,在晨輝的映照下,格外耀眼,。
見著此地,,菩薩按下云頭。
白云落下,,兩人正欲抬腳及地,。
卻聽平野上之上驟然響起粗獷的歌聲:“妹兒丫頭你莫走,唱首歌歌兒把你留,,歌中有我對你的真情,,歌中有你的溫柔……”
此音一起,原本寶相莊嚴的菩薩一腳踏空,,差點沒摔個當面,。
身后的惠岸趕緊將菩薩扶住,同時循聲轉(zhuǎn)頭,,怒目而視,。
卻見白云之下,沃野之上,,十幾名農(nóng)人正擼袖挽褲,,彎腰在水田里插秧。
人群最前端,,一名青壯只著單褲,,半裸上身。
一邊甩著長鞭趕著青牛犁田,,一邊扯開喉嚨放歌,。
田埂之上,一個彩衣少女亭亭立著,。
臂挽食盒,,以袖掩面,。
滿臉羞色,春意濃濃,。
見著此情此景,,菩薩玉面含冰,不發(fā)一言,。
惠岸雙目蘊怒,,卻是忍不住道:“菩薩,此獠凡心漸重,,咱們怕是渡他不得,,還是回去吧!”
菩薩不言不語,,只將蘭花指微微輕彈,。
一道常人無法察覺的音波擴散,瞬間將那青壯與周遭農(nóng)人隔開,。
這才腳踏虛空,來到還在放歌揮鞭的青壯跟前,。
這青壯,,自然便是二人口中的天蓬。
上一世,,本是天河里統(tǒng)兵八萬的元帥,。
只因酒后亂性,調(diào)戲了霓裳仙子,,觸犯了天條,,惹惱了玉帝,差點被推上斬仙臺,。
幸得太白金星求情,,才改斬刑為受罰兩千錘,繼而貶下凡塵,,經(jīng)受輪回之苦,。
可哪料到,轉(zhuǎn)世輪回,,不知為何,,天蓬卻錯投豬胎,成了肥頭大耳的豬妖,,自稱豬剛鬣,。
后來,福陵山云棧洞的兔兒精.卵二姐見他有些武藝,,便招為上門女婿,,做了家長,。
可惜僅僅一年,卵二姐便因病逝去,,一洞家當盡歸了豬剛鬣,。
但豬剛鬣天性怠惰懶散,食腸又大,,沒個養(yǎng)活自身的勾當,,不出幾年便已坐吃山空。
為著生計,,豬剛鬣無奈之下,,只有占著云棧洞為妖,以吃往來行人度日,。
一年前,,觀世音菩薩尋找取經(jīng)人護法時,路過福陵山,。
豬剛鬣不識高低,,偷襲菩薩,卻被菩薩拈花一指降伏,。
知他與佛有一場緣法,,便循循善誘,借機點化,,賜名悟能,,意圖使之成為取經(jīng)人護法。
起初一切都好,,豬剛鬣也滿口應了菩薩,,要斷五葷三厭,在福陵山云棧洞恭候取經(jīng)人,。
卻哪料到,,菩薩前腳剛走,他后腳便化成人形,,改名朱剛烈,,來到一千二百里外的高家莊,做了莊內(nèi)一名長工,。
如今,,高家太公竟要將之招為上門女婿。
菩薩大能,,卻不知這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唯恐他再行惡事,只得返身再至高家莊,尋問根由,。
可這一次,,改名后的朱剛烈只“嗯嗯啊啊”敷衍著菩薩,全然不提為取經(jīng)人護法之事,。
菩薩雖怒,,卻也知釋尊八相成道的事故,因而并未發(fā)作,,只想著佛法點化,,如是往復。
今日此次,,已是菩薩第四遭前來,。
此刻,見朱剛烈似若未覺,,菩薩臉上顯出淡淡的和煦笑容,。
朱唇輕啟,口吐真言:“悟能,?!?p> 聽到菩薩喚他,朱剛烈這才停鞭住歌,。
待看清菩薩二人,,趕緊雙手合十,躬身行禮:“朱剛烈見過菩薩,,見過行者?!?p> 見他行禮,,惠岸只冷哼一聲。
仰脖扭頭,,懶得看他,。
而菩薩聽到他自稱朱剛烈,卻不是賜他的法名悟能,,本是春風和煦的玉面也泛起一絲異樣,。
不過,嘴角仍舊噙著一點笑意,,溫聲道:“悟能,,前次與你言說之事,不知你可考慮得清楚,?”
朱剛烈面對菩薩,,如沐春風,笑道:“菩薩,,不是剛烈不愿,,實乃我與高家小姐早已情根深種,。塵緣難了,如何皈依,?”
菩薩聞言,,星目上的睫毛顫了顫。
我第一次遇你時,,你還是個面目丑陋的豬妖,,占著荒山野嶺行兇作惡,又哪里識得什么高家小姐,?
說什么情根深種,,塵緣未了,不過是敷衍之詞,,當本座不曉,?
菩薩心中雖怒,面上卻強裝笑意,,苦口婆心地勸道:“悟能,,苦非苦,樂非樂,,緣非緣,,只是一時執(zhí)念。一念放下,,自在心間,。你有你的緣法,高家小姐自也有她命定的良人,,何必在此多做糾纏,?”
朱剛烈聞言,笑著回道:“菩薩啊,,佛語有言,,塵緣未了,禪心難定,。高家小姐命定的良人,,自當是我哩。不若讓那取經(jīng)人稍等七八十載,,待我了了這場情緣,,定當安心護他去西天取經(jīng)?!?p> 聽到此話,,即便菩薩法相莊嚴,嘴角也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身后的惠岸早已怒不可遏,,扭頭瞪著朱剛烈,,暗里緊了緊手中的渾鐵棍,傳音菩薩:
“菩薩,,此獠如此冥頑不靈,,不若讓我將他打出原形,也好教世人看看,,這廝到底是何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