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衛(wèi),，古稱涼州,，也就是現(xiàn)在的武威市,。涼州衛(wèi)位于今甘肅省中部,，河西走廊的東端,，東臨蘭州,，西通金昌,，南依祁連山,，北接騰格里沙漠,，是西北的戰(zhàn)略要地,，同時也是術(shù)士所說的西北有王氣的地方。前涼,、后涼,、南涼、北涼國和隋末的大涼政權(quán)先后在此建都,，成為長安以西的大都會,。

　　明初，天下剛剛平地,，各地的小叛亂卻沒有停止,，特別是偏遠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叛亂最為嚴重。為了安定天下,，洪武皇帝再天下各地設(shè)立衛(wèi)所,，令各地的衛(wèi)所半農(nóng)半兵，平時耕種衛(wèi)所的土地,，戰(zhàn)時朝廷命將,，率領(lǐng)調(diào)自衛(wèi)、所的士兵征戰(zhàn),。洪武皇帝曾經(jīng)自豪地說道：“朕養(yǎng)兵百萬,，不費民間一粒米?！?p>　　因為小規(guī)模的叛亂都在邊境各民族雜居之地,，為了方面鎮(zhèn)壓，很多邊境之地不再設(shè)州府縣，而是直接設(shè)立衛(wèi)所,，以軍管的方式進行管理,，既加強了邊境的守衛(wèi)，也免去了軍政分離的麻煩,。西北地區(qū)既是各民族雜居之地,，又接近北方草原的蒙古各部落，很多地區(qū)都是設(shè)衛(wèi)而不設(shè)州府,。

　　四批人,，代表著四大勢力，加起來有兩百多人,，王千軍這兩百多人一路還算順利,，沒碰到什么大事。沿途都在驛站休息,，明朝在官道上設(shè)立了許多驛站，所有的驛站都是官辦的,，用來傳遞消息并讓過路的官差休息。當然了,，除非你是大官,，不然驛站里的消費也是要算錢的。

　　兩百多號人,，加上兩百多批馬,，每次停留都讓驛站里的驛丞累個半死，驛站里的木炭,、食物,、茶酒一個晚上加一個早晨就被用光了。還好,，這一路上有兩個大金主,，鐵衣衛(wèi)的瑾與魏岳手下的田小奇都是有錢人，出手很大方,，連王千軍與羅慶良的份都一起付了,。

　　唯一一點意外的就是沿途的一些小毛賊,，人數(shù)較少的流寇什么的,。這些可憐的人，欺負一下地方上的捕快衙役還可以,，碰到王千軍這幫人就全成了趕路時放松地熱身運動,，一陣奔射后全被箭射成了刺猬，一些精靈的也成了狩獵的目標。這樣的小運動,，刑部的人都不參與,，王千軍這三幫人有的時候看出在前面先碰上，有的時候干脆派人劃拳定輸贏,。

　　十四天,，一路的縱馬兩百多騎用了十四天來到了涼州衛(wèi)，此時距離大年初一還有六天的時間,！派出去的探馬已經(jīng)與涼州衛(wèi)內(nèi)的指揮使取得了聯(lián)系,，來人身份特殊，涼州衛(wèi)的指揮使率領(lǐng)手下千戶,、百戶前來迎接眾人,，這群人一出城，王千軍遠遠地就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

　　不愧是邊軍,，氣勢跟京城的駐軍有著明顯地差別。羅慶良是刑部的官員,，眾人由他出頭跟涼州衛(wèi)的指揮使打交道,。王千軍可不去，他是錦衣衛(wèi)的百戶,，論官職和身份,，明顯差了一大節(jié)。田小奇也是一樣,，他只是宮中的太監(jiān),，無論是官位與身份都極低，反而是瑾,，她帶著人出現(xiàn)在了涼州衛(wèi)指揮使的面前,，涼州衛(wèi)指揮使馬大人卻主動向她抱拳。

　　“請姑娘替本指揮使向漢王千歲問安,！”這句話一出,，王千軍可就有點頭疼了，這位馬指揮使跟漢王的關(guān)系似乎很不錯,。

　　如果這位馬指揮使聽命于漢王,，那漢王派鐵衣衛(wèi)的瑾過來又是來做什么的？,！王千軍可不信這位馬指揮使沒有參與邊境上的走私,，那絕對是在騙鬼。如果參與了,，那遠在京城的漢王似乎也是受益者,。

　　“本姑娘會向漢王千歲轉(zhuǎn)達的,。馬大人，有什么事咱們進城談吧,！”反客為主的瑾帶著鐵衣衛(wèi)一幫人進了城,，田小奇與王千軍互相看了看，都是一陣苦笑,，眾人也只能跟著進城,。

　　整座涼州城除了用來防御的高大城墻，堅固的甕城,，高聳的塔樓外,，城內(nèi)的一切都像是一座普通的州府治所，只是沿途多了很多少數(shù)民族的普通人與小商販,?？煲^年了，其他民族受漢民族的影響也有過年的習慣,，如今的城內(nèi)無比熱鬧,，可當這些大隊人馬經(jīng)過的時候，街道馬上就變安靜了,，原本還在逛街的路人也迅速地讓出路來,，不敢擋路。

　　接風酒,，這是一定要有的,。酒宴已經(jīng)都準備好了，主菜都是當?shù)氐奶禺a(chǎn),，不是牛就是羊,，當然還有雞。為了減少麻煩,，酒宴上沒有豬肉,。這地方牛羊肉的價格可比豬肉便宜，吃豬肉的話某些將領(lǐng)也不習慣,。大明建國至今,，軍戶中有不少蒙古人、回人,、女真人等少數(shù)民族,，王千軍就明顯地看到千戶中有蒙古人與回人。

　　很香的味道,，是烤全羊的香味,，聞了就讓人流口水，看了更是食指大動,。桌上沒有筷子,，卻有一把小刀放在了眾人的面前,。羅慶良這個刑名文官有點不習慣,，王千軍則是干脆挽起袖子,，先在旁邊準備好的清水洗了下手，這才坐到了位置上,。

　　“瑾姑娘,、羅郎中、王百戶,，田公公這可是我們這里最好吃的一道菜,，名菜啊,！當年在北平府,，皇上也很喜歡吃這道烤全羊。這些羊都是從小由韃靼人飼養(yǎng)的,，平日吃的都是河邊的嫩草,，都是上等的活羊，這殺羊韃靼可是一絕,，并非直接放血,，而是先是在羊的心臟處劃一條口子，然后手伸進羊的心臟,，捏住心臟上方的血管,，羊會在瞬間斃命，這樣的羊吃起來,，會原汁原味,。來來，大家試試味道如何,！”

　　馬指揮使說完就親自動起手來,，親自操刀開始切羊肉，將他認為最肥美的一塊肉放到了瑾的碗里,。瑾也不客氣,，伸手抓住肉，就這么很沒風度的咬了起來,。馬指揮使動了,，其他人也不客氣，王千軍站起來下刀子,，割下一大塊肉放進碗里,，再慢慢地切成小塊吃著。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就是邊軍的習慣,。眾人吃沒幾口肉就開始劃拳喝酒了，邊軍的生活有一天是一天,，敵人年年會來,，殺敵立功是好事，可運氣不好一箭就被射中要害,，誰也想一直活下去,，可年年都有人倒下。認識的,，不認識的,，身份低賤的，身份高貴的都一樣,！千戶戰(zhàn)死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旦被圍城指揮使也要上城守衛(wèi)。既然有今天沒明天,，那當然要好好對待自己,，這也是為什么邊軍走私會那么猖獗的原因之一。

　　一頓酒宴下來,，眾人是酒足飯飽,，然后各自回到安排好的房間休息了。王千軍沒有選擇單獨住一個房間,，他與王承業(yè),、柳枯、納蘭長風,、陳傅國,、王文杰六人睡一個排鋪，同袍同鋪才是好兄弟,。

　　躺倒了床上,，納蘭長風開口就問道：“千軍，馬指揮使跟漢王的關(guān)系似乎很不錯,。如果馬指揮使的靠山是漢王,，那咱們來這里也沒什么大作為，最多抓點小魚小蝦而已,！”

　　王千軍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指了指屋外，王承業(yè)跟柳枯分別走到了門邊與窗邊,，確定外面沒人在偷聽,。

　　確定沒人后，王千軍才開口說道：“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晌铱傆X,，事情不應(yīng)該這么簡單。如果漢王只是為了保護為他提供資金的馬指揮使,，那又何必派來這么多人,，這么大的陣仗？,！我可不相信那位馬指揮使沒參與走私,，這群邊軍沒一個是干凈的,?？稍捰终f回來，他們?yōu)閲u命,，保證邊境不受韃靼騎兵還有其他部族的騎兵劫掠,，多賺錢撫恤金，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點也不是太過分,。反正,，先看看情況吧！”

　　“那咱們這趟不是白來了嗎,？小魚小蝦可沒什么肉吃,，大魚大蝦才有油水可以撈啊,！如果只是這么點好處,，那咱們也大陣仗來這又是在做什么？,！”王文杰很失望,，也很不滿。他這趟來是撈油水的,，可不想就這么被打發(fā)了,。

　　陳傅國直接給了王文杰一句：“你要是有辦法，你去把馬指揮使抓了,，保證他的油水多,！”

　　被陳傅國這么一說，王文杰又熊了,，他也只能說道：“我可沒那本事,，反正千軍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等就等吧,！”

　　王千軍從床上坐起來,，還想說些什么，柳枯突然向眾人擺了擺手,，王承業(yè)站在了門口,，充當起了護衛(wèi)的角色,。有人來了，是馬指揮使的人,，來送禮的,。

　　兩個小木箱放在了王千軍的面前，馬指揮使的親兵對王千軍說道：“王百戶,，一路辛苦了,。這是我家大人的一點心意，一些本地的土產(chǎn),，還請各位收下,。其他沒什么事的話，我等告辭了,?！?p>　　“那就多謝馬指揮使了?！笔障?，為什么不收下。王千軍一說要收下,，馬指揮使的親兵也就離開了,。

　　不需要王千軍開口，王文杰第一個忍不住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里面裝的是裘皮,。狐貍皮有十件，但都是棕色的,。柳枯拿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道：“不是上等，但也是中等的裘皮,，上面都沒有箭頭留下的孔洞,。”

　　狐貍的皮草,，正是王千軍需要的,，也是這地方的特產(chǎn)。那么另外一個箱子里裝的又是什么,？,！又是王文杰迫不及待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