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剎那間,,任尤和幾個護(hù)衛(wèi)都拔刀出鞘,,冰冷的刀光直接照在了一眾師爺臉上。
幾個師爺全都懵了,,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顧陌完全不按套路,,壓根就沒有商量的意思,,一進(jìn)來就直接動手打人,現(xiàn)在才兩句話說不攏就要?dú)⑷耍?p> 這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按照他們的預(yù)想,,
顧陌進(jìn)來之后,肯定是先詢問卷宗,,知道被拿捏了,,立馬就禮賢下士一頓許諾招攬,然后繼續(xù)保持他們秉筆房的地位,,
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
畢竟,他們拿捏顧陌,,自然不是因為忠誠曹浦要故意找顧陌報仇,,否則,他們都直接離開了,還在這里裝腔作勢干嘛,,
無非就是因為換了堂主,,想保住自己的利益的同時爭取更多的利益而已,并沒有真的想要跟顧陌撕破臉皮的意思,。
可現(xiàn)在,,
顧陌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們一時間都慌了,,
即便是季先生也慌了,。
“顧陌,”季先生慌忙大吼道:“你……你不想要四海堂了嗎,,沒有我們的卷宗,,四海堂的生意你能保住幾個?到時候,,四海堂都散了,!”
顧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知道啊,,那又如何,?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你們?nèi)羰呛煤门c我商量,,我倒還不介意保留秉筆房的地位,,可你們,偏偏選擇最蠢的方法,,拿捏我,?你們也配?
我顧陌從一個難民,,短短一兩個月成為九黎幫堂主,,你以為我靠的是什么,運(yùn)氣嗎,?呵呵,,今天我就告訴你,我顧陌靠的是手里的刀,!”
季先生慌亂道:“你的刀也不是萬能的,,四海堂的生意沒了,上千號人,,你靠什么養(yǎng),?”
“哼,”顧陌冷笑道:“你以為四海堂的生意是靠你耍嘴皮子來的,?我顧陌手里有刀,,那就有生意,,就能帶人掙錢!”
季先生很懵,,
他現(xiàn)在突然意識到書上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是什么意思了,。
他指著顧陌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狂妄無知你……”
“噗呲”
一陣刀光晃過,
季先生的人頭直接落在了地上,。
顧陌取出帕子輕輕的擦著刀,,冷眼望向另外幾位師爺,說道:“你們,,也想陪這位季先生是嗎,?”
“噗通”“噗通”
幾位師爺直接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顧堂主,,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這……這都是季先生他一個人的意思,我們都是被他裹挾的??!”
“對對對,顧堂主,,我們都不知情??!”
“季先生是秉筆房總筆,,他讓我們交卷宗,我們也沒辦法,,不得不交的,!”
“……”
一時間,所有師爺都將責(zé)任一股腦的全部甩給了已經(jīng)被顧陌砍了的季先生,。
顧陌輕輕將刀收回刀鞘,,坐在椅子上,冷聲道:“那就是說,,我留著你們也沒什么用了,,卷宗丟了,四海堂需要重新去拉生意,,要找?guī)讉€會算賬會談判的人還是很好找的,。”
幾個師爺都慌了,,
這個結(jié)果可不是他們想要的啊,,
這要是被趕出四海堂,
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江湖這趟水很深,,沒有背景做船,,會被淹死的。
就在這時,,
那個之前主動給顧陌端茶倒水的年輕師爺突然開口:“顧堂主,,我知道卷宗在哪里!”
顧陌微微偏過頭,,看向那年輕師爺,,
他對這個人印象不錯,
是這幾個師爺里唯一一個能夠擰清楚現(xiàn)實(shí)的人,。
“兩天前,,季先生突然讓我們把卷宗都交給他,我當(dāng)時就留了心眼,,猜到他肯定是想借此來拿捏您,,所以,我就偷偷跟著他,,看著他去了黑水街,。”年輕師爺說道,。
顧陌微微一笑,,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輕師爺愣了一下,,立馬就激動起來,,強(qiáng)忍著心情,說道:“小的,,小的叫李澤騫,,剛?cè)胨暮L貌坏桨雮€月?!?p> 顧陌露出了一縷笑容,,
是個聰明人,主動強(qiáng)調(diào)他剛?cè)胨暮L貌坏桨雮€月,,就是在表明他不是曹浦的心腹,。
顧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李澤騫是吧,,你繼續(xù)說,。”
不同于那幾個面如死灰的師爺,,
李澤騫臉色微微潮紅,,他知道自己出頭的機(jī)會到了,能不能一飛沖天得到這位新堂主的賞識就在現(xiàn)在了,。
他急忙道:“黑水街是貧民窟,,雖然距離咱們九黎幫地界不遠(yuǎn),,但是,并不屬于咱們九黎幫,,里面匯聚了三教九流,,特別是扒手、人販子之類的,,
他們都被一個外號叫野狼的人收攏在麾下,。我專門去調(diào)查了一下,才知道那個野狼在十年前剛來天陽城時,,曾受過季先生的恩惠才在天陽城站穩(wěn)腳跟,,
所以,兩人關(guān)系莫逆,,季先生帶走卷宗肯定就是交給了野狼讓他代為看管,,所以,堂主您現(xiàn)在只需要找這個野狼,,就一定能夠拿來卷宗,。”
顧陌頗為欣賞的打量了一下李澤騫,,說道:“你很不錯,,機(jī)會都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你這個機(jī)會我給了,,說說吧,,你想要什么?”
李澤騫跪在地上急忙說道:“啟稟堂主,,小的乃是天寶七年的秀才,,只是考舉人功名一再失利,,又家境貧寒,,現(xiàn)在這世道又亂,身無長技,,只求堂主能夠賞我一口飯吃,,小的愿意鞍前馬后,誓死效忠,!”
顧陌緩緩起身走到李澤騫面前,,伸手拉起李澤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世道,,都不好過,我是逃難來到的天陽城,,很明白在底層掙扎的痛苦,。
你是文化人,,又夠聰明,只是給一口飯吃太屈才了,,我初掌四海堂,,手里正是缺人的時候,秉筆房我就交給你了,,好好做,,只要你踏踏實(shí)實(shí)的做事,我保證,,帶著你,,有我在一天你就是我的師爺?!?p> 李澤騫整張臉都憋的通紅,,心潮澎湃,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學(xué)生李澤騫,拜見東家,?!?p> 顧陌拉起李澤騫,說道:“秉筆房就交給你了,,嗯,,我記得四海堂里有一個藏書樓,有空了就多去看看書,,你是讀書人,,別浪費(fèi)了你的優(yōu)勢,這個世道,,聰明的人,,搖筆桿子,同樣能殺人,!”
“多謝東家恩賜,,學(xué)生定不負(fù)期望!”
顧陌拍了拍李澤騫的肩膀,,拿上樸刀,,望向任尤,說道:“留十個人交給李師爺,,護(hù)他安全,,另外,你親自帶人去黑水街,,取回卷宗,,護(hù)衛(wèi)隊里的高手隨便選,。”
說罷,,
顧陌就直接出了門,,
李澤騫深深望著顧陌的背影,
躬身一拜,,一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