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而已,?”
李知愚見男人一聲輕笑,,從椅子上懶懶起身,與她擦身而過,。
可下一秒,,男人突然俯身,,一把匕首垂直插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周圍裂開兩半,。
李知愚擰眉看向他。
陸堯看著她的反應(yīng),,靠近幾分,,饒有興致道:“李知愚,你最好別跟我玩什么陰謀詭計,。不然,,這張桌子就是你的下場,。”
“我一個婦道人家,,大字都不識幾個,,能有什么陰謀詭計?即便有,,也不過是在這小宅子里,,能威脅到夫君什么呢?”李知愚悠悠望向他,,表情無辜純真,,沒有一點殺傷力。
“……”陸堯冷冷抬眸,,拔出刀子,,“隨豫安,我們走,?!?p> 他們走后,李知愚伸手摸向桌子裂開的地方,,兩半桌子沒有絲毫牽連的地方,。
可這是木桌,就算用斧子劈柴,,被劈開的柴也會有木屑連著,,而桌子卻沒有。
也就是說,,剛才陸堯那一刀下去,,力道多大、速度多快,,才有這種效果,?
這就是古代習(xí)武之人的本事嗎?
如果真是這樣,,論武力值,,她絕對不是陸堯?qū)κ郑赡苌踔吝B對手也算不上,。
李知愚斂去眼里的猶疑,,冷冷一笑,“來人,,把桌子換了,。”
隨豫安緊跟上陸堯步伐,,“主子,,少夫人看起來并不像我們想的那樣柔弱,。”
陸堯擦掉匕首上的木屑,,“人不可貌相,,永遠(yuǎn)不要輕視你的敵人?!?p> 隨豫安為自己的大意感到羞愧,,“還是主子謹(jǐn)慎?!?p> “隨豫安,,過幾日你把監(jiān)視李知愚的人手,通通都抽調(diào)回來,?!?p> “主子,咱們不用派人跟蹤少夫人的行蹤了,?”
跟蹤,?
陸堯想起剛才與李知愚片刻的對視,她那雙眼睛泛著盈盈水光,,看著可憐,,可有時又覺得像被一層薄霧覆蓋,讓人看不清眼睛里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她已經(jīng)知道有人在監(jiān)視她,,也看不出什么馬腳來。她只要不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由著她去吧,。”
“是,,主子,。”
……
“小姐,,你回來了,。”
李知愚走進院子,,春喜熱情滿滿跑過來,,開心地像個大傻子。
“這么點事情,,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小姐,春喜還沒有說話,你怎么就知道我高興的緣由呢,?”
“不是唐俊山還能有誰?”
“看來小姐都知道了,?!贝合采岛鹾趺蜃约耗X袋,李知愚沒什么情緒,,“唐俊山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受了什么懲罰?”
春喜眼睛一下又亮起來,,激動說道:“小姐,,老爺罰了他五十大板子,還攆出陸府,,永不錄用呢,!”
“五十大板?”李知愚堵在胸口的氣順了些,,“他老娘蘇蘭沒去求情,?”
“怎會?蘇嬤嬤得知唐俊山的事情,,馬不停蹄趕來,,當(dāng)場就給老爺和夫人跪下了,哭的那就一個慘,,差點都暈了過去,,看著怪可憐的。夫人看不過去,,也幫著勸了幾句,,不過老爺正在氣頭上,他要處罰唐俊山,,誰都攔不住,。”
攔,?
陸崇章那個人,,說好聽點是個克己守禮的讀書人,說難聽點就是個老頑固,。
這么迂腐的老頭子,,眼里怎么能容得下唐俊山這樣的敗類?
容得下,,那就離奇了,。
“攔不住正好,省的這家伙以后在我面前晃蕩,眼睛總算干凈了,?!?p> 春喜望著冷靜的小姐,突然覺得以前小姐那些古怪的行為,,都合理了,。
原來小姐不是真的喜歡唐俊山,和他眉來眼去,。
而是用了一些手段,,讓唐俊山這個虛偽的色胚子原形畢露罷了。
“唐俊山畢竟是咱們院里干活的人,,小姐當(dāng)初還提攜過他,。蘇蘭嬤嬤會不會找小姐求情啊,?”
求情,?
她這一招只是敲山震虎,拿唐俊山開刀,,還不至于威脅到蘇蘭,。
蘇蘭是在陸府干了多年的老人,雖然人品不怎么行,,但是資歷和能力都擺在那里,。
“她如果這點思想覺悟都沒有,這輩子白活了,?!?p> 李知愚擦干手,把帕子丟到一邊,,坐下來,,氣定神閑喝了口茶,“對了,,陳碧青怎么樣了,?”
“陳碧青本就生病,被唐俊山這么一鬧,,病得更嚴(yán)重了,。”
“你去外邊給我請清洲城最好的大夫來,,給陳碧青看看,。”
春喜不解,,“小姐,,先前陳碧青出言不遜,,頂撞小姐,所以才落得如今下場,。小姐怎么還要請大夫替她看病?。俊?p> 李知愚放下茶盞,,給足了耐心解釋:“陳碧青是石英的得力助手,,石英又是陸府的人品能力極佳的老人。你不對陳碧青好一點,,怎么能留住石英呢?不把石英留下來,,難道你以后還想跟在蘇蘭手底下做事嗎,?”
春喜聽了這番話,一下子明白了,,“小姐,,我這就去找大夫?!?p> 李知愚看她虎頭虎腦的樣子,,無奈搖搖頭。
不過傻是傻了點,,執(zhí)行力還算可以,。
……
“嬤嬤,碧青怎么還不醒,?”
侍女站在一旁,,看著石英嬤嬤神色擔(dān)憂的模樣。
石英吸了吸鼻子,,“大夫瞧了,,藥也喝了,也應(yīng)該醒了吧,?”
侍女看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努力擠出個笑容,不讓人看出她的擔(dān)心:“嬤嬤,,碧青向來福大命大,,她一定會醒過來的?!?p> “你和石英都是個好孩子,,往后我不在了,你們可怎么好,?”
“嬤嬤,,你真的要走嗎,?”
石英站起來,身心俱疲:“是啊,。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她,,做人要言而有信。我若是不走,,她還會繼續(xù)刁難你們,。”
“可是我們都知道嬤嬤的為人,,嬤嬤如果要走,,也帶我們走吧!”侍女跪下來,,眼巴巴看著石英,。
石英低下頭,眼神溫柔地看著,,粗糙的手摸摸侍女的臉,,語重心長笑道:“傻孩子,清洲城沒有比陸府更好的去處,,你們該留下來,。”
“可是,,嬤嬤……”
侍女還想說話,,被石英打斷。
石英看著來人,,立馬繃緊神經(jīng),,行禮道:“少夫人?!?p> “原來你們都在呢,。”李知愚緩緩走進屋子,,看了一圈,,視線落在床邊:“你們昨晚的事情,我都有所聽聞了,。嬤嬤,,碧青姑娘怎么樣?”
石英上前,,“多謝少夫人關(guān)懷,,已經(jīng)給大夫瞧過,大夫說過幾日便能醒,?!?p> 李知愚微微蹙眉,,臉上帶笑意:“你們能找到什么好大夫看病,?春喜,,把大夫請進來?!?p> 石英嬤嬤看見春喜帶了個郎中進來,,此人乃是清洲城最好的大夫,平日里只給主子們看病,。
“少夫人,,你這是?”
李知愚讓春喜把人帶過去看病,,才對石英道:“都是爹媽生的孩子,,都是人命關(guān)天,這個時候,,哪里還用分什么主子下人的?大夫都來了,,你就讓他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