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白志武的身體基本恢復(fù)后,,王海峰終于決定在一個周末去白家了,。
臨去前,王海峰一個勁的叮囑白志武:“在你們家,,別‘太師叔,、太師叔’的喊,聽明白了嗎,?”
白志武嘆道:“其實,,太師叔無論和誰家的女子戀愛,將來又會娶誰,?對我來說沒有實際意義,,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根本不會因你的婚姻而有所改變,?!?p> “你少廢話,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去,。”王海峰說,。
“噢,,好吧,好吧,?!卑字疚渲缓命c頭。
這時候節(jié)令雖已至初秋,,但由于昨夜的一場雨,,白小潔院外的爬墻圍依然顯得碧綠如新。當(dāng)王海峰在白志武的陪同下,,在白家門前一下車,,看到滿眼的綠色頓感清爽不少。此時早已接到通知的白天宇夫婦和兒子,、女兒是早早的等在門口了,。這天一身襲地白裙的的白小潔,,首先奔上前羞答答的叫:“哥哥!”
“這是我爹娘,、大哥,、兩位兄弟?!卑字疚浣o介紹,,隨后一指王海峰,“這是我的太師叔,?!?p> 此話一出,王海峰就一皺眉,,不禁看了白志武一眼。
白志武恍然道:“我叫順口了,?!?p> 白天宇好像并不在意,他正驚羨于王海峰的高大,、挺拔,,驚羨于那張剛毅、果敢的臉上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睛,。王海峰見老人直盯著自己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向二位老人鞠了一躬:“伯父,、伯母好,!”
“哎呀,小伙子太客氣了,?!卑滋煊罨剡^神來,樂呵呵的伸出了手,,“只是小伙子的輩分這么高,,讓我們怎么稱呼你呀?”
王海峰見了也伸出手去,,笑說道:“其實,,我這個輩分有點奇妙,待會我向您解釋,,說到底我跟志武是同輩,。”
“那我就倚老賣老不客氣了,,他叔叔,,快家里請,。”
在場的人一聽這稱呼,,就知道白天宇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這個女婿,。原來,老百姓的稱呼很奇妙,,王海峰如果單是白志武的同學(xué),,以白志武在家的排行,白天宇會說他哥哥如何如何,,可他說的是他叔叔,。看來他已經(jīng)把王海峰放在了和女兒一樣的位置上,,因為女兒是最小的,,小女兒的男朋友,不會有人叫哥哥了,,但他的孫子輩會叫叔叔,,所以他稱呼王海峰,是他叔叔如何如何了,。
王海峰進入了白家寬敞,、明亮的大廳里,客廳沙發(fā)的兩端各擺有一盆綠色植物,,讓人耳目一新,。白小潔給大家倒茶,白天宇首先說話了:“我看小伙子的年齡撐死也不會超過三十五,,怎么武兒說……”
王海峰聽了白天宇的話愣了愣,,猶疑的問:“三十五?我,、有那么老嗎,?”
白天宇反應(yīng)再慢,也一下子明白了,,趕緊說:“說實話,,你的樣子說十八我也相信,可武兒說你只比我小,,讓我先入為主了,。”
王海峰疑惑的看向白志武,,白志武正喝進一口茶,,見王海峰看他,咽的急了差點噎著。好用緩上一口氣來,,他解釋說:“我,、我的意思,不過是想讓你的輩分顯得更合理些,?!?p> 王海峰哭笑不得,說:“是嗎,?如果你說我比你的奶奶小一些,,那就更合理了?!?p> “我是想說來著,,后來想想,我奶奶走路都不穩(wěn),,你卻在公路上跟他的孫子飆車,,相差太遠(yuǎn),我就沒好意思說出口,?!?p> “飆車?什么飆車,?”白天宇奇怪的看著王海峰問。
“這個……”王海峰一時語塞,,心說,,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是我來解釋吧,,”這是白志文說話了,,“飆車就是把車開得飛起來,在公路上橫沖直撞,,臨死還要找?guī)讉€墊背的,。”
“這豈不太危險了,?”白天宇再次看著王海峰說,。
“飆車是很危險,可我們沒飆車,?!蓖鹾7迨缚诜裾J(rèn)。
“是嗎,?”白天宇似信非信的說,,“包括武兒,你們就不像一些安份的孩子?!?p> 王海峰不好說什么了,。
這時候白志文又插話了:“王兄弟,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
“當(dāng)然,!”王海峰點頭。
“我聽說王兄弟過去曾經(jīng)打死過人是吧,?”
此話一出滿屋皆驚,。其余白氏四兄妹幾乎同時怒叫:“大哥!”
再看王海峰的的臉已經(jīng)勃然變色,。白志武趕緊說:“對不起,,我大哥性情直爽,往往會把以訛傳訛的事拿來講,?!?p> 王海峰哼一聲,說:“你根本沒必要替我遮掩,,只是我第一次來你們家,,就提到死人的事,真的很掃興,?!?p> “噢,”白志武好像恍然大悟,,說,,“大哥是指我們在特警學(xué)校協(xié)助當(dāng)?shù)鼐熳ゲ洞跬降氖卵剑@么說,,我還打死過呢,。”
看來白志武在家里是不說這些事的,,家里人一聽這話,,都驚詫莫名。特別是白志成,、白志斌兩兄弟,,更是好奇的湊上來:“武哥,真的打死過,?”
“那當(dāng)然,,”白志武說,“那是一種你死我活的瞬間,,出手慢了都不行,。”
“哇,那一定很爽,!”
“爽你個頭呀,!”白志武罵道。
白志武記得第一次完成任務(wù)歸來,,吃罷慶功宴,,過后卻是無窮無盡的惡夢,那天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的同學(xué)除了王海峰都有這種情況,,最后他們接受了很長時間的心理疏導(dǎo),,才從一個生命由他們結(jié)束的陰影中走出來。當(dāng)然王海峰這種異類,,也無法理解白志武他們打死個壞人還耿耿于懷的心路歷程,。
白志成、白志斌見白志武發(fā)了火,,也就不敢再問了,。
誰知白志文還不依不饒,繼續(xù)追問:“我可不是指你們打死歹徒的事,,我是指你平日跟人打架,,是不是打死了人?”
“我跟人打架基本都在十歲以前,,”王海峰冷漠的說,,“打傷人的事肯定有,并且不止一次,,打死人的事在這個年齡段只有一次,,但巧的是那兩個人正是全國通緝的殺人犯,并且我還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
“這事我怎么不知道,?”這回輪到白志武驚訝了,。
“就是那次公交車上……”
“當(dāng)時不是說沒死人嗎?”
“那時候前輩們可能怕你們年齡小,,說了會嚇著你們,。”王海峰說,,“其實,,當(dāng)時的兩個人都死了,事后葉師伯還把我教訓(xùn)了一頓,?!?p> “不是說正當(dāng)防衛(wèi)嗎?他憑什么?”
“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個刀槍不入的怪物,,我是不需要正當(dāng)防衛(wèi)的。歹徒襲警時,,警察有權(quán)將其擊斃,,他那意思,歹徒如果襲我時,,我只能將其制服,,而不應(yīng)該要了對方的命?!?p> “這也太苛刻了吧,?”
“好在他也沒有私心,時間長了,,我也習(xí)慣了,。”
白志武點頭,,對家里人說:“其實,,那是一個公交車搶劫的案子,為了救一個……”
“算了,,這么多年過去,,我唯一記得的是,曾經(jīng)有一個英俊少年非要給我讓座,,后來他又追著我非要跟我做兄弟,。他那時候幾乎高出我一頭,我卻跟他說,,可以,,但我做哥哥。他雖然覺得有點虧,,還是答應(yīng)了我的無理要求,。”
“哦,,還有這事呀,?”白志武驚呀道,“不過,,那小家伙也不算虧,,假如他現(xiàn)在來我們這里做客,他的輩分一下子就竄升了兩輩,?!?p> “去你的,,哪有這么算的?”王海峰說著,,臉色已經(jīng)緩和下來了,。
白志文聽了這些,終于明白兄弟們?yōu)槭裁茨敲闯绨菟?,他也許做過壞事,,但壞事卻是一些小事,而好事卻可以驚破天,。他道歉說:“對不起,,王兄弟,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罷了,。”
王海峰只好大度的說:“沒事,?!?p> 在這次的宴席上,一家人多次提到白天宇死而復(fù)生的事,,王海峰開始只是含笑不語,。后來話中有話的說:“本來我和志武是同學(xué),伯父生病我應(yīng)該前來探視,,可由于我們那幫兄弟嫉妒成性,,這次發(fā)生的事大概你們家都知道了,所以我就算想來也不敢,。別說我根本沒有能力救伯父,,就算有能力,如果救了伯父,,后來卻搭上你的兒子,,伯父豈不是生不如死?所以以后你們家在外人面前還是少提到我為妙,?!?p> 白家的人只有點頭答應(yīng),白天宇的復(fù)活之謎,,看來在白家真的要成為一個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