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客棧樓下的食客有不少,,聽口音都是外鄉(xiāng)人,天南地北哪兒的都有,,出門在外最忌諱的就是吵鬧生事,,再加上不是本地人多少有些拘束,,是以人雖不少,但缺并不熱鬧,。
許知秋隨便找了個(gè)位置坐下,,顧清月、趙良材等人隨后也坐了過來,,幾人點(diǎn)了些飯菜,,又要了壺?zé)峋疲舶察o地沒有多言,。
沒過多久,,木質(zhì)的樓梯上又下來幾人,是酒葫蘆修士與四位年輕后輩,,他們也找了個(gè)桌子坐下,,與許知秋等人離得并不遠(yuǎn)。
許知秋隨意地瞥了一眼,,發(fā)覺有幾道視線也望了過來,。
是那幾人中唯一的女子,她對著許知秋淺淺的笑了一下,。
另外坐在她身旁的年輕修士也望了過來,,笑意中透出幾分不懷好意。
許知秋收回視線,,沒再多看,。趙良材喝了一杯熱酒,,小聲嘀咕道:“那家伙笑起來還真是欠揍,真想給他臉上來一拳,?!?p> 丫鬟小荷捂著嘴偷笑幾聲。
顧清月怕對方能夠聽見,,趕忙用眼神制止趙良材繼續(xù)胡言亂語,。
趙良材又湊到許知秋身旁問:“我說話這么小聲,他們能聽到,?”
許知秋沒有遲疑地點(diǎn)了下頭,。
練氣修士的五感都要比普通人強(qiáng),只要有心去聽,,便是在嘴邊的小聲嘀咕也能夠察覺到,。
見是這樣,趙良材扭頭看了一眼,,果然那年輕修士應(yīng)是聽到了他剛才的話,,對著他比了個(gè)拳頭的手勢,并且還瞪著眼睛努努下巴,,似乎在示意小心說話,。
趙良材頓時(shí)臉黑,趕緊轉(zhuǎn)過頭不敢再吭聲,。心中罵道這他娘的簡直比驢耳朵還靈,。
丫鬟小荷笑得更甚了,肩膀不停抖動(dòng),,忍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那邊的酒葫蘆修士看著自己后輩如此不夠沉穩(wěn),不由得搖了搖頭,,出言道:“金陵,,你如此浮躁,日后還如何靜心筑基,,若是再不改改你那性子,,怕是要進(jìn)境無望了?!?p> 聽酒葫蘆修士這般說,,名叫金陵的年輕修士臉色一僵,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后只能小聲道一句“二叔教訓(xùn)的是”,。
身旁的女子隨后道:“二叔,不是說這次去京可以從族老那里得到筑基丹么,,只要有了這丹藥筑基應(yīng)該還是很簡單的吧,?”
酒葫蘆修士聞言,,頗有些無奈地嘆口氣:“看來咱們金家真要后繼無人了,,后輩子弟一代不如一代,,不想著腳踏實(shí)地憑自身筑基,總想著走捷徑那條路,?!?p> 此話一出,那模樣水靈的女子頓時(shí)有些臉紅,。
酒葫蘆修士繼續(xù)道:“筑基丹的確能夠讓人更輕易的筑基,,但這樣做只會(huì)讓根基虛浮,道基受損,,日后再難有所成就,,如果你們這輩子的愿望就只是筑基境的話,那我也不攔著,,等到了京城就去找族老要筑基丹吧,。”
四個(gè)后輩皆是不敢吭聲,。
酒葫蘆修士冷哼了一聲,,又道:“這次帶你們?nèi)ゾ┛刹皇菫榱擞螛吠骠[,而是要讓你們見識一下各方的年輕俊杰,,尤其是五座圣地的年輕輩修士,,到時(shí)認(rèn)清自身與旁人的差距,回去后便該清楚如何勤奮修煉了,?!?p> 酒葫蘆修士對著幾位不爭氣的后輩訓(xùn)斥一番,待到酒菜都上齊后也就不再多說,。
名叫金陵的年輕修士低著頭夾菜,,余光不停地瞄著酒葫蘆修士,見長輩開始喝酒,,便將左手偷偷放在桌下,,將一個(gè)小瓷瓶打開。
瓷瓶內(nèi)很快鉆出來一只全身青色的獨(dú)角蟲,,然后隨著修士單手結(jié)印,,振翅向著不遠(yuǎn)處的趙良材飛去。
這蟲子只有棗核大小,,飛動(dòng)的時(shí)候也沒有聲響,,趙良材根本就沒有注意,不過許知秋倒是察覺到了獨(dú)角蟲的出現(xiàn),,他斜著眼,,用余光打量著蟲子的飛行軌跡,。
待看到蟲子的目標(biāo)是趙良材的時(shí)候,許知秋伸出筷子一夾,,速度不快也不慢,,可那蟲子卻怎么也躲不開,直接被夾在了筷子的前端,,隨后手腕用力一震,,這青色的獨(dú)角蟲就被一股力道甩了回去。
獨(dú)角蟲砸在了金陵的右臉頰上,,那根獨(dú)角刺破了面皮,。
“哎呦!”
金陵痛叫一聲,,趕忙將獨(dú)角蟲從自己的臉頰上拍落,,但感覺到臉頰開始刺痛,他立即就意識道了不妙,。
完了,!
心中怒罵一句,還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金陵眼前一黑,,意識越來越模糊,只能夠聽到有無數(shù)的蒼蠅在耳朵旁嗡嗡叫,,還有醋的酸味在鼻腔里徘徊,。
“金陵!”
酒葫蘆修士放下酒杯,,一眼就瞧出了不對,。
只見金陵像是喝醉酒了一樣暈暈乎乎的站起來,然后開始手舞足蹈的在原地蹦跶,,同時(shí)嘴里還不停嚷嚷著:“日后,,我金陵一定要成為這世間矚目的強(qiáng)者,要讓所有人都高看我一眼,,我要成為族老,,我要成為金家最后的英雄,我還要金嬋……”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出口,,那坐在身旁的女子立即滿臉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一樣。
旁邊的族兄見這家伙滿口胡言,,瞪著眼歪著下巴,,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
酒葫蘆修士震怒,呵斥一句,,可是金陵仍是不受控制的亂舞,,繼續(xù)嚷叫道:“金嬋,沒錯(cuò),,就是金蟬,,她以后也得是我的,金裴那個(gè)狗東西要是敢跟我搶我就打斷他的狗腿兒,,嘿嘿,,哈哈哈……”
笑著笑著,,金陵還對著空氣胡亂地抽打幾拳,。
他這副模樣直接將客棧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趙良材先是愣了一會(huì),,隨即開始捧腹大笑,,周圍的食客也跟著哄笑起來。
看著自家后輩的丑態(tài),,酒葫蘆修士探手一抓,,金陵的肩膀就被抓了過來,可是整個(gè)人仍是不能清醒,,歪著腦袋不停說著胡話,。
酒葫蘆修士瞪著眼,將目光望向與金陵要好的那位族兄身上,,后者也怕事情鬧大,,趕緊說道:“是青幻蟲,金陵表弟應(yīng)該是被那蟲子給咬了,,所以才會(huì)胡言亂語,。”
酒葫蘆修士問道:“解藥呢,?”
族兄搖著頭道:“沒有解藥,,不過兩個(gè)時(shí)辰后就沒事了?!?p> 一聽是兩個(gè)時(shí)辰,,酒葫蘆修士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隨后一記手刀直接將金陵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