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自清又解釋了一番,,方勝才知道,,原來這蠻犀沖也不像想象中那般一味沖撞,,它的最大好處在于它本就是一個默發(fā)法訣,可以在移動中以身體的身體部位發(fā)出巨大的沖撞力,。
方勝不由想到,,如果近身配合上他的武王錘,倒也不失為一招殺手锏,,由此才決定安心修習(xí),。沒想到一練之下才發(fā)現(xiàn)這法訣一點也不好練,不過很快就釋然,,如果蠻犀沖這類的雷落宗基礎(chǔ)法訣很好練,,那么滿佐摩國都是雷落宗了。
當(dāng)他的蠻犀沖略微有點眉目的時候,,祁昆又下了個新命令,,除了他們十個人繼續(xù)留練法訣低頻,另外十三人每天都得跟著他去炎燼崖學(xué)煉器。方勝一聽急得抓耳撓腮,,但是任他怎么說,,祁昆就是不讓他們十個人去。后來拗不過祁昆,,方勝只能頹然留在了平虜府,。
自他在趙鎮(zhèn)北的幫助下得到那三枚金菩提之時他就想學(xué)煉器了,苦于一直找不到機(jī)會,,那三枚金菩提如今已經(jīng)只剩下一枚,,另外兩枚在傲武國的戰(zhàn)場上,無不在千鈞一發(fā)之時起到了保命的作用,,最后一枚留到現(xiàn)在也沒舍得用,。后來他得到避水晶,也一直逮不到機(jī)會把避水晶鑲在法器上,,后來從七岳宗回來之前,,干脆把那小東西送給了玉漱。避水晶小巧精致,,送給玉漱倒是十分合適,,不然他還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而當(dāng)時他也是臨時起意,,玉漱一向不懂這套,,還沒來得及找東西回贈他,他就先來了雷落宗,。
然而畢竟還是爭奪去摩昆谷名額這件事更重要,,他干脆不再去想學(xué)煉器的事,專心練起他的蠻犀沖來,。這法訣聽起來霸道,,但是十分罕見并不太耗靈力,因此一旦練煩了,,他還有余力去繼續(xù)祭煉他的武王錘,。方勝晚上依然會看書,據(jù)他估計,,沒個十來年,,自己是別想把三昧齋的書看完了。如今他已經(jīng)把睡覺時間壓到了一個時辰,,晚上的其余時間就是看書打坐,。如果讓他那個一向心軟的師娘左霓裳他竟然這般拼命法,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樣,,就算是玉漱,,也不希望他這樣吧??墒欠絼俪两渲?,只覺一天比一天充實,雖然很累,,倒還樂于堅持,。誰讓他步入修真界這么晚,身上還背負(fù)著那么多責(zé)任,。
然而人總是有個極限的,,某個晚上,方勝突然覺得自己這般身不由己地拼命修行,,簡直就如傀儡一般,,一時倒像個小孩子一般升起了委屈之感。然后思想再也不受控制,,想起了他爹娘,,想起了左霓裳,更想玉漱,,直想跟他們說說自己現(xiàn)在的一切,,想聽聽他爹娘的安慰,想看到他師娘那疼愛的眼神,,想和玉漱靜靜地并肩站在一起……
不知不覺中,,方勝眼睛里竟有些濕潤,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由吸了吸鼻子,,自嘲一笑,,喃喃道:“我這是怎么了?!?p> 然后他就把戰(zhàn)獅如了出來,,又取出了螢火蟲,把螢火蟲放在戰(zhàn)獅身上亂爬,,而他拿手一下一下梳著戰(zhàn)獅頭上的毛,。好一會,方勝心情總算好了一些,,暗嘆,,沒想到這次離家還不到半年就開始想家了,實在是退步太多了,。
然而心情雖好了些,,心頭的思念卻是一點也沒降下去,他自然不可能不顧一切地飛回去,,那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在半路上就恢復(fù)過來,,沒了回家的心情,然后為浪費了這么多時間,為自己的如此孩子氣而狠揍自己一頓,。如今,,唯一較容易聯(lián)系的就是玉漱了,雷落宗和七岳宗平時還是有些來往的,,興許有人近日會去七岳宗,,他完全可以寫封信。
想到便做,,三昧齋多得是紙筆,,方勝迅速找齊,略打了打腹稿,,便開始奮筆疾書,。他雖然臉皮厚,可是也不敢說得太露骨,,略略表達(dá)了自己對玉漱的想念,,其中大半到是說自己在雷落宗的現(xiàn)狀,以及他將來去摩昆谷的可能性,。他直言不諱,,在境界上也許他會不及新晉弟子中的很多人,然而在處事上,,也許他比任何人的經(jīng)驗都要豐富,。
次日一早,方勝一問上官自清,,便驚喜地得到雷落宗有個雙鯉館,,竟是專門負(fù)責(zé)送信的地方。他身上有地圖,,匆匆扒完早飯便飛了出去,。
將信交于雙鯉館的信使,方勝道了不下十次謝,,倒讓那負(fù)責(zé)收發(fā)之人有些不知所措了,。方勝從雙鯉館奔出來后心里還美滋滋的,不由開始想象玉漱收到他的信回會有多么驚訝,。
這封信到達(dá)玉漱手中已是一個多月后的事了,。當(dāng)時玉漱正在觀冰崖練劍,突然有個一向十分佩服她的小師妹興沖沖跑了上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玉漱如今的性子已經(jīng)和善不少,看到她那小師妹累成那樣,,微微抿起了嘴角,,道:“小紫,,怎么了?”
“左……左師姐,,有……有你的信,。”
“嗯,?”玉漱輕輕應(yīng)了一聲,,一時到想不出誰會給她寫信。實際上,,方勝的粗線條已經(jīng)在她腦子里根深蒂固,一聽“信”字,,她就直接把方勝給忽略了,。
這時那小紫于快把氣喘勻了,接著道:“嘻嘻,,是那個方勝寫的噢,。”
“啊,?!庇袷K于無法再那么平靜了,說實話,,對她來說,,方勝親來都不會方勝寫信更讓她吃驚。
那小紫十分可愛,,就那一說,,不再吊玉漱胃口,直接把信取出來,,遞給了玉漱,。
玉漱一邊伸手接信,口中道:“謝謝,?!边@一聲說得無比真誠。
“沒什么,,左師姐,,我走了啊?!?p> “嗯,。”玉漱本想再加上一句“別再跑那么快了”,,但終究有些不習(xí)慣,,張了張嘴卻沒繼續(xù)說,。
等小紫一走,觀冰崖上只剩下玉漱一人,,一時間她竟有種正和方勝獨處的感覺,。雖然從來沒說過,可是,,當(dāng)她和方勝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確很安心,會連過去都忘掉,。
玉漱直接拆開信封在觀冰崖上讀了起來,,一會兒會心一笑,一會又皺起眉頭,,反復(fù)幾次,,最后重歸于平靜,把信又折好放進(jìn)信封里,,再裝進(jìn)儲物袋中,,然后走到觀冰崖東側(cè),臨崖望向東邊的冰天雪地,,方勝并不在那個方向,,但她的眼神卻像是方勝就在那邊。
玉漱想要給方勝回信,,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她畢竟是個平時話就很少的人,對她來說,,寫信卻比說話還要難些,。難道要像方勝那樣記流水賬介紹自己的經(jīng)歷,不行,,直說自己也想念他,,也不太行,直到離開觀冰崖,,玉漱也決定到底給不給方勝回信,。
然而一個多月之后,方勝還是收到了玉漱的回信,,那一刻,,方勝恨不得抱著那信使親上一口。千恩萬謝送走了信使,,他的那些師弟們“呼呼啦啦”全圍了上來,,因為他們早從方勝的表情中看出,來信的絕對是個女的,。
就連那些平時對方勝不冷不熱的也全來湊熱鬧,,而和方勝關(guān)系較好的那幾個已經(jīng)忍不住問了起來:“師兄,,誰來的信啊,?”
“是啊,,平時怎么沒聽你說過啊,?”
“趕緊拆開來看看?。?!”
“后面的,,別擠我!”
“大師兄,,這好像是七岳宗的信封啊,。”
“不是吧,,難道是漱玉山……”
“我的親哥,你快拆開來看看吧,?!?p> “漱玉山!漱玉山,!大師兄萬歲?。 ?p> ……
方勝就納悶了,,他這幫師弟一碰到這種事怎么就個個跟貓聞見魚腥似的,,一點修士的體統(tǒng)也沒有。