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愚剛走進(jìn)房間坐下,,隔壁院子那熟悉的男男女女嬉笑聲再次響起。
真是沒完沒了了,。
“小姐,,姑爺太過分了!他怎么能這樣,?當(dāng)著小姐的面,,成日成夜跟青樓女子在一處。他既然這么喜歡,,為何還要娶小姐進(jìn)門?”
為何還要娶,?
那不是她執(zhí)意要嫁嘛,。
李知愚心里嘀咕一句,揉了揉太陽穴,,嘲道:“這男的夜夜笙歌,,他也不怕精盡而亡,也不怕得病,,真是晦氣,。”
精……精盡而亡,?
春喜臉頰紅了幾分,,假裝沒聽見,“小姐,,我去把窗戶關(guān)上吧,,這樣就聽不到那些吵鬧聲了?!?p> 春喜走到窗邊,,看見一個人影閃過,嚇了一跳,。
李知愚警惕起來,,問她:“怎么了,?”
春喜往外又看了幾眼,才關(guān)上窗戶,,“小姐,,我……”
“你看到什么了,嚇成這樣,?”
春喜想起剛才那一幕,,李知愚大約猜到了幾分,不慌不忙喝口茶:“有話就直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又怎么幫你解決問題呢,?對吧?”
春喜還在后怕,,跑到小姐跟前,,“小姐,方才我看見,,我看見那個唐俊山在偷聽我們說話,。”
李知愚抬起眼,,“你確定他是偷聽,?而不是偷看嗎?”
什么,?
偷看,?
“小姐,你知道,?”
李知愚搖搖茶杯,,“他肚子里那點東西,全部都寫在臉上了,,我想不知道都難,。”
她嫁過來第二天,,出門去拜見陸崇章和趙婉如,,府里的人都還沒有見過。
這個唐俊山為什么見到她第一眼,,開口叫的就是少夫人,。
而且她路過的那個地方空曠無比,唐俊山又沒有和人打鬧,,好端端地怎么就差點撞上她了,?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春喜望著小姐,開口說道:“自從小姐要把那個唐俊山派到咱們院子里來,,那些丫頭們私底下都在議論了,。”
“議論什么,?”
“她們都說那個唐俊山不是好東西,,不僅好吃懶做,還是個下流胚子,。院子里好多姑娘都被他羞辱過,,只是礙于沒有證據(jù),且有蘇嬤嬤護(hù)著,,無人敢聲張,。”
李知愚揚(yáng)了揚(yáng)眉,,“這不挺好嗎,?”
挺……好?
春喜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姐,,難道小姐,?”
李知愚呵一聲笑,“這個唐俊山大概以為所有女人都跟他之前欺負(fù)過的一樣,,都是忍氣吞聲,,只會把苦水往肚子里吞的傻女人吧,。算他倒霉,,遇上了我?!?p> 春喜聽著小姐這番清醒的話,,稍稍松了口氣:“小姐,那咱們還是找個合適的機(jī)會,,把他打發(fā)出去吧,。”
“不必,。我留著他,,自然還有他的用處?!崩钪奘娣赝罂恐?。
第二天,,李知愚一早去見過陸崇章和趙婉如后,便按照昨晚的約定,,帶著春喜,,兩人一同到外面走走。
出到外面,,李知愚先是讓春喜拿著那些值錢的嫁妝,,跑去當(dāng)鋪換了錢,再是找個有情調(diào)的地方坐了會,,好吃好喝享受一把,,以撫慰她在陸堯那兒受的氣,補(bǔ)充補(bǔ)充能量,,還順道結(jié)識了幾個青洲城的貴公子和小姐們,,聽聽青洲城上等名流的八卦事跡。
就這樣,,李知愚打發(fā)了一天的時間,,臨近下雨,天空突然飄來一片烏云,,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趨勢,。
她和幾個公子小姐拜別之后,趕緊和春喜啟程回府,,誰知還沒到家,,中途便下起滂沱大雨,把她們攔在了半路,。
李知愚和春喜匆匆跑到屋檐底下,,等雨停了再走。
“這天氣天天都下雨,,煩死了,。”
“小姐,,現(xiàn)在仍是初春,,雨水自然充沛。等再過幾月入夏,,烈日炎炎的,,那才難受呢?!?p> 春喜用袖口掃去板凳的灰塵,,想喊小姐坐下,抬頭間,,她看見雨幕中的男子,。
李知愚坐下來,,看著對面的男人,那男人穿了身紅,,衣服還繡有祥云的紋樣,,看起來很像官袍。他手里還拿著個類似酒瓶的東西,,一個人站在雨中,,眼睛一直盯著這邊方向。
女人的第六感蠢蠢欲動,。
“春喜,,他認(rèn)識我?”
春喜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驚呼:“小姐,是表少爺,?!?p> 表少爺?
李云峰看上的那個窮酸的表侄子,,傅云齊,?
不對,聽說這廝高中狀元,,馬上要接任青洲城太守之位,。
李知愚看著他那幽怨的眼神,這是討債來了,?
春喜拎起傘,,跑出去撐著他:“表少爺,你怎么一個人站在雨里啊,,感染了風(fēng)寒可怎么好,?”
傅云齊收起酸澀的眸光,即使渾身狼狽,,還不忘朝春喜行了個禮:“多謝春喜姑娘為我撐傘,?!?p> 春喜后退一步,,受寵若驚,“表少爺,,小姐就在里頭,,你快進(jìn)去吧?!?p> 傅云齊踉踉蹌蹌走進(jìn)屋子,,李知愚站起來,,對上他猩紅的眼睛。
男人淋了雨,,臉色煞白,,所以顯得哭紅的雙眼尤為突出,特別是他還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的時候,。
愛情的苦難道就是這樣,?
李知愚不懂,也沒興趣懂,。
男人望著李知愚冷漠的神色,,嗓音喑啞凄然:“知愚,我來遲了,,你還恨我嗎,?”
恨?
這是哪一出,?
李知愚微微蹙眉,,春喜向前解釋,“表少爺,,小姐自從上次在慵城回來之后,,生了一場大病,把過往的事情通通都給忘記了,,就連老爺夫人還有家里發(fā)生的種種都不記得了,。想必此時此刻,小姐也定然不會記得少爺?shù)??!?p> “什么?”男人僵直了身體,,目光灼熱,,一滴眼淚滑落:“都不記得了?你竟然都不記得了,?!?p> 李知愚不知道這個男人曾經(jīng)和那位李小姐有多深愛,更不想代替她,,繼續(xù)和這位公子哥再續(xù)前緣,。
她現(xiàn)在只想綁著陸堯,一條路走到底,。
至于這位,,能撇多清楚就多清楚。
李知愚不失禮貌地笑了笑,“表哥,,我們許久不見,,想必你一定不知道,知愚已經(jīng)嫁給陸家公子陸堯了,。念在我們曾經(jīng)的情誼,,你一定會祝福我的,對吧,?”
李知愚笑著說完,,還沒得急審視男人的表情,突然被他一把抱住,,緊緊地禁錮在懷里,,像要把她融進(jìn)他的骨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