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看著他眼里不耐煩的神色,不由被那殺氣驚得愣了一下,,心中暗道:壞了,,這小子莫不是要怒了?
這種情況下他怒一怒確實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并適當(dāng)寬容,,但她卻不能因為可以理解就不打他,,紫陌在心中掙扎萬千一會兒真打起來她該不該還手,就見那個頭頂冒火的少年疾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將一只信筒塞到她手里,,嚷嚷道:“你們這些個人,談情說愛的也這般麻煩,,既是看對了眼早些收拾包袱私奔就是,,勞煩我在這蹲了這些日子!”
如此火爆的語氣,,倒是同那日筵席上所見的不一樣了,,沖動是魔鬼這句話果然不假,原本還靦腆溫和的小白臉,,如今竟然變成了條噴火龍,真真是讓她長了見識,。
“對不住,,那日當(dāng)晚師父便給了急差事,匆匆走了未來及通告一聲,,讓你白白等了這些日子,。”又瞥了一眼手上的信筒,,道:“公子有什么話直接說就是,,不必這樣麻煩還寫出來……”
少年聞言眼一瞪,道:“你這人,樣貌長得這般好,,怎得腦子這般糊涂,,我又不是與你邀約的人,怎么知道要說些什么,?!?p> 紫陌怔了一下,將攥在手里的信筒轉(zhuǎn)過正面來,,看到上面“唯望凈天親啟”六個大字,,驚訝得合不攏嘴,脫口道:“這不是給我的信啊,?!?p> 少年皺眉,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才想起來問一聲:“難道你不是叫凈天,?”
紫陌點頭。
他不可一世的神情頓時變得很憂愁:“難道等錯了人,?可二哥明明說他約了個絕色女子在五里藤花廊下見面,,讓我將信務(wù)必交給她的……你既不是,閑著沒事到這里轉(zhuǎn)悠什么,,轉(zhuǎn)得本皇子頭都暈了,,信筒拿來?!闭f罷便劈手將信筒給搶回來了,。
紫陌也有些迷登,撓撓頭道:“不知你二哥……長什么樣,?素日里又喜歡穿得什么顏色衣服,?”
少年聞言沉默,拖著下頜想了許久,,十分飄渺道:“長得……和我差不多吧,,至于衣服,他好像什么顏色的衣服都有……”
紫陌忍不住汗了汗,,看來像師父那種只追求一個穿衣顏色到底的變態(tài)實屬罕見,,便又改變了一些提問方式,具體了時間地點:“月初那次闔宮大宴,,他穿得什么去的,?”
少年高深莫測地遙想了一會兒,繼而臉色一變怒視她道:“老子怎么知道,,都那么久之前的事了老子哪里記得這么清楚,,就算是昨天的事老子又為什么要記得他穿什么顏色衣服,?!”
紫陌在他連珠炮似得答話中很想插嘴說一句:就你這小白臉加上這副小身板還自稱老子,,找抽呢,?轉(zhuǎn)念想想他就算真找抽又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便隨他去了,。于是她伸手去奪他手里的信筒,,道:“沒找錯人,這信是給我?guī)煾傅?,我給他帶回去,。”
少年將信筒拿在右手里抬高,,接著身高的優(yōu)勢避開紫陌的搶奪,,莫名道:“你師父,誰???”
紫陌更莫名:“司徒凈天啊,上面不是寫著‘凈天親啟’嗎,,這里還有第二個叫司徒凈天的,?”
她這一說仿佛突然點醒了他什么,只見他面色一凝,,看著她艱難啟齒道:“你說得那個司徒凈天……是不是長著一張娘兒門臉的那個什么司徒神醫(yī),?”
紫陌再次為他不要命的膽量和強大的形容詞運用能力而嘆服,一臉崇敬地看著這位敢用“娘兒們”來形容司徒凈天的壯士,,只覺得此性情中人是見一眼少一眼的,,還是多看看日后還能留個念想。
“壯士,,留個名吧,?”紫陌欣慰地看著他,期待地問道,。
在紫陌灼灼的目光下他郁郁地抓抓臉,,道:“陸離?!庇址磻?yīng)過來什么,,面上帶了些緊張道:“我方才胡說的,你可千萬別回去跟你師父學(xué),。”
紫陌鄭重地點頭答應(yīng)下來,,就算他不說,,她也會保得他一條命,,畢竟難得見到這么一位活著的又與她見識一致熱心大膽的人。
認(rèn)過彼此身份后,,陸離又開始糾結(jié)起來,,攥著信筒對紫陌垂頭喪氣道:“本以為這次是他迷途知返,沒想到卻又走上死路一條,?!?p> 紫陌好奇:“誰啊,?”
陸離喃喃:“我二哥,,我本以為他這回兒終于正兒八經(jīng)喜歡上個女人了,才心甘情愿地在這蹲著幫他守了半個月,,沒想到……哎……”他唉聲嘆氣起來,。
紫陌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點不尋常的東西,遂試探性地問蹲在地上的唉聲嘆氣的陸離,,“你二哥……他……是不是有什么,,恩……奇怪的癖好?!?p> 陸離聞言頓了頓,,繼而面露悲痛,沉痛地點了點頭,,“我二哥,,他是個斷袖?!?p> 紫陌驚喜自己終于得見了一個活的斷袖,,還何其榮幸地被他選中了給自己的師父鴻雁傳書,雖然她這個鴻雁做得不稱職了一點,,與另一只的接洽也出了點問題,,但好歹書信還在,如今傳來也是及時,,便積極地做陸離鴻雁的開導(dǎo)工作,。
“其實我?guī)煾敢膊皇悄敲磭樔耍际峭馊讼箓鞯?,他本人還是很和藹的,,”說到這里她背后寒了一下,努力克服了一下后,,繼續(xù)大言不慚:“他都快奔三的人了,,還沒給我們弄一個師娘,我們做徒弟的也很著急,,眼看著他也確實不喜歡女人,,就琢磨著他是不是會喜歡男人,,但做徒弟的畢竟不能太積極地干涉師父的私事吧,如今正好你二哥喜歡我?guī)煾?,說不定我?guī)煾敢舱莻€斷袖呢,?咱們從中撮合撮合,說不定到時他倆一見鐘情成了一對,,咱們還算得上頭號功臣,,我看你人也不錯,你那二哥雖然臉白了點人娘了點身子軟了點,,但長相也算可以接受,,我也就勉為其難跟你結(jié)上這門親戚就是……”
她這樣偱循誘善了一通,陸離非但沒有如她所想露出副大徹大悟的表情,,反而還更見憂傷,,道:“可司徒先生已經(jīng)拒絕他了啊,還怎么可能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