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斗就斗到底
蔣氏不知道李氏的什么意思,,但是婆婆下了命令,不好多問,,便回去找田中磊轉(zhuǎn)話,,這樣一來,,田中磊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全部都告訴了蔣氏,,當(dāng)然并沒有說出田暖昔什么,,只是說楊氏惡有惡報,。
蔣氏唏噓不已,帶著田中磊拿了紙筆去了南屋,。
當(dāng)然,,田暖昔也跟了進(jìn)去。
南屋里,,楊氏已經(jīng)和田暖菲站在門口,,深深的低著頭,渾身顫抖,。
肖氏靠在廚房的門口,,如同圓規(guī)一樣立在那里,手里捧著瓜子,,目光往這邊張望著,。
“娘,我把中磊帶來了,?!笔Y氏和田中磊繞過楊氏,進(jìn)了屋,。
李氏抬了下眼皮子,,淡淡道:“中磊,會寫休書么,?寫一封給楊氏,,到時候等你大伯回來,按個手印就好,?!?p> 田暖昔一愣,,李氏這是生氣到了極點嗎,?不撒潑不打鬧說出來的話卻驚人心魄。
“噗通”一聲,,在門外站著的楊氏跪了下來,,哭道:“娘,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以后不偷懶了!”
田暖菲看見李氏跪下,,自己也跟著跪下,,道:“奶奶別要生氣了,,我和娘都知道錯了,我們改,?!?p> 李氏的眼睛動也沒動,只是繼續(xù)對田中磊說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寫,,趕緊寫了讓她趕緊走,免得污了我的老眼,?!?p> 田中磊動了動嘴唇,手里握著毛筆,,看向田暖昔,,田暖昔揚了揚眉頭,沒有說話,。
田中磊不知道如何是好,,再把求助的目光放在蔣氏身上,蔣氏咬了咬牙,,道:“娘,,還真寫休書啊,?我看……別了,,等爹和大哥他們回來再做定奪吧?!?p> 李氏不為所動,,堅持道:“你別管,做你的飯去,!中磊,,快點寫!”
田中磊無奈的展開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休書二字,,然后抬頭問道:“奶奶,我不會寫,,這怎么寫?。俊?p> 古代,,嫁過去的正妻,,想要休掉,必須這正妻犯了七出之條才可以,,而古代的女人雖然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對于女訓(xùn)女則都是相當(dāng)熟悉的,,于是李氏相當(dāng)流利的說道:“田家長媳楊氏,不順父母,,有惡疾,,口多言,犯七條之處其中三條,,無法容忍,,必休之?!?p> 田中磊刷刷點點,,很快將李氏這句話寫在了紙上。
田暖菲心慌意亂,,驚懼不已,,跪著往前走了幾步,哀求道:“奶奶,,不可以這樣寫,,我娘沒有犯七出之條的任何一條啊,!”
這樣的休書如果真的寫了,,那么楊氏的一輩子也就完了。
李氏卻抬了抬眼皮道:“沒有犯么,?第一,,不順父母,她打碎了我的東西,,還蒙騙我,,這不是不順父母嗎?”
田暖菲無言以對,。
“有惡疾,,這個我也沒說錯吧?”楊氏冷冷一笑,,道:“可是你娘親口對我說,,她身體不適,花了很多錢還是沒有治好,,這不是有惡疾么,?”
田暖菲咬緊了嘴唇,,無話可說,。
“口多言,這個更沒錯了,,她一天到晚,,胡說八道,,張口騙人!”李氏一番解釋,,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再出一下,。
肖氏聽了一半,嚇得發(fā)抖,,不敢怠慢,,跑去廚房繼續(xù)做飯了。
這時候,,外面一陣極快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田廉田義山等人就進(jìn)了門,。田廉等人已經(jīng)從田若雪口中知曉事情的經(jīng)過,,對于跪在門口的楊氏,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眼色失望之極,,肖氏潑辣自私,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沒想到,,田家最可惡的人并不是肖氏,而是這個隱藏極深的楊氏,,這個他最滿意的兒媳婦,,太讓他失望了。
見田廉進(jìn)門,,田中磊立刻拿起那休書給田廉看,,“爺,奶叫寫的,?!?p> 田廉只看了一眼,便遞給了田義山,,田義山眼睛飛快的掃過那紙休書,,手微微一抖,看向楊氏,,“蓮枝,,你……你太讓我失望了?!?p> 楊氏提淚漣漣,,爬過去抱住田義山的大腿,“義山,,我錯了,,我知錯了,,我不該偷懶,不該裝病,,不該欺瞞娘親,,不該陷害二弟妹,我這次真的知錯了,,你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吧,,我不想走?。 ?p> 田中有和田中許也上來求情,,“奶奶,,我娘她雖然做錯事了,可是畢竟也在田家快二十年了,,又生了我們兄妹三個,,奶奶,饒了娘吧,?!?p> “是啊,大不了我們也不要糧食了,,行嗎,?我們賠那個鐲子的錢?!碧镏性S道,。
“是啊是啊,我們賠錢,,我們改正,,以后每次干活我們都不再偷懶了?!碧锱剖种柑炜?,發(fā)誓道。
李氏不回答孫兒們,,轉(zhuǎn)過身對田義山道:“休書已經(jīng)寫好,,按手印吧?!?p> 楊氏見李氏態(tài)度如此堅決,,抱住田義山的大腿哀求起來,“他爹,我知錯了,,別這樣,,我嫁過來已經(jīng)二十年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二十年,,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家呀,我承認(rèn)我不該那么壞心機,,可是你知道的,,我對你,對兒女們絕對是真心真意,,我從心里希望咱家能裹上好日子,,才犯下這些錯事,他爹,,我對田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你,求你別這樣對我,?!?p> 田義山心里猶豫,楊氏是他的初戀,,當(dāng)時楊家的條件比田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就因為楊氏對他一心愛慕,他二人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成親這些年,,楊氏給他生下兩兒一女,他對楊氏的感情更是深厚,。雖然很多時候,,他也知道楊氏并沒有表面上看著的那么和善,還常常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欺負(fù)老二家老三家,,但是楊氏有一點沒說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他們的孩子,。
田義山咬了咬牙,,把那張休書揉成了一團,扔向角落里,。
李氏當(dāng)即怒斥,,“老大,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把那休書扔掉了,,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你還聽不聽我的話!,?”
田義山垂下了頭,,“娘,蓮枝的錯,,我們盡力彌補,,她畢竟進(jìn)門這么多年,咱們別這么狠心,?!?p> 李氏聞言,冷笑,,“果然啊,,楊氏你好手段,用那些狐媚子功夫把我兒子迷惑的神魂顛倒,?!比缃瘢锪x山不聽她的,,簡直是火上澆油,,李氏本來就憤怒的到猙獰的神色此時更是恐怖。
田義山卻不再動搖,,“娘,,我去看看我們這有多少錢,我們賠給你,?!?p> 說完,田義山回去了,,楊氏也站起來跟了回去,。
李氏氣的發(fā)笑,“好啊,,好兒子們,,一個一個的娶了媳婦望了娘,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闭f著說著,竟然有眼淚流下,。
田廉安慰的拍拍她,,“算了,兒女們都大了,,咱們管不了了,,我看以后,還是分家過吧,這樣倒還省事,?!?p> 田暖昔知道,田廉心里此時非常悲痛,,好好的一個家,,雞飛狗跳,陰謀橫生,,潑辣的潑辣,,奸詐的奸詐,,簡直沒有辦法一起生活下去了,。可是,,那又能怎樣,,不論在外面還是在家里,只要人活著,,就免不了斗爭,,這一點田暖昔看的清清楚楚,你不去害人,,也會來害你,!
所以,既然要斗,,就一斗到底,!一舉毀了楊氏,看她還如何對付他們一家,!
不大一會,,田義山抱著一個木匣子進(jìn)來了,全部放倒李氏面前,,“娘,,我數(shù)了,我們家現(xiàn)在積攢了三吊錢,,也就是三百文,,這是其中二百文,我們賠給您了,?!?p> 一下子把家里的繼續(xù)拿出來三分之二給李氏,也表明了田義山的誠意,,李氏看了看那木頭匣子,,沉默片刻,說道:“罷了,都回去吧,?!?p> 田暖昔微微挑眉,看向那木頭匣子里頭的錢,,只一眼,,就看到了她給楊氏的那十個銅板,那些銅板她已經(jīng)做了記號,,只要現(xiàn)在大喊一聲那些錢是她家的,,楊氏就會再坐定一個偷竊的罪名!
她微微抬腿,,往前賣了一步:“奶……”
“暖昔,!”剎那間,胳膊突然被拽住,,田暖昔回頭,,竟然是田中磊,她眉頭擰了起來,,“做什么,?”
“跟我出來!”田中磊用力一拉,,田暖昔便被拉了出去,,兩個人到了角落里,田中磊低低道:“暖昔,,算了,,別繼續(xù)下去了,大伯母他們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了,?!?p> 田暖昔卻不贊同,“我辛苦布局,,還不容易才了有了這一天,,我們?yōu)槭裁匆艞墸磕悴灰浭钦l要把你的親妹妹賣去做丫鬟,,不要忘記是誰自己跳河里誣陷是我推的,,又是誰在背后嚼舌頭害的奶奶懷疑咱們!又是誰陷害咱娘摔碎鐲子,,害的咱娘被奶奶打的不成樣子,!”
對于田暖昔一連串的反擊,田中磊沒有一點理由反駁,,可是他看到大伯那副失望痛苦的樣子,,就于心不忍,。
這時候,肖氏蔣氏等人都已經(jīng)從南屋出來了,,想來事情已經(jīng)解決,,而再要給楊氏坐定那個偷竊的罪名也不可能了!田暖昔對田中磊失望極了,,轉(zhuǎn)身回西廂房去整理藥材了,。
“暖昔,下次我不這樣了,,咱們就放他們一次,,不看在大伯母的份上,咱們就看在大伯跟爹是親兄弟的份上,。你別生氣了,,好嗎?”田中磊過來勸說道,。
田暖昔無奈,,“反正事情都過去了,,還能怎樣,,今天還要去幽然藥鋪送藥材哩,咱們趕緊裝吧,,別耽誤了時間了,!”
見田暖昔的臉色好看了很多,田中磊才放了心,,手腳利落的幫忙把各種藥材都裝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