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時明和內廷的各監(jiān)的牽扯不大,,很快兵仗局那些存在嚴重貪污問題的太監(jiān)就全被揪了出來,。經(jīng)過連續(xù)三天三夜的嚴刑拷打盤問,高時明把各種證據(jù)和供詞都擺到了明軒面前。
高時明小心翼翼地回話道:“陛下,,有幾個不經(jīng)打,死了,?!?p> 明軒聽完眉頭皺了皺,對刑訊逼供死了人,,他還是有點在意,。雖然現(xiàn)在自己處于大明朝這個封建王朝,但是自己的靈魂還是來自后世,,所以對此還是有些抵觸的,。不過細想一下,那幾個是不是冤枉,,或者是不是高時明是在殺人滅口,,其實對他來說都不大重要,他要的只是殺雞儆猴,。
而現(xiàn)在正是缺少得力人手的時候,,這個高時明近段時間的表現(xiàn)讓他還算滿意,他不想司禮監(jiān)掌印再次換人,。
更何況,,那個早爛掉了兵仗局,哪里還有太監(jiān)是干凈的,。從萬歷朝中期開始,,大明朝的火器制造質量就開始直線下降。原先完善嚴格的管理制度被無視,,就算有皇上不重視的原因在,,但是負責這一事物的宦官們自然難辭其咎。
想通這些關節(jié),,他便不再去管那幾個太監(jiān)的生死,。對高時明說道:
“傳朕口諭,明日將這些狗奴才都拖出去杖斃,,讓二十四監(jiān)少監(jiān)以上的都在一旁瞧著,。讓他們以此為戒?!闭f著他便把那份名單丟還給高時明,。
輕飄飄一句話,很快就剝奪了幾十人的性命,,而封建王朝的太監(jiān)是最沒有人權的一群人,,他們是皇上的家奴,不需要走司法程序,,皇帝一句話他們就得死,。
來到這世界后,,這是明軒第二次下令殺人,不過對這些人他沒有憐憫,,他清楚不多殺幾只雞,,后面的猴子是吃不到教訓的,沒有合格的火器,,他的軍事改革計劃便要泡湯,,這些人不能不殺。亂世當用重典,,正是這個道理。
聞言高時明面色一驚,,身子抖了抖,,語氣愈發(fā)恭順小心,望著明軒道:“陛下,,不知這兵仗局,,以后該由何人接手?”
明軒抬起頭,,用詢問地眼神看向高時明,,“高掌印,你覺得誰可以勝任,?”
“奴婢以為,,前軍器庫管理張德寶熟悉兵仗局事務,此番清查中他主動揭發(fā),,認錯態(tài)度良好,,又是兵仗局的老人了,對于兵仗局甚是熟悉……”
明軒冷冷地打斷了高時明的話,,“他送了你多少銀子,?”
“奴婢該死,奴婢讓鬼迷了心竅…奴婢該死,?!备邥r明臉色刷地一下變了,撲通一聲跪下,,開始不停地用力磕頭,,直到把額頭都磕紅了。
見此,,明軒心想他這態(tài)度還算是不錯,,直接承認了,沒有再狡辯,,明軒覺得很滿意,,點了點頭,,“起來吧,今日暫且饒了你,,拿點銀子沒關系,。若是那張德寶給朕把事情辦砸,休怪朕對你也不客氣,?!?p> 高時明本來見皇上下旨處死了那些兵仗局的犯罪太監(jiān),而自己又收受賄賂,,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就是不死也好不到哪去,沒想到皇上卻繞過了他,,于是先是一愣,,之后才忙起身謝恩,過度的緊張和惶恐讓他身子都有些發(fā)軟,,險些摔倒在地上,,“謝陛下恩典,奴婢自當督促他為陛下辦好差事,?!?p> “下去吧,記得讓張德寶先去把兵仗局好生整頓一番,,過兩日朕要親自去瞧瞧,。”
高時明很快領命退下,。
初三朝會這天,,朝臣們終于不再扯魏忠賢的事了,一位大概是屬于東林派系的御史首先跳了出來,。他說皇帝要親自接見那些下賤的匠戶是不務正業(yè),,拿稅賦賞賜匠戶是奢侈浪費,最后的結語是皇帝這么干肯定是奸佞教唆的,,言下之意就是太監(jiān)們和朝堂上的一些人都是奸佞,,都應該清除。
閹黨們也不是傻子,,一位閹黨的言官馬上站了出來,,開始為皇帝說好話,他們說皇帝接見匠人是為了鼓勵匠戶打造利器,,是為了遼東戰(zhàn)事,,皇帝此舉是非常英明神武的,言下之意就是指責皇帝的人才是奸佞,他們這些胡亂狂吠的才應該滾回老家,。
之后兩撥人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了,,場面無比熱鬧,剛開始明軒還覺得閹黨們是真心為國,,東林黨的腐儒們該死,。
仔細一琢磨后明軒猛然想起,閹黨也大多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中大多數(shù)人不管說得多么冠冕堂皇其實都把自己的利益擺在第一位,。他需要控制朝堂,不過也不能讓朝堂完全被閹黨把持,,沒了反對力量只會讓閹黨也肆無忌憚地貪污,。
看了一會后,明軒覺得這場面真的很無趣,,決定完全無視他們,,直接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宣布退朝,,丟下一大波官員們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王八對綠豆,。
天啟皇帝為什么不想上朝的原因,,明軒此刻已經(jīng)明了,國家正處于危難之中,,這些儒生們不討論大事,,反倒在為了爭權奪利在這種干系不大的小事上糾纏不休。(其實朱木匠是喜歡木工到了癡的程度才不上朝的,,真可謂是極品啊,。)
這些儒生張嘴閉嘴就是仁義道德,實際上沒有幾個不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國家之上,,這種丑陋的嘴臉他也不想天天看著,。而現(xiàn)如今的讀書人的價值觀都是先是家族而后國家,因此歷史上的無數(shù)儒家子弟才投降了滿清,。
當天,,原兵仗局掌印太監(jiān)和其手下大小頭目幾十人在皇城廣場內被杖斃,二十四監(jiān)的大小頭目悉數(shù)到場全程參觀,。只不過每個人都是一副‘苦澀’的面容,。
明軒也不指望這種震懾有多大效果,不過總比放任這群宦官胡作非為好,。而此法至少能震懾一些膽子小的宦官,。
罷朝第二天,明軒便再次移駕兵仗局。
這兵仗局是皇家自己的手工兵工作坊(而軍器局則是隸屬工部,,屬于國家政府范疇),,兵仗局出產(chǎn)精良武器,同時也有熱武器,,火藥等等大殺器,。出于軍事安全顧慮,設在了皇城范圍里,,不過離紫禁城還是有些距離,,明朝的火藥爆炸事件不知發(fā)生了多少次,誰也不敢拿宮中貴人們的性命開玩笑,。
其實這兵仗局離紫禁城也沒多遠,,也就兩三公里的樣子。明軒跟著高時明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兵仗局,。
對于皇帝駕臨兵仗局,兵仗局的新任掌印太監(jiān)張德寶既感到惶恐,,又覺得很興奮,,惶恐是因皇帝連他賄賂司禮監(jiān)的高公公的事情都知道,興奮的是皇帝沒處罰他,,慶幸自己暫時算是成了這兵仗局的頭頭,。
“奴婢張德寶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睆埖聦毢竺孢€跟了幾十人,看樣子是他剛提拔起來手下們,,他們也跟著張德寶一齊跪倒,,山呼萬歲。
“免禮平身,,都起來吧,。”
進入兵仗局后,,明軒直接就命人取來一只鳥銃,,明軒接過掂量了下,差不多二十斤重,,粗略地估計了下槍管厚度,,發(fā)現(xiàn)這只沒有偷工減料的產(chǎn)品至少外形看著還行。
命人試射了幾發(fā),,對比了下同時代的復合弓,,明軒覺得這種火繩槍的威力和射程優(yōu)勢還是不夠明顯,顯然是制作工藝方面還是存在問題。
召來幾個老工匠詢問一番后,,明軒給出了些粗略的改進意見,,加大口徑加強破甲能力,選擇合適的槍管長度,,要求他們尋求改良工藝的方法,,特別是槍管制作工藝。最后他特別強調一點,,要求工匠們找出盡量將槍管制作成同一口徑的方法,。
雖說在手工打造時代要求標準化有點難,但是不這樣做,,大量列裝火繩槍后會給后勤補給帶來極大的困難,。
“張德寶,你說說,,現(xiàn)在,,兵仗局的具體情況,一共有工匠多少,?”
“回陛下的話,,整個兵仗局聯(lián)同雜邑一共不足一千人?!?p> 明軒記得來之前問過高時明,,得知兵仗局人最多時有兩千,效率最高時和同工部管的軍器局一起一年可造出鳥銃一萬只,。
可是如今聽了還不到一千人,明軒皺了皺眉又問道:“怎這么少,?”
察覺到皇帝不高興了,,張德寶連忙跪下,張了張嘴確不知從何說起,。
原因無非是盤剝得太厲害,,另外便是實行以銀代役以來匠戶制度的瓦解,再就是兵仗局的工匠在朱木匠時大多被他抽調到了其他地方,。
明軒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多說:“起來吧。要善待這些匠人,,讓他們吃飽穿暖,,而且每天都要有一定的肉吃。朕不怕花銀子,,但你定得把差事給朕辦好,。”
見張德寶面露疑色,明軒不滿地瞪著他,,“銀子朕會給,,你只需照朕說的辦便是,切莫因貪心壞了朕的事,。朕要讓朕的將士們用上最趁手的兵器,,你若是將這事辦好,朕自然不會虧待你,。昨日的事兒,,你也在一旁瞧著在,可不要忘了,?!?p> “奴婢不敢。奴婢定當給皇上好好辦差,?!睆埖聦毝哙铝艘幌拢蛉照葦赖亩际撬羧盏耐?,回想起的時候豈能不膽寒,。
在兵仗局轉了轉后,明軒大部分時間都在強調提高工匠待遇,,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回去后,,明軒又召見了工部尚書,,讓工部管理軍器監(jiān)的鳥銃制作班底和兵仗局的采用同一技術標準,同時讓工部也提升了工匠待遇,,貪墨苛待工匠的一律撤職,。
對軍事和技術他都不是太懂,琢磨了下還是決定放棄閉門造車,,他準備把歷史上的那些名人都請來,,還有就是外國人,比如盤踞在澳門的葡萄牙人請來,,向他們請教下,,看看歐洲陸軍現(xiàn)在的主流裝備、戰(zhàn)術以及軍隊訓練方法如何,,借鑒歐洲人的方法練新軍,。
雖然不是很愿意承認,不過明軒也清楚,,大明在科技上,,此時已經(jīng)不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國家,。大明的海盜們雖然和歐洲人有過幾次小交鋒,也都獲得了勝利,,不過都是以多勝少,,或者以計勝之,而實際上傷亡大多超過了對方,。雖然他們是海盜如鄭芝龍,,但是他們可是已經(jīng)比大明的海軍強多了。
此時的歐洲人在科學,、部分工業(yè)還有軍事領域都已經(jīng)趕超中國,。值得慶幸的是,他們超越得還不算很多,,迎頭趕上還來得及,。不過明軒還是打算先調戲一下這幫只知道黨政,滿腦子漿糊的明朝的精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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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錦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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