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和妹妹都沒有上學,家里變成這個樣子,,我們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去上學,??蘖苏惶斓睦蠇屢矝]有力氣再去做飯,,是我和妹妹聯(lián)手做了整整一鍋“疙瘩湯”,,又切了一盤自家腌的榨菜,,可是這一頓飯,爸爸媽媽還有爺爺都沒有吃,,我和妹妹也吃得很不是滋味,。
這種令人害怕的冷戰(zhàn)一直持續(xù)了整整一周時間,,直到前天晚上,媽媽和爸爸一起走進了了我和妹妹的臥房,。
“曹旭,,你今天晚上去爺爺屋睡,爸爸媽媽有事要和你姐姐談,?!?p> 聽到老媽命令,曹旭很老實的從床上爬起來,,抱著被子走出了臥房,。在離開的時候,她還悄悄回頭向我打了一個眼色,,她大概是以為我犯了什么錯誤,,要我坦白從寬,然后想辦法讓爸爸媽媽重歸于好,,一切都恢復(fù)原來的樣子吧。
只是,,一切真的還能恢復(fù)原來的樣子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曹旭,,你喜歡爸爸媽媽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不假思索的用力點頭,。
“媽媽年輕的時候做錯了事情,現(xiàn)在你爸爸生氣了,,他想要離開我們,,再也不管我們了?!?p> 那個曾經(jīng)是我母親的女人坐到了我的身邊,,她伸手撫開我額角的一縷頭發(fā),看著我越來越像她年輕的時候的臉,,她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繼續(xù)道:“你幫媽求求爸爸,讓他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們,。”
我呆呆的望著站在她身后那個曾經(jīng)熟悉的男人,,他鐵青著臉,,睜著一雙充滿血絲欲擇人而噬的眼睛,,死死瞪著我。迎著他完全陌生,,似乎帶著某種穿透力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些瑟縮,,不由自主伸手拉緊自己睡衣的衣襟,。
要是在以前,我一定會直接撲過去,,抱著他的脖子撒嬌,,可是這一次我沒有再這么做。
突然,!
突然,!
突然!
突然……
突然那個曾經(jīng)是我媽媽的女人撲過來,,把我按到床上,,又死死抓住了我的雙手,我還沒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個曾經(jīng)是我爸爸,,曾經(jīng)抱著我開懷大笑,把太多溫柔與寵溺毫無保留的送給我的男人,,也撲了過來,,直接壓到了我的身上。
“滋啦……”
空氣中傳來了布料被撕破的聲響,,我的衣服竟然被撕破了,。我睜大了眼睛,就算到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在我的身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孩子對不起,媽媽也沒有辦法,?!卑醋∥译p手的女人,在我耳邊絮絮叨叨不停說著什么:“媽媽曾經(jīng)做過對不起你爸爸的事情,,看了你的體檢報告后,,你爸爸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我們都是O型血,,生出來的孩子血型也都應(yīng)該是O型,,可是你和曹旭卻都是A型,你們都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你就讓爸爸‘愛’一下,,他就不會生氣,,就不會再離開我們了……”
男人猛一揮手,,狠狠在女人的臉上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從他喉嚨里發(fā)出來的聲音,,就像是一頭野獸在我耳邊憤怒欲狂的咆哮,,“賤人還有臉說你的丑事!閉上你的嘴,,給我按緊她?。?!”
原來我和妹妹并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親生女兒,;原來血緣的關(guān)系比十幾年的親情更重要,原來憤怒可以讓一個曾經(jīng)慈祥的父親變成最兇殘的野獸,;原來為了維持一個家庭,,身為一個母親,她可以按住自己女兒的雙手,,讓自己法律承認的丈夫,,去強奸女兒……
真是……太可悲了。
只是這種千載難逢的可悲,,這種詭異到極點的家庭倫理,,為什么會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在當你女兒的時候,你也不止一次的親我,,為什么這一次你不停親吻我,,我會覺得這么討厭?,!
離我遠一點,!
“喀啦!”
一聲猶如木棒折斷的脆響在我面前揚起,,隨著我伸出右手一掐一扭,,壓在我身上的男人,脖子以一種絕不自然的角度扭曲在一起,,看著他像一只吊死鬼般,,伸出長長的舌頭,把口水都流到了我的身上,,女人驚惶到極點的尖叫在我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真的是……討厭極了,,請你,,閉上嘴,,好不好?,!
“喀啦,!”
這個世界安靜了。
我用平靜到極點的目光,,看了看躺在我腳下的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我打開自己的小衣箱,從里面翻出一件衣服重新披到身上,,在走出臥室前,,我突然回過頭,對著這兩個人輕輕說了一句:“爸,,媽,,等等我,我一會就來,?!?p> 走到爺爺?shù)呐P室前,我禮貌的伸手輕輕叩了叩門,。里面沒有回應(yīng),,妹妹剛進去,剛才我們臥室里的聲音又那么大,,爺爺和妹妹都應(yīng)該聽到了,,更應(yīng)該沒有睡著吧?
輕輕一推,,只是輕輕一堆,,曾經(jīng)在我面前堅硬得猶如大山般的房門,就被我生生推成了兩半,。為什么門會變得這么脆弱,,我已經(jīng)沒有精神去理會,我只是靜靜看著死死抱住妹妹,,不讓她出去的爺爺,。
這個已經(jīng)六十二歲的男人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他的嘴角在不停抽搐著,,他哭得老淚縱橫,,可是就算這樣,他仍然死死抱著妹妹,,不讓她沖出去幫我,。
“爺爺,爺爺,,剛才我不停的喊你,,你明明聽到了,,為什么不出來救我?”
看著爺爺那張滿是皺紋與淚水的臉,,看著他那雙盛滿了痛苦與羞愧的眼睛,,突然,我什么都明白了,,“爺爺,,其實你才是我和曹櫻的爹吧?”
嘴唇抖了好久,,這個滿頭白發(fā)的男人,,才說出一句話:“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不是走到馬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別人,,說上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萬事大吉,。就算再說上一萬句對不起,我臥室里那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還能回來嗎,,我曾經(jīng)溫暖而幸福的家還會回來嗎,?!
父親勾引了兒子的老婆,,生出了兩個名義上是孫女實際上是女兒的孩子,,兒子發(fā)現(xiàn)女兒不是自己的后,終于逼問出誰是奸夫,,最后按不住憤怒,,沖進我的臥房,要強奸父親的女兒,,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家庭關(guān)系?。?p> 要是我再懷孕了,,生上一個孩子,他或者她,,又算是什么,?!
人們常說,,人在做天在看,,頭上三尺有神明,如果在這個世界里,,真的有法力無邊的神咫,,他為什么不降下一道閃電,直接劈死面前這個男人,?
“喀啦,!”
看著面前的尸體,,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也許,,我就是神的懲罰,。否則的話,為什么我會突然擁有了如此恐怖的非人力量,?,!
“妹妹,”我望著嚇得全身都縮成一團的曹櫻,,輕聲道:“爸爸走了,,媽媽走了,爺爺走了,,我也要走了,,我們都走了,留下你一個,,以后誰來給你做飯,,誰來給你買衣服,誰來給你交學費,,你受欺負的時候,,又有誰來幫你去出氣?”
“與其留在這里遭人白眼,,一輩子沒有辦法抬頭,,不如你就和我們一起走吧?!?p> 我對她伸出了右手,,妹妹臉上的表情就猶如看到了最可怕的怪物,她猛然發(fā)出一聲尖叫,,拼命把床上的枕頭和衣服對著我砸過來,,我的視線被遮住了,她竟然趁著這個機會竟然跳起來,,從我的身邊逃了出去,,我聽到了家里大門被打開的聲響。
有首歌的歌詞說得好,,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她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作為她的姐姐,,我又怎么能讓自己最喜歡的妹妹受這樣的苦?
我穿著拖鞋追了出去,四周一片黑暗,,天空中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小雪花,,追了一會我就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找不到妹妹了,。
這個時候,,我的大腦已經(jīng)是一片空白,我的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妹妹,,我要帶著你跟我們一起走”,,就是在這個念頭的驅(qū)使下,我開始不停的向前走,。
至于我要走到哪里,,前面究竟有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向前走,向前走,,向前走,,直到我找到妹妹,或者,,體力用盡倒在了路上,。
妹妹,我最喜歡的妹妹,,這么晚了,,又下雪了,你穿得那么少,,別在外面亂逛了,,跟我一起……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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