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梁的長度影響靈敏度,，那是在托盤中的物品質量差較高的時候才會出現,?！背虝x州在紙面上劃著道：“我的設計，可以通過提高重心位置和刀口的選擇,，避開此種情況?！?p>　　在21世紀,，他說的都是很普通的物理學常識，偶爾偽裝助教替導師上課的時候,，這些都是要念一念的,，從現代物理的角度來看，僅僅算是老掉牙的貨色。不過,，劉斌和烏縱都很認真的聽著,，前者還在心里默默演算著程晉州的公式。

　　“先換上金屬橫梁吧,?！背虝x州從桌面上選出一支鐵條，交給烏縱道：“能鉆出眼嗎,？”

　　烏縱摸著胡子,，有些發(fā)愁的看著拇指長的鐵條，他沒有相適應的星陣來完成工作,。

　　“讓呂續(xù)來,。”劉匡一把將之揪了過來,，道：“這比你上次提交給協會的成果,，似乎更進一步了?！?p>　　呂續(xù)不滿的哼哼了兩聲,，但還是伸出一根指頭，找準位置在鐵條上鉆了起來,，就見他手指接觸之處微微發(fā)紅,，鐵條就如同橡皮泥一般，被手指深深的插了進去,。

　　“熱能星陣,。”呂續(xù)鼓起自己的肱二頭肌,。

　　“那就把這十幾根都弄出來吧,。”有好勞力的時候,，程晉州一點都不想放過,。

　　劉匡摸著胡須看著程晉州列出的公式。主導者停止了工作,，王齡鶴與項欣也圍了過來,，烏縱和他的兩個徒弟激動的好像嗑了藥的猴子，想跳又不跳不起來,，瞇著眼睛想要睡覺,，又朦朦朧朧滿是幻想。對他們而言,，在四級星術士面前演示工作,，不啻于小連長面見軍長，很有些授勛的感覺。

　　“以后有時間的話,，還是改成空心的比較好,。”程晉州評價著,。作為實驗材料的鐵條做工精細,，表面連根毛刺都沒有，更別說銹點等等,，以目前的生產效率,，可以想見其價格也一定很結實。

　　“空心的質量很難控制吧,?！狈畔卵芯抗ぷ鳎椥涝俅巫兩砗闷鎸殞?。

　　程晉州一笑道：“也沒有那么難,，比較好的天平,，應該都是空心的吧,。”

　　從大夏朝目前的天平設計來看,，其天平的靈敏度與橫梁的長度,、重量都有關系。手藝好的先生們,，肯定會想到制作空心金屬橫梁的,。

　　程晉州嘴上說著，手上開始整理零件,，每要修改一樣,，都能隨便說出幾句話來，而呂續(xù)也成了人工機床,，實時幫他修改,。控制砝碼大小,，確定游碼精度,，都是分分鐘的事情，其方便程度令人羨慕,。

　　烏縱純粹變成了打下手,，當然，他是幾個人中工作最快樂的,，此刻讓他走人,，他非得怒了不可。

　　有正牌星術士幫忙，程晉州組合天平也是飛快,，罷了,，他又用標準的砝碼計算精度，數據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

　　就連劉匡看了也點頭稱是道：“這樣用起來,，就知道有多少誤差了?！?p>　　從20世紀開始,，人們就都是這樣處理誤差了。程晉州撇撇嘴,，轉而拿出其中表現最好的一具天平,，道：“王齡鶴星術士，多謝您的材料,，這架天平就送給您吧,。”

　　精度0.07的天平（注1）,，在星術士商店中已經很難買到了,，王齡鶴倒不推辭，伸手接了過來笑道：“看你在力矩方面的研究,，還是很有啟發(fā)性的,。”

　　“哪里,?！背虝x州嘿嘿笑著，要說物理方面的內容,，許多具體的地方,，他都不能完全記得了，但上次從圖書館搞到的《力學計量》雖然僅有一冊,，卻能在細節(jié)上給予很好的補充,，照抄其中的內容寫一兩篇幾百年前的論文，自然是小菜一碟,。

　　“剩下的我拿回去做吧,。”眼看著天色已晚,，人形機床又已將零件大致切好,，程晉州笑嘻嘻的起身告辭，至少十五六個天平的材料,，做出來還貸是綽綽有余了,。

　　項欣急忙忙的站起身來道：“我為您整理這次的研究成果吧,。”

　　“呃……這怎么好意思,?！眳f會貢獻點畢竟是很有價值的東西，他還不熟悉論文的模式,，若是有人幫忙再好不過,。相應的力矩內容，則并不為程晉州看重,，那畢竟只是一個時代的小分支罷了,。

　　見程晉州不是拒絕，項欣就眉開眼笑的坐了下來,，收集整理研究成果花不了多少時間,，卻會對其中的內容有更深的了解。如果有必要的話,，還可以問原主人,，又可以學到更多東西。

　　劉匡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土地攬“私活”,，還微笑著將程晉州等人送出門去,，特意囑咐道：“記得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fā),?！?p>　　程晉州又是道謝。

　　出了門來,，他卻不放烏縱走，扯著他道：“還有些東西想和您商量一下,?！?p>　　商量是假，拉壯丁是真,。烏縱也不介意,，熬夜對星術士來說是家常便飯，如果能學到些東西,，累些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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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是半夜，書房里仍然亮著燭光,，程晉州有些愧疚,，先著侍硯去安頓了烏縱，自己則輕輕的走了過去,。

　　“老爹,?！陛p輕推開門，正是程允安在燈下看書,。

　　“你娘先去睡了,。”程父用書簽夾在書頁里,，將之放在桌上問道：“已向劉匡先生道別了,？”

　　“他們后天也會出發(fā)去京城，邀請我一起乘坐飛空艇,?！?p>　　程允安呆了一下，旋即整容道：“不會麻煩人家吧,?！?p>　　“不會?！背虝x州堅定的搖頭,，在飛機和馬車中選擇，他絕對是堅定的,。

　　“和四位星術師一起的話,，我也放心許多。到了京城之后,，切莫生事,，以低調為主?！背谈刚f著頓了頓,，語調嚴肅的道：“你在紅日莊的做法，不可取,。允泉為了你的事,，很是周旋了一陣?！?p>　　程晉州默然,，他在紅日莊斬殺駐軍校尉，放在其他州縣,，軍隊早就撲上來了,。但作為程家人，長史程允泉定然不允許此類事情發(fā)生,，彈壓的工作并不輕松,。

　　程父嘆了口氣道：“早點休息吧，別想太多,，我也去睡了,?！?p>　　“是?！背虝x州微微躬身,，退出了房子，神情略有些沉重,。殺人之前,，他是憤怒非常；殺人之時,，他是果斷非常,；殺人之后，再回想卻不免有些抑郁,。對于一個生長在和平環(huán)境下,，心理正常的年輕人來說，親手砍死他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侍墨挑著燈籠等在臺階下,，矮聲道：“烏縱先生在廂房等您?！?p>　　“過去吧,。”程晉州咧咧嘴,，現實的計劃永遠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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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該精度天平為鳥氏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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