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扎那和副將桑吉領(lǐng)著上百步卒等候在門口,。
隊(duì)伍中間,,有兩位氣息萎靡的老人正被人用鐵鏈五花大綁著,,一臉不甘。
二人正是雷刀鏢局的大當(dāng)家雷三刀和赤劍鏢局的大當(dāng)家任劍,,都是先天第一品命星境的高手,。
半個時辰前,他們在桑吉家中切磋武學(xué),。
正當(dāng)其中一人和桑吉大戰(zhàn)正酣的時候,,城主扎那突然笑吟吟來訪。
他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嘴上說著要請幾人上醉花樓捏肩聽曲,,背地里卻趁著二人沒有防備,先是偷襲重創(chuàng)了雷三刀,,然后又和桑吉聯(lián)手重創(chuàng)了任劍,。
簡直……
卑鄙無恥陰險下流到了極點(diǎn)!
“呸,,扎那,,你個小人!”
“有種等老子養(yǎng)好傷單對單做一場,!背后偷襲算什么男人,?”
雷三刀是個火爆脾氣,即使體內(nèi)靈力枯竭,,身上骨頭被打斷了十幾根,,仍然高昂著頭顱,不肯服軟,。
可即使他罵的再兇,,扎那的臉上也不見怒火,反而一直樂呵呵的:
“我算什么男人,?”
“雷老兄,,你去醉花樓上問一問,本城主哪一次去不是十來個女子一塊伺候的,?”
“也就你這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一年到頭在那過夜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p> “……”
一旁,,副將桑吉不由翻了個白眼。
雷三刀吹胡子反駁道:
“你懂什么,,老子那是看不上醉花樓的殘花敗柳,!”
“去年……不,上個月,,就在王城的將軍醉內(nèi),,老子一擲千金,,拿下了一位花魁!”
扎那忍俊不禁:
“雷老兄,,你以為我不懂將軍醉的規(guī)矩么,?”
“第五層的花魁賣藝不賣身,你一擲千金,,頂多也就摸個小手,,連褲子都脫不了,這也算男人,?”
“你……”
頓時,,雷三刀氣得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一側(cè),,同樣被五花大綁的任劍看不下去了,。
“吵什么?”
“命都快沒了,,還在那爭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他看向扎那,質(zhì)問道:
“城主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得罪你了,?”
“往日里,我們?nèi)靸深^聚在一起吃酒聊天,,也算是有點(diǎn)情分吧?”
“我任劍自認(rèn)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若是有什么誤會,,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聊,何必搞得那么興師動眾,?”
扎那笑得像只老狐貍:
“任老兄,,你們得罪的不是我,而是王府的四公子姜青玉??!”
“誰?”
“王府四公子,?”
任劍不解道:
“我何時得罪他了,?”
扎那冷笑道:
“別裝了,老兄,,你們鏢局幾百號人今日凌晨伏擊了多吉將軍,,你不會不知道吧?”
任劍內(nèi)心陡然一震,,可臉上卻無辜道:
“我,,我不知道?。俊?p> “城主大人,,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我們鏢局做的一直是正經(jīng)生意,怎么會伏擊軍隊(duì)???”
“冤枉,一定是有人陷害,!”
一旁,,已經(jīng)從手下口中得知了實(shí)情的副將桑吉冷冷道:
“冤枉?我們從兩個鏢局中都搜出了軍弩,,怎么會是冤枉,?”
他的神情很氣憤,手里提著一把出鞘的刀,。
平日里兩個老賊一直和自己稱兄道弟,,切磋武學(xué),誰知背地里卻藏了一堆疑似用于造反的軍弩,!
簡直陰險至極,!
若不是今日王府四公子入城屠殺,搶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說不定日后被偷襲重傷綁成粽子的就是自己和城主大人了,!
一想到這個結(jié)果,桑吉便一陣后怕,,恨不得立即把二人宰了,,以絕后患。
他冷哼一聲,,又道:
“另外,,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
“半個時辰前,王府四公子姜青玉率領(lǐng)六百騎兵殺氣騰騰地入城,,如今兩個鏢局里的幾百號人已經(jīng)都成尸體了,。”
“什么,?”
聽到被滅滿門的消息,,雷三刀和任劍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瞬間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
怎會如此,?
鏢局被滅?不可能!不可能,!
二人難以接受這個噩耗,。
那可是他們大半輩子的心血啊,!
徒弟子嗣……
一日之間全死了,?
“好,好狠的心腸,!”
“那個草包,,簡直是個屠夫!”
任劍整個人都在顫抖,,一半恐懼,,一半氣憤。
而火爆脾氣的雷三刀卻是發(fā)了瘋似的大笑:
“哈哈哈,,你們死定了,!”
“你們居然把人全殺了!”
“扎那,,你知道鏢局的真正主人是誰么,?”
“郭昭!”
“是壯武將軍郭昭??!”
得知噩耗的雷三刀已經(jīng)無所顧忌,直接說出了鏢局最大的秘密,,準(zhǔn)備死前多拉幾個人陪葬,。
鏢局沒了,反正他也是不想活了,。
另一位老頭任劍也豁出去了:
“扎那,,桑吉,還有在場的上百士兵……”
“現(xiàn)在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見不得光的秘密,,我倒要看看郭昭老將軍會不會派人來把你們?nèi)繙缈?!?p> “哈哈,,你們就等著為我們陪葬吧,!”
此言一出。
扎那和桑吉頓時神情劇變,。
“胡說,!老將軍德高望重,怎會做如此污濁之事,?”
“兩個老賊,,死到臨頭了還滿嘴謊言!”
噠噠噠……
正在此時,只聽得一陣馬蹄轟鳴聲,。
下一刻,,眾人便見到一駕馬車在六百黑甲騎兵的護(hù)衛(wèi)下來到了城主府門口。
黑甲騎兵人人手持長矛,,如黑潮一般涌來,,圍住了整條街道。
馬車上有一位白袍青年舉著狼圖騰旗幟,,略顯病態(tài)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怒氣,。
“見過四公子!見過多吉將軍,!”
扎那二人趕忙帶著手下上前行禮:
“四公子,,卑職已帶人擒住了雷刀鏢局和赤劍鏢局的大當(dāng)家,請問公子是要把人帶走審問還是就地正法,?”
姜青玉看向被綁住了身體的兩位老人,。
只見二人死死盯著自己,眼神布滿了憤恨和殺意:
“草包,!有魄力就自己動手砍了我們,!”
“呵,你敢么,?”
“別忘了我們沒提醒你,,雷刀鏢局和赤劍鏢局可都是郭昭老將軍的人!”
“……”
“求人砍了自己,?”
姜青玉的雙眸閃過一抹冷漠:
“本公子活了十幾年,,倒是頭一次遇上如此奇怪的要求?!?p> 他走下馬車,,把旗幟交到了一位騎兵手中,同時朝對方借了一口刀,。
兩個老頭見了這一幕,,不斷齜牙咧嘴著扭動身子,想要嘗試掙脫鐵鏈,,撲上來撕咬眼前這個帶人屠殺了鏢局滿門的仇人,。
鈴鈴……
鐵鏈抖動的聲音聽上去讓人不寒而栗。
幾位兵卒冷哼一聲,,死死壓著二人,,不讓他們動彈。
姜青玉瞄了一眼扎那,,半認(rèn)真半開玩笑道:
“扎那將軍,,本公子惜命的很,,請讓你的手下綁的再緊些?!?p> 此言一出,,黑石城的副將桑吉頓時上前幾步,用刀背敲斷了二人的四肢,,令其再無反抗之力,。
“呃啊——”
老頭痛苦哀嚎,嘴上不忘罵罵咧咧道:
“草包,,你比你二哥差遠(yuǎn)了,!”
“等著吧,你二哥和郭昭老將軍一定會幫我們報仇的,!”
姜青玉來到二人背后,,徐徐舉起長刀。
“什么二哥,,什么郭昭,?”
“我北境三州上下齊心,又豈是你們兩個賊子區(qū)區(qū)幾句話就可以挑撥離間的,?”
“你說是么,,扎那將軍?”
一旁,,扎那內(nèi)心一怔,,臉上卻是笑著贊同道:
“公子慧眼,是北境之幸,,王府之幸,!”
姜青玉微微頷首,用力揮刀——
頃刻間,,只聽得“哧,,哧”兩聲,眾人便見到無數(shù)鮮血四濺而出,,染紅了白袍,。
同時,有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滾落在了地上,。
公子手握長刀,,面不改色。
仿佛不是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