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朝“傾”六年,淺水鎮(zhèn)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痞流氓也有,古道熱腸非無,,最近幾天的街上卻格外的熱鬧,卻是因為出了件新鮮事。
程府在淺水鎮(zhèn)算是名門望族,門前偌大的街道,,擺攤的本來就少,現(xiàn)如今只還有一個攤子,,但是來光顧的人卻是成倍的增長,那件新鮮事就是出在了這里,。
前幾日來了幾個外鄉(xiāng)人,,剛剛安頓下來便在這程府門口擺起了攤子,攤主姓顏,,落魄的書生一個,,帶著個十歲左右大的兒子。這顏姓書生看似弱不禁風,,擺的攤子到是新鮮,,一律的生活雜物,統(tǒng)統(tǒng)只要五文錢,,旁邊還立著塊牌子,,寫著“揮淚大甩賣”;而他的兒子長相可愛也靦腆,,討得不少婦女的喜歡,。這攤子賣的東西物美價廉,自然光顧的人絡繹不絕,,而且不知為什么,,一直在這附近魚肉鄉(xiāng)里的地痞流氓也忽然不見了似的,都好幾天了,,一直也沒什么人出來為難他們父子,。
令人費解卻也沒什么人去追究,各自顧著買自己需要的東西,,順便看看那眉清目秀的書生和他可愛漂亮的兒子,。
“來來來!揮淚大甩賣啦揮淚大甩賣啦,!通通只要五文錢,,路過的人都來看一看啦,不買也瞧瞧啦,!……”我握著自制的紙質擴音器,,激情昂揚的吆喝著,,是不是配上忘我的陶醉姿勢,深深陷入小攤販的角色而不能自拔,。
“市集都快過了,,今天就到這里吧?!蹦F青著臉,,努力忍著不朝我翻白眼。
“啊……”我意猶未盡的放下擴音器,,晃晃錢袋里叮叮當當?shù)你~錢,,“今天沒昨天賺的錢多了呢……”
沫水終于翻了一個白眼給我:“早集的時候是誰不愿意起床的?”
我憂郁的望著遠方:“是啊……是誰呢,?”
“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像那個人不是你似的,!”沫水出離憤怒。
“兒子……”無辜的眨著眼睛,,“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咩……”湊上前抱住他,,“你對我好兇的說喏……”
沫水身子一僵,臉迅速黑了,,正要一拳飛來,,我卻被人抓著后領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中,,我朝救命恩人一笑:“紀賜你來啦,!”
紀賜微微點頭,把我放下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來幫你們收攤子回去,。”
沫水個子雖小,,敏捷的往我和他中間一站,,隔開了我們的距離,很是高傲的看著紀賜:“不用你來,,我可以幫女人收攤子,。”
紀賜滿臉無奈,,朝我看看,。
我也沒辦法,拉起沫水的手說:“行了行了,,這攤子都擺了有六七天,,明天就不擺了,也別收吧,放著總會有人處理的,?!?p> 紀賜稍稍皺眉:“明天不擺了嗎?”
我搖搖頭:“我可不敢再擺了,,昨天某人一封恐嚇信嚇的我半夜才睡,,可不敢再不務正業(yè)了。所以呢……”我做熱血奮斗狀對著夕陽大喊,,“咱回家吃飯,!”
秋風瑟瑟,落葉飄過,。
“我知道這樣是冷場了一點,,不過你們不要那么齊心協(xié)力的忽視我吧?”
回到暫住的小院子,,某妖孽已經(jīng)準備好飯菜等我們了,,一張芙蓉臉滿面*,笑的極其諂媚,。
“小容~~”蘇戀香撲來。
還沒近我身,,被沫水一個眼神嚇了回去,,委屈的蹲著:“門主你最近對我好兇的說喏……”
我忽然感同身受,走過去拍拍蘇同志的肩膀,,不禁熱淚盈眶:“就是的嘛,,最近沫水對我們都好兇的說喏……”
蘇戀香和我對視一眼,兩人同病相憐的執(zhí)手相看淚眼,,再一同幽怨的看著沫水,。
沫水依舊無視我們兩個,徑直入座吃飯,。
我和蘇戀香看看彼此,,終于抱頭痛哭:“這孩子怎么那么沒良心!”
紀賜無奈,,擺好碗筷才開口:“小容你也累了一天了,,吃飯吧?!?p> 我這才勉強站起來端著飯碗塞東西吃,。
一個月前,我還身處京城的天牢,,一個月后想現(xiàn)在,,我卻在這淺水鎮(zhèn)做起了小生意,沒有任何罪名在身,多的是一個別扭可愛的兒子,,一個憂郁溫和的侍衛(wèi),,一個風情萬種的妖孽。
再往前說,,兩個月前,,我甚至還只是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上班族,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忽然暈倒過后再醒來已經(jīng)身處這個叫做御王朝的年代,。而且更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我還頂著個天大的秘密——紅顏,。
真正如御王朝的得道高僧智念所說的話,,我是他遠隔時空召喚而來的靈魂,我的出現(xiàn)和存在,,攸關的御王朝的生死存亡,。
可惜我天生就不是做救世主的料,現(xiàn)在的我?guī)е鴱姶蟮膽?zhàn)斗力一路向北,,為尋訪能把我送回原來時空的某高人而奮斗中,。
至于為什么停留在淺水鎮(zhèn)做起了小攤販,這得說到另一個高人……
“就你最近打探的消息看,,她過的怎么樣,?”我吃飽喝足,四個人圍坐一起交換情報,。
蘇戀香撐著尖削優(yōu)美的下巴,,桃花眼含著笑意:“雖然拿了足夠的錢,不過不知為什么,,她好像又開始重操舊業(yè),。”
“恩,?”我跳了起來,,“重操什么舊業(yè)?”
蘇戀香微微嘆息:“做程府的寵妾之前,,她曾是青樓紅牌的姑娘,,如今卻是賣藝不賣身了?!?p> “那你打聽到她現(xiàn)在住的地方了嗎,?”
“當然知道,而且最近時間一長,,也有好事之徒去滋擾生事了,?!碧K戀香眼睛閃亮,“只可惜你讓我不要驚動她,,少了我好多樂趣呢~~”
我也奸笑,,滿懷期待,轉而問紀賜:“程府那邊怎么樣,?”
“新婚燕爾平靜無波,。”紀賜雙手優(yōu)雅的交疊,,深綠色的眼眸盡顯溫柔,。
我嘆氣:“多可惜……”搖搖頭,“到了明天,,程戒揚的這種安生日子就要過到頭了,,我真是為他感到遺憾?!?p> 紀賜不解:“諸葛大人到底是讓你做什么事,,為什么你要留在淺水鎮(zhèn),難道只為了作弄一個程戒揚,?”
搖搖頭,,我笑的開心:“諸葛大人讓我做的事情我當然會做,至于這個程戒揚嘛……”扶額嘆息,,“怪,,就怪他命不好了……”
三人都疑惑的看著我。
我知道我自己一定是壞心的在笑,。
這個笑容,從我到淺水鎮(zhèn)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在醞釀,。
只因為我看到的那一幕,把我體內作亂的因子全數(shù)激發(fā)了出來,。
那天,,穿著紅衣的明艷女子站在程府門口,怒極反笑:“立雪今生今世不會忘記程大人的大恩大德,!”
咬牙切齒的狠毒模樣與她落魄的處境形成了那么強烈的對比,,居然熠熠生輝,那么鮮明的女子,,一下子就引起了我莫大的興趣,。
除了是紅顏,除了是顏容,,我還是誰,?穿越后的第一天,,我就被定性成了言情小說里男女主人公愛情路上上的考驗石,就是那個得不到男主角且心機重重得不到好下場的萬年女配,。
我,,是個堂堂的反派人物啊,!
我的口號是,,干一行,愛一行,,同行相親~~
“就是這里,。”紀賜拉住我,,朝那掛著紅燈籠的小院子示意,。
我好奇的張望了一下:“也沒什么特別的嘛!”
紀賜笑:“一個被趕出府的妾,,自然不能和之前同日而語,。”
理理衣服,,做出趾高氣揚的流氣公子樣,,折扇一揮,奸笑三聲:“你看我這裝扮擺嗎,?”
他輕輕一笑:“公子說笑了,,你自然是一枝獨秀俊逸非凡?!?p> “恩,!很好,嘴真甜,,回去有賞,!”我相當滿意的得瑟起來,大搖大擺的進去院子,。
院子不大,,飄著悠然的香氣,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各自拉著自己的客在喝酒玩樂,,中間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女人扯著嗓子和客人說著奉承話,,場面倒也熱鬧。
我驚奇的看著周遭,,還是第一次到逛窯子,,甚感新奇。
“喲,!這位爺是新客??!”老鴇眼尖,見我和紀賜衣冠楚楚,,立馬撲了上來,。
我折扇一擋,把老鴇擋在安全距離以外,。切,,想占我一個小美男的便宜還輪不到你!
“這位可是管事的大娘,?”我做出友好的表情,。
老鴇瞧瞧我再瞧瞧紀賜,臉上開花般的燦爛:“這位爺是生面孔??!要是來尋歡作樂那可是找對地方了!我這兒可是淺水鎮(zhèn)出了名的,!”搓著手,,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紀賜身上。
明明我是少爺,,卻有種被忽視的不爽感,,站在老鴇面前,擋住她打量紀賜的目光,,故作豪爽:“爺今天就在這兒找樂子了,!錢不是問題,你可要好生伺候,!”
老鴇連連承諾,,安排我們坐下,上了簡單的瓜果,,找來了幾個姑娘一字排開站好就問:“不知道爺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我這兒可是鶯紅柳綠應有盡有~~”
我粗粗略過眾位女子,和紀賜交頭接耳幾句,,故作不滿的看老鴇:“不知道大娘可是有所保留,,這些……差強人意??!”
老鴇臉色稍變,賠笑道:“爺可是眼光高了,,老身怎么會保留呢,!”
“是嗎?”我眼波一轉,,笑的客氣,,“我可是聽說了,,大娘這個院子里藏著個紅牌的姐姐才來的,那姐姐叫什么來的,?”努力思索一番后我拍桌子喊,,“立雪!對,,叫立雪,!”
老鴇的臉垮了:“這位爺這我可不能做主了,您要的這個立雪姑娘只在我這兒過個場,,可不是掛牌姑娘,。”
“哦,?”我看向有個類似舞臺的角落,,掛紅飾彩,只還很失望的搖搖頭,,“那可真是遺憾……可是爺我今天可是打定主意來看立雪姑娘的……”
老鴇一聽急了:“別啊,,爺你看看,我家翠紅和瑤瑤那也是一點也不輸給立雪的美人呢,!”
我看看紀賜,,他依舊溫和的微笑,要我拿主意,。
“不行,!我就是要立雪姑娘!”堅定不移的搖頭示意,,老鴇也左右為難,。
紀賜摔出錢袋:“算了,少爺,,既然立雪姑娘不掛牌,,我們今天就在這兒喝酒也好?!?p> 老鴇看到錢袋立馬雙眼發(fā)直,,連忙點頭附和,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無聊的嗑瓜子,,正想喝杯酒解渴的時候,客人間忽然一陣騷動,。
我抬頭視線轉移到那個角落的舞臺,,那個紅色的身影果然抱著琵琶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