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火盆中偶爾竄出來的火苗,,春回長老沉聲說道:“寧哲,你可千萬別小看這未經(jīng)削弱的地火,,一個不小心,,恐怕被煉的就不是丹藥,,而是你自己了,。所以你最好還是先使用丹室中的地火,,然后再……”
寧哲不等他說完,,便點點頭說道:“長老請放心,我一定會注意,?!?p> 春回長老看到他的樣子便明白他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無奈的說道:“旁邊架子上的這些玉簡,,都是關(guān)于煉丹方面的知識,,雖不敢說比丹林中的全,但也是我玄靈宗千年以來積累的東西,,想必對你會有些幫助。這儲物袋中有一些低級材料,,等你看完之后,,便先試著煉制一些低級的丹藥,,十天之后我會再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p> 說著,他抬手將一個儲物袋扔給了寧哲,。轉(zhuǎn)身便向外走去。
寧哲趕忙叫道:“春回長老,!”
走到門口的春回轉(zhuǎn)過身來,,疑惑的說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寧哲笑了笑,,一躬到地,,莊重的說道:“弟子多謝長老教授之恩!”
春回長老先是一愣,,隨即淡淡的說聲:“無妨,!”
這才走了出去,將那黑色的鐵門關(guān)好……
等到春回長老離開,,寧哲才仔細的打量了這房間一番,只見寬大的房間內(nèi)除了那個大盆,,便只有幾個蒲團和架子,。架子上擺滿了玉簡,而蒲團則因為天長地久,,周邊顯得有些破舊,。
寧哲先沒有去看那些玉簡,而是隨便坐在了一個蒲團之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儲物袋,,赫然便是那日翟寬平死后掉落出來的那個,,被他帶了回來,。
寧哲將神識探入儲物袋中,,查看了一番之后,,隨即心中一陣狂喊:“發(fā)了,,這回真的發(fā)了,!”
只見那儲物袋中光靈石就足足有十?dāng)?shù)萬顆,,在儲物袋的一角,,還堆放了像小山一般的各種靈草和丹藥。在另一邊,,則放著幾件符寶模樣的東西,。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把玉石做的長弓,碧綠晶瑩,,甚是好看,,弓身之上寫著幾個古篆:七星弓!
寧哲的心中恍然,,想來那日重傷自己的便是這把長弓,,看樣子最起碼也是中階符寶,。
搖搖頭,,將七星弓放下,,他并沒有祭煉這七星弓的打算,,畢竟翟寬平剛死,,如果被別人看到這把弓在他身上,那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憑空為他招惹麻煩。
伸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黑色圓環(huán),,上面寫著“回天輪”三字,。他試著將靈力注入其中,只見這黑色圓環(huán)驟然漲大,,緩緩的飛在空中,,黑芒閃爍間,一股澎湃的靈力出現(xiàn)在了圓環(huán)的中間,,居然隱隱可以聽到靈力聚匯的聲音,想來也是一件難得的符寶,。
將這回天輪收起,,寧哲又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里面的靈草和丹藥,心中不由得砰砰狂跳,,這儲物袋中各種靈草不下百種,,丹藥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只祭竅丹便有二十瓶之多,。與這些比起來,,那十?dāng)?shù)萬的靈石反倒有些不值錢了,。
看完這些,,寧哲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翟寬平居然這般有錢,,他不過是丹林的一個普通長老而已,丹林的人果然財大氣粗,,名不虛傳,。
他卻不知道這一次著實是他撿了便宜。要知道丹林既然派翟寬平出來采購,,那自然便要讓他帶上足夠的靈石,。所以這一次翟寬平出來之時,光下品靈石便帶了有三十萬之巨,。
在修真者集市上,,他用這些靈石購買了不少的靈草和丹藥,剩下的這十?dāng)?shù)萬靈石是準備購買造化果所用的,。沒想到造化果沒買到,,反而被寧哲殺死,儲物袋也落到了寧哲的手中,。正所謂“寬平跌倒,,寧哲吃飽”,這一次寧哲的收獲,,比蓮心長老贈與他的那些東西還要多上幾倍之多……
長舒一口氣,,寧哲將這些東西全部收起,然后一揮手,,從儲物袋中分出兩萬顆下品靈石,直接扔入了白色骨戒之中,,讓里面的金角慢慢消化去吧,。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站起身,,邁步來到架子的旁邊,,隨手拿起一個玉簡便看了起來。只見這玉簡里面記載著的乃是玄靈宗各代長老關(guān)于煉丹的心得,,還有一些則是對于天下靈草的介紹,,其中極為詳細的介紹了諸如祭竅丹等常用丹藥的煉制方法,。
大概瀏覽了一下之后,,寧哲的心中大喜,春回長老果然沒有騙他,,這些東西對于煉丹者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資料,。只是想來這地方乃是玄靈宗的禁地,春回長老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讓他進來,,真是奇哉怪也,。但是隨即寧哲就被玉簡里面的資料所吸引,逐漸忘記了一切……
就在寧哲潛心煉丹的時候,,在丹林的丹殿之中,,一群人正跪在地上,,而一位身著黃衣的女子則站在大殿之上,,望著一個玉簡出神。
這女子正是丹林掌教上官丹,,只見她皮膚如雪似玉,,白的異乎尋常,。一雙丹鳳眼冷光四溢,,如劍一般的雙眉飛揚入鬢,看上去冷艷之極,。
不過雖然她如此美貌,但是跪在殿中的諸人卻沒有一個敢抬頭看上一眼,,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大殿之中一片死寂,。
半響的功夫,,上官丹忽然冷哼一聲,邁步走到了臺階之下,,輕聲說道:“流云道長有沒有什么話讓你帶給我的,?”
跪在她腳下的那人感覺一陣香風(fēng)飄過,,趕忙磕了個頭大聲說道:“回稟掌教,,流云道長只是說寧哲外出未歸,,等他回來之后,,定會問清楚此事,。其他的……并未多說,。”
上官丹點點頭:“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這才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躬身退了出去,。
待那人退出去之后,上官丹才冷聲說道:“蘇長老,,你覺得流云的話有幾分可信,?”
她口中的蘇長老赫然便是寧哲之前接觸過的蘇水月,聽到掌教問話,,蘇水月遲疑了片刻,這才低聲說道:“回掌教,,屬下以為他的話半點都不可信,,想來是推脫之辭。不如再次派人去往玄靈宗,,勒令他們交出寧哲,,否則的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一個男子趕忙大聲說道:“此法萬萬不可,,此事乃是咱們理虧在先,。再者,,那寧哲不過是區(qū)區(qū)祭竅境初階的修為,,連一段都還沒到,,而翟長老則是煉己境的高手,。別說這寧哲不可能殺死翟長老,就算真的是他用什么計謀殺死的,,這件事情只要玄靈宗不承認,咱們也只能悶在肚子里,,否則的話,,傳揚出去,我丹林的面子往哪里擱,?”
說話的人名叫楊楓,,也是丹林的長老之一。
上官丹沉默了片刻,輕笑一聲說道:“楊長老言之有理,,我們還真的不能用這件事情去壓玄靈宗,,否則的話,最后難堪的只能是我們自己,。不過照你們說來,,這個寧哲還真是有些本事,可惜四年前,,我并沒有太過注意他,,否則的話,安能容他活到現(xiàn)在,。”
雖然她的話語平淡,,但是其中森森的殺意還是讓在場的人都是一哆嗦,,上官丹早在兩百年前便已然進階還丹境,執(zhí)掌丹林數(shù)百年來,,雖為女子,,卻賞罰分明,威嚴甚重,。別說是一般的丹林弟子,,就算是丹林的長老對于她都不敢有絲毫違逆。
聽到她的話,,跪在一角的夜洛眼中一寒,,開口說道:“依我看,寧哲剛剛進階祭竅境,,就算再逆天,,要說他能夠殺死祭竅境二段甚至三段的修士,,都不稀奇,。但是要說他殺死了煉己境的翟長老,弟子萬萬不敢相信,,這已然不是用什么陰謀詭計就可以做到的……”
“住口,,你心里那點小心思,,難道我不知道嗎?洛兒,,你跟天賜的大婚在即,,我還是希望你能把心收回來,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對你沒什么好處,,知道嗎,?”
上官丹不等她說完便厲聲斥責(zé)道,顯然對于夜洛和寧哲的事情她早有耳聞,,并且十分的不滿,。
夜洛的眉頭一皺,隨即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上官丹冷哼一聲,才繼續(xù)說道:“關(guān)于剿滅六宗宗內(nèi)叛逆的事情,,各宗的掌教雖然答應(yīng)的漂亮,但是我想他們也不愿意輕易的就范,。還要想個辦法讓他們乖乖聽我們的話才行……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本尊累了,?!?p> 說到最后,她趕忙住口,,話鋒一轉(zhuǎn),,讓諸人都退下。
眾人趕忙齊齊的行了個大禮,,這才依次退了出去,。而上官丹則看著夜洛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
回到房間中的夜洛眼淚則簌簌而下,,眼中充滿了迷茫和哀傷:“寧哲,,寧哲,你到底去了哪里,,到底有沒有事情……哎,,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她剛剛想到這里,,卻猛然看到桌上放著一封信箋。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猶豫了一下,,才邁步來到桌邊,,將信箋拿起,,細細看去。
這信箋之中并沒有抬頭和落款,但是看夜洛的表情,,她顯然知道是誰寫的。
“令:你今起歸屬丹林長老鄭昔年統(tǒng)屬,,諸事皆尊其號令,,不得有誤!”
她剛剛看完,,這信箋便猛然燒了起來,,眨眼的功夫便化為了片片飛灰,消散在空氣中,。
夜洛呆呆的望著空中的飛灰,,喃喃說道:“鄭昔年,鄭昔年……難道說……夜洛啊夜洛,,難道你真的要葉落于此嗎,?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