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啟昭縱橫高麗幾十年,向來是獨來獨往,,寡言少語從來不與旁人多說一句話,可是此時竟與于志勇說了兩句話,,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辛酸,。
高興的是如此兇名赫赫的人竟與他說話,而辛酸的則是只怕此事兇多吉少,。
金啟昭目光如冰直接攝入于志勇的靈魂,,令于志勇不自覺的感受一陣恐懼。
“我再說一句,,滾開,!”金啟昭又道,,只是目光冰寒,估計只要于志勇多說一個不字,,他便立刻痛下殺手,。
于志勇心中卻是犯難,只怕再阻止下去自己的小命真要葬送在此人之手,,可是如果讓開只怕云姑娘難逃此人的毒手,。接著忽然他全身一震,心道于志勇你簡直就是枉為人,,云姑娘也是因你而牽扯此事,,如若你此時躲開那與禽獸還有何異同,當(dāng)即腰身一挺道:“前輩……”
只是于志勇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金啟昭似乎已經(jīng)感受到他的心意,,‘纖纖素手’驀然成掌已經(jīng)向他而來。
這一掌毫無章法同樣也毫無花巧,,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掌,,可是這一掌而來的時候于志勇卻仿似處于冰窖之中,全身陰寒透骨動上分毫竟似乎都是如此的費力,,他臉色大變唯有提起全部功力雙掌向前推了出去,。
‘啪’的一聲,兩人掌掌相交便即分開,,于志勇連著退后五六步,,差一點就掉落到了池水之中,只是雙臂發(fā)麻猶如萬千冰粒傳入其中,,顫抖不已,,而金啟昭已飛身向云婉兒而去。
云婉兒驚慌失措轉(zhuǎn)身欲逃,,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心中升起了絕望,。
金啟昭臉上露出陰笑,探抓就向著云婉兒肩上抓來,,可是就在此時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向著他手臂抓來,,他閃身讓開冷哼道:“找死!”
金啟昭轉(zhuǎn)身便向著于志勇狂風(fēng)驟雨的襲來,,掌風(fēng)如冰,,籠罩著于志勇的全身。
于志勇剛才與金啟昭硬拼一掌已然受創(chuàng),,此時更是被金啟昭密不透風(fēng)的掌力逼迫的唯有倉促招架的余地,,險象環(huán)生。
金啟昭早在幾十年前便已成名,陰勁之力更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而于志勇只能算是一個小輩,,而且沒有名師指點本身功力就不足,此時與這絕世兇魔對抗焉有還手之力,,果然不出幾招于志勇胸前就被金啟昭拍了一掌,。
于志勇雖然兩次受創(chuàng),可是堅決不退,,他心中的打算是能拖一會兒便是一會兒,,只要讓云婉兒不要落到此人手里便可,他可是深知眼前此人的‘兇名’,。只是他心中有了顧忌難免有所松懈,,頓時一個疏忽胸前再次挨了一掌瞬間倒飛落到了青石橋上,一道陰寒至極的真力披荊斬棘向著心脈席卷而來,,臉色也蒼白如雪一口熱血噴灑出來,,當(dāng)即倒地不起。
聽到洛文正的呼聲,,屈言心知他的意思,,當(dāng)下也不敢遲疑出手成掌便向著脫古思胸口而去,直欲斃其于掌下,。
此時脫古思終于有些驚慌,,他雖然也隨著府中的江湖人士練習(xí)過一些武功,可所學(xué)都是皮毛,,甚至連他妹妹都不如更何況是屈言了,,當(dāng)下匆忙不知從哪里抓起一個茶杯就向著屈言扔了過去,同時轉(zhuǎn)身向一邊跑去,。
一旁的多蘭倒是曾經(jīng)纏著蓮花禪師學(xué)過一些武術(shù),,雖然也僅僅只是皮毛不過倒也拿得出手,眼見屈言要殺自己哥哥當(dāng)即蠻腰一動已然躍起向著屈言后背踢來,。屈言感覺后背傳來風(fēng)聲,,雖然氣勢稍遜,不過這一腳如果被踢中也夠喝一壺了,,當(dāng)下雙腳一登一個燕子翻云倒躍了出去,。
多蘭本是蒙古人,最擅長的自然是長鞭,,只不過長鞭剛才已被屈言奪走,,此時匆忙從腿上抽出彎刀向著屈言脖子上削來。
屈言心道,,這野丫頭夠狠,不過此時殺脫古思迫在眉睫也沒有心思和她周旋,,當(dāng)即上身后仰一記擒拿手使出,,多蘭的手腕便被他擒住了,。微微用力多蘭吃痛匕首脫手而落,他自然不會再給多蘭拖延他的時候,,當(dāng)即左手成拳便向著多蘭的面門而去,。
可是就在拳頭距離多蘭臉孔不足寸許的時候,屈言看到多蘭眼中堅強不屈下面隱藏的一抹害怕,,甚至還有一絲慌亂,,他心中嘆一聲罷了,改拳為掌斬在了多蘭的脖子上,,多蘭順勢暈了過去,。
這邊廂洛文正死死的抱住蓮花禪師任憑他如何捶打就是不松手,氣的老禪師嘴里吐出一通嘰里咕嚕的話應(yīng)該是天竺語,,估計在罵洛文正流氓耍賴吧,。
屈言看到脫古思正在憑欄向著湖中亭而望,心中大喜正是一個好機會,,將剛才多蘭的匕首倒握手心就要向著脫古思的腰上刺去,,可是就在此時突聽脫古思大喊道:“禪師快點,云姑娘有危險,,快點去救云姑娘,!”他倒是不擔(dān)心自己,反倒擔(dān)心起了云婉兒,。
屈言一怔,,心道難道是脫古思故意耍詐?不過還是好奇之下竟然順著脫古思的目光望去,,果然有一人此刻正在亭子中與于志勇動手正是先前那神秘人,。
屈言雖然沒有和云婉兒正面想見,兩人之間彼此也沒有交談,,只是自古英雄愛美女,,兼且他也有感于云婉兒的正義之心,肯冒此危險相助眾人當(dāng)是巾幗不讓須眉,,此時又豈能希望她有危險,?此時他竟是忘記了刺殺脫古思,一心希望于志勇能夠打敗那人,,只不過可惜的是幾招之后于志勇便倒地不起,,而與此同時突然眼前飛過一道人影向著樓下落去。
屈言凝目望去,,頓時大驚,,此人竟是洛文正。
原來是蓮花禪師聽到脫古思的呼喚,心中愈發(fā)著急只是被洛文正死死的抱住,,當(dāng)下心中動了殺機,,全身勁力瞬間聚于胸口,微微凹陷接著突然自胸口釋放出去,,正好擊中洛文正,。他倒是對于這種以氣運勁之道非常熟練,只是可惜洛文正被他全身勁力一彈,,頓時肋骨斷裂心脈俱損被震飛了出去,。
脫古思見蓮花禪師掙脫開來,急忙喊道:“禪師快去救云姑娘,!”驀然見蓮花禪師臉有猶豫之色,,頓時催促道:“禪師,快點去救云姑娘,,不用管我,,遲了恐怕來不及!”
蓮花禪師看了屈言一眼,,微一猶豫便大袖一揮雙腳在欄桿上一登,,似乎顯得有點臃腫的身體竟好似燕子一般的向著亭子而去。此時于志勇已然倒地不支,,金啟昭已經(jīng)抓起云婉兒正要飛身離去,,不過蓮花禪師恰恰趕來,人未到掌風(fēng)已到,。
屈言見蓮花禪師已然趕去營救云婉兒,,想必云婉兒應(yīng)該無事,心中擔(dān)心洛文正急忙飛身下樓扶起全身血跡斑斑的洛文正,,擔(dān)心道:“洛大哥,,你怎么樣?傷的重不重,?”
洛文正臉如金紙,,嘴角還有鮮血溢出,搖頭一把抓住屈言的手,,費力的問道:“殺了那狗賊沒有,?”
屈言心中大痛,你都傷成這般模樣竟然還掛念著脫古思的死活,,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自己并沒有殺死脫古思的事情,,正猶猶豫豫的時候突然一個全身上下鮮血淋漓的男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
這人驀然看到洛文正的樣子不僅一驚,,不過還是喘息著道:“洛大哥,,大事不好了,,外面不知道怎么就出現(xiàn)了成千的元軍士兵,我們傷亡慘重,,劉五哥被捕,,步三姐戰(zhàn)死,我拼死沖出來,,洛大哥咱們該怎么辦?”
這個消息對于洛文正來說不異于晴天霹靂,,洛文正一口鮮血無法控制的噴了出來,,只見他雙眸有些渙散卻緊緊揣著屈言的手,艱難的道:“曲……兄弟,,我……”
屈言心中大痛,,想與洛文正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是此人待自己不薄,,而且一身忠肝義膽,,釀成今日這步田地真是天妒英才,雙眼模糊緊緊握著洛文正的手道:“慢點說,,洛大哥你有什么事就盡管說!”
洛文正眼看是不行了,,緩緩的點了點頭,斷斷續(xù)續(xù)的道:“曲兄弟,,我……這份重?fù)?dān)就交給你了,,拿著這塊令牌去……杭州水榭堂……找……”一句話未說完竟就此睜眼而死。
看著洛文正手中緊緊握著的一塊血跡斑斑的令牌,,屈言也沒有仔細(xì)看究竟是什么東西,,揣進(jìn)懷中然后輕輕的將洛文正的眼簾合上。驀然發(fā)現(xiàn)洛文正的胸腔似乎塌陷了下去,,急忙用手仔細(xì)一抹頓時駭然肋骨竟然斷了有六七根之多,,一定是被蓮花禪師極深的內(nèi)力所震斷,想不到此人竟下如此重的手,。
屈言心中怒火中燒,,回頭望向正在與金啟昭爭斗的蓮花禪師,一絲滔天的怒意慢慢流露出來,。
剛才那名小弟見洛文正已死,,又見洛文正向屈言托付后事,心道屈言一定是重要人物,,正要開口向屈言征求意見的時候,,卻見他已然放下洛文正向著湖中的小亭子跑去。
屈言此時雖然被急怒攻心,,不過卻也并沒有貿(mào)然上前找蓮花禪師拼命,,畢竟目前因為有蓮花禪師纏住金啟昭才使云婉兒未被抓走,。他繞了一圈來到小橋之上于志勇身邊,見于志勇已然奄奄一息,,忙將他扶起問道:“于二哥你怎么樣,?”
于志勇睜眼看到是屈言,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道:“洛大哥他怎么樣了,?”
屈言頓時不知該如何說,只是低頭微微搖了搖頭,。
看到屈言這幅表情于志勇也明白了,,臉上露出凄然之色,突然臉上接著又涌出一道慘綠之色,,同時一口鮮血溢出,。他掙扎著微微動了動,屈言忙順勢把他扶起來,。于志勇似乎感覺舒服了許多,,顫抖的雙手猛的將胸前的衣衫撕開,只見胸前印著一個可怖的掌印,,慘綠慘綠,,陰深恐怖。
‘嘶’,,屈言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于志勇卻呵呵笑道:“兇魔金啟昭的陰極真勁果然名不虛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