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是你哥,!
“我也去,?!北0箔h(huán)顧四周,見簡易舉了手,,于是也舉起了右手,,“陳醫(yī)生說得對,呆在這兒,,就和等死沒什么區(qū)別,!”
由于張林川的緣故,白夏沒有舉手,,而錢多多還在沙發(fā)上躺著,,自然沒辦法表態(tài),。
于是現(xiàn)在的局面就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三個呆在樓下,三個準備去“禁止入內(nèi)”的第三層,,劉新科被困在自己的房間里……
那這波如果拿下了劉新科……
二對一,,優(yōu)勢在我!
“咳咳,,”簡易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我去劉新科房間拿一下碗,你們等我一會兒……”
……
打開房門,,此時的劉新科依舊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大雪紛飛。
人生的起落莫過于此,,本以為找到了希望,,卻被一竿子打倒在地。
他本以為只要努力就有希望,,就能找回素未謀面的父母,,以補回他一直缺失的親情。
無論怎么回憶,,劉新科都完全不記得十八歲以前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孑然一身的自己只能找了份小餐館廚師的差事,以勉強糊口,。
希望之所以叫希望,就是因為沒有破滅,。
劉新科寧愿那只是一個幻夢也好,,不要那么早的讓自己知道真相。
可那個名叫楊燁的人說了,,他的父母早在十幾年前的火災中喪生,,而自家的資產(chǎn)也早已經(jīng)被張林川接盤,一無所有,,孤立無援,。
要殺便殺吧,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如孤魂野鬼一般繼續(xù)流浪下去……這么活著真的就比死亡美好嗎,?
他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茍活下去了。
已經(jīng)夠了,。
“喂喂喂,,我給你松綁不是讓你做傻事啊,!”簡易卡著點推開了房門,,“趕緊下來,!”
劉新科突然怔住了,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凳子上,,雙手中是一捆已經(jīng)綁好的繩結。
他的頭一半已經(jīng)伸進繩結中,,但凡簡易晚來一步,,劉新科就得去見上帝了。
“我靠,,忽悠的有點用力過猛了……”簡易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立刻上前將對方拉了下來,并用父輩訓話那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你瘋了嗎,!尋死是懦夫的做法,,你這是在逃避!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那我又能怎么辦,?”劉新科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就這么茍活下去,,沒有目的地茍活下去嗎,?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有意義嗎,!”
“一個都沒了,!就剩我自己!就這樣的……”他說起話來好像非常吃力,,眼角閃動著一絲淚花,,“你說活下去?因為你根本不理解,!”
“我理解,,我非常理解?!焙喴仔钠綒夂偷卣f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是怎么知道的嗎?”
“怎,,怎么知道……”聽到這句話,,劉新科愣住了,他確實沒怎么想過這個問題,。
父母的死他其實已經(jīng)有所預料了,,但激動之余,他卻從來沒考慮過簡易是從何處得到的這些消息,。
假的,?
不,,不可能,除了自己之外,,他們都沒有失憶……
冷靜下來之后,,劉新科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想說什么?”
當時問出這句話的劉新科根本不可能想到,,對面這位完全不做人的編故事帶師會怎么回答他,。
一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那是你的父母,但……也是我的父母,?!?p> ,?
?。??,?
“什么?”劉新科的二十年人生生涯中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懷疑自己的聽力有問題,,“你……你說什么,?”
“你沒聽錯,”簡易強忍著笑意,,表面?zhèn)械卣f道,,“那也是我的父母?!?p> “咔……”
劉新科好像聽見什么東西碎了一地的聲音,。
沒錯,是簡易的節(jié)操,。
當然了,他此時的心情已經(jīng)不能只用“復雜”這個普通的詞語來形容了……因為沒有人能體會到那種家庭倫理肥皂劇劇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以為自己雙親去世,,孤苦伶仃,上吊時被自己的親生兄弟搞好給救下了,?
這什么狗血劇情,,你以為你在演雷雨嗎!
劉新科是很傻白甜,,但畢竟不是智障,,他此刻對簡易的看法由感謝變?yōu)榱藨岩伞珊鲜强梢猿霈F(xiàn)的,但不可能出現(xiàn)這么多次,。
“我怎么相信你的話,?”恢復冷靜后,,劉新科明顯理智了不少,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問后面的事情,,而是先質疑了簡易的身份,。
“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明白了……”簡易從大衣內(nèi)側拿出一張照片交給他,隨即補充道:“這是在大火發(fā)生前的一張合影,,那時候你年齡還很小,。”
沒錯,,他拿出來的照片,,正是之前保安搜到的那一張。
“這是張林川的父母,,”簡易隨手指向了十五六歲的白夏和張林川,,又指了指右下角年幼的劉新科:“這是父親?!?p> 照片上那人和現(xiàn)在的劉新科不能說是十分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太像了……”劉新科反比的話語在他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瞬間煙消云散了,,“這和我的長相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下他也不可能不信了,,這個照片的質感和年代感,根本不可能是偽造出來的,。
一模一樣就對了,,你和你自己還能長的不像嗎……
簡易的表情依然沒有什么變化,他的鼻子抽動了一下:“這也是他們留下的唯一紀念,?!?p> 止不住的淚水從劉新科的眼眶中沖了出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陳子白的一切話語都好像在印證簡易說的那些事情,,但自己的大腦卻拼命阻止他相信這一切。
他緊緊地抱住了簡易泣不成聲,。
“靠……是不是有點忽悠的過頭了……”
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父母,,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在乎過自己哪怕一刻。
但在簡易的二十余年生活中,,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常態(tài),,好像親情這種東西,只是可有可無的贈品,。
他不能理解劉新科的眼淚,,也不能理解他對于尋找自己身世的執(zhí)著。
“哥?!?p> 劉新科的聲音響起,,簡易現(xiàn)在甚至不太好意思忽悠他了。
這到底是什么感覺呢……
簡易的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很抱歉我缺席了你曾經(jīng)二十年的生活……但現(xiàn)在我要教給你所有人都應該學會的知識……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游戲向來是唯結果論,,他也從不把自己標榜成什么正義之人……
復仇是必須的,,即使只是在一個編造出來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