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盡管已是寒冬,,但到了夜幕降臨之時,仍有載著身著輕紗的女子緩緩駛?cè)氲拇?。越是夜深,,越是熱鬧,。河岸兩側(cè)妓院外,鶯鶯燕燕的女子,,拿著圓扇半遮面部,,露出勾人的小眼,擺弄出誘人的身姿吸引過往的商賈,。
若有男人上前搭訕,,女子們卻是要表現(xiàn)出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讓人難以自拔,。
院內(nèi),,盛妝的官妓,任人挑選,助酒陪侍,,只要你出得起白花花的銀子,。
穿著輕紗的女子偏偏起舞,若隱若現(xiàn)的胴體引人入勝,。這時,,你要是往臺上扔上幾兩碎銀,女子們便解開腰間的束縛,,一件一件的將紗衣褪下,,不加任何遮掩的將玉體呈現(xiàn)在你面前。
當(dāng)然,,越是繁華的地方,,人員就越錯雜。
富樂院作為官方妓院,,招接四方游客,。妓院內(nèi)來往著各地的官員、商賈,、游客以及富家子弟,,他們有得只是為了玩耍,有的是為了商談生意,,還有一些文人騷客的在這里吟詩作對,,甚是灑脫。
江寒帶著他爹以及眾人忙完酒樓的瑣事便集體來到了富樂院,,幾十人上了二樓,,挑了相鄰的包廂盡是落座。
小二麻利的上了酒水,,見幾人沒有叫姑娘的意思,,便退了出去。
與江寒同桌的坐著幾名小隊的隊長與江小白,,汪直率先將眼神盯上江寒,。后者一愣,問道:“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該玩你的玩你的去,,今晚咱們沒有主次之分?!?p> 汪直嘿嘿一笑,,放在桌面上的手也是不停的來回揉搓。意思也是很明顯,,你帶我們來消費,,怎能不給我們錢,?
江寒啞然失笑,然后看向他爹江小白,。
江小白大驚,,往后挪動了兩下,攤手說道:“你看我作甚,,說好你自己請客,,我也沒帶錢啊?!苯“渍f著還往后挪動了兩下,。
這一挪動不要緊,腰間鼓鼓的錢袋子盡落江寒眼中,,少說也有上百兩,。江寒探手將錢袋在江小白身上扯下,隨后扔給了汪直,,說道:“先拿去分了吧,一會我回去在拿點銀子過來,?!?p> 汪直面堆笑容,帶著幾人開心的離去,,留下一臉不舍的江小白欲哭無淚,,兩眼就沒離開過他那樸實的錢袋。
見幾人離去,,江寒笑道:“爹,,這煙花之地以后還是少來的好,萬一染上病,,那我以后賺的錢只能給別人花了,。”
“呸呸呸,,有你這么詛咒你爹的,?”
江寒淡定的飲了一杯酒說道:“你看你兒子現(xiàn)在也算功成名就了,你還是趁早續(xù)個弦吧,?!?p> “這事靠的是緣分,你說續(xù)就續(xù),?”
“我可聽王榮和王華說了,,王媒婆不止給你介紹一次寡婦了,你一個沒有看上的,?”
江小白面色一紅:“也不是沒有,,不過王媒婆給介紹的那些女人都帶著半大的孩子,這要嫁到咱們家,以后是會跟你分家產(chǎn)的,?!?p> 江寒心中一暖,沒想到他爹還有這么細心的一面,,說道:“如果真有喜歡的,,就算帶著孩子也沒關(guān)系。你兒子現(xiàn)在手下的事情多到忙不完,,未來一段時間應(yīng)該很少在您身邊,。有個孩子還能提我盡盡孝心?!?p> 不等江小白繼續(xù)說什么,,江寒再次起身道:“好了爹,別想那么多,,憑你兒子的能力,,別說你續(xù)個有孩子的,就是你續(xù)個有一窩孩子的,,我也能接受,。”
“屁話,,你當(dāng)?shù)€豬啊,。”
“我先回趟酒樓,,你自己好好玩吧,。”說完便朝門外走去,。
江寒出了大院,,直直的朝著酒樓離去。
與富樂院略有不同的是十六樓,。
洪武年間,,太祖朱元璋率先下詔開建京都酒樓,落成后,,又令工部建造十樓于江東諸門之外,,令民設(shè)酒肆以接四方賓旅,既又增作五樓,,至是皆成,。這就是明史上著名的“十六樓”。
這些酒樓是由朝廷統(tǒng)一督建,,除了京都酒樓為官營以外,,其他均租給民間商賈,,對酒樓的營業(yè)只收課稅,不加干涉,。
十六樓本來是禁止官員入內(nèi)的,,然而,官員們很快就成了十六樓的主角,,朱元璋對此也并沒有好的辦法,,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把官員全部免掉或殺頭吧。
也就這時,,劉伯溫給朱元璋獻計,,既然阻止不了,那不如給官員發(fā)了代金券,,讓他們到酒樓聚宴,,這樣不僅能振興酒肆業(yè),促進官員的和諧,,還能探查官員對朝廷的不滿,。可謂是一舉三得,。
十六樓中,,還有專門為外國人服務(wù)的,來賓樓,、重譯樓就專門招待外國使節(jié)。
有詩云:“使節(jié)猶頻入,,登臨氣尚雄,。”
今日文官集團,,凡四品以上皆是相聚于此,,飲酒聽曲,以慶祝又平安的度過了一年,。
宴席剛開,,便熱鬧非凡,桌上頻頻敬酒,,說著一些互捧的話,,不時的吟幾句不痛不癢的詩詞,以表自己的文采,。
胡廣也受邀到此,。
作為皇帝的近臣,自然少不了被勸酒的過程,。飯菜還沒吃,,便以醉了幾分,。在胡儼的攙扶下,二人來到閣廊處,。
胡儼看著河畔的美景,,對明朝的未來充滿了希望,轉(zhuǎn)身說道:“胡大人,,陛下除了好戰(zhàn)以外,,可謂是一代明君啊?!?p> 胡廣被風(fēng)一吹,,醉意更顯,眼神也飄忽,,隱約間看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問道:“胡儼,,你看那人,怎么長的這么像江寒那小畜生,?”
自上次談?wù)摿俗约遗畠号c江寒的婚事以后,,江寒便在也沒去過胡府。胡媚兒整日思念心中兒郎,,茶不思飯不想,,對此胡廣也是心生不滿。
胡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見到江寒獨自一人在河邊行走,,便喊道:“江小友!”
江寒順著聲音抬頭看去,,正好看到滿臉通紅,,怒目相對的胡廣。而旁邊的胡儼卻是笑臉相迎,。
“胡大人,,你們這是?”
胡儼笑道:“馬上過年了,,我們大家在此聚上一聚,,小友也上來暢飲一番如何?”
身邊的胡廣馬上不樂意的接道:“與這小畜生有何可聚的,?老夫把女兒都嫁給了他,,他連岳父都不喊一聲。好一個不知禮教的庶子,?!?p> 江寒無奈,不得不朝樓上走去,。
“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