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有意結(jié)盟
見著蕭岱青無言以對的樣子,,姜遇忽然覺得,,蕭岱青并非是真的無言以對,而是出于對宮淵尊重,。
但旋即,,她又覺得將蕭岱青拉來當擋箭牌是極為正確的選擇,。
雖說她有那個自信宮淵不會同她鬧,但解鈴還須系鈴人,,絕對不是因為姜遇害怕宮淵委屈起來讓她手足無措,。
廢了好大的勁兒將宮淵安撫好,姜遇這才扭頭看向蕭岱青,,“你方才在慕晴霜的生辰宴上出言相幫,,有何圖謀?”
蕭岱青笑,,“怎么能說是圖謀呢,?這叫誠意滿滿的來尋求太玄府結(jié)盟?!?p> “結(jié)盟?”姜遇蹙眉,,她實在想不到翰司院與太玄府何處有利益糾葛,,竟能讓那位大名鼎鼎的院長蕭崇派使自己寵愛的獨子前來求盟。
蕭岱青自顧自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也可以理解為,,翰司院想太玄府與宮府通吃,。不過宮府與翰司院早就有利益上的往來,所以這一點可以忽略,?!?p> “微不足道的利益,隨時可以斬斷,?!睂m淵捏住姜遇的手在掌心揉捏,冷淡的開口,。
蕭岱青卻是一愣,,似是沒想到宮淵會這樣評價宮府與翰司院的利益關(guān)系,因為在他看來,,那是一筆極大的利益,。
“先不說此事了,在下今日前來,,是帶著十成十的誠意來的,。”蕭岱青轉(zhuǎn)而對著姜遇道,,“而家父的意思很簡單,,翰司院將會鼎力相助太玄府成為兩院之一?!?p> 兩院之一,?!
姜遇蹙眉,,“你們是想將布政院擠出兩院,?”
她不太理解,因為布政院與翰司院從本質(zhì)上而言并不沖突,。
翰司院掌管朝堂文官提拔晉升,,布政院掌管國庫資源以及各地稅收,這兩院應(yīng)該是毫不沖突的,。
蕭岱青緩緩道:“并非將布政院擠出二院,,而是讓二院變成三院?!?p> “自古以來,,唯強盛者當是三足鼎立?!?p> “就像朝堂袞袞諸公,,雖說皆受翰司院耳提面命,,但他們私下里其實早有拉黨結(jié)派,如今大致可分為三個黨派,,這既是翰司院所想見到的,,也是王儲所想見到的?!?p> “而如今大康三府之上有二院,,二院之間雖然沒有多少的恩怨糾葛與利益糾紛,但相互之間未免沒有提防著對方,。而最近,,發(fā)生了一件事,讓翰司院覺得,,大康若是想長治久立,,光靠翰司院和布政院或許不行,兩派對立終不是長久之計,,三足鼎立才是穩(wěn)固之勢,。”
“什么事,?”姜遇問道,。
“翰司院忽然收到了一名暗子的一封密信?!?p> “那暗子是布政院的人,?”
蕭岱青沒回答她的問題,轉(zhuǎn)言道:“密信上說,,布政院下屬十三位司長之一的宋長鋪,,私吞公款,結(jié)黨營私,,與工部侍郎聯(lián)手暗中私吞軍需扶持王城外青云山的土匪替他們斂財,。”
“這種事情,,只要你上報朝廷,,王儲自會下令徹查此事,隨后三司會審,,根本沒必要將太玄府牽扯進你們的黨爭之中,。”姜遇與宮淵對視一眼,,隨后淡淡的說道,。
“可若是土匪斂來的財有一半進了蒼蘭府呢?”蕭岱青眸子幽幽的盯著姜遇,。
“宋長鋪……是蒼蘭府的人,?”姜遇問道,,隨后帶有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宮淵,。
“布政院里的消息我不了解,。”宮淵有些后悔當初沒在布政院安插暗子,,“但我記得宋長鋪是前三年的會元,,照理應(yīng)當由翰司院安排他的官職,但他不知為何,,得了先帝賞識特許安排進了布政院,。”
“此事之后,,翰司院針對宋長鋪來了一次全面徹底的調(diào)查:宋長鋪本是王城一寡婦家的獨子,,勤勤懇懇,天資在讀書而非修煉,。在他中了會元之后,,家中老母便離奇失蹤了。外界傳言是宋長鋪將老母接去一同居住了,,但根據(jù)翰司院的調(diào)查來看,,宋長鋪母親失蹤前家中曾有奇怪的聲音?!笔掅非嘟又?。
“那就不是被宋長鋪接走了,而是被蒼蘭府的人軟禁起來了,?”姜遇道,。
宮淵神色凝重,沒接話,。
“十有八九,。”蕭岱青道,,“否則他沒理由為蒼蘭府賣命,,他與蒼蘭府沒有任何親緣關(guān)系?!?p> “目前來看確是如此,。”宮淵道,,“如此的話,,翰司院與太玄府結(jié)盟并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但為何要助太玄府躋身二院,?”
他灰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蕭岱青,。
“不是說了嗎,,三足鼎立最為牢固,如今布政院出了個宋長鋪,,誰知道下一次會是誰呢,?”蕭岱青笑。
“三足鼎立,,也無法摒除蛀蟲滋生,。”姜遇緩緩道,。
“如果你們非要一個答案的話,,那我只能說我也不知道了?!笔掅非嗪鋈豢嘈σ宦?。
宮淵和姜遇皆是一愣。
“我出門前父親交代給我的就只有這么點內(nèi)容,,我已經(jīng)全都給你們說了,。”蕭岱青揮了揮手中折扇,,又恢復(fù)了那副紈绔子弟的模樣,。
“到底結(jié)不結(jié)啊,給個準話,,小爺我還等著回去復(fù)命呢,。”
宮淵與姜遇對視一眼,,后者纖細玉手斟了一杯茶,,隨后推向了蕭岱青。
蕭岱青露出會意的笑容,,隨后將那杯茶一飲而盡,。
……
是夜,王城之中某處極大的府邸,。
胡子花白的中年男子穿著便服,,手中拿住燭臺,提著兩壺酒,,緩步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進了書房,他又推開了自己面前的書架,。
書架之后,,是一條幽深漆黑的通道,順著一節(jié)一節(jié)的臺階下去,這路上除了他手中的燭臺,,一絲光亮也沒有,,入眼的滿是濃稠得化不開的夜色,周遭甚至有些冷了起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臺階由下轉(zhuǎn)平,便服男子拿著燭臺逐一將壁上紅燭點亮,,原本漆黑的空間頓時敞亮開來,,紅燭燭光柔和搖曳。
寬敞的石壁室內(nèi),,擺著一張方桌兩張椅子,方桌上放著一塊紅綢布,,紅綢布上放著兩塊玉佩,,中心各有一紅點,十分微弱,,卻不曾有熄滅跡象,。
便服男子將手中酒放了一壺在對面,自己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飲,。
等到壺中酒水喝去一半,,便服男子抬起頭來,雙眸通紅,,他繼續(xù)給自己倒酒,,一邊倒一邊絮絮叨叨的念著。
“也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才回來,?!?p> “太玄府現(xiàn)在很好,少府主已經(jīng)能挑大梁了,?!?p> “像你們說的那樣,等少府主帶領(lǐng)著太玄府成為二院之一了,,我就會將你們的事告訴她了,,但你可沒告訴我不準幫她?!?p> “我已經(jīng)找到了合我心意的弟子,,等此間事了,我便隨少府主來尋你們,?!?p> “老家伙,你得撐住了啊……”
男子雙眼通紅,,將對面一動未動的酒壺拿過來,,以大拇指用力將壺蓋揭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