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龐統(tǒng)“算人易,,算己難”的感嘆下,我終于弄明白了諸葛之計,,都說賈詡陰險,,我看孔明也不差,以曹操的猜忌性格,,的確可能會去查那暗中刺殺我的家族,,如此一來,縱然司馬懿藏的隱秘不被發(fā)覺,,但恐怕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應(yīng)不敢再有大的動作了。
此外諸葛亮雖然未講明,,我卻也大概猜測他有借此動搖曹操根基的意圖,。雖然不能否認曹操初期多依靠的是小士族和百姓,其許多政策也傾向于此,,但他如今身為大漢丞相,,狹天子以令諸侯,早已不得不轉(zhuǎn)為支持中原的大中士族了,。這也是必然的趨勢,,無人可以改變,縱是歷史上白手起家的劉備,,到頭來不也走上了這條路,?當然其依賴程度要比曹操略低,原因只是由于他打壓了原西蜀本地的士族,,又扶持了新的士族而已,。
雖然要感謝諸葛亮幫我暗算了司馬懿一把,但面對出名后的尷尬局面,,我還是一臉苦笑道:“孔明既為干籌謀,,怎奈這名聲似乎傳得有些偏差,,如今我宅外盡是求卜之人,整日不得安閑,,還請為我解煩,。”
諸葛亮還未說話,,龐統(tǒng)則在一旁嘿嘿笑著說:“子翼不若投了我家主公,,如此一來便煩惱皆無也?!?p> 嘿,!這小子想趁火打劫不成?投了劉備才更生煩惱,。
諸葛卻搖頭道:“士元之言差矣,,我等怎可行此趁人之危之事?我看子翼若不介意,,可先住于士元府中,,想來應(yīng)無人敢到他府前喧鬧?!?p> 想了想,,似乎眼下也只能如此,希望諸葛亮用強將那些人從我住處趕走顯然不現(xiàn)實,,而暫居在龐統(tǒng)家中,,總比和劉備或是他朝夕相對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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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外一邊蕭索景象,,城墻兩百步內(nèi),,死尸、殘肢,、滾木,、石塊、箭矢,,還有一堆堆燃燒的火焰,,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和皮肉焦糊味道,垂死士卒的呻吟之聲,,一切的一切都如地獄修羅屠場一般,,地面上、城墻上浸染流淌的鮮血和夕陽映照下的火紅晚霞交織在一起,,顯得越發(fā)的詭異,。
自韓遂等人領(lǐng)軍來助之后,馬超終于停止了連續(xù)三天不眠不休的強攻,收攏軍隊緩緩?fù)嘶剡B綿的營寨,。
一番喊話之后,,兩百西涼軍卒手持鍬鎬等鐵器,小心翼翼的接近那遍布尸體之處,,在城上曹軍的緊張戒備下,,開始就地掩埋那些敵我兩軍的死尸。
這也實是無奈之舉,,如今已是夏季,,若不及時處理這些尸體,恐怕難免引發(fā)瘟疫,,打仗歸打仗,,但無論是馬超、韓遂還是鐘繇,,都是不想見到那非人力可抵抗的災(zāi)難,,因此這也成了兩軍約定俗成之事。
一陣陣挖掘之聲,,在大戰(zhàn)之后的寂靜之中,,顯得格外清晰,卻又甚為凄涼,,兩百士卒只顧低頭干活,,沒有人去理會那同樣清晰的呻吟和哀求聲,而城上的曹軍亦是見怪不怪,。
無論是將死未死之人,,還是斷臂肢殘的生者,等待他們的只有自生自滅,,或是自己離開,,或是等著下一次戰(zhàn)后如已逝的同伴一樣被埋進泥土之中。
西涼營寨中軍帳內(nèi),,馬超、韓遂,、馬岱,、侯選、程銀,、李堪,、梁興、龐德等人一一在坐,,只聽馬超朗聲道:“眾位將軍回營后略微整頓兵馬,,飽餐戰(zhàn)飯,今夜天黑后三面繼續(xù)齊攻,定要一戰(zhàn)而下,!”
眾人聞言,,大都慨然應(yīng)諾,而韓遂卻略一沉思,,道:“賢侄,,我西涼人馬連攻三日,均已疲憊,,是否當明日再戰(zhàn),?”
馬超微微皺眉道:“我軍已圍城十多日,每日強攻,,曹軍已人困馬乏,,叔叔所領(lǐng)兵馬來助后,又晝夜不停連戰(zhàn)三日,,長安城總共中不過三,、四萬軍兵,如今其傷亡消耗頗大,,比我更疲,,若再猛攻一晚,或可破城,。此外曹賊必自許昌派救兵而來,,若不能速得長安,恐到時更難取之,。況且…..,。”頓了一頓,,馬超面露悲憤之色,,道:“況且我二弟、三弟為救我父,,慘死于曹賊那匹夫之手,,若我不能救父親于水火,怎有顏面立于天地之間,!今夜我親率五千親兵登城,,不破長安誓不罷休!”說完虎目圓睜,,緊咬鋼牙,,一拳砸在面前桌案之上。
韓遂聞言,,默默點頭不語,,而龐德聽了,,拱手道:“將軍為一軍主帥,怎可親赴險地,,我愿帶本部兵馬為先鋒登城,!”
看了看他纏在胸前的用于止血之布,臉上難掩的疲憊神色,,馬超搖頭,,斬釘截鐵的道:“令明三日來屢次親征,所部傷亡頗大,,實不宜再戰(zhàn),,我親兵萬人一直守護中軍,精力正盛,,今夜我便率之主攻長安,!”
馬岱見馬超言語堅定,擺手勸住了欲再言的龐德道:“孟起若為主攻,,我愿帶兵輔之,,令明需穩(wěn)守中軍,以為接應(yīng),?!?p> 馬超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文約叔叔若兵馬疲憊,,便為佯攻既可,不知以為如何,?”
韓遂哈哈一笑道:“孟起既已決定,,我怎能退縮,賢侄盡管放心,,我必率軍猛攻南門,,令曹軍彼此不能相顧也?!?p> 一旁梁興也憤然道:“將軍放心,,北門便交于我等,曹賊奸詐卑劣,,乃為國賊,,我等西涼男兒皆為豪杰,必定拼死而戰(zhàn),!”
長安城外西、北,、南三門外燈火通明,、喊殺震天,,雖然不斷有人中箭倒地,不斷有西涼或是曹軍士卒慘叫著自高高的城上摔落,,一隊隊的西涼士卒仍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冒著迎面而來的箭矢,前赴后繼的沖近城墻,,架起云梯攀向城頭,。
石塊、滾木迎頭而落,,煮沸的滾油被一鍋一鍋的潑下,,剛剛架起的云梯又被推dao,怒吼聲,、漫罵聲,、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頭顱被砸得血肉模糊,,身體被燙得皮焦肉爛,,斷臂殘肢四落、內(nèi)臟鮮血飛濺,,用刀,、用槍、用手,、用牙,,沒有躊躇或疑惑,沒有憐憫或同情,,生命在此時變得無比脆弱,,生死都只在瞬息之間。
長安雖不可不謂為堅城,,曹軍也確是盡力相抗,,但三萬對三十萬的巨大差距卻總是存在的,而更為重要的是,,馬超的速得散關(guān),,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后又馬不停蹄如狂風(fēng)卷落葉一般占了跟本沒來得及防備的撫風(fēng),、咸陽,,讓鐘繇倉促之下未能儲備下充足的箭矢等物資,此后在勸降不成之后,,馬超十多日里的接連強攻,,早令長安守軍兵器見涸,況且其圍三闕一之法,,也讓曹軍死守之心并不堅定,。
馬超虎目如電,,渾身血跡的立于陣前,連續(xù)兩次親率軍兵強攻均未得手,,讓他不免心有不甘,,望著依舊撕殺慘烈的長安城,正待再引軍而上,,忽見火光之下的城頭,,曹軍似有混亂敗退跡象,原本很難立足的西涼軍兵,,竟一時間沖上去不少,。
如此良機怎能錯過?馬超心頭大喜,,招呼手下軍兵便要攻城,,卻有韓遂手下軍司馬來報:長安城中突起大火,南門被征西將軍手下親衛(wèi)自內(nèi)打開,,韓將軍已率軍攻進城中,,請將軍速去!
“什么,?,!父親的親兵?,!”馬超聽了滿面驚愕,,竟一時楞在原地。
身旁龐德聽了,,大喜道:“如此說來,,老將軍定在城中,將軍應(yīng)速率兵去迎,,此處盡可交于末將,!”
此時城南已破的消息顯然已傳來,西涼軍兵齊聲高呼:“長安已破,!西涼必勝,!”更加勇猛的不斷登上城頭,而城上的曹軍則徹底失去了斗志,,士氣一瀉如注,,紛紛四散奔逃。
此消彼長之下,,馬岱很快帶兵自城上而下,,打開城門,城外大軍蜂擁而入,。
馬超從驚喜中清醒過來,,飛身上馬,,難掩面上喜色,將中軍交予龐德,,手舉大槍率五千親衛(wèi)鐵騎,直奔城南而去,。
在意外之下被西涼兵馬攻進長安,,本就只剩兩萬出頭的曹軍,又于潰退之中折損大半,,鐘繇雖勉強收攏了五六千人馬逃至內(nèi)城,,但比起外城的高墻厚壁,內(nèi)城實是不堪一擊,,無奈之下也無心力再堅守,,當夜便帶著弟弟鐘進和一干殘兵自東門而出,一路逃往渭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