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于民上早班不久，賈麗真也象往常那樣來到客運(yùn)這兒幫忙檢票維持上車秩序。

　　早上,，所有的班車都已發(fā)送完了,，客運(yùn)停車場沒有客車停放,。在這沒有班車的時候,，于民把票剪往桌上一放，走出服務(wù)處剛好撞上賈麗真,。賈麗真問他做什么去,，回道準(zhǔn)備吃早飯。賈麗真哦一聲,，說,，你那批貨放在火車站倉庫沒走。于民問怎么會這樣,，不是說計劃批了才送的？他還等那貨主收貨匯款領(lǐng)工錢呢,。賈麗真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上面有規(guī)定,，拿工資的不能再做第二職業(yè)的,。于民說，是幫忙的,，不是他的什么第二職業(yè),。他說是他媽媽給王家加工賺的工錢。賈麗真說她只是提醒別無他意,，順便讓他告訴王麗莉,，讓她重新提交托運(yùn)計劃單。

　　賈麗真接著問是不是還帶來吃,？聽于民說回家吃,，心想這人也真夠老實的，就不怕脫崗扣錢,？她說,，那么節(jié)儉，準(zhǔn)備聘金討老婆了,？別虐待自己,，有時也該換換嘴（口味），改善改善生活,。站外那攤花生湯攤不錯,，既改膳又省時避免扣獎金。于民哦了一聲笑道,，沒“趟（能）”生吃那“趟（能）”曬干（俚語意指收入不夠支出）,，還想娶“虎（俚語稱老婆為“某”,，這里借諧音強(qiáng)調(diào)討不起）接著問是哪一攤的花生湯攤不錯。賈麗真說就是他請站長幫找攤位的那攤,，攤主挺好的,。于民說那就是隨車售票員王碧云家的。他硬著頭皮跟賈麗真走出車站,，過公路到一排搭簡易竹篷,，找到一個賣早餐的攤位。

　　于民讓賈麗真先裝,，賈麗真把自己帶來的口杯遞給吳英蓮打湯,，于民他要一塊算賬，賈麗真不要于民替她付錢,。于民接過吳英蓮遞給的花生湯,。在一旁的賈麗真已經(jīng)喝完了花生湯，她把里面還有花生片的口杯遞吳英蓮說給加點(diǎn)湯,?；蛟S她也覺得在同事面前怪不好意思，自言自語,，不就多一點(diǎn)水嘛,，沒多大的事。于民心想,，花生湯花生湯不就是賣湯嗎,，一角錢的花生湯還加湯，真是的,。他裝著在看路上行走的人,、車，沒見到這事聽到這話,，若無其事的喝湯吃油條,。

　　于民回服務(wù)處，汪芳玉走過了,，唬著臉對他說,，這個月的獎金你得出。于民愕然,，問為什么,。陸麗英在一旁說，你的事被盯上,。說吃早飯就吃早飯,，嗯啊就行了，還要說得“有一支柄拿（說得那樣清楚）”。汪芳玉道,，上班時間還回家去吃飯,。全組扣獎金，不該你出,？王仁福好像有意“臭頭挖鍋（揭帽）”舊事重提,，道，有事離開一會都不行,，回家吃飯的時間不會短吧,。王秉章道，別說了,，大家不也是需要時間去吃飯的嗎,，不是還要一個半小時才有車來。現(xiàn)在這段時間又趕上修路,，車來的時間拖更長,。汪芳玉道，問題是頭家（領(lǐng)導(dǎo)）要不要這么看,。陸麗英這時勸道,，別讓于民傷心了，我相信頭家不會那樣沒人情味,。各忙各的事去,，車來又有的忙了,。

　　候車廳里車站的廣播播放的音響歌曲壓過喧嘩聲,，有客人時不時隔著柵欄墻、檢票口,，朝服務(wù)處大聲喊問,，溫陵、五店市怎么沒發(fā)車,，什么時候走,。車站外面隱約傳來“溫陵、五店市的馬上走”的吆喝聲,。有幾個人跑到服務(wù)處,，責(zé)問這么久不發(fā)車，被勸回候車廳,。

　　陳華南跑來問是不是沒車,。陸麗英問他是去哪兒，陳華南說去溫陵和五店市的,，不是每隔十分鐘就有一班車嗎,，已經(jīng)兩個多小時還沒見發(fā)一班車。陸麗英回說你又不去，就是要去,，自己也有車,。陳華南突然走到溫陵、五店市專線的候車檢票口,，朝客人喊,，去溫陵、五店市的馬上走,。

　　候車廳里的客人涌向檢票口,，硬生生的把門給擠破，涌入的客人四處尋車,，追著陳華南問車在哪,。陳華南高聲說，進(jìn)不來車站,，在外面,。不管長短一個價，去溫陵的票價六角五分一個人,。于民追過來責(zé)問陳華南,，陳華南不理會于民，自管自個兒與客人討價還價,。周圍的客人紛紛議論,，認(rèn)為價格可以接受，懷疑車能立即走,。陳華南說是面包車,，一二十個座位，坐滿就走,。這么一說,，好多人跟著走。

　　溫陵,、五店市這條路線特別繁忙,，從早晨六點(diǎn)開始到下午五點(diǎn)，每十分鐘一班四十座的客車,，始發(fā)班車幾乎沒有不滿員的,。陳華南曾經(jīng)在車站做事，現(xiàn)在又經(jīng)常在車站轉(zhuǎn),，把這看在眼里,。他開旅游公司申請的線路牌，首先搶占的就是這條線路的線路牌,。用旅游公司名,，包公家的來跑長途,。他說，降低運(yùn)營成本和風(fēng)險,，穩(wěn)賺不賠,。他在客源不足時經(jīng)常直接在候車廳對客人喊叫去向。于民向站領(lǐng)導(dǎo)反映,，那天賈麗真恰好在一旁,，她認(rèn)為于民小題大做，站里的領(lǐng)導(dǎo)認(rèn)為陳華南這么做不會拉下站里營收額,，大頭小頭都這么認(rèn)為了,，其他人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不會去管了。

　　這天,，于民還是沒忍住,，他上前去與陳華南理論，陳華南回道,，你們的車沒來,，我有車要走。重要的是我的車費(fèi)貴而人客愿意坐,。又沒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如果我把人硬架上車，你發(fā)表不滿還情有可原,。沒,，滾一邊去！

　　于民無奈的往回走,。這時,，車子一部接一部的從那條最近才通車的出入口進(jìn)站。于民趕忙去招呼被陳華南帶走的客人,，那些人也有折轉(zhuǎn)回來的,。服務(wù)處的同事見車子魚貫駛?cè)胪＼噲?，各輛車的上車處邊都聚集一些人,。陸麗英急忙讓組員分別去勸客人返回候車廳，然后再按步就班的按班次檢票,?？腿瞬⒉焕頃@么僵持一段時間,，于民找陸麗英說,，車全到，估計人是能隨車走的完,。陸麗英說,，好,，組織一下分車檢票。大家一起動員,，客人就是不理睬,，依舊把在各車車門旁。溫陵,、五店市這條路線往返班都走不了,，連其他路線的也發(fā)不了車。

　　在服務(wù)處的司機(jī)也不耐煩,，郝師傅喊道,，前面走的都是沒到五店市的，還有那么大段放空誰給油費(fèi),、出車費(fèi),，，你們沒任務(wù),，我們的任務(wù)怎樣保證,？你們車站干什么吃的？前幾天也是這樣,。就這么耗下去,，還要不要走？平時不怎么說話的王秉章嘟嚕道,，這幾天亂成一鍋粥,，大小頭家全不見了，以前常幫忙的也不來了,。王仁福搭話道,，客運(yùn)的事，頭頭也不會擦屁股的,。其他車次仍舊按時發(fā),，這可把去溫陵、五店市這條路線的客人激怒了,，不管是不是那趟車的,，就是不讓檢票。陸麗英讓汪芳玉先廣播,，叫王秉章去檢票,，其他人維持秩序。于民說,，外面的票價比我們的票價高一倍,，客人能接受。于民接著說,，溫陵,、五店市這條路線雖然是跨縣區(qū),，和其他地方比也算公交路程，公交的的票價按段分段計費(fèi),，我們也可這么辦,，分五店市段和溫陵段兩段，按段收費(fèi),。這段時間又是修路,，車分流走節(jié)省運(yùn)力時間。司機(jī)們聽了覺得很好都支持,，其他人也表示可行,，他們協(xié)助維持秩序。

　　陳華南的車也走了,，他來到服務(wù)處,，想看看于民他們會怎么應(yīng)付這些客人把車發(fā)出。他聽了于民的建議,，心想公家這么做,，他的車不怕坐不滿了。他臉帶微笑離開,，把這消息和那些他雇來的招呼客人坐車的伙伴分享,。他沒事走進(jìn)貨運(yùn)辦公室，把這事告訴坐在辦公桌邊看報紙的賈麗真,，賈麗真仍舊看報紙,，并不理會。

　　客運(yùn)這邊,，陸麗英他們很快把客人說服,，許多人覺得許多東西沒什么公家的價格，目前也只車票沒變動,，只要能快點(diǎn)走,，多一兩毛錢不算什么。車場上的客人很快的減少了,，最先幾部去五店市的車回來了,。

　　第二天，溫陵和五店市這條線,，不再按路線上的多個?？奎c(diǎn)出售票了,。票價按溫陵和五店市兩個站點(diǎn)出售票,，不到五店市的按五店市票價買票，過五店市不到溫陵的按溫陵票價買票,。車票也不編座位號了,，有位就坐,，沒座位的不坐愿等下趟的也視為不過期，只要沒剪洞,，當(dāng)天票當(dāng)天整天有效,。客人也不在候車廳候車,，直接在停車場按二站點(diǎn)分開排隊候車,，車來了滿員就走。

　　這以后,，客人沒剛開始時那樣不滿和躁動了,，客人買票后自覺的按臨時擺放的指示牌，有條不紊的排著隊候車,。讓人頭疼的溫陵和五店市專線客流,，終于使行車服務(wù)處的人員少煩惱了。溫陵專線這條線路的客人不再擠進(jìn)停車場亂竄,，上車擁擠無序了,，司機(jī)、客人非常贊賞,。

　　王仁福本也不理溫陵專線這條線路的客流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天不知怎的對王秉章說這事是于民的好建議就列了列嘴道，芝麻事有什么好嚼,，小心礙了牙齒,。王秉章笑道，能不說這個點(diǎn)子好嗎,？客人滿意,，司機(jī)高興，票房賣票簡捷明了,，檢票也能減少近視幾率,。皆大歡喜。王仁福別太高興,。正說著,，賈麗真走過來問于民在哪兒。王秉章說去檢票,。賈麗真要于民去站長辦公室,。賈麗真走后，王秉章問王仁福這是怎么回事,，王仁福搖搖頭,。

　　陸麗英走進(jìn)來，抱怨道,，不行就叫停,，不叫停還要處理人家,，什么道理。王秉章問陸麗英是什么事讓她生氣,。陸麗英說不就是溫陵線路只按兩個站點(diǎn)賣票的事,。王秉章問處理哪個人家。陸麗英把要處理于民的來龍去脈講了,，并說已讓于民去候車廳專職衛(wèi)生,、扶老攜幼兼檢查危險品、走私物品,。王仁福說這要怪王秉章,，天天叨念，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