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載忙了一夜,,再過一天,,便是擇師禮,!
這一次擇師禮,有圣地五家齊聚,,包括擇師禮的流程等等,,需要準(zhǔn)備的事情極多,。
忙了一夜,所有該準(zhǔn)備的,,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
而今天,,也是宣布誰人入至善閣的日子,。與此同時,圣地其余四家,,或早或晚,,都會在今明兩天來到。
就在此時,,突然有儒生前來報告,,說是佛家前來觀禮的人,到了,!
這佛家,,竟然是來得最早的一個!
這圣地五家中,,儒家與佛家的關(guān)系最差,,兩家有宿怨。
昔年儒家先祖孔子大敗佛家先祖釋迦牟尼,,落了佛家面子,,以此為開端,兩家弟子相互之間暗暗比較,,各自爭斗,,雙方各有輸贏。
往往儒家舉辦活動,,佛家總要磨磨蹭蹭,,到最后才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來得最早的。
張載心頭生疑,,卻也不好怠慢,,立馬去山腳迎接。
這一到山腳才發(fā)現(xiàn),,佛家此次派來觀禮的陣容,,堪稱豪華。
“辯法和辯機(jī)這兩個老不死怎么來了,,兩個菩薩,,怎么這么閑得慌,!”
張載內(nèi)心嘀咕,可還是臉上掛著微笑的迎了上去,。
只見山腳下,,站著三個和尚,一個模樣蒼老,,身材枯瘦,,正是陳數(shù)曾經(jīng)見過的辯法和尚,實力與張載這個半圣相同,,在佛家號為菩薩,!
還有一個長得眉清目秀,嘴角掛著一絲溫潤的微笑,,看起來平和無比,,不是別人正是佛家佛子,拈花,!
最后一人,,白白胖胖,一張圓臉,,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笑的如同彌勒佛一般,此人便是辯機(jī),!
雖然看起來一副和和善善的模樣,,實際上,實力極強(qiáng),,為佛家四大菩薩之一,!
佛家四大菩薩,一下便來了兩個,,這樣的陣容,,讓張載心頭生疑。
擇師禮而已,,讓幾個后輩來,,就已經(jīng)足夠了,佛家這樣的陣容,,倒不像是來送禮,,而是來找茬的一般!
剛剛把佛家來的這三人安排好住處,,道家的人,,便到了。
張載也不歇上一歇,,自去桃山山腳迎客,。
道家來的人,,比佛家多得多,粗粗看去,,大約有十余人左右,。
當(dāng)先一人,一身紫袍,,紫袍上繡著福山壽海,,手執(zhí)一根玉如意,面色紅潤,,鶴發(fā)童顏,看起來年紀(jì)應(yīng)該不小,,一股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
此人,竟然是云中子,!
云中子,,是道家的“地仙”!
所謂“地仙”,,實力與半圣相同,,與佛家菩薩一樣,只是道家特有的叫法,。
道家在圣地五家中,,求道之心最切,平日里地仙之流,,忙著煉丹修道求長生,,就連上次圣地比武時,都沒有地仙出世,!
而這一次,,擇師禮,竟然來了一位,!
佛家來了兩位菩薩,,道家出世了一位地仙,如此豪華的陣容前來參加儒家擇師禮,,怎么看,,怎么怪!
也難怪張載這么想,,現(xiàn)在孟圣人大限將至,,修為降低的極為厲害,而孟圣人的五位弟子中,,只有張載這一個半圣在,。
也不知葉適怎么搞得,,去尋王充,已經(jīng)去了將近一個月,。
客強(qiáng)主弱,,有些事情,不得不防著一些,。
就在張載為佛道兩家,,此次來桃山的真正目的,心頭生疑時,。陳數(shù),,青衣以及秦嫣然三人,終于迎來了最后的選擇,。
這是最后一天了,,孟圣人出的題,也該交答案了,。三人最后選的那本書,,到時候交了。
交書,,是這么交的,。
陳數(shù)三人一個個拿著自己選好的書,進(jìn)入別院小屋的里屋,,進(jìn)屋的順序是抽簽決定的,,秦嫣然第一,青衣第二,,陳數(shù)第三,。
里屋內(nèi),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除此之外,,便無其他。
現(xiàn)在是白天,,也就沒點油燈,,只是屋內(nèi)有些昏暗。
孟圣人坐在椅子上,,容顏枯槁,,看起來越發(fā)蒼老了,只是眼睛越發(fā)明亮,,像貓兒一般,。
秦嫣然對于孟圣人,,似乎沒有太大恐懼,還是那般大大咧咧的性子,,把手中的書一攤,,便遞給了孟圣人。
孟圣人看到書名的時候,,微微一笑,,問道:“你性子活潑,怎么喜歡看《論語》,?”
秦嫣然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后,,說道:“這本書,別的地方寫得不怎么樣,,罵人的地方倒是有趣的,。”
孟圣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論語》中滿是名言警句,,怎么到了秦嫣然手里,,就成了罵人用的了。
只聽得秦嫣然粗著嗓子,,學(xué)儒生的模樣,,一手指著前方,滿臉激憤的說道:“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污也,。”
秦嫣然性子活潑,,大大咧咧,,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手指正好指著孟圣人,。
孟圣人見秦嫣然一手指著自己,說出一句“朽木不可雕也…,。,。”,,若是別的老師,,早就氣得吹胡子瞪眼。
孟圣人先是一愣,,轉(zhuǎn)而哈哈大笑道:“罵的好,,罵的好,,你這樣讀書,倒也有趣,?!?p> 秦嫣然交完自己選的那本書后,青衣便進(jìn)來了,。
里屋還是那般模樣,,青衣在這個自己突然多出來的“爺爺”面前,依然冷落冰霜,,將所選的書,,往桌上一放,便想離開,。
孟圣人急忙留住,,對著青衣問道:“你怎么選了一本《易》,這本書天文地理,,占卜算術(shù),,復(fù)雜至極,很少有人會選,?!?p> 青衣聞言,雙臉不自覺的升上一道紅暈,,腳上加快幾步,,轉(zhuǎn)眼便走出了房間。
以青衣的性子,,又怎么會告訴別人,,選這本書,只是因為其中的一句話,,因為一個人,。
青衣所看的書,全是陳數(shù)讀給她聽得,,聽了那么多,,雖然陳數(shù)讀得無心,卻是青衣聽到過最為動人的一句話,。
那句話,,便出自《易》:“二人同心,其利斷金,?!?p> 陳數(shù)是最后進(jìn)來的,在孟圣人對面的椅子上坐好,從懷中掏出選好的書,,陳數(shù)便遞了過去,。
一看到陳數(shù)的書,孟圣人心頭又是一樂,,說道:“怎么,,還是不打算改?”
陳數(shù)選的書,,竟然還是當(dāng)初那本,,從最初到最后,一直未改,!
只見陳數(shù)選的書上,,赫然一個大大的書名《春秋》!
《春秋》這本書,,記載了周皇國崩潰后,,諸多小國的征伐歷程。當(dāng)時天下大亂,,戰(zhàn)爭連綿,!
陳數(shù)正了正坐姿,目光灼灼,,說道:“先生一直說,,這本書殺氣重,可我覺得,,殺氣是有,可是不重,!”
陳數(shù)這副模樣,,竟然是想和孟圣人辯上一辯!
其實陳數(shù)早就有如此打算,,兩次被拒,,前兩次,陳數(shù)就想好好的和孟圣人研究,,討論一番,,只可惜一直抓不到機(jī)會!
現(xiàn)在,,兩個人在里屋,,有的是時間討論。
孟圣人微皺了皺眉,,他看出陳數(shù)的意圖,,于是張嘴說道:“春秋無義戰(zhàn)!殺便是殺,,哪來的重不重,!”
陳數(shù)回道:“春秋無義戰(zhàn),,如今皇國又哪有義戰(zhàn)!一場戰(zhàn)爭,,便是死傷無數(shù),!殺,不在殺,,而在人,!”
“人而不仁,所以有殺,!唯有以殺止殺,!”
孟圣人聽完,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哪來的以殺止殺,!殺便是不仁,我儒家講仁,!”
陳數(shù)說道激動處,,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大聲道:“先生錯了,!人可以對人講仁,,但不能對殺講仁,對殺,,只能用殺,!”
“先生迂腐!”
孟圣人一聽,,須發(fā)皆張,,指著陳數(shù)罵道:“小子狂言!”
一時之間,,二人劍拔弩張,,誰也不相讓,屋內(nèi)的氣氛凝結(jié)到了極點,。
陳數(shù)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一次爭辯,實在是有些過了頭,!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走進(jìn)了屋內(nèi),不是別人,,正是張載,。
張載這是來找孟圣人商量事情的,佛道兩家人來的陣容太過豪華,像是沒安好心,。
走進(jìn)別院,,便聽到了陳數(shù)與孟圣人的爭辯聲,張載急忙快走了幾步,,心中暗罵陳數(shù)膽子大,,怎么能和孟圣人吵起來!
張載見屋內(nèi)氣氛不對,,趕緊將陳數(shù)推了出去,,對于陳數(shù),張載還是極為喜愛的,,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拿極為珍貴的桃花仙露喂陳數(shù)。
陳數(shù)的身影消失后,,原本一臉怒意的孟圣人臉色一垮,,突然哈哈大笑道:
“這陳數(shù),是把好刀??!”
張載看孟圣人的臉色變化的如此之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孟圣人先前的表情都是裝出來,!
看起來對于陳數(shù)的表現(xiàn)怒氣十足,實際上,,心里卻滿意的緊,!
要不然,不會有現(xiàn)在這番痛快的大笑,。
“先生,,對于陳數(shù)可是滿意?”張載試探性的問道,。
孟圣人停住大笑,摸了摸鄂下長須,,點點頭道:“滿意滿意,,自然滿意。好看的一把刀,,將來,,也許是我儒家之福!”
“那青衣呢,?先生又是什么態(tài)度,?”
“自然也是滿意,只是性子還得再雕琢雕琢?!?p> “那秦皇四女秦嫣然呢,?”
“此女生的有趣,不得不滿意,?!?p> 張載在一旁聽得暈暈乎乎,搞了半天,,孟圣人對于三人都很滿意,。既然如此,那么到底是誰會入至善閣呢,?
明天便是擇師禮,,這入至善閣的人選,怎么著,,都應(yīng)該有個說法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也不知到底是誰,,能入至善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