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正看似有些笨拙,,但輕身功夫卻不弱,只見他口中一聲輕呼身體瞬間拔地而起,,一躍幾丈高然后在圍墻邊的大樹探出的枝干上輕輕一點,,已經(jīng)落到了圍墻之上,。
屈言有些汗顏,,不過也依葫蘆畫瓢縱身一躍卻沒有洛文正那般輕盈,,連續(xù)在枝干上點了兩下才落在了高墻之上。
兩人悄無聲息的落到院內(nèi)的黑暗陰影處,,洛文正四處看了幾眼后沿著圍墻向著房舍彎腰而去,。
方宇對于此等夜間之事毫無經(jīng)驗,也不敢貿(mào)然行事緊跟著洛文正而去,。
此時畢竟已然是深夜,,就算有守衛(wèi)把守估計也早就打盹兒休息去了,誰會無事忍受暗夜的孤獨,!
長廊回環(huán),,假山林立,很安靜,,甚至是不聞鳥語蟬鳴之聲,。
洛文正早已叮囑過屈言,府中除了一些蒙古兵之外并無什么高手,,而且擦汗雖然是守城軍官卻是酒囊飯袋之徒,,時常留連于醉夢樓,酒肉之腸捏死他猶如捏死一只螞蟻,。
屈言懸著的心微微松懈了下來,。
一行五六人的巡邏兵從假山的盡頭走了出來,兩人立刻藏身在遠處的假山后面生怕被發(fā)現(xiàn)行跡,,雖然眼前這五六個人兩人可以輕松解決掉,,不過到時候難免引來其他士兵。
一直等地巡邏士兵消失后兩人猶如暗夜鬼魅一般的再次竄了出來,,向著前方的房舍而去,。
房舍太多,左側(cè)的房舍內(nèi)竟然還有依稀的燭光搖曳,,不過并未看到有人影走動,,可能是入睡時候忘記了熄滅。
洛文正已經(jīng)身形一閃到了右側(cè)房門,,屈言忙跟了過去,。
洛文正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探入門縫輕輕的向上挑起來,然后推門閃了進去,。屈言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進入屋內(nèi)倒也不顯得黑暗,,有依稀的月光透過窗紙灑落進來,。
外堂無人應(yīng)該是客廳,,兩人推開珠簾進入內(nèi)堂,左側(cè)是床,,床上的帷幔微微打開,,可以看到里面睡著兩個人。而在前方同樣還有一道門,,門后面則是燭光搖曳,,隱隱似乎有簌簌之聲傳來。
洛文正回頭對屈言示意了一下,,意識是讓他去把里面的那人殺掉,,他則解決床上的兩個人。
方宇點頭示意向著那道門移動過去,,而洛文正反手將匕首握住向著床上而去,。
近了洛文正也看清楚床上兩人的模樣,其一正是擦汗那狗官,,里面那人則是擦汗六歲的女兒,,卻沒有擦汗的老婆。他上前握住擦汗的嘴寒光一閃匕首已經(jīng)準確無誤的刺入了他的心口,。
擦汗驀然疼醒,,不過身體嘴巴都被洛文正壓住,‘嗚嗚’的驚恐掙扎了幾下然后就一動不動了,。
“蒙古狗將你碎尸萬段都難消我心頭之恨,!”‘噗’一道血液飛濺而出,洛文正揮動匕首向著女孩而去,。
女孩可能是聽到父親的痛苦之聲,,驀然驚坐而起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影,“啊,,娘……”然后聲音就歸于沉寂,,鮮血染紅床褥。
屈言倒握著匕首心中惴惴,,驀然聽到床上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全身頓時一怔,難以置信的望向床上,,與此同時房門打開一個身著睡衣的婦女走了進來,。
“不好,有刺客,!”外面突然傳來士兵的呼喝之聲,。
洛文正心中一動忙來到門口從門縫望去,只見外面一個士兵盯著門縫大呼小叫,。
寒芒一閃,,洛文正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去,,直接沒入了士兵的喉嚨。
那蒙古婦女跌跌撞撞的撲到床邊,,看到床上的血腥愣了片刻‘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然后竟然轉(zhuǎn)身跪倒屈言面前扯著他衣擺哭道:“連我也殺了吧,你們也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屈言恍然失神踉蹌退后兩步。
洛文正陡然大驚,,轉(zhuǎn)頭著急道:“曲兄弟你在干什么,快點殺了她,,不然我們誰也走不了,!”
“殺了我吧,連我也殺了吧……”耳邊依舊著婦女聲嘶力竭的凄慘之聲,,匕首在他手中顫抖了起來,。
他不忍,也不能,!
“曲兄弟……”洛文正大急,,飛掠回來奪下屈言手中的匕首順勢一帶,那婦女脖頸處涌出血液,,然后雙手握著脖子痛苦的倒了下去,。
電光火石間,洛文正拉起屈言破開窗戶就飛掠了出去,,外面已經(jīng)是火光沖天熙熙攘攘向著這里聚集過來,。
洛文正帶著屈言左閃右避專門挑選黑暗偏僻的地方逃跑,片刻已經(jīng)到了圍墻下面,,正在此時前方揮刀沖過來兩個蒙古士兵,。洛文正身形未停,陡然雙腳飛起正中其中一人的胸口,,那人頓時向后倒飛了出去撞到了后面的圍墻,,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余下一人洛文正騰出握著匕首的手直接就把匕首推進了這人的心口,,這人蹬蹬退后兩步,,驚恐害怕的看著心口的利刃,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瞬間就要死了,。
背后人聲大嘩,,洛文正不敢耽擱,低喝一聲:“兄弟你先上去,!”雙臂發(fā)力,,屈言的身體瞬間便向著墻外而去,。
眼看背后追兵追來,洛文正大喝一聲雙掌在身邊的一塊巨石一拍,,那巨石頓時拔地而起向著士兵飛去,,他身具純陽剛猛內(nèi)力,這樣一塊巨石倒也不在話下,。
洛文正也無暇顧忌巨石是否可以傷到人,,體內(nèi)真力翻騰而出瞬間倒掠而去落到了圍墻外面。
洛文正和屈言回到月華軒的正好深夜一時,。
焦急擔(dān)心的三人猛的見到兩人回來,,紛紛出言問詢。
“那蒙古狗被我一刀捅在心口,,當(dāng)場斃命,,還有他妻子和女兒都被我和曲兄弟殺了!”洛文正顯得有些激動,。
于志勇三人也是大呼快哉,!
“曲兄弟剛才手起刀落,簡直就是我漢人的典范,!”洛文正可能有意抬高屈言的身份,,笑著道。
三人望向屈言的目光也微微有些變化,,不在像剛見面時候的敵意了,。
“沒發(fā)現(xiàn)曲兄弟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膽識魄力,實乃英雄俠義之輩,,智勇我甘拜下風(fēng),!”于志勇謙謙有禮拱手道。
可是屈言卻眼神茫然,,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眾人的話語,。
“連我也殺了吧,殺了我吧……”那婦女的凄涼悲慘的聲音似乎依舊在耳邊回響,,令屈言心生不忍,。
“曲兄弟?”洛文正輕輕推了一把屈言,。
“啊”屈言恍然醒轉(zhuǎn)過來,。
“怎么了曲兄弟,是不是被嚇著了,?”洛文正擔(dān)心關(guān)切溢于言表,。
“洛大哥我沒事,只是……”
“只是什么?曲兄弟蒙古人屠我百姓,,凌我土地,,毀我家園,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殺光這些蒙古人,?如果你僅僅只是因為洛大哥我殺了一個女孩便心生不忿那便大錯特錯了,,試問蒙古人殺我漢人妻兒子女的時候可曾有過一絲不忍?”
洛文正顯得有些激憤,。
屈言全身一震,,心道屈言啊屈言,洛大哥鐵骨錚錚實乃英雄好漢,,你又豈能懷疑他呢,?蒙古人殺你漢家兒女可曾有過絲毫不忍,他們甚至連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你又何須心存婦人之仁呢,?
想通這些,屈言精神一震,,道:“洛大哥說的正是,是小弟我不對了,!”
“好兄弟,,我輩生于這亂世就應(yīng)該以七尺之身殺外族復(fù)我漢家河山!”洛文正在屈言肩上重重一拍,,激昂道,。
稍事休息后,步青蓮有點擔(dān)心的問道:“大哥,,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出城躲上一段時間再說,?”
洛文正眉頭微皺,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無妨,,我們沒必要去城外,如果真要到了城外反而會引起蒙古韃子的留意,,我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料來蒙古韃子也不會貿(mào)然懷疑到我們身上!”一旁的于志勇?lián)]動折扇輕聲道,。
“怕他奶奶個胸,,如果這幫蒙古狗真敢找上門來,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那就殺一雙,,正好以消我心頭之恨!”劉雄恨恨的道。
“五弟,,不要魯莽,!”洛文正責(zé)備了一聲,想了想道:“智勇說的有理,,我們?nèi)绻Q(mào)然出城反而會引起韃子的懷疑,,還不如和往常一樣,而且如果我們離開城內(nèi),,我怕對十五之夜的行動有影響,!”
此話一說,雖然屋內(nèi)昏暗,,不過還是可以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到了屈言的身上,。
屈言一怔,不解三人為何如此謹慎,,難道和洛大哥口中所說的十五之夜有關(guān),。
“大家也不用過分謹慎,曲兄弟是自己人,,這次行動還需要曲兄弟協(xié)助一二呢,!”說了一句洛文正望向屈言道:“其實不瞞曲兄弟你,如果曲兄弟真的想要見上那云婉兒一面,,十五之夜便是一個機會,!”
聽洛文正如此一說,屈言腦海中不禁出現(xiàn)白日里漢水的一幕,,當(dāng)然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云婉兒清麗脫俗的容顏之上,,心馳神往。
不知何人有此福分能夠得到云姑娘的垂青,?
“怎么曲兄弟不想見云姑娘,?”看到屈言遲遲不語洛文正疑惑道。
“洛大哥不是……我只是……”屈言語無倫次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哈哈,!”洛文正笑出聲來,其余三人也訝然失笑,。
“讓大家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