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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原是野生山間,,漢朝時已被人從野地里刨來,,唐宋才明媒正娶進入庭院,自此得寵,,這一叢玫瑰大概是被她當成薔薇一起刨來種上,,卻沒有分辨出來,才混雜著種在了一起,,若不是薔薇都爭著往上爬,,估計它還得繼續(xù)隱藏下去。
一旁的文氏聽留蘭一聲喊,,也走了過來,,瞧了那叢玫瑰一眼,若有所思,“還真是玫瑰,,不過知道這個名兒的不多,,都叫它離娘子。你倒是知道的多,,還知道這是玫瑰,。”
留蘭心里一驚,,再多的記憶碎片在腦子里打轉,,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一時只能傻笑掩飾,,琢磨著文氏如果追問,,只好再說是沈子林告訴她的,卻見文氏凝視著玫瑰花叢,,一副悵然所失的樣子,絲毫沒有追問的意思,。
留蘭松了口氣,,假裝興高采烈的跑開拉了白氏過來看不一樣的“薔薇”,暢想著有這一叢玫瑰,,她便能鼓搗出一個玫瑰花園來,,到時候玫瑰花醬、玫瑰花茶,、玫瑰花露,、玫瑰花膏,甚至是玫瑰酒,,可樣樣都是好東西,。
愛花是女人的天性,雖然這叢玫瑰含苞未放,,白氏已是目光閃爍,,微有濕意。
只有梁懷谷對此很是不以為然,,在他眼里,,薔薇也好,玫瑰也好,,對他來說都跟山坡上那幾棵青梅一樣沒有實際的意義,,種這些也就是留蘭這樣的女孩子的消遣,不值得他費工夫,。他只管把墻推到了,,把地面平整了,甩開膀子忙活了一整天,,終于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讓那堵墻消失于無形,。
留蘭在夕陽的余暉下打量著被改造后的院子,,少了墻的阻隔,感覺視野一下子寬廣了許多,。院子里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剛才一家人齊上陣,七手八腳的一收拾,,都規(guī)整的整整齊齊的,,顯得有些空落落的,但這也無妨,,等條件成熟了,,她要在院子里整出一個小小的玫瑰園來,先以她目前能掌控的地盤為基礎,,逐步擴大她的實力范圍,,慢慢實現(xiàn)她的生活理想。
“我說你又在傻樂呵什么呢,?叫你好幾聲都聽不見,。”文清喊了好幾聲留蘭都沒反應,,索性走過來掐了掐她的腮頭,,強迫她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個兒身上。
“呵呵,,沒想啥,。”留蘭訕笑著裝傻,,“叫我啥事兒,?”
“我是說,后院你那些寶貝,,谷子哥認出來一些,,有鴛鴦藤,有野薄荷,,茉莉花,,還有幾樣一棵兩棵的,他也認不出來,,誰知道你都挖了些什么花草回來…”
“真的,?!”留蘭興奮的跳了起來,,把文清嚇了一跳,,“咋咋呼呼的,也就是鴛鴦藤少見些,別的滿野地里都是,,就你當寶貝似的…”
留蘭不等她話說完,,扭身跑到后院。薄荷和茉莉花她都熟悉,,只有鴛鴦藤,,把腦子里的角角落落都搜尋了一遍,才隱約想起,,是金銀花的另一個名字,,但她也只是在閑來無事翻騰外公珍藏的醫(yī)書時看到過,印象很模糊,,不過也沒關系,,金銀花又叫忍冬,在冬季零下的氣溫下都能安全過冬,,只不過被她燒過了,,今年春天才萌芽展葉的晚了,眼下一天比一天暖和,,新梢生長很快,,過些日子開了花,她必然是認得的,。
原本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憊,,這一下又來了精神,,趁著晚飯還沒做好,,軟磨硬泡的拉著梁懷谷和文澤留白,到河邊撿回一些石塊,,壘了兩個像模像樣的花壇,,并嚴令禁止再有人從后院走。又反復確認了后院的每一寸泥土都是濕潤的,,才放棄了再澆一遍水的念頭,。
“干脆,給你在后邊架張床,,你天天守在跟前得了,。”正在盛飯的文氏取笑著被留白拉回來的留蘭,,引得其他人一陣哄笑,。
“這幾天不行,姐姐睡在外邊冷,,等過幾天才行,。”留白還以為文氏說真的,一本正經(jīng)的接話,,大家伙瞧著他認真地模樣,,笑得更開心了。
“那把你的被子讓給你姐姐,,她就不冷了,。”梁懷谷故意逗他,。
“我和娘蓋一床被,,給了姐姐,我們就沒有了,,娘肚子里的妹妹也沒有了,。”留白很是苦惱,,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要不我們都和姐姐一塊睡外邊,就都不冷了,!”
“哈哈,!”大家笑的更厲害了。
留蘭笑的捧著留白的小臉一陣揉捏,,粘在手上還沒來得及洗掉的濕泥都抹在了他的臉上,。
文清笑彎了腰,捂著肚子出門擰了條帕子給留白擦臉,,又推著留蘭去洗手,。
留蘭洗了手回到飯桌前,大家還在撲哧撲哧的笑,,又跟著笑了好大一會兒,。
這一場暢快的笑,也許并不是留白的童言稚語,,只不過是每個人都覺得樂呵,,笑一笑更開心。
這一天又這么多讓人高興的發(fā)現(xiàn),,直到入睡,,留蘭的臉上都掛著笑,睡夢中,,她仿佛又吃到了外婆親手做的包了花醬的小甜點,,那雖然是她喝過苦的難以入口的中藥后的犒賞,甜甜的滋味卻從舌尖上一直延伸到心底,。
白氏翻個身,,給身邊的兒女掖掖被角,,心里的滿足溢成了唇際的笑意。女兒因禍得福,,轉了性子,,聰慧伶俐,讓她舒心不少,,卻也因此想起一些塵封了好些年的往事來,,每每心頭泛酸,但有這么一雙兒女承歡膝下,,有這么一大家子其樂融融,,也該知足了。
日盼夜盼的,,山坡上的幾棵梅子眼見著將要成熟了,。
梁懷谷把青黃的梅果摘了嘗了一下,仍然是酸中帶苦,,雖然有了那么幾絲甜味,,但怎么都稱不上可口,因此仍未引起他的重視,。
這時節(jié)山里的野果子都還沒有落果,,村里那些調皮搗蛋的半大小子缺少零嘴兒,正饞得發(fā)慌,,雖然之前也嘗過梅果的苦澀滋味,,但青黃的梅果帶了紅暈,瞧著都讓人口齒生津,,垂涎欲滴,,趁著梁懷谷不在上樹偷果子,嘗了嘗不怎么好吃,,一時作亂起來,,八棵果樹無一幸免,,大半的果子都被搖了下啦,,青果綠葉落了一地。
文澤剛巧碰見了,,上前制止,,竟然和他們打了起來,吵吵鬧鬧的引來了附近干活的村鄰把那幾個使壞的小子拉開了,。
一方是平日里乖巧懂事的文澤,,一方是整天上墻爬屋、鬧的雞飛狗跳,、當?shù)鶍尩暮薏坏玫跗饋泶虻幕煨∽?,更何況那些青黃的酸果子雖不討喜,,卻也是兩家費心種著的,哪一方占理,,一目了然,。
當下有和兩家關系好些的,主動把搗亂的小子的爹娘喊了來,。文澤也是聰明的,,跟人吵的面紅耳赤,也不忘偷偷派了寸步不離跟著他的留白跑開通風報信,,把正在地里忙活的文氏和文清留蘭喊了來,。
留白一著急,話又說的磕磕絆絆也沒聽出個之所以然來,。兩邊的距離并不遠,,吵吵鬧鬧的聲音隱約傳來,留蘭心里一急,,拔腿就跑,。
遠遠的先看到擠在一起指指點點的人群,吵鬧聲里隱約還有哭聲,,心里為梅子著急,,又想著被圍在里邊的文澤是個樂天派,成日里嘻嘻哈哈的,,還從沒聽他哭過,,還當他被欺負的厲害了,當下心里一慌,,只恨自個兒人小腿短跑不快,。
趁留蘭慌亂停頓的功夫,文清也趕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她,,“著急上火的,還當自個兒比文澤還厲害,?!彼綍r雖把文澤管教的嚴厲,卻也知道文澤不會輕易惹事,,心里雖也發(fā)慌,,卻比留蘭還穩(wěn)得住。
留蘭被她一拉,,也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實際年齡比文清還大一些,但卻不像她過早的接受了生活的磨礪,,還經(jīng)常不著調,,這會兒只想著文澤,,想著梅子,所謂關心則亂,,一時亂了分寸,,當下放緩了步子,借以平穩(wěn)了下呼吸,,腦子里也快速的分析了各種可能與各種對策,。
擠進人群,眼前的情景都沒有她想象的幾種可能嚴重,,留蘭也松了一口氣,。
一邊是在大人的責罵下垂頭喪氣的皮小子,一邊是站在一片綠葉青果中氣呼呼的文澤,,看上去好像沒怎么吃虧,,但臉上帶著青紫,頭上沾著綠葉,,氣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的樣子卻博取了大多數(shù)人的同情,。
留蘭心底莞爾,卻使勁一皺鼻子,,加上剛才一陣急促的奔跑,,氣息不穩(wěn),輕而易舉的擠出了滿眶的眼淚,,留白更是先她一步跑到文澤身邊,,嘴里迭聲喊著“哥哥”,晶瑩的淚珠掛滿了小臉,。
留白平日里亦步亦趨的跟著文澤,,哥倆兒的感情自然是深厚,這會兒倒是真情流露,,圍觀的村鄰心中的天平又傾斜了一些,。
文清年長穩(wěn)重一些,四下里一打量,,東家西鄰的都在這兒,,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拉下臉面鬧得不痛快,,但文澤這個弟弟她是清楚的,,平時她一時氣急罵的厲害了或者下手重了,,他都倔著性子從來不掉眼淚,,這會兒卻氣得臉色漲紅,眼眶里也鼓鼓的一包淚水仍然倔著不肯淌下來,,一時間又想起沒有遇上沈子林一家前,,娘仨兒四處流落受過的委屈,,一時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