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有人飛鏢傳書射到了王府的大門上,?!?p> “拿過來,?!?p> “是,?!?p> 睿親王府,,睿親王正緊鎖著眉頭反復細讀今日中午神秘人用飛鏢傳來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在北蒙,南蒙和大周交界處出現(xiàn)了一批兇悍的馬匪,,屠殺那里的小部落,,殺了人卻不離去,而是在那里安營扎寨,,形跡可疑,,希望朝廷能引起重視。
此人言辭懇切,,并不像是惡作劇,,也不像是危言聳聽,應該是抱著一顆赤子之心而為之,。不過用這種方法傳遞信息的,,多半是江湖人士,江湖人士最不耐煩與官府朝廷打交道,若是想要尋到此人問清詳細情況卻是難辦,。
近幾年與大周交惡的北蒙古在其大汗蒙哥利的領導下大興內(nèi)部改革,,國力日盛,反觀與大周交好的南蒙古卻出現(xiàn)了嚴重的分裂,,其大汗拖力耶久病在床,,他的四個兒子各自為陣,紛爭不斷,。
如此看來,是北蒙古想趁著南蒙內(nèi)部分裂自顧不暇,,大周又與南方米脂國交戰(zhàn),,無暇北顧之際,準備搞大動作了,。
睿王揉了揉太陽穴,,喚道:“來人,準備馬車,,本王要馬上進宮,。”
睿王剛吩咐完一旁立著的下人,,就見睿王側妃敏妃端了藥碗走了進來,。
“王爺,先把藥喝了吧,?!泵翦阉幎说筋M醯氖稚希瑴睾偷貏裾f道,。
睿王皺了一下眉頭,,很是嫌惡地把頭偏向了一邊。
“王爺,,這藥可是太醫(yī)院的李院長親自開的藥方,,專治你的頭痛病?!泵翦婎M跗^頭,,不肯吃藥,就指了指藥碗旁邊的小碟子,,說道:“知道你不耐煩喝這苦湯水,,這不專門給你準備了蜜餞果子,喝了藥吃幾顆,,就不覺得苦了,。”
睿王被敏妃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天下第一賢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睿親王居然害怕喝藥,若是被坊間市井的百姓知道了,,又是茶余飯后的一大談資,。
見敏妃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睿王無法,,只得端了藥碗,,一口氣將整碗藥都喝了下去,。
“王爺,慢點,?!币婎M跄呛人幍臉幼樱榷舅幩频?,敏妃忙用小手拍了拍睿王的后背,可不能讓他喝個藥都給嗆著了,。
“來,,把蜜餞果子也吃了?!泵翦窈逍『⒁粯樱昧嗣垧T果子,,遞到了睿王的嘴邊,。
睿王剛喝了一大碗苦藥,,嘴里正苦的慌,,忙張嘴把敏妃手里的果子一口吃進了嘴里。
就在此時,,下人來報,,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
睿王聽完,示意敏妃把他的手杖拿來,,敏妃會意,,伸手拿了睿王椅子旁邊的手杖遞到了睿王的手里。
睿王接過手杖,用它支撐著身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起了身的睿王,,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門。熟悉睿王的人都知道,,睿王從小就得了小兒麻痹癥,,雙腿走路不太利索,因此備受他的父皇太宗皇帝的冷落,,也為他的皇帝哥哥真宗所不喜,,卻機緣巧合地得到了真宗的淑妃當今皇帝的生母慈孝太后的照拂,所以睿王投桃報李,,全力輔佐當今圣上,。
睿王走路雖然不利索,卻最不喜別人攙扶,,平日里走路都是靠著這根跟隨他多年的手杖,,敏妃望著睿王略顯單薄的背影,眼睛變地紅紅的,,目光深邃溫柔,。
進了皇宮,高宗皇帝在御書房召見了睿王,。
“微臣叩見萬歲,,恭請萬歲圣安?!彪m然當今皇帝免了睿王御前下跪,,但是睿王每次見駕依然做足了禮數(shù),皆是跪拜大禮,。
“朕不是免了皇叔御前下跪嗎,,皇叔還是這番的多禮?!被实蹏@了口氣,,親自俯下身子攙扶睿王。
“萬歲體恤老臣,,老臣卻不可恃寵而驕,,自古君臣有別,禮不可廢,?!鳖M踉诟咦诘臄v扶下借著手杖起了身,。
“皇叔匆忙前來,,可是有什么要事,?”因為睿王腿腳不便,當年為了救駕又傷了精血和頭部,,所以平日里都在王府養(yǎng)病,,沒有什么大事或是皇帝傳召,睿王幾乎是不上朝的,,今日匆匆忙忙進宮,,定是有要事,因此高宗皇帝才有如此一問,。
睿王拿出袖子里的紙條,,呈給了高宗,把今日中午之事和自己的顧慮跟高宗細說了一遍,。
皇帝接過紙條,,仔細地看過,又認真地聽睿王講完,,這才嘆了一口氣,,道:“北蒙古還真是不消停啊,!”。
“可有細作傳出此類消息,?”皇帝細想了一下,,問睿王道。
“在那里埋伏的細作并沒有任何消息傳回,,微臣以為為慎重起見,,還是再派幾批人馬前去打探較為妥當?!?p> 高宗點了點頭,,道:“此事緊急,皇叔可全權處理,?!?p> “微臣遵旨?!?p> “張將軍今日遣人送來戰(zhàn)報,,與米脂的戰(zhàn)爭可在明年的春天結束?!备咦趶臅郎夏闷鹆艘环菡圩?,遞到睿王的手中。
睿王翻開一看,,正是此次南征米脂的張將軍親筆手書的戰(zhàn)報,。
“安南,?安南不是米脂的屬國,與我大周交惡嗎,?怎么突然轉(zhuǎn)而要與我大周聯(lián)手對付米脂了,?這其中會否有詐?”
“此事要從安南的國王駕崩說起,,前安南國王在去年秋天的時候病故,,因為他沒有留下立儲的遺囑,所以他的幾個兒子群起奪嫡,,不料王位被他最小的兒子,,一個大周女人所生的五王子奪得。這位五王子在他生母的影響下很是仰慕大周的文化,,想擺脫米脂的控制,,與我大周交好,這才提出要和大周里應外合把米脂的軍隊趕出大周和安南的國境,,并承諾戰(zhàn)事結束便向大周遞交國書,,納貢稱臣?!备咦诮o睿王詳細說起了安南的情況,。
因為睿王最近的心思全在北方邊防,對于南方的戰(zhàn)事知之有限,,安南此事還是頭一回聽說,。
“那五王子的生母,那個大周女人是什么來歷,?”睿王繼續(xù)問道,。
“目前只知道安南的新太后是在二十年前從大周到安南的,至于她的身份卻是無可查,,據(jù)說在安南這也是一個謎,。”高宗緩緩地跟睿王說道,。
高宗與睿王君臣二人就南北兩邊的軍情又討論研究了一番,,直到門外守候的小太監(jiān)高聲稟報說太后有請皇帝與睿親王用晚膳,二人這才停止了交談,,一前一后出了御書房,。
待高宗與睿王二人到達慈寧宮,太后早已等候在大廳了,。
“兒子給母后請安,!”高宗屈膝跪地,恭敬地對太后說道,。
“臣弟給太后請安,!”睿王也跪倒在地,,低眉順眼的說道。
“都起來吧,,在哀家這里還這般多禮,,弄地哀家這個老婆子頭暈眼花的?!碧蠛︵凉值卣f道,。
“風意,去扶睿王起來,?!碧笞钜姴坏妙M跬饶_不好還動不動就拜,忙搖了搖頭,,喚了身邊伺候的宮女,,去攙扶睿王。
“謝母后,!”高宗眼角含笑,,站起了身子。
“謝太后恩典,!”睿王在風意的攙扶下借著手杖的力量也站了起來,。
“不要怪哀家這個老太婆多嘴,你們兩個啊,,一商量國事就不分晝夜,,不知饑飽,這都什么時辰了,,若不是哀家派人相請,你們倆的這晚飯怕是要改成宵夜了,?!碧髧@了一口氣,裝作惱怒地數(shù)落著眼前這大周朝最有權勢的兩個人,。
“母后說的極是,,兒子受教了?!备咦谑棠钢列?,自然是順著母親的話來說。
“太后教訓的是,,臣弟知罪,。”睿王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低下頭向太后請罪,。
“罷了,,罷了,你們不餓,,哀家可是饑腸轆轆了,,云意,傳膳吧,?!碧笠姸酥獧C,便收起了怒意,,吩咐近身伺候的宮女傳膳,。
一會兒地功夫,一桌子的御膳便擺上了席面,,為了讓太后高興,,高宗和睿王二人都吃的甚多,一頓飯倒也賓主盡歡,。
“睿王,,茜雪怕是有十五了吧?”三個人吃完飯,,正在飲茶,,太后突然問起茜雪的事情。
“回稟太后,,茜雪今年虛歲十五,。”睿王恭敬地回答道,。
太后點了點頭,,又道:“這丫頭年齡也不小了,可有定親,?”
“尚未定親,,一來臣弟就這么點血脈,想多留她幾年,;二來,,這丫頭性子野,臣弟想讓她多學學規(guī)矩再議親事,,也省得到了夫家丟了我姬氏的臉面,。”睿王答道,。
“所謂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睿王可要多多留意朝中的青年才俊,,早做準備才是,?!碧笫情e來無事,想做月老了,。
“多謝太后對茜雪的拂照,,其實臣弟倒是很欣賞定遠侯家的嫡孫李皓軒?!鳖M跽f完,,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隨即又笑著說道:“就是二人年齡相差太遠,,不堪為配,。”
太后聽聞睿王欣賞定遠侯家只有九歲的嫡孫李皓軒,,不禁莞爾,,隨即想到定遠侯家的嫡孫女李羽馨,好像今年也有十四歲了,,那個孩子文采飛揚,,才思敏捷,重要的是有才能,,卻不恃才傲物,,處處守著禮制規(guī)矩,溫良賢淑,,端莊大方,,若是納入后宮,也是一段佳話,。太后想到這里,,望向高宗的眼神都變得喜慶起來,弄地高宗一陣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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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意,,你是不是在太后面前說我的壞話了?”風意憤怒地指著云意,,大聲咆哮道。
“我沒有,?!痹埔獯舐暤剞q解。
“沒有,,你若是沒有在太后面前說我的壞話,,那這個月太后給我打賞的怎么全是金銀珠寶,半張票票都沒有,?”風意顯然不相信云意的話,,繼續(xù)指責云意道,。
“姐姐冤枉我了,這個月太后手里的票票都打賞給嘟嘟了,,連我也沒有半張,,姐姐若是不信,自去上網(wǎng)查看,?!痹埔夥直娴馈?p> “該死的嘟嘟,?!憋L意怒從心中來,順手操起一把指甲刀,,立馬破門而出,。
“姐姐,姐姐這是要做什,?”云意見風意沖了出去,,唯恐她做傻事,忙追問道,。
“去給她剪剪指甲,,讓她分個一張半張的給我?!憋L意回過頭,,對著云意說道。
云意瞠目結舌,,頭暈目眩,,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