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蕭儼生前遭酷刑,,將士憤然備報仇
軍帳之外,蕭儼的尸體被抬了回來,。
疏桐見到此景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已然不是尸體了,而是一堆七零八落的“人體部件”,,那些血肉筋骨被拆解得凌亂不堪,,毫無人性可言。
只見他的兩個手掌和腳掌自腕關(guān)節(jié)和踝關(guān)節(jié)被剁掉,,整齊的切口處暗紅的血凝成一片,,雙眼被挖出,眼球不知所蹤,,鼻子也被削平,耳朵被某種凝固的金屬堵住了,,似乎是在生前被強行灌入的,,見過這樣一張臉的人大概要連著數(shù)日噩夢連連,。
不僅如此,蕭儼的左右兩邊的胸脯衣衫被血染透,,幾處如銅錢般大小的肉被旋掉了,,如同泥濘路上的坑坑洼洼,髕骨也被敲碎,,失去了髕骨的雙腿沒了著力點,,如同提線木偶的兩雙腿般搖搖晃晃,更不消提那些鞭打過的,、生鐵烙過的痕跡……
“這幫畜生……”蕭煉握緊了拳頭,,兩眼充血發(fā)紅,咬著嘴唇,,恨極了說道,。
疏桐的兩行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說不清是恐懼還是無限的憐憫,。
《史記·呂太后本紀(jì)》有言:太后斷戚夫人手足,,去眼,灼耳,,飲瘖藥,,使居廁中,命曰“人彘”,,而這蕭儼,,比那戚夫人遭受了更多刑罰,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
“世間竟有如此瘋魔歹毒的人,。”她喘著粗氣說道,,言語之間盡是憤憤不平,。
那蕭儼素日里在軍中待人和善,且有一身好本領(lǐng),,很是受大家喜愛,,如今被折磨成這番模樣,聽聞消息的軍中將士皆來查看,,無一不落下憤怒之淚,。
“欺人太甚,連蕩山那幫匪徒是在給我們下馬威,!”一士兵狠狠道,。
“將軍!我們打回去吧,!給……給蕭儼大哥報仇,!”另一士兵說著說著哽咽了,。
白攸寧安撫眾將士,隨后說道:“此仇必報,!但蕩平匪寇之前,,我們需要先將敵情偵察好,以避免更大的犧牲,。蕭煉,,你將發(fā)現(xiàn)你大哥的經(jīng)過如數(shù)道來。展一鳴,,你去看看蕭儼的尸體上有沒有留下什么,。”
展一鳴領(lǐng)命,,小心翼翼地在蕭儼的尸體上翻找起來,。
“回將軍,我和兄弟們沿著山路且找且尋,,在二十里地外的山脊處發(fā)現(xiàn)了血跡,,我們順著血跡,發(fā)現(xiàn)大哥的尸體被吊在了樹上,,手掌腳掌隨意被扔在旁邊,,我……”蕭煉忍著莫大的悲憤陳述著。
“周圍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白攸之追問道,。
“并沒有,但吊著大哥的繩索很干凈,,應(yīng)該是死后才將大哥吊在那里的,,那些血跡應(yīng)該也是盜匪們?yōu)榱俗屛覀儼l(fā)現(xiàn)特地留下的?!?p> “他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白攸寧從鼻孔中冷哼一聲,,昔日為救尹南雪不堪受辱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在他眼前,,如今,這幫匪徒又傷了他的麾下士兵,,血仇太濃,,不得不報。
“我果然還是小瞧了他們,?!卑棕鼘幷f道,“說明他們有非常發(fā)達(dá)的偵察系統(tǒng),,也許在不經(jīng)意間,,蕭儼已然暴露了行蹤,,這才被他們活捉了去?!?p> “將軍,快來看,?!闭挂圾Q喚道,似乎是有所發(fā)現(xiàn),。
“怎么,?”白攸寧問。只見展一鳴撐開蕭儼的嘴巴,,從他的左腮內(nèi)掏出了一塊東西,,外面用油紙傘的防水材料包裹,打開它,,里面是一張極小的,、畫了一半的地形圖。
“啊……”疏桐突然間明白了什么:“蕭儼大哥將這情報藏在口中,,豈不是意味著,,在受到這些非人的刑罰之時,他連喊叫都不能……”
蕭煉聽了,,更是憋不住淚,,直接伏在身旁將士的肩上哭了起來:“大哥,大哥……在受到虐待大哥一聲不吭,,一定讓匪寇們萌發(fā)了更強烈的報復(fù)心,,所以他們就用了更殘酷的刑罰對待大哥……”
只見這小小的地形圖,將山腳以下的地形被完全勾勒出,。
一如眾人此前所探討的,,僅有東北方向有一條路可供上下山,山腰處比起山腳有明顯的收窄,,因此自下而上無法偵察上面的情況,。但地圖上這一個一個的點,究竟是何物,?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白攸寧也不曾見過,,連他的親弟弟也不曾聽聞大哥提起過。
“既如此,,如今也只有一條辦法了,,我們且去這標(biāo)記點探個清楚?!卑棕鼘幷f道,,“我?guī)擞H自去一趟,。”
“等等,,你們看到他鞋跟處的絲線了嗎,?”白攸之打斷大哥的話,蹲下身子查看道,。
“什么絲線,?”白攸寧問道。
白攸之提起那血跡斑斑的軍靴,,果然從鞋頭的縫中抽出一根細(xì)小的,、極不易覺察的絲線。
“這不是靴子縫補時留下的絲線嗎,?”展一鳴問道,。
“不是,縫衣線用的是真絲,、棉線,,再不濟(jì)也是麻線,此絲線質(zhì)地硬,,是硬線,,并非縫補軍靴所用?!笔柰┓裾J(rèn)道,。
展一鳴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許是他不小心在某處踩到的?!?p> “正是,,而這標(biāo)記點,恐怕就是讓他踩到這絲線的某種機關(guān),?!卑棕鼘幟掳腿粲兴嫉卣f道,“也許是某種警報裝置,,讓不知其道的人闖入時被發(fā)現(xiàn),。”
“因此,,大哥,,如若你現(xiàn)在領(lǐng)人再去,恐怕也有危險,?!卑棕馈?p>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白攸寧思忖著,。
“等待時機。大哥,,你在外行軍打仗多年,,可會觀天象測天氣?”白攸之突然問道,。
“我軍中有一‘智多星’李煙,,他最擅長此道?!卑棕鼘幷f。
“那便讓他測出一狂風(fēng)驟雨之日,,我們趁著惡劣天氣警報失效之時前去探查,,他們定是防不勝防?!卑棕?。
“白公子說得極有道理?!闭挂圾Q附和著,。
“既如此,眾將士稍安些時日,,這仇我們早晚是要報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再有人犧牲了,明白了嗎,?”白攸寧沖士兵們說道,。
“明白了!”眾將士同仇敵愾,,將悲憤之氣化成了剿匪的動力,,聲音洪亮地回復(fù)道。
“把李煙給我叫來,?!卑棕鼘幉嫜馈?p> 一士兵領(lǐng)著另一士兵出場了,。那士兵身板雄壯,,胯大腰粗,穿著軍中尺碼最大的軍服,,遠(yuǎn)遠(yuǎn)望去如一頭壯熊,,這人便是掌握著觀天奇術(shù)的李煙。
“聽說咱們營中死了個好大哥!卑職氣得差點提刀沖到那連蕩山腳,,恨不能一腳踏平了那破地方,。”李煙一邊說著一邊向白攸寧走來,。
“我喚你來是想請你預(yù)測一下未來的天氣,,為攻打連蕩山做好準(zhǔn)備?!卑棕鼘幍?。
“小人跟隨將軍這么多年,這預(yù)測天氣的準(zhǔn)頭大人是知道的,。義不容辭,,義不容辭!”李煙說著,,從身后掏出了工具,。
他將一竹竿立在地上,上面用布帛之類東西掛著,,他屏氣凝神,,觀察那布帛的動靜,又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盯著,,末了道:“將軍,,三日之后,將刮大風(fēng),。剛好卑職昨日夜觀天象,,見那天空中起了鉤卷云,估計明日便會下雨,,且此處水汽充沛,,雨估計會下許多天?!?p> “很好,。”白攸寧一邊聽著,,一邊撫掌嘆道:“那便三日之后,,刮風(fēng)下雨,我們前去那標(biāo)記點探個究竟,。這幾日也不許閑著,,眾將士枕戈待旦,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得令,!”眾將士齊聲回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